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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叶钦到外面,边弯腰找插座边说:“我身上的钱不够。” 叶钦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把嫌弃的话憋回肚里,赤着脚跑到空调出风口下面取暖。 水烧开后,程非池仔细烫过杯子,先接了一杯水给叶钦。 “我要喝苏打水,”叶钦皱眉道,“这儿有客房服务吗?我给前台打电话。” 程非池还是把杯子塞他手里:“没让你喝,拿着暖手。” 等程非池下楼买了苏打水上来,叶钦后知后觉自己有点过分。程非池明显心情不好,他还一个劲给他找不痛快,也不怕被丢出去吹冷风。 接过拧松瓶盖的苏打水,叶钦喝了一大口,问程非池:“你过生日还出去打工啊?” 程非池“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两人并排坐在一张床上,叶钦往他跟前挪了挪:“咱们去买个蛋糕好不好,记我账上。” 程非池低声说:“不用。” “那怎么行呢。”叶钦从床上跳下来, “我大老远飞回来,就是为了给你过生日,没有蛋糕算什么生日啊。” 程非池抬头,视线向上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帘:“你过生日的时候,不是也没吃上蛋糕吗?” 叶钦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冬至在大排档过的那个生日。他当然不能告诉程非池那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心虚地压低声音:“那……那不是特殊情况吗?” 他这模样不知哪里戳了程非池笑点,他忽然低笑一声,拍拍床:“躺下盖上被子吧,膝盖都冻红了。” 见程非池还会笑,叶钦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他蹲下身,用宽大的外套包住自己蜷着的腿,给程非池演示刚才在楼下的姿势:“我是这么蹲着的,一点儿没冻着腿,就是脚趾头有点冷。” 程非池拿他没办法,伸手把他拎起来,顺便把被子给他裹上。 叶钦自觉缩成一团,只露个脑袋在外面,比蹲在地上还像个球。笑容在程非池脸上不受控制地扩大,他偏头清了清嗓子,问叶钦:“饿吗?想吃点什么?” 终究还是吃上了香甜的蛋糕。 叶钦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用程非池的手机打给相熟的蛋糕店,不到一小时,6寸的小蛋糕就送来了。 叶钦一手拆蜡烛的透明包装,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和同学啊……你不认识……成绩好着呢,理科一班的学霸来着,不信你去问我妈……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家。” 挂断电话过了好几分钟脸还是臭的。叶锦祥听到“理科一班”这个四个字居然一点都不慌张,果然老脸皮厚,说不定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程非池看着他手上雕成1和8两个数字形状的蜡烛,问他:“国外卡不是打不了电话吗?” 叶钦不耐道:“那是我爸,他有可以打通的卡。”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中包含敏感词,见程非池没什么特别反应,心里不禁蠢蠢欲动,插完蜡烛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家人……我说你妈你爸之类的,平时不给你庆祝生日吗?” 程非池抿了抿唇,半晌后开口时,声音肉耳可分辨地冷了下来:“我没有爸爸。” 因为不慎踩雷的关系,叶钦一整晚都没敢轻举妄动,第二天起得格外早。 还是没有程非池早,叶钦在用酒店硬得能把人牙龈戳破的牙刷刷牙时,程非池已经拎着早餐回来了。 他从一堆包子里把已经烘热了的三明治拿出来递给叶钦:“吃完我帮你打车回家。” 叶钦有点后悔昨天在电话里跟叶锦祥说今天回家了,信口胡诌道:“阿姨可能下午才到呢,我现在回去又得蹲大门。” 程非池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我帮你把退房时间延长到下午两点,你走的时候自己退房。” 说完拿起工作服,随便叠起来夹在腋下,抬脚就要走。 “欸,”叶钦咬着三明治站起来拦他,“你去哪儿?” “打工。” 叶钦急了:“不行,你不能走。” 程非池站在门口,偏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叶钦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探测出程非池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底气立刻足了不少,手往自己腿上一指:“我没有裤子和鞋,出去会冻死的。” 半个小时后,叶钦腰上系着程非池的工作服,在X衣库男装区挑挑拣拣,这条嫌样式土,那条嫌线头多,半天都没选出一条满意的裤子。 程非池赶着去上工,牛仔裤、休闲裤、运动裤各拿一条,推叶钦去试衣间试。 叶钦进去半天,里头窸窸窣窣响个没停,门帘掀开的时候只伸出一颗脑袋,苦着脸说:“好丑啊,咱们能不能换一家啊?” 他从来没穿过这么便宜的裤子,只觉得版型不正,布料磨皮肤,哪哪儿都不得劲。 “不能。”程非池毫不留情地拒绝,并递给他一双货架上随便拿的白色休闲鞋。 又磨蹭几分钟,叶钦扭扭捏捏地出来了,没走两步先绊了一跤,倾身向前,被程非池眼疾手快接个正着。 程非池低头看脚下松散的鞋带:“不合脚?” 叶钦从他怀里爬起来,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五官皱成一团,声音都带了哭腔:“我不会系鞋带啊……” 穿上新裤新鞋的叶钦果不其然还是食言了。 他没有回家,跟着程非池到打工的快餐店,在离暖气最近的地方坐了一天。 到下午,吴蕊看不下去,跑到后厨问在配菜的程非池:“早上带来那个是你弟弟?他还没走哦,截至目前为止,共计喝了八杯咱们店里的免费热水。” 程非池无奈地叹了口气,以“送弟弟回家”为由,跟吴蕊调了个班。 下班后先给冯阿姨打了个电话,为初二没能上门拜年道歉。冯阿姨自是不怪他,并且好像知道他不回家的原因,帮程欣说了几句话:“你也不要怪你妈妈,这些年她不容易,当初那么多人不介意她带着孩子,追求她,想娶她,其中不乏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为了你,她都没同意。”末了感叹一句,“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放下。” 程非池不懂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眼里的程欣素来孤傲冷漠,从未表现出对某样东西的执着,有什么是她放不下的? 收拾完走出来,程非池神色有些恍惚,叶钦蹦跳着迎上来,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把他的魂唤回来。 “晚上我们吃什么呀?”叶钦兴致勃勃地说,“听说你们这儿楼上有家甜品店味道不错,吃过饭能去尝尝吗?” 打听得门清,看来一整个白天也没闲着。 他喜欢吃甜食程非池是知道的,毕竟昨天的蛋糕几乎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 叶钦算盘打得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