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阳春三月,景致明媚无比。 游沛之带了几个清客,骑马到郊外踏青,见村落乡野间景物清新,令人心中爽快。 游沛之一边举目四望,一边说:“伊州虽金粉富贵,但却难免脂粉气过浓,乡野间虽有些简陋,倒清爽得很,别有一番味道。” 旁边一个清客捻着山羊胡道:“公子此言大有意味,凡富贵已极必然返璞归真。诗云‘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此之谓也。” 其他几个清客纷纷附和,风雅地吟诵诗词,信马由缰往前走着。 转过山脚,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落,几人对这乡村风景欣赏了一番,便想绕过村子,继续往前走。 但转到村东的一角,游沛之却突然勒住了马,死死地盯着前面。 清客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稀疏的竹篱院落内站着一个青衫男子,手里提着两件衣服正要晾晒,但却不知为何望着院中一树盛开的桃花出神,任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流到地上,他却浑然未觉。 众人看到这男子,都不由得眼前一亮,见他虽是一身粗布青衫,却不但无损于他的俊秀,反而为那秀雅的风姿更增添了一种楚楚之态,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看他那俊美清滟的脸和修长挺拔的身体,令人想到了桃花的娇艳和柳枝的柔韧。 游沛之看着他那含愁凝思的样子,不由得痴了,喃喃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旁边的清客听他吟出这首诗来,虽觉得情景不对,但那意境却极为贴切,不由得均生出同感。 怀暄洗了几件衣服正要晾晒,忽然看到篱边的桃花开得正艳,蓦地想起去年桃花开的时候,宇文真陪了自己观赏,还命人摘了花瓣做成粥汤点心给自己吃,那时看来那样美好温存的人为什么竟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来,令自己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全部崩塌了。 怀暄正心情复杂地回想往事,忽然感到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向院外一看,只见几个文士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公子,正向自己这边看来。那公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几乎要放出绿光来,就像一只见到肥肉的豺狗。 怀暄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迅速晾完衣服便进入房中。 游沛之见房门关上,将自己与那男子隔开,心中一阵难受,才看了这么几眼,美人就进去了,真是成心吊人的胃口。他在外面呆呆地守了好一阵,只盼能再见美人一面,但那扇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 此时游沛之再没了游玩的兴致,恹恹地带着清客们回府去了。 游老夫人发觉自己的独养宝贝儿子这些天很不对劲,每天长吁短叹,茶不思饭不想,心中颇为担忧,儿子一向吃喝玩乐,过得颇为快活,不知最近为什么愁眉不展。 她让丫鬟请了儿子的心腹清客姜先生过来询问这事。 姜先生哪敢说公子是因为看上一个俊美男子而魂不守舍,只得编了个谎儿,道:“老夫人莫要担心,公子突然发了上进之心,担心将来一事无成,现在每天诵读诗书呢。” 游老夫人听了点点头,儿子最近的确经常抱着本书喃喃地念着,看来这个纨绔子终于开窍了,知道上进。 她哪晓得游沛之成天念叨的尽是些“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教解语应倾城,任是无情也动人”之类的香词艳句,心心念念想的是那桃花树下的美人。 姜先生从老夫人那里退出来后,便连忙来找游沛之,见自家主子正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便拍着大腿道:“啊呀公子,你可不能再这么魂不守舍的了,你这个样子连老夫人都发觉不对,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游沛之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总这么想着不是个办法,早晚非把我想死不可。老姜,我这些年看的美人也不少了,江南多美人,尤其那秦楼楚馆之中更是香艳无比,可那些人却都无法和那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就像天上的白云,那样的轻灵优美,真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姜先生捻着胡须,道:“那人的确有一种特别的风度,若说模样倒并不是绝美,但那脉脉含情中所透出来的常人没有的优雅从容,却是最吸引人的。看来此人不是一个僻居乡里的教书先生那么简单,否则绝不会有这样的韵致。” 游沛之忽然身子一震,道:“你不是打听到那柳怀暄与袁湘交好吗?说不定两人早已有了苟且之事,所以他才那么含嗔带怨的。瞧他眉梢眼角那份春情,若无男人的滋润,决计不会那个样子。” 游沛之越说越恨,直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仿佛眼前已经看到袁湘将柳怀暄压在床上恣意淫乐的画面。 姜先生皱了皱眉,道:“我看未必。据说他们两人一向相处以礼,并无暧昧之事。” 游沛之恼恨地说:“纵然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袁湘是个商人,最是贪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怎么会做?他定然也是贪图柳怀暄的美色,想来个日久见真情,慢慢地感动柳怀暄,最后仍然是要上床的。我可不像他那么有耐性,况且这样的美人也不能让他得到。老姜,你快去布置,这两天就帮我把柳怀暄弄来,就算袁湘是伊州最大的商人,我也不怕。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姜先生老于世故,觉得此事有些不妥,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 游沛之便急了起来,怒道:“你怕什么?天大的事有我兜着。我爹是太守,难道还怕了一介商贾不成?你快去,明日我便要见人!” 姜先生知道他向来骄纵,又最贪恋美色,只得答应着去了。 怀暄这天给孩子们授完课,在房里待得闷了,便拿了卷书到村边林中的一块大石旁,倚在石头上舒服地读着书。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旁边伸过一只手,用一块布巾堵住了他的嘴,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手中的书已被打落,身子被人推倒在地,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缚住,然后便被装进一条麻袋中,横放在马背上,被人带走了。 在马上颠簸了好一阵,怀暄被抬了下来,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他身边,紧接着袋口被打开。 怀暄的头脸露了出来,他惊慌地看着眼前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人,那男子长相倒十分端正,但却有些油头粉面,令人生不出好感。 男子色迷迷地伸手摸着怀暄的脸蛋,道:“美人儿,你别怕,哥哥看你日子过得孤单清苦,怪可怜的,特意把你接来好好疼疼你。你这样标致的人儿,若没个人陪伴,实在太可惜了。” 怀暄知道自己落入这色狼恶霸之手,心中又恨又怕,不住地“呜呜”叫着,身子拼命扭动,想要挣脱绳子。 游沛之见他那尚裹在麻袋中的身子不住动着,不由得想象起他那被捆绑的四肢现在是如何的不自由,如何的扭来扭去地挣扎,心里立刻像被火燎着一样,立刻将麻袋褪下,露出怀暄那修长的身体。 游沛之看怀暄被缚得紧紧地,在床上动来扭去,捆绑得可怜,想到这日思夜想的美人儿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就要在自己身下宛转承欢,游沛之心中的火烧得更旺,怀暄的惊慌愤恨反而更令他有了一种狠狠凌虐的欲望。 这恶少粗鲁地撕开怀暄的外袍,当看到里面的亵衣时,游沛之愣了一下,接着便邪笑道:“原本还当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哪知竟是被人玩儿过的。袁湘早就上了你吧,否则这兰蕊丝的亵衣哪里来的?你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买得起这种专门进贡给皇家的衣料,还不是袁湘这专门为皇家办采买的人给你的度夜资?还在这里充什么贞洁清白!不过你不要担心,纵然你的身子已不干净了,但以你这相貌身段儿,你家公子还是会好好疼爱你的,绝不会像贩夫走卒那样粗鲁。” 怀暄听他如此污蔑自己与袁湘,气得几乎晕了过去。 他离开瑞王府时带的都是好料子的衣服,但怀暄不愿太招摇,也不喜奢华,到了伊州后便做了几套粗布衫子穿,瑞王府的衣服都被他压在了箱底,只有这几套亵衣柔滑细软,穿着实在舒服,怀暄便一直穿着,想着反正也是穿在里面,外人看不到,哪知今天却被游沛之发现了,并且猜到了那不堪的地方上去。 怀暄羞愤交加,不住地摇着头,拼命挣扎着。 游沛之见他满脸通红,又羞又恨的模样,竟是分外娇艳,心中欲火更盛,三两下撕去怀暄的亵衣,露出那白腻如羊脂玉般的秀美胴体,衬着大红锦缎被褥,竟分外艳丽淫靡。 游沛之再也忍耐不住,将怀暄翻了个身,面朝下俯卧着,又将一个枕头垫在他腹部,使臀部高高翘了起来。 游沛之在那雪白的臀丘上狠狠掐了几下,这才解开怀暄脚上的绳子,将他双腿分开,自己则坐在他双腿之间,欣赏着那下体的风光,峡谷的缝隙中那紧密的菊洞更令人遐想无限。 游沛之用手指沾了膏油探向里面,只觉得又紧又热,好像从未被开启过一般。 游沛之一边抽插着手指,一边陶醉地说:“难道是我猜错了,袁湘还没有碰过你?可惜他想慢慢享用的东西竟被我捷足先得了!” 怀暄终于流下泪来,他一心远离权势之人,以免受到控制和玩弄,但现在居然仍是这么个结果,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一方净土,可供自己栖息吗? 游沛之见怀暄的后穴实在太紧,便将一枚玉势填了进去,让那甬道松动,以免自己进去了难受。他一边抽插着玉势,一边撸着怀暄的男根,想要看怀暄高潮的样子,可巧玉势果然碰巧点在花心上,怀暄身子一阵颤抖。 游沛之找到了怀暄的弱点,便起劲地攻击那一点,刺激得怀暄抽搐不已,分身也不断胀大挺立了起来。 但游沛之听着他痛苦中带着性感的呻吟声分外勾人魂魄,怎肯让他就这样泄出来,便拿出一根细细的丝带,将那分身根部一圈圈紧紧勒住,尤其不肯放过那两颗鼓胀的圆丸,将那男子的精华之处,勒得更加饱满。 游沛之一边玩弄怀暄的分身,一边说:“有人喜欢将娈宠的阴囊割了,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这么美的景致他们都看不到了。宝贝,你好好顺从我,我定不伤损你的身体。若服侍得我高兴,还会纳你为男妾呢!” 怀暄感觉他将自己体内的玉势抽了出来,知道他马上就要强暴自己,不由得满心痛苦绝望。怀暄想挣扎,但自己俯趴着极不易使力,况且刚刚又被玉势顶弄得浑身无力,更加反抗不得。 怀暄无声地哭着,绝望地等待着承受那最后一击。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个人飞快跑了进来,一见房中的情形,都大惊失色。 其中一人大叫道:“住手!” 那人几步赶过来,一把将游沛之推倒在一边,拉过被子便将赤裸的怀暄包裹了起来。 另外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捶着胸口,又急又气地骂道:“孽障!孽障!怎么竟做出这种事来!” 怀暄见抱住自己的人正是袁湘,他又羞愧又窘迫,但也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心情乍一激动又乍一放松,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当怀暄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睡在一间陌生却很精致舒适的房间里,之前的惊吓令他本能地有些害怕,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坐起身子后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没了束缚,衣服也穿得好好的,之前的事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怀暄正惊魂未定,一个恬静俏丽的婢女轻盈地走进来拢起了床帐,笑道:“公子总算醒了,可把我家老爷急坏了,请了一堆医生在那里呢。” 怀暄这时渐渐冷静下来,问:“你家老爷是不是袁湘?” 婢女道:“正是。老爷一会儿还要过来看你呢。” 正说着,门帘一挑,袁湘进来了,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拉住怀暄的手,关切地说:“你总算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今天可吓死我了。” 怀暄心中一阵伤心后怕,垂了头低低的声音道:“今天多亏袁兄相助,否则我…” 袁湘打断了他的话,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了。不过你孤身一人住在外面,毕竟不方便,今后还是住在为兄家里吧,也有个照应。” 发生了这样的事,怀暄哪里还敢回去,便轻轻点头道:“给袁兄添麻烦了。” 袁湘笑道:“你总是这样客气,能够与贤弟朝夕相对,谈文论史,实在是一大快事!” 自此,怀暄就再袁家住了下来。他虽与袁湘相交亲密,但这次却是第一次来到袁家,见袁宅占地极广,竟有几十亩的样子,其中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华丽而优美,仆从侍女也都训练有素,端庄从容,瞧这气派哪像一个商贾之家,竟比官宦府邸还强。 再想起游沛之那日所说,袁湘是为皇室采买物品的,那便是皇商,身份既富且贵,但他身为皇商,为什么要来结交自己呢? 怀暄心中纳罕,又兼经过那次的事,心情抑郁,只觉天地虽大,竟无自己可容身之处,现在虽然日子过得平静,但难道要一辈子寄居于别人家中吗? 他心情不好,便饮食懒进,每日只是郁郁寡欢,忧思难解。袁湘纵然百般解劝,也无济于事。 这天下午,怀暄觉得有些困倦,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哪知竟又梦到自己被游沛之玩弄凌辱的情景。在梦中却是没有人救自己的,游沛之那粗大丑陋的性器进出着自己的身体,那难言的屈辱和痛苦令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想动,却动不了,想叫,却叫不出,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急促地喘息,不知这黑暗的噩梦何时能够结束。 正在怀暄痛苦不堪时,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将他包裹住,用力摇晃他,同时有人在急切地呼唤他。 那可怕的梦魇终于退却了,怀暄一点点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睛,见一张俊美而又焦急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不住地呼唤。 见怀暄醒了,那人欣喜地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不要怕,今后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好好守着你,再不会让你孤苦无依。怀暄,留在我身边吧,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不要再离开我,看不到你,我这心里便空荡荡的,成天像个游魂一样。怀暄,外面有许多坏人,你太单纯,斗不过他们的,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定要让你平平安安舒心安乐地过这一世。” 怀暄万料不到宇文真竟会出现在这里,此时躺在宇文真怀里,只觉这个平日里最是怨恨,百般逃离的人竟是这样亲切,看着他那满是心疼与怜爱的脸,怀暄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那彷徨不安的心竟安定了下来,就像一叶浮舟终于靠了岸,从此不再漂泊无依。 宇文真温存的安慰与允诺更令他像服了一剂清凉安神的灵药一般,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温暖,苦涩之中带着甜蜜的感觉。 怀暄的身子软绵绵地依偎在宇文真胸膛,他已经太累了,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说,此刻他只想有个人可以让自己依靠。 宇文真察觉了怀暄的脆弱,便将怀暄抱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拖住他的身体,一前一后轻轻摇着,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不住轻拍抚,嘴里柔声低哄着,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怀暄在他这般呵护伺弄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沾湿了宇文真胸前的衣服。 宇文真见他哭了出来,心中略放宽一些,心中的苦楚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否则一直闷在心中定会酿成心疾。 宇文真知道怀暄心中此时定是悲苦万端,便低下头去温柔地吻着怀暄满是泪痕的脸,声音也更加柔腻,不住地说着:“乖,听话,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过了好一阵,怀暄终于发泄完。他哭得累了,便伏在宇文真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文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自己一年来日日悬心,念兹在兹的人儿。 那一日宇文真与几个少年公侯去晴芳阁喝酒散心。晴芳阁是兰京有名的花柳之地,姑娘们个个色艺双绝,服侍这几位显贵的自然是其中翘楚,出类拔萃之辈。 其他人酒酣耳热,在靡靡的丝弦之中春情涌动,都搂着服侍的女子调笑放肆了起来,只有宇文真面色平淡,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 孟小侯爷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拍着他的肩头,道:“唉,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在堪折直须折,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享乐一番,怎对得起自己?” 宇文真笑了笑,却并不说话,只继续喝酒。 孟小侯嘻嘻一笑,贴近他的耳朵说:“莫非你还在想着那朵玉菊花?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走。其实以王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手,何必单恋一枝花?你看这房中皆是绝色,难道竟没有比得上他的?还是开心玩乐吧!” 宇文真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他于我而言不是娈宠。” 在一旁服侍宇文真的凝烟用手帕掩着口,吃吃笑道:“妾身真没想到六王爷竟是这样一个痴情人,真想见一见那位能令王爷如此钟情的人呢!” 孟小侯道:“这个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那人已经走了。” 凝烟调笑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就不该让他走了,鸟儿出了笼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赵小将军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插口道:“以王爷的手段,就算他走了,要弄回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只管将他带回来便是。将他往府里一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样朝夕亲近可不比一个人在这里害相思好得多吗?” 其他人听了这新鲜事,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有取笑也有解劝。 宇文真收起了那副平板脸色,笑道:“你们还不乐你们的去,为我操什么心?” 众人正嬉闹着,一个青衣侍从急急走了进来,将一卷纸递给宇文真。 宇文真一见这人,正是自己的心腹侍从荆墨,心中便一翻个儿,忙走到一边打开纸卷看了起来,没看两行就变了脸色。他飞快看完纸条,对房中众人说了声“失陪”,便旋风一般走了出去,连回府收拾行装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到船行调了一首最快的船,让船工不分昼夜行船,只几日便到了伊州。 宇文真一路上忧心如焚,不知怀暄受了这样的打击,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终于可以将怀暄抱在怀里了,宇文真觉得就像喝了一坛蜜酒一样,每个毛孔都透出甜蜜陶醉的气息,将这软玉温香揽在自己怀里竟那般令自己心满意足。 宇文真打定主意,无论你是柳怀暄还是谢玉衡,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从那天起,宇文真便在袁府住了下来,与怀暄同居一室,同榻而眠,待怀暄分外温存体贴,每日里陪他赏花看鸟,抚琴弈棋,事事都合着怀暄清雅的性子。 柳怀暄本是江南人,只是离乡日久,乡音变淡。现在回到家乡,乡音便又拾了回来,一口吴侬软语软糯甜美,分外好听,令宇文真总也听不够,每日里尽逗着他说话,不但是为了听他那柔软的吴音,也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心情开朗些。 若见怀暄有些儿闷闷不乐,宇文真便把他搂在怀里察言观色,旁敲侧击慢慢哄逗着,直到怀暄开心为止,半点没有王爷的架子,倒似一个小心翼翼博取情人芳心的寻常男子。 怀暄发现,宇文真与袁湘竟是旧相识,两人之间十分熟稔,袁湘对宇文真态度虽然从容不迫,但却十分恭敬,宇文真对着袁湘,则恢复了亲王的气度,高贵威严而又不拘礼节,显示出两人关系颇为不同寻常。 怀暄思来想去,终于问了出来:“王爷从前认识袁兄吗?” 宇文真笑着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握住怀暄白皙如玉的柔荑放在口边又亲又嗅,随意地说:“是啊,我们认识有几年了,此人是个有胸襟见识的,我十分看重他。怀暄同他相处得也不错吧,这可真是有缘。怀暄,今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便好。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真’,但你这么腼腆,想来一时叫不出口,只好慢慢来了。” 说着便轻轻在怀暄手指上咬了一下。 宇文真这挑逗的举动令怀暄的脸刷地红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不肯再看宇文真。 怀暄这些日子经历了这许多变故,脑筋也灵活起来,既然知晓了宇文真与袁湘的关系,便一步步往回推,自袁湘而刘奇,而单荣,甚至是船家父女,现在看来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逃离宇文真的掌握,自己曾经以为的自由生活,其实只是在宇文真控制与庇护之下的游戏而已。 怀暄感觉自己就像羯鼓传花游戏中的花枝,被从这人手里传到那人手中,半点由不得自己,区别只是游沛之粗俗淫邪,而宇文真表现得含情脉脉罢了。皇族贵戚的权势,果然不是自己这样寒微之人能抵御得了的。 怀暄想着想着,便想到死胡同里去了,开始时对宇文真的亲近感觉也当然无存,只剩下对权势之人的抗拒与胆寒。 宇文真很快便察觉了怀暄对自己的疏远,以及隐隐的惧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些天已是极尽温柔,小心体贴,因为怕怀暄因游沛之的无礼而心存阴影,所以这些天都强忍着没碰怀暄,连温存爱抚都只到腰部,没敢往下抚摸,只怕他又紧张起来。而且由于知道怀暄对王府的抵触,所以言辞之间也不提要他同自己回去,每天只说些琐事趣事,哄怀暄开心,真不知怀暄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宇文真只得温言软语地引着怀暄说话,想知道他为什么疏远自己,但怀暄却只是垂首不语。 宇文真试了几天,不但没得到丝毫线索,两人之间的气氛反而越来越僵硬 宇文真看着怀暄嘴唇紧闭的样子,实在有些急了,一把便将怀暄按倒在床上,压住他的身体,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怀暄有些惊呆了,这些日子宇文真一直对他十分尊重,凡事都不曾强迫过他,相反却百般逢迎讨好,竟使他有些忘记了这人有自己无法反抗的力量与手段。 宇文真的吻起初十分粗鲁,带着满心的焦急与无奈,野兽般咬噬、惩罚着怀暄,过了一会儿终于变得温柔细腻,如春雨甜酒般滋润安抚着怀暄,令身下被强力压制的人不再那么惊惶。 宇文真感觉怀暄的檀口樱唇像是盛满了蜜,甜美无比,便将舌头直伸到怀暄喉部,用力探弄吮吸着他柔嫩的喉部和娇唇,直将怀暄的香舌勾到自己嘴里,又吮又咬地品尝着,这时的怀暄别提说话,连发声都困难。 宇文真满含情意而又技巧高超的亲吻渐渐消减了怀暄的紧张,宇文真见他好些了,便边亲吻怀暄,边去解他的衣服。 怀暄马上又不安起来,但他只挣扎了两下,便颓然地听凭宇文真摆弄,因为他明白,现在宇文真不想再纵容自己,平日那温情脉脉、彬彬有礼的面纱已经被撕掉了。 宇文真看到怀暄那听天由命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终究是不肯相信自己。 很快两人便裸裎相对,宇文真紧紧抱住这副已渴望了许久的胴体,两人的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快被火烧焦的心。 宇文真将脸埋在怀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怀暄的气息,还是那么干净甜美,就像初春林木间带着露水的气息一样,令人心脾俱畅,但却又勾起更深的欲念。 宇文真的分身迅速勃起,坚硬地抵在怀暄下体,他实在忍耐不住,便欲就这样要了怀暄。但撑起身子才发现怀暄已双目紧闭,睫毛不住颤动,眼角还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宇文真心头的欲望立刻被怜惜所代替。再一抚摸上怀暄那僵硬的身体,宇文真更加冷静了下来,他不想让怀暄只感受到强迫。 宇文真握住那伏在草丛中的软垂的玉茎,这可怜的小东西便同它的主人一样,半点也没有兴奋快乐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粗硬的性器,宇文真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怀暄,我不逼你,我会让你享受到你从未有过的欢乐,那是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 怀暄双目紧闭,半点也不理睬,这次无非是像以往那样,宇文真先用手让自己泄出来,然后便占有自己。 但这次玉茎却没有被用手把玩,而是被纳入一个异常温暖柔软而又濡湿的地方,那地方又十分紧致,只略动了两下便让自己激灵灵颤抖起来,那种异乎寻常的刺激令怀暄几乎叫了出来。 怀暄心中惊乱不已,这种陌生而强大的快感令他有些害怕,他终于睁开眼睛,略支起身子一看,只见宇文真正埋首在自己两股之间。 见怀暄惊诧地看过来,宇文真抬起脸,将嘴里含着的男根吐出了一半,冲怀暄微微一笑,使坏地在尖端轻轻一咬,又用力一吸,怀暄只觉一种尖锐的快感穿透进身体,他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了下去。 宇文真见怀暄已经软了下来,心中得意,便卖力地伺弄起那根东西。宇文真身份尊贵,从未屈尊做过这事,但受别人服侍的次数却不少了,现在脑中回忆着娈宠们献媚讨好时使弄的技巧,舔、吮、吸、磨、咬轮番使出。 他本老于风月,现在又对着心爱之人,那悟性便更高的很,不多功夫已成此道老手,诸般花样使了出来,很快便让怀暄屈服于巨大的快感,摊手摊脚地软倒在床上,不住扭动身体,唇舌间泄出抑制不住的娇媚呻吟。 但由于脆弱的器官被人掌控住,所以怀暄不能动得太厉害,只能在原处辗转。他这副情欲难耐的样子令宇文真心头更热,更加卖力地折磨讨好着怀暄。 怀暄已完全无力抵挡那汹涌的快感,整个身心都在澎湃的欲海中起伏翻滚着,那包裹住自己玉茎的地方如火一般灼热,又像水一样柔软,令怀暄为之发狂。 怀暄年少时便身不由己,只能在主人身下承受男人的欲望,用自己的身体让主人得到欢乐,何曾受过这样的疼爱?他的男根从不被允许进入女子体内,更遑论男子,怀暄因此拼命抑制自己本能的欲望,决不去幻想女子的身体,以使自己变得清心寡欲,从而减少那种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痛苦。 现在宇文真这样对待他,唤起了他深埋在体内的渴望,他本能地挺起下体顶动着,在那狭窄火热的地方索求着更多的快乐,怀暄的意识已经迷离朦胧,分不清与自己交合的究竟是宇文真,还是一个女子,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少女正在与自己尽情缠绵。 怀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满足,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恰在这时宇文真加紧了口中的动作,怀暄感觉到包裹住自己的地方不住紧缩着,强烈的刺激就像利箭一样直冲自己头顶,快感如波浪般袭入下体,直贯全身。 怀暄最后仅存的意志力就如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啪”地断开了,他浑身颤抖着,“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一股积蓄已久的热流破开闸门,倾泻而出。 宇文真已有准备,眉头都不皱一下,尽数吞咽了,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仿佛这不是男子的精液,而是琼浆玉液一般。 宇文真抱住怀暄已酥软成一滩泥一般的身体,看着他那面颊绯红,双目迷离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快活了,不禁满心欢喜,俯下头去便吻住了怀暄那正喘息着的嘴。 怀暄被宇文真的热情融成一枚软玉,浑忘了之前的被迫与痛苦,只知享受这火热甜蜜的亲热,但他仍然察觉到宇文真口里不再是兰花般淡雅的气息,而是有了一种又腥又咸的气味。 纵然他此时无暇去想,却也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只因为情欲而发烫的心,现在被一汪甘甜的蜜乳浸得柔软了起来,双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宇文真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