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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上的人,眼底铺满了心疼。 医生显然也见多了人情冷暖,对卿楠这类关切病人的还是容易有好感度的。“病人床头有止痛泵,如果受不了可以按一下,但不建议多打。” “谢谢您医生。”卿楠轻轻叹一口气,“真是麻烦您了。” 医生摆摆手,“没事。” 卿楠送着医生离开,这才开门重新进到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低声呻吟的詹简言,本是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 他轻轻挑开詹简言的被褥,指尖顺着伤口的慢慢游走着,“你捅伤了程珺,他就捅伤你。你怎么这么傻呢?我帮你逃出詹家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捅程珺的。不过……”他在你詹简言的心口处点了点,声音里染着笑意,“你捅的地方可真要了霍琅的命。” 程研肖从登机起就开始心口痛。 这疼似乎还换了个花样,不再是来势汹汹如灭顶,恨不得当场将他连皮带肉都嚼烂似的。这回是细碎的、间隔的疼痛。 虽然难受,但并不是痛的无法忍受。 程研肖当初也是走硬汉路线的,也不愿意霍琅把他当个玻璃人似的照顾,索性就自顾忍着。 忍不了再吃止疼也是一样的。 程研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肌肉过于紧崩,霍琅还没有发现。”不舒服?心口疼?”霍琅微皱着眉头把药放到程研肖手上,“先吃止痛。” 还不等空姐把水拿来,程研肖就一口干咽了。 “这味儿,挺苦啊。” 程研肖咧了咧嘴,余光悄悄打量了眼霍琅的脸色。见他面色发沉,眉眼间都是肃穆,不由心口紧了紧,笑着拉着霍琅的手宽慰着哄,“其实也还好,慢慢也就习惯了。” 霍琅对他的硬忍着不作声的姿态恼得不行,但看着他上翘的唇角又忍不住生起满满的疼惜。 程研肖下了飞机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现在是不是特像西施?捧着心口的样子是不是特美?” 霍琅压下心底的烦燥与暴动,指尖轻抚着他的脸,“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最好看的。” “你这情话技能都点满了吧。”程研肖啧啧几声,一双眼滴溜溜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道,“我想去一趟H市。” “休息两天再去?”霍琅拉着他的手,声音轻柔,“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频繁远途旅行。” “好啊。”程研肖回头对他笑。“我过一晚就回来。” “我陪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霍琅刚到家,远在英国的eve就一通电话砸了过来。“你跟了半年的案子现在已经妥了,就差你们这群大佬走个过场了,你明天能不能来!” 程研肖看着霍琅皱起的眉,很贴心的开口,“是不是有急事?” “是程珺?”eve耳根子极尖,“柳宏寅可把你俩的事分享到我这来了,怎么着?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当时回国就是为了陪这个小少爷吧,大佬你什么时候成了昏庸君王了?!就这么片市场,你不吃这块蛋糕就被别人给吃了!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项目啊……” 霍琅揉了揉程研肖的发顶,拿着电话往书房走。 eve仍着电话那端开着嘲讽。 霍琅缓缓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是那份四人的报告单。 霍琅拿起其中一张,脑海中闪现程研肖捂着胸口微笑的模样。 纸张在他手里渐渐收紧,出现几道褶皱,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绝决,“我今天就过来。” 第六十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今天就要走吗?”程研肖看着霍琅换了身西装下来,一头略长的发侧后疏着,将那张英俊到邪性的脸裸露在空中,忍不住就‘啧’了声,“可惜我俩不能生孩子,不然那孩子肯定美得不行!” 霍琅的指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如果喜欢,我们可以生俩个。” “你生我生?”程研肖笑着学着他对自己的模样,拉着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达叔和林叔会照顾我的,还有小军看着,这回我保证不喊着吃红烧肉了。” “还有猪肘子和超辣的辣子鸡。”霍先生的记性力显然相当的好。 程研肖特别想对他翻个白眼,想想这事还是自己理亏,翻了一半也就收回来了,认真的拉着他的手保证,“成,那俩样我也不吃。” 霍琅拥过他的腰,在他唇上印上一个轻浅的吻,“去H市的时候记得把林叔和小军带上。明天会有人上门给你看订婚现场设计图,你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你看了吗?”突然就说到订婚的事,程研肖耳根微微泛红。 “看了,但要你点头我才放心。”霍琅亲了亲他的额头。“如果不满意我们就再换。” 程研肖大力回亲他一下,乘着俩心情都美妙,顺竿爬着问,“那我能不能把达叔也带上?” “嘴这么馋?带达叔就冲着人家那手好厨艺吧,当初怎么考上警校的?”霍琅点了点他的鼻头,“你愿意带我也更放心些,我先走了。” “到了发个消息给我。”程研肖用力抱了他有力劲窄的腰身。“要注意休息啊,不要太累了。” “好。”霍琅在他发顶印上一个吻,快步上车。 程研肖看着车子驶离,缓步往回走。 一人一车背道而驰。 霍琅挺拨高大的身影稳坐车内,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半边的脸上,刚毅的脸部线条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质地般的冰冷。 程研肖慢慢坐回沙发上,明明身边还陪着三个人呢,但总感觉身边少了个温热的怀抱,一下就冷清了。日本之行还知道他三天回来呢,这回去英国,也不知道他要几天才回来了。 他忧愁的打开消消乐。这回没人管他,他想玩多久都可以。 但没人陪着……程研肖玩了半小时自发就停下了,而后拒绝达叔的陪伴,一个人慢慢绕到院子里透明玻璃小径上。 玻璃小径下的草仍绿得可爱,程研肖半蹲下身子看着,思维开始飘到他还是年幼时。那时他们住的还是农村自建房,宽敞的院子因爸妈工作繁忙而来不及除草的小园子总是这么绿油油的。 那一度是年幼的他的乐园。 直到父母因公殉职,姐姐扛起家庭的重担…… 而后没几年,姐姐也走了。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草,双眼渐渐被眼前的绿色拉入封存的回忆——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夕阳西下的火烧云,大片大片的云被残阳染红,如火般燃烧连成一片;黄绿色的草作为底部的大片基色,被那天异常红艳的夕阳染出诡异的暗色。 如果没有出现那个巨大黝黑的坑洞,这本是一片色彩艳丽到过分的风景照。 但那个坑洞如此的扎眼。 无数黑红色的污泥与碎肉四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