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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美女手里。而她喜欢眼前的女孩子,虽美而不妖,不像现在许多良家女孩脸上刷得看不出底色,头发则是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黑色。而且又很有本事,跟她一样。她坐稳就顺手抓来安迪的手,两手捧着,笑眯眯地道:“真人比照片上更好看,真是一脸都是聪明相。今晚已经入住了吗?” 安迪不习惯被人亲昵地抓着手,顿时毛骨悚然,不舒适感迅速从身上蔓延开来,露出的脖子和手腕都是鸡皮疙瘩。“还没入住,等吃完饭就去,已经预定了。” 包太看见安迪满身鸡皮疙瘩,更微笑了,好姑娘啊,这年头小姑娘只要长得稍有姿色的,早脸皮厚得百毒不侵,哪还怕别人触摸。“既然还没入住,不如住我们家吧。一星期工作下来,最辛苦了,看这一脸疲倦的,还是住家里睡得最好。明天早上我给你做一桌好吃的。”对面的厨师已经煎好一块牛排,分成三份,递给他们。包太又动手挑最大的一份换到安迪面前,这才松开两只手。“囡囡多吃点,平日工作辛苦,我看你只有周末才有点时间好好吃饭吧?可别减肥,女孩子太瘦对身体不好。哎呀,我没福生女儿,看见好姑娘真喜欢。” 包奕凡只能贴着他妈耳朵道:“你想要儿媳还是女儿?别搅得我插不上嘴,被人当奶娃飞了。那就恭喜你帮我追来一个妹妹。” 包太扭头白儿子一眼,“怎么会?当你妈是小菜场阿婶?” 安迪却被“囡囡”两个字震撼了。正常人家当妈的难道就是这么对待自家孩子的?好像感觉挺不同的。她忙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不等全咽下,就赶紧表白给包太听,“很好吃。您也尝尝?” 包太是吃饱的,可还是吃了小小一口。桌面下面,得意地踢了儿子一脚。包奕凡奇了,安迪多少有点冷淡,今天怎么折在她妈手里。但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安迪早跟他提起是孤儿出身,难道……,他一时有点儿哭笑不得,那是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妈妈加塞了。他再次附耳道:“妈,你留下还是我留下?” 反而是安迪又接了包太递来的一块鹅肝,见此笑道:“包总别做小动作。” “你看?”包太得意地笑,“囡囡,明天你来公司路演,我们这边的负责人是我按你要求挑的,你要是用着不好,我明天也在,立刻换了他,你一点不用跟我客气,尽管提出,跟自己人一样直说。” “好。我不会隐瞒。煎芦笋也不错。” 包奕凡看着妈妈与安迪相亲相爱,欲哭无泪了,可他又怎么可能走开。只好身份惨跌为配角,旁听着安迪被她妈骗得答应住他家去。他还听到许多他以前不曾了解的,比如安迪什么时候保送入大学,怎么去了国外,因为未成年而怎么住在学校委托的监护人家里……他见到妈妈眼睛亮得跟手指上的鸽子蛋一样,他知道妈妈心里想什么,大约已经在幻想抱一个天才孙子了。他小时候,她妈可不正是死命把他往天才里整。 安迪在包太温暖的关照下,吃得死撑。不过她对于所有问题都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透露是哪儿人,不透露国内的名字。绝不。总之她的记忆都是从国外开始,国内的都已当时太小不记得打发了。吃完,各自上了车,去包奕凡的父母家。但包奕凡并不打算听话,到一处岔路口,他故意压低速度,等黄灯闪亮,才大脚一踩油门,仗着保时捷的快速起步冲过岔路,将后面妈妈的车子关在红灯里。 安迪不知有异,直到车子钻入宾馆地下停车场,才奇道:“不是说去你妈妈家吗?” “不能去,一顿饭吃下来,我差点吃出乱伦感觉。”在很不显眼的角落停下车子,包奕凡当即关了手机。“拜托,你也关手机吧,我妈很快会发现中计。住家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拿脑袋保证,等你明早起床下楼,客厅已经坐满等着看你的三姑六婆。” “危言耸听?” “不信你试试。” 安迪当即关了手机。包奕凡妈妈一个人已经热情得让她吃不消,虽然她心里又有点飞蛾扑火地向往这种温暖。那么一屋子的三姑六婆?简直是真心话大冒险。包奕凡这才放心,拎出安迪的行李,也拎出两瓶酒。安迪接过两瓶酒细看,一瓶显然是巴黎之花,即使停车场灯光昏暗都难掩其瓶子特色。另一瓶是25年芝华士,也是特征明显。“普吉回来我戒酒了,你这不是馋我吗?” “所以给你带一瓶巴黎之花,这又不算酒。对面就是一家很好的酒吧,等下过去?别犹豫啦,你被我妈塞得这么饱,还能睡得着?” “我吃饭时候是不是特傻?”安迪有点儿哭笑不得,她刚才坐在车上就不大坐得直,真吃撑了。 “总之提醒你当心我妈,那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不过她对你是真好。我小时候,她可是操着棍子跟我爸站联合阵线一起压制我。” “儿子有这么说妈的吗?” “你又不是外人。” 安迪抬眼,见包奕凡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避开眼睛,先走进电梯。房间已由包奕凡开好,他们直升房间。这是视野很好的一个房间,俯瞰,市中心的璀璨尽收眼底。包奕凡虽然信守诺言,没有动手动脚,但安迪总觉得包奕凡的手臂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到了酒吧,她破天荒,第一次与男人跳舞。酒精壮胆,反正周围也几乎漆黑一团,她有点儿僵硬地跟着DJ扭动。而包奕凡则是有条不紊循序渐进地最终将安迪搂入怀中。什么诺言,男女之间有些诺言根本就是谎言。 安迪闭上眼睛。似乎只要闭上眼睛,过去的那些黑暗记忆就不再干扰,她在舞动中脑袋可以一片空白,整个人如置身云里雾里:奇异而美妙绝伦的感觉。 但最终硬是拒绝包奕凡上楼,一个人站在宾馆卧室洗手间明亮的镜子前,安迪看到自已两片樱红肿胀的嘴唇和面颊两坨粉色飞霞,恨不得找棍子砸了镜子。记忆中她妈就是撕来红色大字报,用水浸一下,将嘴唇脸颊涂成类似的红,招引得小孩子在后面打骂,男人丢来色迷迷的眼光。现在,她都不需求助化妆,就这么一脸□花痴样。惨不忍睹。她吓得赶紧从冰箱取出饮料罐,将脸颊冻得发麻,才终于让颜色消退。这酒,是再也不能喝了。 可是,两只眼睛依然亮得如能滴出水来。安迪只能哀嚎一声,索性冲入水帘下面,以水克水。可出来的结果却是欲盖弥彰。惊魂未定,门铃响起。安迪到门口一看,竟是包奕凡。她心惊肉跳地挂着保险拉开一丝门缝,只探出两只眼睛,轻问:“干嘛?” 包奕凡耷拉着脑袋,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安迪看,上面是包太的短信,晚十点左右发的,“你把我儿媳妇藏哪儿去了?立即带人回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