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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明天是没有尽头的如果事事都等明日才开始做,那么你的一生当中,都有可能一事无成。”看着扶苏并没有什么抵触,心里也有几分满意,又接着说,“今日事今日毕,等你完成了功课,我自然不会阻拦你。” 扶苏还是听进了韩非的教诲,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跟着韩非回书房了,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雪人,眼底还是有几分不舍的。韩非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压下心里的好笑,扶苏还真是聪明又听话,不知道嬴政这么“不要脸”的人是怎么生出来这么乖巧的儿子的。 嬴政与贾廷从营地一路纵马狂奔,直到下午时分才回到了王府,走到书房时,远远地看见了韩非正带着扶苏做功课。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似是不忍心打扰这宁静的一幕,天地被茫茫的白雪覆盖着,万物都在这一片雪色中安宁沉睡。嬴政静静注视着那两个如画的侧影,觉得万物都在自己眼中慢慢消弭,渐渐的,眼里只剩那一抹紫色了。哪知韩非好像有所感应一般,不经意间抬眸。嬴政便撞进了他波光潋滟的眼眸,看着那人泛起了几分惊喜的桃花目,拨动了心弦,须臾亦是永恒。 彼此之间仅仅只隔着寥寥几步的距离,嬴政每走进一步,离那抹紫色便更近了一分,走进那个人,或许需要一生的时间。 韩非推开门,眉眼弯弯,潋滟的眸盛开着桃花,含笑地看着风尘仆仆的他,“你回来了。” 嬴政漆黑的眼眸盯着韩非含笑的双眸,清亮的眸子中倒映着自己,没有天地万物,只有自己,一贯清冷的凤眼染上了几分暖意,“我回来了。” 正欲再次开口,一个白色的小肉团飞速冲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腿,“父王,扶苏好想你!”扶苏言语中尽是惊喜和雀跃,明亮又纯净的眼神藏不住的,对父亲的深深思念。 嬴政身子一僵,摸了摸扶苏的小脑袋,复而看着韩非,柔声说,“先生,眼下战事已了,可愿随本王走一趟?” 见韩非微微有些诧异,又接着说,“能够消灭这支辽戎精锐亦是先生的功劳,先生才华横溢,决胜于千里之外,本王的部下也想见见先生。” 韩非明白了嬴政心中所想,随即便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嬴政心头也不禁浮上了一抹笑意。 扶苏见老师和父王要走,拉着嬴政的衣袖,连忙道:“父王和老师要去哪儿?扶苏也想去。”亮晶晶的双眸满是期待。 嬴政听后爽朗大笑, “那就带你一块去。”扶苏到底也是他的独子,让他多涨涨见识也好。 韩非看着嬴政胜券在握的模样,幽幽开口,“现下与辽戎输赢已分,难道王爷是要韩非一起去商议与辽戎和谈的事宜?” “先生足不出户亦知天下事,本王却有此意。”无比欣赏地看着韩非,嬴政只觉得,愈是走近他,愈发觉得这人的智慧深沉如海,叫人探不到底。 韩非了然地看着他,“看来王爷心中已有决断。” “不知与先生心中所想是否一致?” 嬴政伸出手拉住韩非柔软微凉的手,源源不断的体温自嬴政手心传来,韩非笑着说:“那王爷也得让韩非和小世子添件衣服再走吧。” 韩非回房间披了件厚实的紫色披风,推开门便看见了嬴政和扶苏已在等他。 嬴政呼吸一滞,眼前的韩非恍若仙人,美得让人窒息,明明是一片冰天雪地,他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灼灼夭桃,倾尽了世间的风华,开在他的心头,永不凋落。先生,你可知,嬴政有多庆幸能遇见你。 韩非朝他微微一笑,“我们出发吧。” 嬴政点了点头,弯下腰,一把将小肉团单臂抱起,右手拉起韩非,三人径直往府门外走去。地上一片雪白,寒风翻涌,偶尔吹落树桠上的残雪,两人深深浅浅的脚印铺了一路,嬴政牵着韩非的手,一路走过。 韩非感受到嬴政掌心的温度,忽然忆起了那日在湖心小筑,嬴政给自己带的那碗粥,此刻他手中的温度也像极了那日,暖到人心又不会将人灼伤,暖到,自己也想要伸手去追逐。韩非注视着嬴政宽阔的肩膀,总觉得,只要与你在一起,不管多高都可以到达。用力扣紧了嬴政略带薄茧的手,纵使寒冬再凛冽,只要与你同行,又有何惧? ☆、第二十一章 帅帐内,嬴政手下的几个将军看到韩非过后纷纷面面相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能想出此等妙计的人,应该是个像“老狐狸”的中年智者,却不想居然是个翩翩佳公子。韩非的智慧,比起他俊美无双的容貌,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嬴政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职位,但是全军上下,哪个不尊称他一句“韩非先生”。一个文弱的公子,决胜于千里之外,助军队全歼辽戎精锐!光是这一点,韩非就足以赢得全军的尊敬了。这也确实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 过了一阵子,卫兵禀告辽戎派使者求见。听闻这个消息的嬴政、韩非二人相视一笑,终于来了。 嬴政展颜一笑,朗声道:“尔等随本王出帐迎接使臣吧。” 将领们纷纷面露喜色,井然有序的跟随在嬴政和韩非身后。 不一会儿,几个身着辽戎服饰的使者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嬴政的面前。 几个使者悄悄打量着嬴政,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狭长的凤眼里却仿佛藏着万年不化的冰霜,观神情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他只是站在那里,却好似定海神针一般,任凭外界惊涛骇浪,却始终无法波及毁灭他所守护的这片土地。使者们被这冰冷的视线看得有些冒虚汗,但是也知道礼仪不可失,向嬴政行了一个大礼。 “诸位使臣久候了。”嬴政不咸不淡地客套了一句。 将几个使者请入了帅帐,辽戎一个使臣对着主位的嬴政恭敬道:“使臣诺沙,奉我王之命前来议和。” 嬴政听到这话,森冷的目光像一柄利剑,向那几个辽戎人直直刺去,“西秦与辽戎向来水火不容,杀我西秦军士无数!岂是你们说罢战就罢战的!” 一干使臣听得哑口无言,背上冷汗涔涔,却仍然强硬,“再这样对辽戎穷追不舍,难道王爷不怕北鹘、娄夷的突袭吗?况且现下王爷的军队亦是疲惫之师。” 嬴政闻言嗤笑,言语中是说不出的自信,“本王何时怕过?诸位还是担心自己的辽戎比较好。” 诺沙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暗自磨了磨牙,复而开口,“不知王爷要如何才能罢手?” 嬴政闻言悄悄与坐与下首的韩非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韩非笑得如沐春风,十分干脆地说:“赔偿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割让卫江城以西的八通城、留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