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活着回来，我等你
皇上决定御驾亲征，沈狄自然也会跟着一同前往。临行前，他去玉阁找故渊。 此时，方故渊正在美人榻上小憩，沈狄放轻了脚步，行至他身边。 他蹲靠在他旁边，目光细细描绘着他，故渊身上的伤痕总是斑驳不堪，眉宇间的倦色也总是浓稠得消退不去。 沈狄越看越心疼，深邃的眼眸里都刺着鲜明的痛。 无能为力。 他总是这般无能为力，眼看着他受苦受难，却不能护他一个周全，连给予的承诺都是那么脆弱。 此番上战场，九死一生，尚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又能给故渊什么呢？ 沈狄伸手给故渊掖了掖他身上的毯子，起身正欲离开时，故渊伸手拉住了他， 故渊:“怎么不喊我，我刚眯着了。” 沈狄回身，“想让你多睡会儿。” 故渊笑了笑，从美人榻上起身。 “我睡得够多了，没事儿。” 故渊热了炉子烧水，规矩的坐在一旁，问沈狄，“今日无事吗？” “嗯，”沈狄坐在他对面，说道，“过两日我要跟随皇上去前线了，过来与你说一声。” “这么突然？” “嗯。” 故渊垂眸，眼睫跟着低垂，“大概什么时候能回？” “不清楚。” 沈狄声音很沉，故渊的心情也是如此，直接沉到了谷底。 他嘴唇都在轻颤，眼眶泛红，“能安全回来吗？” 似乎是在问他，但似乎又是恳求。 沈狄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因为他给不了任何保证，但最后辗转吐出一个字，“能。” 故渊唇边现出一抹笑，携着凄凉。 水烧开了，故渊起身去泡茶，热水翻滚着新茶，热腾腾的雾气在空中缠绵，氤氲着二人的眉眼。 沈狄说，“对不起。” 故渊愣了一下，随即说，“不用道歉，你不欠我什么。” “欠你的，你叫我一声哥，我就欠你了。” “沈狄，我没喊你哥了，你不必有负担。” “小渊……”沈狄有话悬在嘴边，但没有说出口，最后换了一个措辞，“你要永远记得，我是你哥，这是不变的，你喊了我一声，便是一辈子。” “我虽然也身不由己，但是你的事，我一样万死不辞。” 故渊原本泛红的眼眶又湿润了，沈狄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上故渊的脸，捻去他眼角的泪， “小渊，不哭了。” 心里疼得紧，那些求而不得的苦痛化成了利刃卷土重来，沈狄难言，只能过去抱住了他。 故渊手指颤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住他，闷声说，“战场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安全。” “好。” “活着回来，我等你。” “好。” 故渊埋首在他的肩侧，他的肩膀宽厚，带着暖意。 沈狄没松手，故渊也没有，他很久没感到这么踏实过了。 还未见得身影，一道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划开了这份平静。 “沈侍卫真是好兴致，青天白日的就这么迫切？” 他们松开怀抱，循声去看，是离汀鸿。 二人下跪行礼，离汀鸿迈步进来，冷眼道，“你不是应该准备出征了？” 沈狄颔首，“是的。” “临走前还要享乐，你可真是不会亏待自己，这样的人，也能上战场？” 离汀鸿一边说着，一边把故渊拉了起来，揽在了自己怀里。 沈狄自行起身，反问道，“皇上命王爷回北境，为何王爷还在此处。” 离汀鸿慢慢抬眼，眼中露着杀意，“与你何干？” 沈狄与离汀鸿四目相对，再次对峙。 一个是皇上亲信，一个是皇上的兄长，并不亲近甚至有恩怨的兄长，一番看不见的激烈斗争下来，离汀鸿居然还真拿沈狄没有办法。 “我今夜就走，你觉得可以了？” 沈狄看向故渊，故渊被离汀鸿钳制在怀里，不能动弹。 离汀鸿注意到了沈狄的视线，他故意一把撕开了故渊的衣服，让他整个胸膛袒露，然后大手直接扯上了故渊胸前的乳环，故渊身体颤抖，闷哼了一声。 “沈侍卫是想一起来？” 沈狄眯起眼睛，“王爷，您别太过分了。” “哈？这就过分了？” 离汀鸿笑了起来，手在故渊的乳头上揉搓，“这个环，可是小渊哭着求着让我打的，是吧？” 他侧首看故渊，故渊紧闭着唇，不语。 怒火中烧，离汀鸿将他的裤子也扒了下来，“不是你说过的吗？我说给你下面也打上环，你欣然同意，求之不得啊，嗯？原来，你也有新欢了？” 故渊全身被扒光了，徒劳的挣扎了一番，被离汀鸿强硬的按在了怀里。下一瞬，沈狄脱了身上的外裳，快速闪动身形，从离汀鸿怀里明目张胆的抢过故渊，用衣服将他围住。 “王爷，放过他吧。” 离汀鸿被气笑了，“我和小渊已经七年了，你让我放过他？你是不是没见过他上赶着犯贱的样子？” “他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抢人？” 离汀鸿不想与他费口舌了，“快滚，玉阁里的事你也敢惹？” 他显然是被激怒了，故渊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他从沈狄怀里退出来，将衣服扯下来还给他， “沈公子快走吧，” 故渊又开始哀求他，沈狄心尖有血在外渗流淌。 离汀鸿把故渊拉回来，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蹂躏，然后挑衅的看沈狄，“要看我怎么操他的吗？” 沈狄脸色阴沉到极致，他动了动腰间的刀。 离汀鸿冷笑一声，“杀皇亲国戚的罪你可想好了？” 故渊睁着水色眼眸，极力的劝阻沈狄。 离汀鸿捏住了故渊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唇瓣相贴，一种无比奇异的酥麻感顷刻间涌遍全身，直到四肢百骸。 故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吻，是第一次这么炙热粗暴。 离汀鸿将他的牙关打开，舌头肆意的在他口中侵略，一寸寸的卷入，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汲取着他嘴中的津液，发出淫靡的声响。 这个吻很长，长久到故渊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离汀鸿不依不饶。等离汀鸿放过他后，沈狄已经走了。 故渊眼尾沁出了泪，离汀鸿又偏头吻了上去，在他的眼尾，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小渊，别哭。” 离汀鸿低声说道，“小渊，你一时觉得累了，那就休息会儿，不再接客了，你跟着我一起回北境。” “不用了王爷，我想待在玉阁。” “你喜欢沈狄？” 故渊冷淡道，“不喜欢。” 离汀鸿总算放心了，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庆幸。 “那你就待在玉阁也行，我会常来看你。我跟虞琦说一声，你不需要接客了，从头牌之位退下来。” 故渊垂眸，没发表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