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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来熟又爱社交,宿舍的工作事宜多半都是他在处理。 此话一出,剩下四个人齐齐毕恭毕敬地朝许涤尘鞠了个躬,又齐声道:“楼长好!楼长辛苦啦!” 许涤尘先一脚踹开杜心,笑着骂了几声滚,接着几个人便打闹成一团,等再想起工作的时候就真的中午了。 “哥儿几个,咱们先分配一下工作呗。”大厅堆了一地的工具,杜心砸吧着嘴往楼上瞅,“是一起一层一层往上走,还是分开一层一人啊?” “就咱们几个,凑一起还能画画吗。”许涤尘坐在梯子上,哼笑一声,“还是分开吧。” 他这话说的没毛病,这六个人凑一起,就甭指望有安静的时候。 “成,听楼长的。咱这楼可是没电梯的啊,愿意爬半个月的五楼的,举个手,上光荣榜。”杜心嬉笑着,还不忘补一句,“先说了啊,我可不乐意。” 意料之中的,没人争抢光荣榜。不过无妨,这六个人,别的不会,就会抓阄儿。 他们写了六张纸条,分别是0到5,抽到0的人跟1一起呆在一楼,完工了就依次往上支援。这工作安排看似定得随意,却体现着他们几个人的相处模式,工作量就这些不会变,他们之间又是知根知底的信任,都知道没人会干出偷懒的事儿来。 结果一出后,五个人又冲许涤尘鞠上了躬,“楼长辛苦啦!楼长光荣!楼长五楼请!” 许涤尘能怎么办,阄是自己抓的,只能认栽。艺术楼里空间复杂,他们几个互相能看见的时候只有在最外层的走廊上,一想到看不着人怪寂寞的,几人便都默契的决定先画最外的走廊区域,还左右两边分配好,这样互相都能看见人。 扛着梯子和颜料上了五楼后,许涤尘摸出手机给李司打了过去。他想问问人找得怎么样了,再是这种时候,来一个是一个,李司虽然办事儿不靠谱,但画个墙总不会出什么岔子。 结果刚扬着声调叫了声老师,那边儿就把电话挂了。半分钟后,他收到了条消息,一条夹杂着许多颜文字的、李司发来的消息。 消息里李司说他马上要出发去培训,不能到场给他们加油打气实在为师有愧,之后他还说了一堆,在许涤尘眼里只最后一句有用。说是他还真找着了个帮手,正往他们这边儿来。 ……暑假培训?许涤尘心里好笑,刚把手机装回兜儿里,便看见一个男生走进了大厅。 栗色头发白衬衫,细胳膊细腿儿高鼻梁。该说清秀,又该说漂亮。 看着这人,许涤尘忽然拧着眉头定住了,心口像是漏了一口气儿,又像堵进了什么东西。此时的他还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后续他总结出来了,就像一条沉寂在深海百无聊赖的鱼,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气泡,然后气泡破了,里面蹦出从未见过的珍珠,之后,深海便有了光。 “哟,小帅哥,放假了还往这儿走,是有事儿?”杜心趴在三楼率先搭了话,他一出声,其他人也凑上栏杆。 许涤尘回了神儿,便听那人开口。 “李老师让我来找……那个、许涤尘是?” 杜心一惊,探着身子朝楼上喊,“涤尘!我们还有救兵啊?” 许涤尘胳膊搭上栏杆,收了那莫名的情绪,冲楼下的人抬了抬下巴,“我是。” 站在大厅的男生笑着,“李老师说来找你就行。我叫夏迁,开学大二。”他仰着头,说完挨个看了看一层趴一个的脑袋们,看他们跟看假山底下的猴儿似得,更乐了。 “夏天?这名字热啊!”杜心率先开口。 “迁,见异思迁的迁。”他这名字说十次得有八个人听错,夏迁早就习惯了。 这人说话有种特别的语气,听着特别舒服。夏迁空着手来的,垂头看着他的笑脸,许涤尘又说:“上来吧,东西先用我的。” 结果许涤尘这么一说,杜心又不乐意了,“诶诶诶我说,人家刚来你就让人家住五楼啊?工具谁没有啊?”说着他低头又看夏迁,特别不正经,“来吧,来学长这儿,省得他们欺负你。” 没等许涤尘开口,其他几人倒骂了出来,瞬时开始了争抢学弟的口水仗,一时把走廊的栏杆拍得邦邦响。 许涤尘没掺和,他默默继续打量着夏迁,却发现那人揣着笑也在看自己。 后来,争执不下,还是抓阄儿。 不偏不倚,夏迁抓到了5。 第三章 等夏迁爬上五楼,许涤尘已经把工具分了出来。 “我没画过墙,有什么要求吗。”夏迁问。 人站到面前后,许涤尘指了指对面,意指那边儿他负责。就近看,夏迁看着更精致了,从里到外透露着一种干净的气质,让人话到嘴边儿就不自觉温柔些,“跟平时画画一样,没什么要求,想画什么画什么,别太限制级就行……再、李司还跟你说什么了。” “李老师说我的工钱等他回来单独结。”夏迁说话时,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许涤尘。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听他这么说许涤尘还有点儿诧异,看来李司是准备把这笔工程款全留给他们六个。 “去哪儿我不知道,就知道他要去参加啤酒节。” 果然,许涤尘一叹,接着又勾着嘴对夏迁笑了笑,“咱们就半个月时间……你知道吧。” 夏迁抿着嘴点了点头,看着怪乖巧。 “那就成,这段儿时间要麻烦你了,有事儿跟我说就行。”例行客套完,许涤尘又悄悄扫了扫夏迁,“梯子你先用我的,明儿再给你找一个。”许涤尘185还多,多数人在他面前都是矮子,夏迁已经挺高挑,比他还是矮上一小截儿。 “我之前见过你。”扶过梯子,夏迁突然说了一句。 “那挺巧啊。” “前段儿时间的期末作品展上。”夏迁的眸色比常人浅很多,像在阳光下的琥珀,“抄着兜儿,谁都不理,特别凶。” 许涤尘本以为这只是个常有的套近乎,没成想还是真的,他怔了怔,回忆起那天的事儿来。作品展前一天,整个宿舍打了通宵的游戏,第二天又一大早爬起来,六个人个个穿着睡衣顶着黑眼圈参加的展览,一个穿着睡衣的人,能凶到哪儿去。 夏迁的双眸像是会吸人,许涤尘看着他就忍不住勾嘴角,“不是我不理,那天压根儿就没人看我也没人跟我说话啊,你也没吧?你的话,见一次可不好忘。” 事实上,展览那天许涤尘站在最角落的地方哈欠连天,来看展的人经过他面前也被他的黑脸给吓得远远的,是根本不敢上前搭话。但他不自知。 “我在看你,但我没敢靠近。”夏迁微微眯着笑眼,说着跟表情不符的话,“我怕你凶我。” 许涤尘好笑,“现在呢,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