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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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中秋,此时田清已有孕近八个月,肚腹高挺,哪怕在店里也已经不怎么去后厨了,大多数时间是在柜台里负责结账。 今年果然有糕点店模仿褚记做月饼,不过田清又弄出了新花样,在他的指导下,安杨成功做出了第一锅果馅月饼。 此地的月饼馅料绝大多数是以豆馅为主,褚家有果园,所以田清就生出了拿水果做馅的想法,告诉安杨以后,安杨就开始实验起来,直到今天,才算成功。 两人掰开一块儿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有一股水果特有的香甜,没有豆馅那么腻,不过略甜了一点,安杨总结说:“下次可以少放些糖,这炉月饼可以当赠品或者打折卖出去。” 田清也点点头。这批果馅月饼一经问世,连锦食居的掌柜都说好吃,特意帮东家订了一批用来走礼。 看安杨实在是忙碌,田清这几天就坚持着天天去店里,店里几乎时时有人,不得已,他在柜台里面一站就是一整天,一天下来,腿都肿了,腰背也疼。可他要面子,也不想儿子儿媳担忧,愣是忍到吃完晚饭回姜家。 姜达刚点上灯,田清就受不住似的,手撑后腰,往前挺着肚子,就直接坐在了炕沿上。田清无比庆幸姜达点完灯就出去烧泡脚水了,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坐在炕上,他两腿叉开,一手撑着炕,一手不停的揉抚着躁动的硕大胎腹,怕姜达听见,咬牙将呼痛声咽进嘴里。 姜达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田清狼狈的揉着胎腹不断忍痛的场景,赶紧将水放到地上,扶住那人,伸手帮他安抚腹中躁动的胎儿。 或许是爱人在身边,田清再也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呃…呃…呼…呼…肚子…疼…唔…” 姜达心疼的紧搂着怀里的人,安抚的揉着他硕大浑圆的胎腹,夏衫单薄,时不时可以看见田清硕大的肚子上凸起一块儿,胎儿不安的作动着,大约一刻钟过去,胎动才渐渐平息。此时的田清衣服已经汗湿了,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姜达怀里。 “你说你,在外边逞强就算了,都到家了,你还逞强给谁看?给我看吗?还疼不疼?好点没有?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我给你倒桶水洗一洗再睡,啊!” 边唠叨边扶着人慢慢躺在炕上歇着。田清无力的侧躺着,手还搭在时不时作动的胎腹上。姜达将浴桶搬到屋里,倒好水,抱着田清进去,让他能舒舒服服泡个澡。 昏黄的灯光掩映下,浴桶里的人一身健康的麦色皮肤,胸前茱萸挺立,硕大的孕肚挂在腰前,身下的风景在水中若隐若现,看的姜达口干舌燥。 顾不上田清已经在温水的浸泡中昏昏欲睡了,一把将人抱起,田清惊呼出声,瞬间就清醒了,看到姜达的脸色,没有出声,只是手不动声色的抚上了因刚刚的惊吓又有些作动的肚子。回到炕上,两人自然的融为一体,一次又一次,最后田清昏睡过去才算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姜达已经不在屋里了,田清只觉得腰酸,却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看来姜达帮他整理过了。 刚坐起来,就觉得一阵腰酸,只好又躺了回去,姜达进屋之后看到他醒了,殷勤的扶他起来还给人揉着腰,田清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帮我揉腰了,昨晚干什么去了?”姜达憨笑一声,没说话。 田清拍拍他,“行了,扶我起来,我去做饭!”“别去了,你身上不舒坦,一会儿去爹娘那儿凑合一顿算了。” “你倒是想得开,我可不想这岁数还被爹娘调笑。行了,做顿饭能有多难,扶我起来!”说着就托着肚子要起身下炕,姜达赶紧过去扶着。 好不容易吃了饭,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但田清放心不下店里,怕安杨自己忙不过来,姜达只好扶着人慢慢往镇上走。他们出来的晚,现在日头正越来越毒,田清又重孕在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姜达心疼的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珠,“清清,要不咱们歇会儿再走吧!”田清正托着肚子忍受胎动,闻言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毒辣的日头,摇摇头,“还是继续走吧,日头越来越毒,休息只怕更不舒服,再说一会儿就到镇子口了,等到了店里再休息也不迟。”说着就摇摇摆摆的继续往前走去,姜达拗不过他,只好走上前去扶着。 等走到店里,田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安杨赶紧过来帮着姜达扶住他,田清不由得感慨,“到底是老了,身子不行了,当年我怀着阿义的时候都快生了还在地里做活呢,哪像现在,走几步路就觉得累。” 安杨笑着说:“爹爹可别胡说了,我记得前几天孝叔帮您诊脉的时候还说,爹爹您的身子比之同龄人强健不少,这才能怀胎孕子,而且这胎才能坐得稳,也没出现什么不适,怀的既稳当又舒服,不是吗?” 姜达也在旁边点头,他可不喜欢别人说田清不好,哪怕田清自己都不行。田清捶着腰瞅着眼前这俩人,苦笑一声:“好,好,我没事儿,就是刚刚被太阳晒糊涂了,小杨说得对,像我这个岁数还能怀胎孕子的可没有几个,咱得惜福!”说完觉得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又忙碌起来。 在这种忙碌中八月很快就过去了,在此期间褚义跟满满说了以后的打算,说爹爹和阿爹会去城里开铺子,顺便照顾他,如果他不喜欢住在铺子里,也可以住在先生家里。 满满听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要住在店里,他也不习惯住在别人家,在店里爹爹忙的话他下学以后还可以帮点忙。褚义点点头,为儿子的懂事感到开心。 到了九月初一,褚义带着满满跟先生一起去了县城,拜访私学的沈举人,沈先生出题考了考满满,满满对答如流,沈先生也不得不承认,满满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又有宋先生作保,当场就说收下了满满这个学生。 褚义高兴的嘴角一直翘着,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听沈先生说收了满满,当场就把一整年的束修都交了,还有拜师礼,一股脑的都交给了沈先生的夫人,把沈夫人都整蒙了。 沈先生倒是觉得这人实诚,又想起宋兄说过这孩子是村子里的,就问褚义,“听宋兄说您家在长沣村,等过几天正式开学一旬才放一次假,不知府上可有什么打算?” 褚义就说:“家中于城中置办了一处铺面,后面有居所,家里人带着孩子住在那儿。您也知道,我们是庄户人家,家里的地离不开人,我在村子里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以后要是满满有什么事儿,您可以去店里跟我家里人说。”沈先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九月初六,沈先生的学堂正式开课,褚义和安杨一起送满满入了学,就顺道去了刚刚装修好的铺面,准备开业事宜。 等到九月初八,重阳前一天,褚记食肆在县城开张了。因为田清此时已经有孕近九个月了,不能再颠簸,所以就和姜达留在了镇上看店,褚义帮着把开业仪式弄好,但此时县城店里的后厨只有安杨自己,很是忙碌。 但他倒是乐在其中,而且满满下学就回来帮忙。因为开张第二天就是满满生辰,所以褚义就没回去,准备给满满过完生日后再回村。 等到了晚上,看满满睡着之后安杨才回屋睡觉。两人累了一天,可回屋就看见了一盆热水,等他被褚义带着坐到床上,褚义又开始帮他按摩的时候,安杨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湿。“义哥,别揉了,我不累,你也洗洗吧!”说着就想把人拉起来。 褚义躲过去,“我已经洗过了,等我把洗脚水倒了,咱们就休息。”等俩人都躺到床上,安杨抚摸着褚义的脸,满满九岁,他俩成婚也已经快十年了,眼前的人从明朗的少年郎长成一个坚毅的男人,安杨不禁有些动容。 “怎么了?”被摸着脸的褚义有些无措,眼前的人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杨儿,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没事儿,啊!” 安杨噗的一声笑出声,“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满满都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褚义不干了,“谁说你老了?明明很年轻!还是说你需要相公我来证明你很年轻呢?”说着就吻上了安杨的唇。“唔…”安杨被吻得七荤八素,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开始忘情地拥吻着。 等安杨回过神来,自己的里衣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褚义身下的巨大已经抵在那里,稍稍用手指开拓润滑一下,就进入了安杨的幽密。 “嗯…哈…义哥…”安杨动情的唤着爱人的名字,一番律动之后,两人发出满足的赞叹,“啊…”又是一个悱恻缠绵的夜… 第二日就是满满的生辰,过了这个生辰满满就九岁了,他一直很懂事,也知道爹爹们忙,所以对于自己的生辰也没想太多。 下学回来,满满惊喜的发现爹爹和阿爹竟然都在,开心地吃完了爹爹特意给他准备的长寿面,又想到现在是秋收的时节,阿爹却挤出时间来给自己过生辰,满满立时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很满足。 食肆刚刚开张,客源还不稳定,再加上只有他自己在店里,怕忙不过来,所以安杨每天只是在开张之前做好几种点心和吃食,买完了就关店。过了几天,附近的居民渐渐知道有褚记食肆这么个奇怪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