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余晖，你死定了
还有一周就放暑假了，周叁暑假要回去在他爸公司实习，他忙着提前准备，所以这一周，周叁没多余的精力搭理余晖了。余晖暗自松了口气，这周他也很忙，忙着准备期末考试的事情。 周叁大二，考试比余晖提早一天，他收好东西要去B市，没有带余晖的打算。“我会定期打钱给你，不许乱跑，每天准时给我汇报做了些什么，不要做会让我不高兴的事。”周叁如是叮嘱。余晖拉着他的书包带，点头，又不舍地问：“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我去工作的，带你干嘛？”周叁拍了下他的头，“走了。” 周叁走的第一个晚上，余晖爬到他的床上滚了一圈，不舍的情绪在胸口蔓延，有些酸涩地在他枕头里流了几滴泪。周叁走的第二天，余晖结束了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怅然若失，不知道做些什么。余宏昌在的时候，暑假会带他去旅游，余宏昌不在后，他每天在闷热的饭馆里忙忙碌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面对漫长的暑假。 余晖独自在食堂吃饭，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是宋叶，“余晖！”宋叶激动地叫他，身旁跟着几个男生，余晖认出来，都是同班同学。他们端着餐盘，和余晖坐在一桌。 “你家在哪儿啊？什么时候回去？”宋叶坐在他旁边，同他闲聊。 “我不回。”余晖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离他远了一些。 “不回？这么巧，我们宿舍的决定这次暑假都不回去，回家多没意思，爸妈管东管西的，还是在学校自在。”宋叶说完，笑着看向对面的男生：“是吧，老陈？”老陈点头。 余晖没有搭话，低头吃饭。宋叶忽然又问他：“那你宿舍的人呢？也不回吗？” “只有我一个。” “那你一个人多无聊啊，这样吧，不然你暑假跟我们混，人多一起玩儿热闹。”宋叶搭上他的肩，说得兴高采烈的。 余晖推拒：“不……不用了。” “客气什么！这样你赶紧吃，吃完我带你去我们寝室玩。” 余晖吃完饭，就被宋叶拉着去了他们宿舍，他的推拒都成了宋叶口里的“客气。”宋叶他们宿舍是六人寝，但只住着五个人，宋叶指着空床说：“这张，原本应该是给你准备的，结果谁知道你被安排到另一栋楼去了，也是奇了怪了。”他又拉着另外四个人做了个介绍：“都是同班同学，你肯定都认识，我就给你说说咱们宿舍的江湖排序。” “什么是江湖排序？”余晖不懂。 “就是，按打游戏厉不厉害排的。”宋叶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大戴着眼镜，瘦瘦高高的；老二比较胖，笑起来有些憨厚；老三是宋叶；老四比较黑；老五和余晖一样，也是张娃娃脸，显得比较学生气。老大扶了扶眼镜：“按江湖规矩，小晖你是新来的，那你就是我们的老幺。”老二笑：“是忙内。” 余晖：“什么 ？” 宋叶拍了老二一巴掌，冲余晖说：“你别理他，成天看韩国女团呢。”老二腼腆地笑笑。 他们拉着余晖打游戏，余晖不会，他玩游戏都是高中的事情了，而且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玩。宋叶拿起他的手机一看，干干净净，除了基本的软件，什么都没了。“woc，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啊？你这过得也太无聊了吧。”宋叶忍不住说。 余晖没说话，耳朵却红了。他倒也没什么时间觉得无聊。 宋叶帮他下好一款游戏，带着他玩儿，期间老大点了外卖，炸鸡汉堡还有可乐。余晖很少吃这些，忍不住多吃了些，有些撑。一直到晚上，天黑了，余晖想回去，被众人拉住，“走啥，不许走，还没玩儿够呢，坐下！” 余晖只好坐下，众人游戏玩腻了，又拿出牌来炸金花。赌注不大，但也要钱，周叁给余晖的钱都不多，余晖输的胆战心惊的。八点，余晖定的闹钟响了，他连忙拿出手机躲到厕所，给周叁打了电话。 “今天做了些什么？”周叁在电话那头问，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又有磁性，余晖听出了一丝疲惫。 “没，没做什么。上午考了试，下午……我在宿舍看书。” “也不用一天都闷在宿舍，你可以出去逛逛，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挂了电话，余晖走出厕所，大家催促他：“小晖，你快点呀，上厕所怎么这么半天呀！” 打了一晚上的牌，余晖要回寝室，又被大家拦住：“回什么，就待在这儿！明天继续。”于是，周叁走的第二天，余晖就夜不归宿了。 周叁走的第三天。余晖跟着宋叶他们，去了球场，他们教他打篮球。余晖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孤僻，也没人带他一起玩，他最擅长的运动就是一个人游泳了。球场上，一群男孩子挥洒汗水，余晖打得马马虎虎，却也觉得痛快。 他以为自己是不爱热闹的，但被宋叶强行拉入到太阳底下，被迫和他们一起的感觉，还不错。 终于，余晖进了一个球，他忍不住跳起来欢呼。宋叶惊奇地戳了戳他的脸：“你有酒窝诶！”众人：“woc，小晖，你快别笑了，笑的这么灿烂，显得年纪更小了。”老二猥琐地笑，说了两个字：“想rua！”余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腼腆。 周叁走的一周，余晖都待在宋叶他们寝室。每晚，他都准时给周叁打电话，汇报行程，无一例外不是在寝室看书、或者在图书馆看书。周叁在另一边，每天忙着在公司学习，闲暇之余，有些担心，“你不要总闷在寝室，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嗯，我知道。”余晖躲在厕所里答道，脸上还贴着纸条，是玩牌输了的惩罚。忽然，外面传来声音：“小晖！搞快点啊！” “什么声音？”周叁问。 余晖一紧张，手机摔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没什么声音啊。” 挂断电话，周叁盯着黑掉的手机屏，皱了皱眉，电话那头他分明听到有人在叫，小晖？周叁想了想，打电话给助理，订了第二天回学校的机票。 余晖走出厕所，强压住内心的忐忑，继续和宋叶他们打牌。临睡前，他打开日历看了眼，周叁的生日快到了，他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宋叶等人得知余晖居然没有去过酒吧，决定带小孩儿去见见世面。晚上，精彩的夜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苏醒。天上，是细碎繁多的星星；地下，是灯红酒绿的生活。余晖一脸茫然的被宋叶等人带到了学校附近一家地下酒吧，装修是工业风格。震耳欲聋的音乐带着心脏一起跳动，余晖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宋叶搭着他的肩：“别怕，进来了你就要释放自我！” 到了卡座，他们点了酒，让余晖试试起泡酒，余晖尝了一点点，挺好喝的，捧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四周有人跳来跳去，余晖不自在，缩在一边喝酒，宋叶他们玩儿的嗨了，也没管他。余晖喝着喝着，就想尝尝其他的，又拿其他的尝了尝。 过了段时间。宋叶和老大凑在余晖面前：“小晖，小晖？”余晖眼前一片迷离，他露出牙傻笑：“嘿嘿。” “完了，这孩子醉了。” “是不是小晖的手机在响啊？”老二指了指余晖的裤兜。 宋叶拿出来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叁哥”的，宋叶接起来：“喂，你好。” 周叁放下手机看了看，又皱着眉拿起电话：“你是谁？余晖呢？” “你是他哥吧？余晖和我们在酒吧玩儿呢，他喝醉了。” “喝醉？你们在哪里？” “在地下酒吧呢。你不用……”宋叶“担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就挂了。宋叶将手机塞回余晖兜里，扛着他回寝室。 一行人走出酒吧，瞬间是另一个世界，耳朵边仿佛还有声音似的，但四周除了汽车飞驰的动静，很是安静。余晖打了个冷颤，傻笑：“好冷。” “冷啊？”宋叶将他搂紧了些。 过了马路，快到学校大门口，宋叶见到一个面色不虞的男人冲他们走过来，男人很高，穿着一身正装，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余晖。”周叁见到在宋叶怀里，歪歪扭扭靠着的余晖，咬牙叫道。 余晖嘟囔：“谁叫我？”往宋叶怀里凑了凑。 周叁一把将他拉到怀里：“跟我回去。”宋叶连忙要拉：“你谁啊？”周叁拉扯着余晖：“告诉他们，我是谁？”余晖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然后傻笑：“嘿嘿，叁哥。” 宋叶见是认识的，又是方才打电话的人，放下心来：“原来你是他哥啊。” 周叁收敛神色，点点头：“我先带他回宿舍。”说完，不理众人，周叁蹲下，对余晖说：“上来。”余晖迷迷糊糊地爬上去，周叁背着他走回寝室。 “叁哥，我冷。”余晖将脸靠在周叁脖子处，说话时气息就往周叁脖子那里喷。周叁：“活该。” 到了寝室，周叁打开灯，一看，气的说不上话，一看寝室的样子，就知道余晖这段时间根本不在寝室。他冷眼看余晖：“你胆子挺大啊，还骗我。”余晖自顾自地爬到周叁的床上，还自己盖好了被子。周叁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想掀被子：“谁让你睡这儿了，给我起来。” 余晖拽被子拽得紧，周叁一时没扯开，再用力，余晖忽然不满意地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啪”的一声，周叁偏过头，这巴掌还挺用力，周叁舔了舔嘴角，气笑了：“余晖，你死定了！” 余晖皱着眉头，睁开眼，一脸委屈地将手伸到周叁面前：“疼。”周叁无奈，松开抓着被子的手，起身。余晖看他起身，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他的领带，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周叁一时没注意，被他拉得身子前倾，倒在床上，两个人脸对脸的看着。 余晖抬起身子，靠近，再靠近，然后亲上了周叁的嘴，他舔了舔，又不得其法地将舌头伸进去，颤巍巍地试探，周叁被撩拨了，反客为主地擒住了余晖的舌头，余晖不乐意了，猛地将周叁推开，喘了两口气，他眼神迷茫，舔了舔自己的嘴，还咂巴两下，然后露牙傻笑，倒头就昏睡过去。 周叁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理了理领带，摸了摸嘴角：“余晖，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