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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游戏领域的航空母舰——这样一座庞然大物的董事长,平日里只可能出现在权威杂志封面上的人物,竟然如此突兀的现在这里,还是以“砸场”的方式! 简直太天方夜谭了! 这种荒诞的感觉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尴尬的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看来今日的事,是不得善了了。 人群在控场的指挥下慢慢散了许多,偌大的会场很快空旷下来。 原本场内就有很多记者,混乱中也不知抢拍了多少照片,OP的人第一时间就拦下了大部分企图冲上来的记者,但是人多口杂,这个时候恐怕外界的谣言已经变得铺天盖地。 然而被推上风浪尖口的容涧,此刻全然没有任何反应,他默然立在原地,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清晰,没有丝毫焦距。 林焰修在激烈地说着什么,他已经通通听不见。 各种各样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如芒刺背,他也完全无视。 记忆的碎片不停地串联,回旋,最后汇聚成被遗忘的那二十年,完整地拼凑起来。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沈洛天的话——他是害死母亲的祸首! “没错你说的没错”容涧霍然抬头,神情近乎扭曲,冲沈洛天厉声低吼,“对,是我害死了她!还有我的弟弟或者妹妹,你现在要为妻儿报仇吗?来啊!” “容涧!你胡说什么?!你脑子进水了你?”林焰修抢步上前死死扯住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拍晕过去。 “放开我,我很清醒。”容涧挣开他的手,缓缓走到沈洛天面前。 两人同样森冷的目光笔直地撞击在一处。 像是狭路相逢的天敌,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随时随地都准备扑上去撕咬个你死我活。 容涧自己都没有料到,想起所有事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能够如此冷静。 甚至于他太过冷静,整个人仿佛死透了一样,漆黑的双眸吸走了所有光彩,只留下虚无的沉寂。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沈洛天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不疾不徐,刚才短暂的失态像是没发生过,他冷冷地看着容涧,只有那苍老的双眼里,隐隐藏着一丝隐痛。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秦从起初的愕然中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驱散了周围不相干的人员,连温游他们也一并赶走,整个颁奖台最终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沈洛天沉默良久,异常缓慢地说:“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何不结婚育子,我告诉你,十年前我曾有位深爱的女子若音,我们有了孩子,原本我们一家人可以定居美国安家乐业,可是,就因为这个孽子!” “我不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他和那帮小混混斗殴打架,最后竟然打伤了我的若音,腹中胎儿当场死亡,大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因为错过抢救时间,一尸两命!” “他本是若音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送去医院急救,需要输血的时候,才检查出来他们的血缘关系” “我回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那些元凶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街头流氓,法律根本没法判刑,关一阵子也就放出来,难平我心头之气!后来,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那个红狼也是其中之一。” 沈秦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 林焰修的眼光就没从容涧身上挪开过,他根本就不相信沈洛天的话,他在等待容涧做出回答。 他看到容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奖杯,轻微地颤抖。 “这是真的吗?” 容涧始终背对着林焰修,忽然浑身一震,无比干涩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沈洛天冷笑一声:“容涧,你是若音的儿子,我原也没想让你死,聪明的,就该好好夹起尾巴做人,少让我注意到你!去年WGC预选赛,抹掉你的参赛资格就是给你警告,你非但不韬光养晦,还偏偏妄图扬名立万,好,好得很,今天我就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就应该在悔恨中渡过一辈子!” 容涧低垂的目光骤然抬起,与之尖锐地对视,他微微眯起双目,冷冷一晒:“沈洛天,你不要搞错了,我愧对的人不是你,是我妈,还有她的宝宝,你算什么?就算我一无是处,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说罢,他紧攒着冠军奖杯大步朝门外走,林焰修叫不住他,只好咬牙跟上去。 沈洛天沉着脸,一语不发。 “父亲”一连串的秘闻弄得沈秦有点发懵,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父亲像今天这般失态。 “回去吧。” “可是容涧他已经签约我们维塔了。”沈秦试探着道。 沈洛天瞥他一眼:“这么说连OP他也不能呆了,也好,把他雪藏起来,过个两年,他也该退役了。” “啊?”沈秦不料弄巧成拙,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更改。 容涧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他更加无法插手。 沈秦目光复杂地望了眼二人离开的方向,淡淡叹了口气。 会场外灼阳烈烈,人心却寒冷如铁。 容涧漫无目的地狂奔了一段路,停下来,蓦的转身,果然看见林焰修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半张脸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之下,明暗不定。 “我、我怕你” 林焰修忽然就说不下去,男人冰冷的眼神像锥子一样扎在他心里——又是这样的目光,跟当年冷漠的容涧一般无二。 长久的沉默中,林焰修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容涧的冷漠,几乎令他绝望窒息。 “你怕我想不开吗?”容涧忽而嘲弄地牵了牵嘴角,“不会的,车都撞不死我,我的命又贱又硬” “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焰修满心的烦躁和难受,他们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亲密地拥在一起,为何现在突然就远到抓不住? “你想知道?就告诉你也没什么。”容涧缓缓地靠坐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把眼镜摘掉,手掌从额头抹到脑后,露出整张苍白的脸。 他的很缓慢,语调冷淡,充满着嘲弄和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