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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年你就得走,打个长途还得担心录音,老子说不定就得憋得像老许那么贫,再过几年说不好咱俩还能搭伴干点事儿,再过几年我就老了,再过再过几年你就得老了,”夏明朗的声音温柔得像催眠曲:“然后……我们住一块,我做饭给你吃。” 陆臻笑起来,很神往的样子:“我想吃番茄炒蛋。” “您真好满足。” “可我喜欢吃番茄炒蛋,记得放酱油。” “行,没问题。” 陆臻拉过夏明朗的手按到后腰上,皱着眉头哼哼:“你他妈做上瘾了,拿这招整我。” 夏明朗手上控制着力道,咬着他的耳朵:“我整你了吗?我什么时候整你了?你敢说你没爽?就你那脑子,我跟你吵架吵得过来吗?你有哪次犯事儿是自己不知道错的?我跟你讲什么道理你不知道?我就想废了你这脑子让你别乱想。” 陆臻默默地咬着枕巾,他心想你这样是废不了我的脑子的,不过,算了。 纠结吗? 陆臻想起他表姐说过的一句话:两个人的问题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不够相爱。 所以,没关系,反正他们两个不会一起溜号,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夏明朗会抽醒他;夏明朗焦虑的时候,他也能容忍,所以没关系,就这样吧!就这么纠结着吧,也不是所有的矛盾都要解开,所有的问题都得解决,过去了就过去了,过日子嘛,总是一堆问题再连着下一堆。 陆臻翻过身抱住夏明朗,刚刚洗完澡,淋浴露的味道还很浓,很香很软的感觉,他想起郑楷白天说的话,忽然觉得老大可能是真的没有在哄方进。 可能结婚就是那么简单的,娶个老婆挺好的。 晚上抱着老婆睡觉,别提多美了,又香又软的比抱枕头好多了。 5. 那个腰啊!!是真酸啊! 陆臻一边扶着腰一边听阿泰解释构思,电子组的例会反正也累不着人,所以休整期也照常进行。陆臻坐着实在是不舒服,索性往后靠,两条腿架上了电脑桌,好在与会的另外三个都是科学工作者,带着科学主义天生的自由思潮,对组长大人如此军容不整的行为都视若无睹。 但是陆臻这么坐了一会还是发现不对,屁股是不疼了,可是腰疼,陆臻迫不得已把腿又放下来,心里指天划地咬牙切齿:夏明朗你他妈禽兽!!昨儿晚上整那么惨也就算了,大清早的还不放过我! “组长,你腰怎么了?”阿泰看陆臻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好心关怀。 陆臻脸上微红,淡定地说:“老伤!” “哦,那你可得养养,过两天就得演习了。” “知道,过两天就好了。”陆臻一肚子火星,强行咽下,赌咒发誓:姓夏的,看老子演习回来整不死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任何战争如果能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时间地点与人物,那大约都是可以赢的,战争的可怕与残酷性,永远在于它的猝不及防。按常规,演习时间是在战备警报突然拉响的那一刻开始,演习地点只有上了飞机之后才会被告知。 陆臻他们眼下在敲定整个的行动组通讯系统,首选频道与备选频道,主干扰位与协助位,自然,这些都是常规科目,真正特别的地方总是要到战斗正式打响才能体会,除非亲身经历,没有人知道林区零下30多度的气温代表着什么,人们常常会被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所打败。陆臻记得有一次演习他被击毙原因是因为在近身遭遇战中夹腰急射,结果战术背心挂到了95的快慢机,子弹射不出去,被人一枪撂倒,回去写总结的时候自己都写不下手。倒是夏明朗看着报告研究了很久,回头专门抽时间组织大家伙培训了一番如何在夹腰射击中不要挂快慢机这类的囧事。 陆臻按常规分配任务,只是专门强调了一下保暖,虽然电波不会被气温所影响但是电器会,操作电器的人就更会。零下30度,陆臻在想象自己戴着厚重的手套要怎么干活。 夏明朗其实今天可以轮空,只是陆臻走了,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跟着过来,开了小会议室的一角投影仪看地图,演习的山头还没有定下来,他看的是整个大兴安岭林区的地图。 陆臻隔着一道玻璃看到夏明朗跷脚倒在圈椅里十足痞子模样,表情却极严肃,投影打出来的光让他的脸忽明忽暗。 陆臻敲定完最后一个细节,宣布散会,阿泰很关切地提醒他晚上记得用热水按摩一下腰,陆臻硬着头皮说了一声谢谢,收拾完东西,拉开隔间的门。 “歇了啊!”夏明朗正在给自己点烟,烟灰缸里已经七七八八散落了好几个烟头,这屋子没窗,烟味郁结,散不出去。 “散了!”陆臻从他手上把烟接过去,夏明朗瞥一眼空空的指间,轻笑,把烟盒揣进兜里,这就是态度。 戒烟? 算了吧! 顶风作案? 自然,也不敢! 过日子嘛,哪有那么多一是一二是二的,你来我往,你方耍赖我方作怪,都是个情趣。 投影上的地图又跳过去,旁边标着白字的注释:相思谷原始林风景区,位于内蒙古大兴安岭鄂伦春自治旗境内的奎勒河畔,隶属于内蒙古阿里河林业局,总面积10. 75平方公里…… 陆臻笑起来:“好地方啊!” “是啊,演习完了带你去玩!”夏明朗说得挺放肆,陆臻进门的时候下了百页窗,这隔间虽然看着单薄通透,但是却是双层玻璃,隔音非常彻底。 “这么浪漫的地方,让你去就糟蹋了,相思……这么高级的情感,你……” 夏明朗曲起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猛然间伸手拽住陆臻的武装带,陆臻一时没防备重心不稳,一跤跌下去摔在夏明朗身上。哎哟……腰!陆臻心想我那腰!重*伤! 反正都轻薄了,索性就调戏上,夏明朗箍着陆臻不让他乱动,压低了嗓子威胁:“最近又抽什么风?啊?不教训你不安生是吧? 陆臻一愣:“我又不是第一天鄙视你!” “别装,哦!你以前说话没那么酸,演习呢,没空烦你,有话就说,过期作废!”夏明朗掐着陆臻的下巴,陆臻吃痛,用力挣开了,嚷嚷着:“干嘛!凶什么呀?你审我呢?” 夏明朗被他咽得苦笑,松开手:“行,你慢慢说。” “没什么事!”陆臻说,眼看着那狼眼睛又开始发亮马上转了个话题:“那个,老许跟他老婆是两地分居吗?” “是啊,他老婆在北京。” “哦,多少年了?” “快七年了吧,打结婚就一直分着,不容易。” “七年了哦!”陆臻感慨。 “哈,没发现就这么久了啊都七年之痒了啊,听着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