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可以吗?”秦月低柔的问。 莫泽眸子似是有些疑惑的抬起,“可以。” 秦月轻扶着他的腰,想等他的气喘匀了才继续,可是看人胸膛一直重重的起伏,没有停歇的时候。 “你怎么了?”秦月想探他的心跳。 “啪”被无情一手拍掉,莫泽低喘着,“我做爱就这样,你嫌弃就别做。” 秦月压下心中的疑惑,扶着他的腰轻轻抽插起来。 里面很热,很软。饱满的肠道包裹着他的欲望,像是不忍他的离去紧紧吸附住,带给他很深的享受,想索取得更多。 秦月看着他那依稀与往日爱人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动情的吻下去。 凉的,软的,淡淡的唇。 能尝到那混乱的呼吸。 只是为何男孩的眉头如此紧皱?是他不够温柔吗? 秦月抽插的动作又轻了些,欲望缓缓的深入那个软儒的洞穴,带出一些嫩肉,本来是温柔的怜爱,可莫泽的脸色却渐渐由白到紫,胸口急促的起来又深陷下去,鼻孔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他明明已经感到窒息,却不肯推身上的人一下,他甚至眼里在笑,搂紧了身上的人,想感受得更多这种窒息。 在窒息里有他所向往的东西。 明明这样就好了。 可是,这个人温柔的举动,怜爱的抚摸和亲吻,让他有些难过。 就像第一次那个人对他的疼惜,以为自己迎来光明,却最终跌入更深的黑暗。 他不敢再怀念那时的感觉,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和决心又溃不成军。 秦月湿润的唇舌吻过他的睫毛,像给一只炸毛的小猫咪顺毛。 莫泽被迫闭上湿漉漉的眼睛。 [不能对我这么温柔。] 莫泽在心中呐喊,发白的五指用力的揪住秦月的身体,挺身迎合那撕裂身体的深入浅出。 他的热情似乎让秦月得到了鼓励,抽插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心脏在紧抽着,是再熟悉不过的绞痛,莫泽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眼眶有些失魂落魄的红着。 秦月动了慢了下来,压抑住那灼热的欲望,哑着声音低柔的问,“怎么了?很疼吗?” 莫泽摇头,喘息着,湿润睫毛有些垂头丧气的耷拉。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今天先不做了,等你身体舒服了再说吧。”秦月温暖宽大的手摸摸他年轻俊秀的面庞。 莫泽定定看着他的瞳仁,里面那种满满的疼惜快溢出来。 他知道这是秦月对死去的爱人的感情,他俩长得像,所以把这种感情暂时寄托在他身上了,一切的温柔和关怀都不是给他的,他只是借了他的模样暂时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宠爱。 即便是死了也有人用尽所有热情挂念着,真羡慕,他多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一天。 莫泽扭过头,不敢再看那种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神,抬手抹眼泪,“第一次见你这种婆婆妈妈罗里吧嗦的人,我好着呢,刚要舒服了你就停了,真扫兴……” 顿了一下,咬紧牙关,“而且你是不是没吃饭,跟奶猫似的没用力,我都快睡着了,能不能狂野一点,来点我喜欢的调调?” 秦月认真的看着他,摸了摸他头顶炸毛翘起的两根黑发,轻轻抚顺,“乖,别这样。” 莫泽顿时说不出话了,淡紫的唇抿着,颤了颤,眼里的透明液体几乎渗了出来,“好,你不做是吧?我走了,你让开。”他费力的推了推秦月。 他的力气很弱,秦月竟然也顺从下来了,那玩意儿还昂扬挺立着,可他的眼神没有什么强烈欲望,只是噙着浓浓的担忧。 他突然觉得对这样一个小孩,下不去手。 莫泽踉跄下床,头发乱糟糟的,不敢看他的眼神,乱七八糟的套上裤子,扶着墙一拐一瘸的要走。 “我送你。”秦月也整理好衣服,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利落高挑,上前两步扶着莫泽发抖的肩膀,莫泽甩开他,“我有腿,让开!” 看人坚决,而且眼眶通红像小奶狗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秦月心中莫名一揪,叹息一声,还是放开了。 任由人逃一般离开。 秦月看着门外,打了电话,“他下楼了,你帮我看着他点。” 莫泽坐进电梯,双手有点可怜兮兮的贴在后背,身体靠在电梯上,衣服皱巴巴的,垂头丧气,凌乱的刘海挡住眼睛。 映出人面的电梯里还有有几个衣衫整洁气质高雅的白领精英,男男女女都有,对他投去差异的目光。 莫泽没有抬头,出了电梯就一拐一瘸的快步离开。 虽然没做完,但插过的地方还是疼的不行,无论多少次,这具身体还是不适应。 秋天凉凉的风在耳边吹过,街道上人声车流不息。 莫泽扶着墙在大街小巷里脚步踉跄,单薄的衣衫被秋风卷起,眼泪汪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已经试过那种被粗暴对待的感觉,也做好了继续被这样对待的心理准备,却发现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神过于宠溺,动作过于温柔,那种怜爱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很委屈。 从未有过的委屈。 他逃了。 别人施舍一点点就像流浪狗一样想对着人摇尾乞怜,真丢脸。 天快黑了。 在街边坐了很久的他,泪也干透了。 打了一辆车,他在车里一直按着胸口趴在座位上喘气。 住院时就一直持续闷痛。 以前这样痛的情况比较少,现在已经完全相反了,基本没有一刻心脏是舒服的,晕眩如影随形,身体却渐渐习惯了这种痛楚。 今天做的时候不适又加剧了,心脏像蚂蚁啃食,一点点的撕扯他的心脏,肺部也堵得慌透不过气。 他低睫看着自己苍白的掌心,是冷湿的汗,汗下是凌乱而淡的掌纹,生命线细浅得几乎没有,而且从中断开几节。 莫泽眨了眨那双没有什么亮泽的眸子,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掌纹。 他因为生病从小对寿命死亡这种事情比较上心,所以偷偷在网上看过自己的掌纹,观察自己的生命线。 他数过了,每一道断痕,都对应他差点死在手术台或者病情大发作的时候。 虽然生命线非常弱,几乎看不到,但始终长长久久的延伸到手腕末端。 但现在,莫泽发现了生命线原本一直连接在一起的三分之一处,突然多了个断痕,而且这个断痕的距离比以往的每一个都宽,剩下的那截生命线更弱得像消失掉了一样。 莫泽看了良久,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自从决定停药后到现在一直没看过掌纹,没想过掌纹真的会变。 他想大笑,可笑出来的声音透过那闷闷的胸腔只剩虚弱和吃力,可他还是不停的笑,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而情不自禁,笑了几下又揪着胸口咳得死去活来的,嗓子眼里尝到腥甜的气息,咳完还是笑,不停的笑。 可能他的状态太糟糕,从后视镜看到这状况的司机害怕了,“小伙子,你是不舒服吗?我兜你到最近的医院吧,不收你钱。” “师傅,我没事。”缓了几秒,莫泽慢慢开口。 声音哑而低。 才不想去医院。 这样不挺好的吗? 他这一生许过很多次愿望,但没有一次实现。 莫泽食指轻轻抚摸掌纹断开处。 他知道,手相不是迷信,是真的。 因为他会让它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