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过了好一会儿,宇文真才吻得够了,眼波流转满含爱怜地看着怀暄那双颊如酡的娇美样子,见怀暄完全没有往日委屈伤感的表情,脸上满是情欲被满足后那心满意足的娇憨样子,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让他全然地快乐,不由得满心高兴,忍不住又低头轻轻吻着怀暄。 怀暄喘息了一会儿,定睛再看宇文真,见他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情潮,粉面便如莲花般清艳妖娆,一双美目异彩涟涟,满是宠溺疼爱,那份专注与痴情令怀暄心跳不已,竟有些不敢看宇文真。 宇文真见他已有些意动,微微一笑,抚摸着怀暄光裸的后背,道:“刚才快乐吗?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怀暄的脸腾地红了,鸵鸟般将头埋在宇文真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微如蚊蚋地说:“那东西很脏,你…” 宇文真将嘴唇凑到怀暄耳朵上,轻轻向里吹着气,语声中带着笑意,道:“怀暄的东西甜美极了,怎么会脏?你若是喜欢想要,我会常常为你做的。怀暄刚才的样子真美,真想每天都看到你这个样子。” 怀暄被他甜蜜的情话哄得满心欢喜,宇文真能为自己做到这样,他的心意已表露无疑。怀暄心中如小鹿乱撞,慌乱不已,不知该与宇文真保持怎样的关系。 他正心乱如麻,突然下体被难堪地摩擦着,一股热流袭向小腹。 怀暄向下一看,只见宇文真不知不觉间又将自己压在下面磨蹭着,还用一只手托住自己臀瓣,让两人的下体贴得更紧。 宇文真脸上流露出欢悦而难耐的表情,他的性器已硬得像铁杵一样,刚才强忍着取悦怀暄,现在这种忍耐已到极限,汗水一滴滴顺着他玉雕般的脸流了下来,对怀暄的爱抚也越来越急切,像是要在怀暄身上摩擦出火花来。 终于,宇文真轻轻按住怀暄,性器的尖端微微刺入他的后穴,满脸渴求地说:“怀暄,给我吧,让我来爱你,让我们合成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答应我吧,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实在忍不住了。” 宇文真的恳求令怀暄心中感动,宇文真是尊重自己的,他刚才那样让自己快乐,他自己却一直在苦苦忍耐,自己不能只顾着享乐,也该满足他一下。 怀暄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还不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宇文真已迫不及待地挺枪刺入他的身体。 异物进入的疼痛与不适令怀暄“啊”地叫了出来,随后马上咬紧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宇文真看到怀暄眉头深锁的难过样子,心中立刻又悔又怜,怀暄这一年来都未被碰过,后庭自然很紧,哪受得住他这样急躁的进入。于是宇文真忙放慢了速度,不住亲吻着怀暄,柔声安慰着,同时一只手探到怀暄股间,抚慰挑逗着他那敏感的地方,让他放松下来。 宇文真修长的手指又撸又捻又刮搔,终于让怀暄的分身又精神了起来,身体也不再因疼痛而紧绷,宇文真这才缓慢而坚决地向更深处推进。 当男根终于完全没入怀暄身体的那一刻,宇文真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满足感,这个人从此之后就是他的了,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他再也不会和怀暄分开,两人要永远这样毫无阻隔地亲密相拥。 宇文真再也按捺不住,狂野地动了起来,那狭窄灼热的幽谷中有无尽乐事,宇文着的巨蟒四处搜刮掠夺着,恨不得将一切吞噬。 他这一年来日日担心怀暄,并无心思追欢逐乐,现在拥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哪里还把持得住,竟像一个初尝欢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急迫贪婪。他只觉得从内心深处生起一团火焰,直欲将两个人都烧成灰烬,又似乎要将两人都融化,最后合为一体。 怀暄起初还咬牙隐忍,后来实在承受不住宇文真野兽般的攫取,终于哀叫了起来,不住地要宇文真慢一点,哪知他的哀求呻吟竟像油浇到火里,令宇文真欲火更盛,愈发死死按住他,猛烈地顶入抽出。 过了一阵,怀暄终于适应了那巨物,身子酥软起来,花心被撞击的感觉钻心的刺激,令他忍不住颤抖,脸上也带出一丝媚态,虽仍哀求着“不要,慢一点”,却已是乐在其中。 但虽然怀暄已不再那么痛苦,但宇文真的体力实在充沛得吓人,就如一只下山猛虎遇到了鲜美肥嫩的羊羔一般,不知餍足地撕咬吞噬着。 怀暄起初还能挣扎几下,收缩下体让宇文真快点泄出来,但宇文真一次次迅速重新勃起,一遍遍的占有与倾泄,令怀暄终于无力支撑,连呻吟都几乎听不到了,只软瘫在那里,任宇文真将他摆弄成什么样子,下体也几乎麻木了。 但见宇文真仍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一时半刻竟不肯罢休,怀暄筋疲力尽,实在无力等他停下来,眼睛一闭,便昏睡了过去,任上面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如何驰骋。 当怀暄再醒过来已是深夜,帐子上悬着的两颗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使他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一床锦被将床上的两人轻轻掩了,宇文真沉静的睡颜那样宁谧美好,就如圣洁的睡莲一样。他的嘴角轻轻向上翘着,十分的满足与欢喜,双臂紧紧将怀暄箍在怀里,两副赤裸的躯体贴靠得严丝合缝。怀暄轻轻动了动,宇文真的眉头马上微皱了起来,手臂上加了力道,将怀暄更紧地锢住,唯恐他逃离。 怀暄无奈而又甜蜜地笑了笑,宇文真的占有欲真强。 后庭已不再疼痛麻木,而且也十分清爽,但却有一种异样的饱胀感,怀暄难堪地轻轻呻吟了一声,这色中恶鬼居然将男根留在自己身体里,做了那么久他还不够吗? 怀暄不敢乱动,全力放松着下体,只怕一个不留神又让宇文真的东西醒了过来。他胡斯乱想了一阵,身体终究十分疲倦,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怀暄一睁开眼睛,便见宇文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一只手还在自己臀部不住摩挲。 怀暄立刻清醒了过来,马上便感觉到插在自己下体的阳物已经又热又硬,不禁绯红了脸,道:“大清早的,你要做什么?” 他心中一紧张,后庭便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宇文真本就欲火渐燃,哪经得起这样刺激,抱着怀暄翻了个身,猛虎扑羊般将他压在下面,笑吟吟地说:“怀暄,你该知道男人的欲望在早上总是很强烈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吗?不如我们再做一次吧,早上心情好,一整天都会心情好的。” 怀暄听着他这样露骨的话,红着脸啐道:“我才不像你,野兽一样,一大早就想着这事。” 笑话,昨天几乎被做了一整天,现在若再让他得逞,说不定他一兴奋起来又要将自己压上一天,自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宇文真看出他的心意,嘻嘻笑着说:“你都说了我是野兽,我若不好好疼爱你,岂不是连野兽都不如了?” 说着便探手到怀暄下体撩弄着他。 怀暄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堵得无言以对,刚想说一句“胡说八道”,玉茎却已被宇文真握在手中,宇文真如玉笋般的手指灵动地把玩着那形状优美的分身,就像在弹奏一件精美的乐器。怀暄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很快便如琴弦般颤抖了起来。 宇文真怜爱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渐渐变粗变硬,调笑着道:“还说不想要,这是怎么回事?” 怀暄又羞又窘,是个男人被人撩弄那里都会有反应的。 他刚想反驳,却被宇文真在铃口重重刮搔了一下,怀暄便惊喘着再说不出话来了。 宇文真见怀暄情欲已炽,料想他再没力气拒绝,便顶起腰在怀暄体内律动了起来。 怀暄边喘息,边恨恨地瞪着宇文真,人与野兽果然是无道理可讲的。 宇文真发泄了两回,他毕竟顾念着怀暄的身体,虽然仍意犹未尽,却还是停了下来,再看怀暄,已是娇喘着无力地软在那里。 宇文真知道怀暄不比自己武功高强,是个书生的底子,之前曾生过一场大病,这一年来又风波不断,因此表面看来似是恢复了,元气却还有些亏虚,必须细心调养,不能太过纵欲。但自己一年来焦虑思念,到了现在再也控制不住,不顾他的身子,要了一次又一次,实在累坏他了,今后再也不可如此,务必要节制。 宇文真怜惜地用绢帕为玉衡擦拭着脸上颈上的汗,软语道:“怀暄,你累坏了吧,对不起,我实在太想要你,这一年都要把我逼疯了,今后我会克制,不会不顾你的身子的。你先歇歇,散散这身上的汗,过会儿我带你去清洗一下,然后你便好好歇着,若是闷了,我便陪你出去,定要让你舒心才好。” 怀暄见他百般体贴,因此纵然刚刚是被此人诱逼着行了房,心里也没了一丝火气委屈,软软地“嗯”了一声,躺伏在宇文真怀里,由着他照料自己。 水汽氤氲的浴房中,宇文真细致地为怀暄洗净了身子,让他靠在桶壁坐着,便往自己身上撩着水沐浴起来。 怀暄软软地倚坐在一边,看着宇文真长长的黑发披垂到腰际,雪白的肌肤在水汽中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慵懒却又从容地伸臂展手清洗着身上,那姿态动作就像一只优雅而蓄满力量的猎豹一般,那种由力量而展示出的美是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 宇文真敏锐地感觉到怀暄正在看自己,他回过头去看到怀暄那出神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哗”地陡然从水中站起来,洒落了一地水珠。 宇文真修长挺拔的身躯如碧树般立在那里,一道道水流顺着肌肤流了下来,那洁白坚韧的身体便像雨水洗净的玉石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宇文真还不住地侧转身体,让怀暄可以从各个角度欣赏自己的躯体。 怀暄怕宇文真笑话,本待不看,但前面那副优美有力的身体却像磁石般吸引着自己的视线,怀暄的目光细腻地从宇文真身上抚过,一点点仔细瞧着。 宇文真被他看得十分欢喜,怀暄的目光就像柔软的羽毛拂掠在自己身上,弄得他痒痒的,胯下的物事也不知不觉间挺了起来。 怀暄看到那异常雄伟的支柱,不由得脸色一红,扭转头去不再看他。 宇文真见他羞窘,满脸绯红的样子分外诱人,怎肯就这样放过他,况且自己早上并未完全满足,自然该趁此机会讨回来。 宇文真趟着水一步步来到怀暄身边,他每向前进一步,怀暄的心跳就加快一点,当宇文真贴在他身上搂住他时,怀暄的心已跳得咚咚直响,知道宇文真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果然宇文真抓住怀暄的一只手,硬按在自己胯下,嘿嘿笑着说:“平时都是它伺候你,你还没有好好把玩过它吧?现在熟悉一下它的形状和尺寸好不好?今后承受它的时候便不会那样怕了。” 怀暄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东西自己怎么会不熟悉,它曾无数次突入进自己的身体。 怀暄红着脸便将手往回抽,但却被宇文真强力按住,宇文真贴在他耳边,声音略带嘶哑地说:“怀暄,我忍得很辛苦,但又怕伤了你的身子,你就用手帮帮我好吗?只一次就好!” 怀暄听他这样软语相求,心中便软了,况且早上情事方毕,余韵犹在,此时又是这般缠绵情调,怎能当真忍心拒绝,便垂了头用手轻轻握住宇文真的阳物。 宇文真见怀暄肯了,心中一热,那玉柱更加兴奋,立时又粗大了一圈,昂首怒涨了起来。怀暄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又热又硬,还一跳一跳地,心中便有些惊慌,暗想若宇文真此时不顾惜自己,一逞欲望的话,真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怀暄轻咬着下唇,学着宇文真往常为自己纾解的方法,慢慢套弄起来。 怀暄虽被逼为娈宠这么多年,但谢子风十分疼他,只要他不反抗,便由着他消极被动地服侍,因此怀暄只知躺在那里任人享用,却连接吻都不怎么会,更别提用手服侍人。他笨拙地摆弄着,只知使用一些极简单的手法,但就是这样生涩的动作,却也令宇文真极其兴奋,脸上一片红潮,眯起眼睛急促地喘息着,仿佛置身云端一般,享受着怀暄主动给予的异乎寻常的快感。 怀暄难得主动一次,宇文真怎肯那样块便结束,况且他本来就十分耐久,因此直累得怀暄手都酸了,那肉棒却还是昂然挺立,没有半点要泄出来的苗头。 怀暄嗔怨地瞥了宇文真一眼,见他一脸陶醉,正美的很,显然一时不会完事,只得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他两只手同时抚弄,给宇文真带来的快感更大。宇文真绷紧了身子,仰起头大口喘着气,又过了好一阵,这才身子一抖,“啊”地一声泄了出来。 宇文真搂着怀暄,又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见怀暄顺从地依偎在自己怀里正按摩着手腕,知道自己又让他累着了,忙说:“这水有些冷了,好在现在天气热了,还不要紧,我们回房里去吧。” 怀暄轻轻点头,宇文真扶他站起来,拿过厚布巾给他擦干上身,用布包了抱出了浴桶,擦干全身后为他穿上柔软的袍子,让他先坐在一边,这才穿自己的衣服。 收拾完毕后,宇文真抱着怀暄回了房。两人紧紧依偎着坐在床上。宇文真还不满足,定要抱了怀暄坐在自己腿上,像是抱一个娇弱的女子一样。怀暄本不愿让他这么抱着,但宇文真的双臂何等有力,环住了他的腰令他根本无从抗拒,口中又软语哄着,怀暄身上乏力,只得依了他。 宇文真将怀暄抱在怀里,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将怀暄纤细的腕子握在手里,轻轻给他按摩着。宇文真精通经络穴位,手上力度适中,自然比怀暄自己按要舒服得多,按过了手腕又按小臂。 怀暄全身放松地伏在宇文真胸膛上,再没了一丝戒备与伤感,宇文真只觉此情此景温馨异常,再看怀暄脸上一片恬适安然,两人之间此时正是寻常夫妻间的相依相恋,是那样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宇文真声音无比温柔魅惑地说:“怀暄,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陪你读书写字,陪你说话解闷,你若不开心了,我便安慰你,你若有了高兴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分享会更欢喜。无论风霜雪雨,朝则同堂,夜则同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们每天都会这么快乐。” 怀暄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宇文真,眼神中有疑虑、抗拒、惶惧和依恋。 宇文真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爱你,决不会辜负你。怀暄,我知道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你幸福,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跟我在一起吧,否则我们两个都会痛苦。你纵然心志高洁,但一个人形单影只,凄凉孤苦,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一生都要这样度过吗?想想等你头发白了,却举目无亲,没人照料,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那样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有我陪着你,哪怕我们满脸皱纹,牙齿都落了,你仍然是我心头的宝贝。答应我,怀暄!” 怀暄被他说得心乱如麻,自己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是不太可能会成亲的,晚景定然会像宇文真说的那样,无比凄凉,只想想就不寒而栗,因此便分外觉得能有个人陪着到老,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但他心中却有个死结一直打不开, 怀暄黯然垂下头去,道:“我不能和你去,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我不想做别人的附庸,更不想靠近权贵,无论是被控制还是被庇护,我都不愿意。只想与世无争,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宇文真苦笑了一下,现在终于知道他最近为什么不开心了,怀暄的这个心结真是个大麻烦。 宇文真深吸了一口气,道:“怀暄,我一心爱你重你,从无半分轻忽之心,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爷,只是一个爱你的人,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你想过清净日子,难道要学那些隐士一样吗?就算是隐士,也难免入红尘,况且树欲静而风不止,真的能完全避得开吗?我的确有权势,对我来说,它最大的用处就是保护我们不受伤害,不让别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两个可以安安乐乐过一辈子,这样有什么不好呢?若是无权无势,反倒可能有麻烦呢。怀暄,我知道你性子倔强,但也别太钻牛角尖儿了。想得太左了反而不好。” 怀暄眼中掠过一抹忧伤,的确,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在白石村中悠然自在,何曾招惹过谁来,但却仍险些受辱,现在若真离开宇文真,一时倒了断干净了,但将来难免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时又有谁来救自己? 怀暄这时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竟是进退无路,自己只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也办不到。他心中凄惶,从小到大从没这么迷茫过,他的身子颓然蜷缩了起来,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宇文真见他哭泣起来,知道他那不切实际的幻象已经破灭,虽然心疼,却也高兴,轻轻拍着怀暄的背,柔声道:“怀暄听话,跟我回府去,在外漂泊终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人疼爱呵护,哪里会真的快乐。今年春天的柳芽让他们摘了腌了作酱,味道很清新,桃花也做成露,香甜极了。最近刚移了观音莲到园子里,这莲花极美,白得如霜雪一般,边际处竟有一圈金线,好像佛光一样,因此才叫观音莲。对了,你夏季没什么衣服,前些日子江南织造送了一批料子来,里面有几匹极雅致的,回去后叫阮娘来,给你裁了衣服。阮娘你还记得吗?很爽利爱扮俏的一个人,上次你同她聊得很开心的…” 宇文真在怀暄耳边絮絮地说着这些家常琐事,仿佛怀暄已答应了同他回去一般。 怀暄听着他温软的耳语,心中的凄凉渐渐消减了,最后终于停止了哭泣,沉浸在宇文真为他描述的美好画面里。 之后的十几天,宇文真寸步不离开怀暄,不是搂抱着他,便是拉着他的手,两人像是长在一起一般。 袁湘见两人这个样子,心中暗叹,没想到向来风流不羁的瑞王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瞧瑞王这个样子,分明已是深深陷溺,不可自拔,反观怀暄却是一直在犹豫。 宇文真待怀暄百般温存,每天在他耳边殷殷劝慰着,夜里便将怀暄抱在怀里,解了他的衣服,却并不占有他,只在他身上反复摩挲着,便如爱抚一个婴儿一般。 怀暄感觉自己站在一汪深潭的中央,而且还一点一点陷下去,自己的手脚都被沾住了,根本无从挣扎,更令他惊慌的是自己的意志也在一丝丝被消弱,对宇文真提出的要求越来越不能拒绝,再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顺从的。 终于在一个晚上,红烛高烧,熏香细腻,宇文真的手探到怀暄双股之间,但并未揉搓他敏感的男性象征,只在大腿内侧流连抚慰,常年挥剑略显粗糙的手掌和指腹在怀暄滑嫩的肌肤上慢抚轻捻,还不时用指尖轻轻刮搔,引得怀暄不住颤抖,但被箍住的腰身却令他无从躲避。 宇文真如甜酒般醉人的声音流进怀暄耳中,又提起那件说过无数次的事,要怀暄同他回去。 怀暄已被他挑逗得有些意乱情迷,眼神迷蒙地看着宇文真,只见宇文真肌肤莹腻,雪肤花貌,明明是个倾城的美人,而眉宇间一点英气更令他神光英飞,令人半点不敢亵渎,只能暗自恋慕。 怀暄这时才发觉,原来这人的影子早已深深印在自己心上。 他痴痴地说:“你真美,你这么美,为什么会喜欢我?” 宇文真见他眼神迷离,知他已开始为自己所迷,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愈发的粉面含春,笑靥动情,一双凤目仿佛能勾魂夺魄一般,朱唇中吐出甜腻的话语:“怀暄才美,怀暄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你既然喜欢看着我,就跟我回去,那样就可以每天都看个够了。外面的人哪有我好看?你成天对着我,就如赏花一般,心里面一爽快,身体自然就好了。怀暄快答应我,跟我回家去。怀暄乖,快点个头,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怀暄,我爱你!” 怀暄被他哄得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待明白过来之后已是晚了,自己的男根正被宇文真掌握在手里,变着花样刺激着。怀暄的情火很快便被引燃,酥软的身子全靠宇文真撑着,急促的喘息和偶尔一两声哽咽般的呻吟竟是娇媚入骨,引逗得宇文真心里就像有一百只老鼠在抓挠,恨不得立刻便压上去。 但再一看怀暄那春情盎然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怜又爱,强抑住体内的欲火,手指如灵蛇般在那玉柱上缠绕咬噬,尽心让怀暄快活。 怀暄终于抵受不住这蚀骨的快乐,身子忽地绷紧,剧烈地颤抖几下,射了出来。 宇文真看着怀暄满足之后的柔美慵懒样子,心底泛起一阵柔情,轻轻将怀暄放躺在床上,疼爱地吻了吻他,见怀暄一脸的单纯与信赖,毫不设防地横陈在床上任自己欣赏,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也不自觉地分开了。面对这样的诱惑,即是圣人也抵御不了,宇文真则压根儿没想抵御,让怀暄略喘口气后,他便将身子压了上去。 怀暄察觉有硬物正在向自己体内挺进,下意识地便想说“不要”,但宇文真怎能给他这个机会,低头便张口含住了他的唇瓣,使怀暄只能发出勾火撩人的“呜呜”声。 宇文真狂猛地占有着怀暄,令两人都陷入灭顶的快感之中,怀暄随着宇文真的节奏一阵阵颤抖,前一波浪潮还未过去,后面的潮水已涌了上来,双唇纵然已被放开,却已说不出几个连续的字,只能嗯嗯啊啊,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 楠木大床上被翻红浪,两具赤裸的男子躯体正颠鸾倒凤,满室风月情浓。 燕语莺啼,柳嫩花红,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怀暄睁开眼睛,却见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身上的酥软提醒着怀暄昨夜的放纵,他也想起自己曾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宇文真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却记不清了。 他正拼命回想着,只听宇文真笑着说:“怀暄,再躺一会儿就起来好不好?我让人熬了补汤,给你补补身子,这会儿也快熬好了。” 怀暄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脸上一红,但仍期期艾艾问出自己想问的话:“我们昨晚有没有说过什么?” 宇文真眼神一闪,马上又恢复成平和温柔的样子,轻笑道:“当然有,我们说的话有好多呢,你想听哪一句?” 怀暄见他言语油滑,只当他不肯告诉自己,便低了头不肯再看宇文真。 宇文真暗叹一口气,道:“昨晚你答应跟我回去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怀暄惊愕地抬起头,脸上慌乱不已,自己这许多天犹豫矛盾的事情,怎么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他? 怀暄想反悔,但又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嘴唇彷徨无措。 宇文真却没有半点不快的样子,想了片刻后,温言道:“怀暄,你不要急,昨晚你迷乱中应承的事可以不必当真,我永远也不会勉强你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你若一辈子不愿意,我们就一辈子都不回去。” 怀暄见他如此宽厚,又这样情深意重,自己实在说不出反悔拒绝的话来。 怀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跟你回去。” 宇文真听他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归了原位。 宇文真先前虽显得很平静,但心中着实紧张,只怕怀暄反悔不认,那样的话自己的确不忍心逼他,但之后不知又要花多少工夫才能磨得他答应了。好在昨晚的色诱加上今早的以退为进终于奏效,怀暄虽仍是勉强,但到底是答应了。 将怀暄带回王府后,自己定要好生安抚照料,让他真正感觉王府就是他的家,情绪上便不会再有反复了。 宇文真通盘打算好后,便让侍从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兰京。 趁中间的空挡,宇文真便陪着怀暄在伊州城中游玩。 伊州此时已换了太守,原本的太守因为纵子行凶而获罪,好在他素日甚守规矩,只是没教养好儿子,因此没有被罚太重,只是被贬到边远之地去做县令。 他儿子可就没那么好运,结结实实受了一顿好打,差点打残废了。 新太守是个灵活变通之人,不墨守成规,短短两个月便已让伊州焕发出一种新的活跃气息。 这伊州,怀暄从前虽也跟着刘奇袁湘逛过,但现在有了相亲相爱、温柔体贴的宇文真,感觉却又不同,从前到过的地方竟又有了新的趣味。 宇文真对伊州十分熟悉,他有产业在此,又因为查案而数次来过,况且他秉性风流蕴藉,所感所想自与旁人不同,往往一件很寻常之事,在他眼里便有一番特别的意思,他的想法往往令怀暄觉得新鲜极了,这样一来便觉得伊州很有可以细细品味挖掘之处,便更不愿回兰京了。 宇文真见自己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急得连连在怀暄耳边嘀咕,说兰京有多么繁华有趣,两人回去后是怎样的快乐,将怀暄的兴趣往兰京引。 怀暄见宇文真这般用心良苦,便不忍心再让他为难,到了启程之日乖乖地跟着宇文真上了船,赶往兰京。 一路上自有王府得力之人前后打点,令两人十分舒适自在,只是怀暄有时想到,自己回到离家乡越州近在咫尺的伊州,却没有回家去看看,心中十分伤感。 宇文真见他偶尔会黯然神伤,便好言哄劝,不着痕迹地探询缘由,怀暄却始终不肯说。直到一天,宇文真拿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粉彩泥人儿来逗怀暄,却见怀暄脸色蓦地一暗,竟险些流下泪来,宇文真这才摸透他的心事。 原来这泥人儿是越州极有名的玩偶,叫做“黄胖儿”,极其娇憨可爱,不但小孩子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怀暄幼时定然也玩儿过,这才睹物伤情。 想到刘奇曾禀告说,怀暄提到家乡时,脸色有异,而且也从不提回越州之事,心中便明白了。想到爱人自惭形秽,自我菲薄,离家这么近却不敢回去,心里便更疼惜他,每到一地便下了船陪怀暄游览当地名胜山川,因此一个月的路程倒足足走了三个月。 怀暄自从离家后便一直被拘禁在府里,顶多是到街上走走,连城都很少出,这锦绣山川名胜古迹都只是在书里看过,那时坐在书斋里设想着书中所描述的烟霞仙山、奇峰湍流,无限向往,就像囚徒在渴盼外面的世界一样。 现在这些被人吟咏传颂的胜境,自己终于可以亲至其境,偿了多年夙愿,怀暄实在高兴无比,原本的思家之情也不由得淡了。 宇文真见他如出笼鸟儿一般快活,蓦地想起一句诗:“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将人硬生生束缚拘管住,实在是最残酷的,自己今后定不能拘束怀暄,摧折了他的性子。要让他无拘无束地生活。 怀暄天性喜欢山水,若不是自己担着亲王的责任,便可以与他游遍天下山川美景,寻幽探胜,看些奇物趣事,结交异人隐士,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但自己作为皇族,对国家是有责任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次出来这么久,已经很出格了。 况且以怀暄那认真的性子,也不会容许自己放弃责任。完全无忧无虑地生活,只能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