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倒V
克莉斯多和马尔福费了好大劲才把打人柳的幼芽和嫩枝收集好。他们将东西送到地窖时,发现大部分学生都陆陆续续地往寝室走。他们赶紧加快了步伐。 斯内普教授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他脸色铁青,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好。马尔福本来满腹闹骚，此刻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克莉斯多把他手里的袋子拽过来，鼓起勇气放到了办公桌上。 “教授,您要的打人柳。”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看着斯内普教授苍白的手指扯开袋子上的麻绳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觉得像是等了好几个小时那么久,才听到斯内普教授冰冷的声音：“回去，不要让我发现你们到处乱晃。” “再见,教授。”两个人一边干巴巴地说道,一边急速地退了出去。晚风吹到他们发汗的背脊上让他们忍不住打了哆嗦。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又惹到了教授。”马尔福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克莉斯多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在她看来，那个倒霉蛋很有可能是哈利。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至少哈利已经到了学校，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两个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前往大厅，一路上静悄悄的，他们每落一步，古老的楼梯就发出咯吱的声响。他们原本以为还有香碰碰的热乎乎的烤鸡腿等着他们，结果现实十分残酷——大厅里除了漂浮着的黯淡的烛火，什么也没有。 “再见。”克莉斯多无精打采地转身离开。马尔福气愤地用魔杖敲了敲长桌，别让他知道是谁弄伤了打人柳，害得他开学第一天晚上就没吃到晚餐。 “被我抓到了！到处乱逛的学生！”一个异常兴奋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他骨瘦如柴的身影从黑暗里挣脱出来，像灯泡一眼外鼓的眼睛闪闪发光。 克莉斯多连忙解释：“费尔奇先生，我们只是……” “还想狡辩，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他咄咄逼人，伸出两只鹰爪一样的手，想扣住克莉斯多和愣住的马尔福。 “晚上好，费尔奇先生，你恐怕真的误会了，是我让他们在这里等我的。”洛哈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不同于费尔奇，他浑身上下都亮堂堂的，他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晃得费尔奇皱眉。 “这样吗？那真是太巧了。”费尔奇不甘心地缩回手，他愤愤地瞪了两个学生，“算你们走运。”他嘀咕着又潜入了昏暗的走廊里。 “真是太好了吉德罗。”克莉斯多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被费尔奇拎到他的办公室里接受惩罚。马尔福有些干巴地喊了声洛哈特教授，他正准备离开，被洛哈特长手一伸拽了回来。 “怎么，马尔福先生，你不准备吃饭了吗？” 克莉斯多惊喜地看着洛哈特：“你给我留了晚餐？” 洛哈特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给你留了个厨房。” 马尔福只觉得不可思议：“洛哈特教授，你是说，你知道霍格沃兹的厨房在哪里？” “我就算不记得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在哪里，也一定记得厨房怎么去。”洛哈特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眨了眨他的眼，“要知道，当我还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时，我可是那里的常客，那些家养小精灵十分的可爱。” 他们在一幅画着盛有许多水果的巨大银碗的画像面前停了下。马尔福的脸上一直挂着怀疑。洛哈特击了击掌：“好啦，就是这里了。”他伸出食指轻轻滴挠挠了画像中一只碧绿色的大梨子。梨子颤抖起来发出吃吃的笑声，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碧绿色的门把手。 克莉斯多和马尔福目瞪口呆。 “来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注意，千万别撑得让我送你们去医务室，我可不记得那地方。”他哈哈大笑着推开门。 霍格沃兹的厨房十分宽大，几乎要和礼堂差不多，石墙边上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锅盆，架子上的盘子几乎都要摞到天花板上。热烈的火苗在巨大的壁炉里跳动着，将整个房间映得泛着浅橘色的光芒。至少有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克莉斯多注意到，他们一个个面上堆满笑容，向着他们行屈膝礼。 一只小精灵尖声尖气地说道：“晚上好，洛哈特教授，还有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切，什么都行。” 马尔福此刻又恢复了倨傲的神情：“威尔士兔子，两只香肠，土豆泥肉馅饼——”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哼了一声，“还有黄油啤酒——哎哟！”他抬起头，一边揉着头一边瞪着洛哈特，后者对着诚惶诚恐的小精灵说道：“啤酒？他还没长成男子汉呢，南瓜汁就行了。” 克莉斯多忍俊不禁，直到马尔福剜了她一眼，她才清了清嗓子念了她想吃的晚餐。 不得不说这顿晚餐丰富得过分，克莉斯多临走的时候还被家养小精灵塞了一整盒的小饼干。洛哈特把她送到格兰芬多塔下，她一个人爬上了一段窄窄的石阶，她站在塔上的走廊向下望见洛哈特金闪闪的短发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洛哈特明天打算怎么上课？她懊恼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几乎只是走进格兰芬多的秘密入口时，她就被新的烦恼打败了。 画像上穿着粉红色绸衣的胖妇人问道：“口令？” 克莉斯多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新学年的口令。 “克莉，你总算回来了！”画像上突然显露出一个洞来，喧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赫敏站在洞口，一脸严厉，她伸出手把克莉斯多拉了进来。 克莉斯多立即看到了休息室里围着一大群人，他们脸上的兴奋和赫敏的神色完全不同。“我可不记得我们一年级的时候有这么疯狂。”她指着几个几乎要跳到天花板上的小个子新生说道。 “当然！我们那时候可没有学长开着飞车!撞上打人柳!”赫敏双臂相环，语气一点也不善，“就算那时有，学长也不可能叫哈利波特是不是！” 克莉斯多嘴角微动：“果然是哈利，还有罗恩对吧，他们人呢？”她踮起脚四处张望。 赫敏拉住她：“别找了，伟大的哈利和罗恩觉得他们累了。”她们避开人群，朝着女生寝室走去。到了寝室，赫敏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她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克莉斯多扑倒在床上，语气有些无奈：“斯内普教授让我们去收集打人柳的枝条。” 赫敏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差了：“真应该惩罚他们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早餐的时候，赫敏依旧不想搭理哈利和罗恩，两个人一直以为赫敏是对他们来校的方式不满。他们试图和正在给面包片涂花生酱的克莉斯多说话，结果被克莉一句话堵了口，她说她累了。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克莉斯多并不是在意校规的人。他们正想说些什么，一大群猫头鹰涌了进来，大大小小的包裹从天而降，突然，又一个灰扑扑的大家伙冲着他们坠落，克莉斯多看也没看，一挥魔杖，就把赫敏和她的早餐浮空了，倒霉的猫头鹰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长桌上。 克莉斯多挑了挑眉，她瞥见猫头鹰爪子下的一抹红色，立即起身拉了赫敏另寻了个位置桌下，早餐整整齐齐地搁置在她们面前，发出的清脆的响声把旁边的新生吓了一大跳。 不过十秒，韦斯莱夫人的声音突然在礼堂上空炸开，将桌上的盘子震得跳了起来。赫敏目瞪口呆，她手里的勺子滑了下来，被克莉斯多的魔杖招呼着稳稳地落在了餐盘旁。 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地感受到韦斯莱夫人的愤怒，哈利和罗恩昨晚坐着汽车到了学校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有同情，有敬佩，有羡慕，有幸灾乐祸……可是哈利和罗恩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吼叫信完成了使命，在空气里燃烧起来，很快曲卷成了灰烬。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说了句话，整个礼堂才缓过劲来，闹腾起来。 克莉斯多已经有条不紊地吃完了她的面包片，她掏出纸巾镇静地擦了擦嘴。她走到已经呆滞的哈利和罗恩面前：“你们总不能一直让人这么担心吧？” 哈利羞愧地低下头。 罗恩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我们不想上火车……”他被哈利使劲扯了扯袖子，才不甘愿地闭了嘴。 克莉斯多冲着哈利笑了笑，却一个正眼也没给罗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她什么意思？好像我们昨天差点被打人柳要了命也是活该！”罗恩的脖子都粗了，大庭广众下被呵斥了一顿已经让他非常不难受了。 “我们昨天晚上应该给你的爸妈写封信才对……”哈利磕磕巴巴地说道，“还有，昨天晚上，我们自顾自地回寝室去了，克莉连我们的面也没见到……” 罗恩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