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渣男的表现
到了b市以后，余晖和周叁住在酒店里，余晖待在另一个房间。周叁每天都要去公司上班，余晖被关在了酒店里，就连手机都被周叁没收了，每天只能靠电视打发时间。 周叁下班后也不大理他，疲惫地洗个澡，倒头就睡着了。 余晖在偌大的酒店房间里，赤着脚，来回走动。电视剧里，女主角失恋后在大雨里哭泣，悲伤成了背景音乐。落地窗外的天是蓝色的天，云是白色的云，余晖趴在窗子上，盼着天色早点暗下来，这样周叁就能早点回来。 酒店里的座机忽然响了，余晖跑去接，是周叁打来的：“你看看我床头柜前，有没有一份文件袋。”余晖说：“你等等。”跑到房间里，确实有一份，他拿起电话：“有的。” “那你给我送过来吧。”周叁告诉他地址。 “可是，我一会儿怎么和你联系啊？” “你打车过来，我在门口等你。”顿了顿，周叁捏了捏鼻梁，“你的手机放在我抽屉里了，你去拿。” “嗯嗯。”余晖高兴地应道。 他打开手机，发现群里有很多消息，都是在问他b市怎么样的，好不好玩儿。余晖没有回应，带上文件打车去周叁公司。 公司楼下，周叁站在一旁等他，等余晖下了车，他付了车费，接过文件袋。“你回去吧。”说完，周叁转身想走。 余晖站在原地，周叁走了两步回头，看他在原地一脸迷茫的样子，又倒回来叮嘱道：“我一会儿转钱给你，你想去玩会儿或者吃点东西也行，但早点回去，知道吗？” 余晖点头，周叁转头进了公司。进办公室里，他父亲站在窗边，问他：“这个就是余晖？”周叁点头，他父亲理了理衣袖：“报复报复就行了，别过火。晚上有个饭局，介绍你和王家的千金认识。”周叁眼皮也没抬，只应了一声。 余晖去了商场，他还惦记着给周叁的礼物，可逛了半天，依然选不到合适的，商场里的东西都太贵了，周叁给他的钱根本不够。余晖垂头丧气地回到酒店，离酒店不远处有一家小店，看着破旧，玻璃上贴着奇奇怪怪的海报，里面亮着艳丽的灯，是家情趣用品店。余晖远远看着，想起之前周叁试图自己制作跳蛋的场景，他未雨绸缪，担心周叁下次会再试一次。余晖眼睛一亮，走进店里，老板见到客人，热情地上前招呼：“帅哥，想买什么？” 余晖看着里面的东西，小声问：“有没有，那个，跳蛋？” 老板转身进去拿了个盒子递来：“你看这个行吗？” 余晖拿着盒子，脸发烫，他也没敢认真看：“应该可以吧，就这个。”正准备付钱，老板拉住他：“我这儿还有其他好东西，都很爽的，套餐还能有优惠。” 余晖在老板热情地卖力推荐下，脑子晕乎乎的，就直接买了一个套餐，价格不贵，刚好周叁给他的钱购买，余晖提着回了酒店。他把东西放在床底下藏好，准备等周叁生日时再送。 晚上，余晖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叁迟迟没有回来，他想打个电话问问，又不敢。 周叁到酒店的时候，余晖睡着了。他想把他抱回房间，余晖醒过来，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周叁低声应了声，余晖耸耸鼻子，凑到周叁身上：“你身上有香水味儿。” “嗯。”周叁应道。 余晖垂下眼睛：“你跟女孩子吃的饭吗？” “嗯。”周叁脱下外套，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余晖坐直身子：“这样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 “你和别人约会，还和我……这样是渣男的表现。”余晖抱着枕头，瞪着周叁。 周叁将他怀里的枕头抽开，“说什么呢你，睡觉去。” 余晖憋着气，又不能发作，将拖鞋踩的“啪嗒”“啪嗒”的，进房间蒙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是周叁的生日。他在应酬中度过。作为陈易生唯一的儿子，这次生日，陈易生为他大肆庆祝了一番。周叁并不想过生日，从他妈妈死的那天起，他就不想过生日了。但为了应酬，他只能强打精神，应对所有的祝福和试探。 喝得有些多了，周叁拒绝了陈易生让他回家的邀请，还是回了酒店。余晖见他回来，小跑到他面前，眼睛亮亮的：“你回来了，生日快乐！” 周叁看他两眼，推开他，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掏出烟，想点一根，但打火机怎么也打不开。余晖接过，替他点燃了烟。周叁咬在嘴里，闭着眼睛。余晖坐在一旁，周叁睁开眼，问他：“你会抽烟吗？” 余晖摇头，周叁将嘴里的烟递给他：“试试。”余晖接过，轻轻吸了一口，他试着吐出去，却没有烟从嘴里出来，周叁低声笑了笑：“你没有吸到，再试试。”余晖又努力深吸了一口，这次，他吐出了一口白烟。烟味熏人，并不好抽。余晖将手里的烟还给周叁，周叁一手接过，一手扣住余晖的头，吻了上去。 这是余晖以为的，他们之间第三个吻。在烟雾缭绕间，呛人的烟直入肺里，余晖这次没有闭眼，所以他又看到了，周叁鼻尖那颗小小的痣，和他接吻时，还皱起的眉头。 周叁放开他，垂着头看着手里的烟，火光在距离指尖不远处，传来灼热感，他哑着嗓子：“小晖，我累了。” 余晖不明白，歪头：“那睡觉吧？” 周叁笑笑：“你说，我妈要是还在，他会说我做得好，还是骂我混蛋？” 余晖哑然，不敢说话了。久久的静默，余晖开口：“他会希望你快乐。”周叁将烟头熄灭：“睡觉吧。” 周叁请了第二天的假，没去上班。中午，他悠哉悠哉地吃着午餐，趁这个时候，余晖在自己房间里，偷偷从床底下拉出礼物，一时半会儿有点犹豫该不该给，他有些害怕。 “你在做什么？”周叁站在门口问道。 余晖被吓到，回身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叁走近，用脚踢了下盒子：“这是什么？”余晖拿起盒子递给他：“给你的生日礼物。”周叁接过盒子，摇了摇，打开，先是皱着眉头看了会儿，然后拿着里面的东西问道：“给我的，礼物？” 余晖点头。周叁气笑了：“你哪儿来的钱？” “你那天转给我的。”余晖还坐在地上，他不敢看周叁，只盯着他的裤脚。 “你拿我的钱，去买这个？”周叁甩了甩手里的阳具。 “本来只想买一样的，但老板说，套餐划算。”余晖越说越心虚，音量渐渐变小。 “你……我……”周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好手机响了，是王小姐打来的，电话里，甜美的女声：“听说你今天不上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呢？”周叁同意了。挂断电话，他把手里的东西甩在床上：“既然买了，今天你就用吧。” 周叁出了门。余晖看着床上的东西，咬着下嘴唇，按照周叁的吩咐，将假阳具固定在地上，对面放好手机录像，然后面对镜头，余晖脱下裤子，对准它坐了下去。余晖好半天缓过来，又抬起屁股蹲好，“做满300下才准休息。”周叁的命令在耳边响起，余晖轻声数道：“1。”又坐下，蹲起，“2。” 羞耻感遍布全身，余晖遇到周叁后，其实早该不存在什么尊严了，但面对手机，他还是觉得难以名状的难堪遍布全身，委屈到整颗心都皱巴巴的拧作一团。他真的不贱，买这些不是为了被玩弄，他只是怕了周叁再拿奇奇怪怪的东西往他身体里放；他也不骚，他只是爱周叁。 他听到了周叁手机里的声音，是个女孩子，他们会做什么呢？周叁对她一定很温柔，一定很绅士……眼泪掉下来，余晖嘴里念着：“63。” 64，65，66……眼泪就再也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做完了，余晖关了录像。爬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周叁出门，开车接到了王小姐。王小姐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上车后笑得明媚：“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陪我逛街会很无聊吧？”周叁笑笑：“荣幸之至。”到了商场，周叁耐心地陪着王小姐逛街，王小姐性子温软，会主动找话题聊天，一路倒也不至于冷场。 晚饭时，她举起红酒杯：“辛苦你今天陪我一趟。” 周叁碰杯，只言：“不辛苦。” “其实你也知道，今天不过是为了应付大人交待的任务罢了。不过相处下来，我很喜欢你，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感受的话，我们不妨试试？”王小姐说得诚恳，要是商业联姻的话，和她在一起不失为很好的选择。 余晖的话在周叁耳边响起：“你和别人约会，还和我……这样是渣男的表现。”周叁笑笑，对王小姐说：“抱歉，你很好，我同你相处，也觉得很舒服。只是，如你所说，我们不过是为了应付他们罢了，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应付做到这个地步，而你也值得更好的。”他举杯敬王小姐，王小姐也笑，两杯相碰，她说：“我猜，是因为你心有所属了。” 周叁低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大概吧。”他回答，“不过，也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