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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照顾妈妈,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温以凡流着着眼泪,一句一句地应下。她没听到温良哲有没有跟赵媛冬嘱咐什么,但她也能猜到,应该也是相似的话。 要赵媛冬好好照顾,他们唯一的女儿。 ――你是她唯一的依靠。 当天晚上。 温良哲就离了世。 再之后,仅仅过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某次放学回家,温以凡就被赵媛冬带去见了现在的继父郑华源。她当时完全无法接受,觉得极其荒唐和离谱。 温以凡并不介意赵媛冬再婚。 但不该是在温良哲去世才三个月的时候。 赵媛冬跟她解释,因为温良哲生病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她一直过得很痛苦。而郑华源一直在帮她,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 到最后,因为温以凡完全没软化的态度,赵媛冬难以启齿地说:“我怀孕了。” “……” 沉默许久后。 温以凡问她:“你出轨了吗?” 赵媛冬哭着否认。 说他们的关系是在温良哲去世之后,才开始发展的。她不可能做对不起温良哲的事情,只是觉得很累,觉得再没有个依靠就要撑不下去了。 最后温以凡只能妥协。 她没有办法硬性要求,所有人都该像她一样,花那么多时间来缅怀温良哲。 后来,赵媛冬那个孩子也没留住。她不小心摔倒流产了。 一切就这么顺着发展下去。 在北榆最后一次见桑延的那一天,温以凡忽然也不想再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她回到陈惜家,拜托她到时候帮忙拿录取通知书,之后她便坐上回南芜的高铁。 温以凡知道,当时那个事情出来之后,赵媛冬是来过北榆的。 但温以凡并不愿意见她。 到南芜后,温以凡按照自己的印象,回到郑家。她只跟赵媛冬要了温良哲给她留下的钱,最后机械般地说了句:“我会跟你保持联系。” 因为爸爸要我好好照顾你。 “唯一的要求,”温以凡说,“你不能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温良贤一家。” 他们那样对我。 你就算不站在我这边,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情绪。 赵媛冬同意了。 可温以凡回到南芜后,第一次去郑家,就见到了车雁琴。而赵媛冬,似乎并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依然觉得车雁琴是照顾了温以凡好些年的“恩人”。 …… 被服务员上饮品的动静打断了思绪,温以凡回过神,随口问:“郑可佳让我回你那一趟是什么原因?你跟她说的吗?” 赵媛冬用纸巾擦着泪,表情显得灰暗:“她……” “……” “你继父在外面有人了。”憋了会儿,赵媛冬苦笑着,把话说完,“吵过几次,他跟我说不会再犯了。佳佳可能是想让你过来陪陪我。” 听到这话,温以凡顿了下:“她陪你不就够了。” 赵媛冬低着头,语气带了点失望:“毕竟他俩才是亲父女,她还是帮着她爸的……” 像是历史重演。 当时落在温以凡身上的事情,此时也让赵媛冬经历了一番。 ――他们都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方。 温以凡没对这话发表言论,也不想去干涉赵媛冬的生活。她注意了下手机的时间,笑了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也没删除您的联系方式,总担心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边不知情该怎么办。” 毕竟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是极为难以割舍的关系。 温以凡自嘲般地说:“但我好像也想太多了――毕竟你那些年,对我也一直不闻不问。我也还是那么过来了。” “……” “因为一直也没跟您谈过,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压着。”温以凡说,“但今天见完面之后,我会删除关于您的所有联系方式。” 温以凡的瞳色浅,却完全不显柔和,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残酷:“我希望您能当做,您的女儿在那个晚上,就已经被车兴德杀死了。” 赵媛冬的面色发白。 顺着玻璃,在这个时候,温以凡看到了桑延的身影。他穿着短袖长裤,目光往四周打量着,似乎是在找地点。手上还拿着个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两下后,把手机贴到耳边。 温以凡的目光定住,过了几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如她所料地响了起来。 她接了起来。 桑延直接道:“还在写稿?” 温以凡把包背了起来,老实说:“写完了。” “行。”说这话的同时,桑延也看了过来,顺着这透明玻璃,与她撞上了视线。他眉梢稍扬,拖腔带调道,“还不出来?等什么呢。” 温以凡好脾气道:“马上了。” 似是发现了温以凡对面坐着个人,桑延又问:“在跟谁约会?” 温以凡笑:“我出去跟你说。” 注意到她的视线,赵媛冬也朝桑延的方向看去。她顿时懂了些什么,忍着哭腔问:“阿降,那是你男朋友吗?妈妈能见见他吗?” 温以凡起了身,盯着她的脸:“你本来早该见过他的。” 在那两次请家长时。 赵媛冬没懂她这话:“什么?” 温以凡摇头:“不了,没什么必要。” “……”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您能过得好好的。”温以凡没再多言,直接结束了这场对话,“我也会好好过我的生活。” - 走出咖啡厅,温以凡小跑过去扑进桑延的怀里。 桑延习惯性地抱住她,稳住她的身子。他的头抬着,还看着赵媛冬那头的方向,查岗的意味很浓:“你见谁呢。” 温以凡老实说:“我妈妈。” “不过,”温以凡补充,“以后就不是了。” “……” 这段时间,偶尔谈起来的时候,桑延也陆续听她提过家里的事情。他大概能明白她的心情,也没再多问:“嗯。回去过生日。” 温以凡被他牵着往前走:“桑延。” “嗯?” “我现在能跟你说生日愿望吗?” “回去再说,”桑延说,“这不没蛋糕么?” “但有你不就够了。”温以凡诚恳道,“蛋糕又不会帮我实现愿望。” “……” 温以凡又道:“我想现在说。” 桑延偏头,妥协得很快:“行,你说。” 温以凡不好意思直接说,先胡乱提了点别的事情,才慢慢切入主题:“今年的夏天还挺长的,都到霜降了还那么热。” 桑延:“嗯?” 因为他先前提醒了她,今年愿望要好好许。 “桑延,如果明年夏天还那么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