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辩无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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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橙天最大股东出席股东大会的殷修白,坐在会议室首位,目光如炬气场强大,旁边坐着程沐可,再旁边就是彭禹。 先是公司接下来的投资计划,程沐可汇报完由股东投票决定,由于之前殷修白对于这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且收益不错,所以很顺利,没有任何反对票。 接下来是公司高层人事变动情况,一般也不会有人有异议,只是让股东了解下高层的人员变动和事物对接人。可今天彭禹的加入,明显让死气沉沉的会议多了些杂七杂八的议论声。 “程总,财务总监对于任何公司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岗位,既然你们挖来想必彭先生确有过人之处,我们相信程总的识人能力,但是股东大会不需要他出席吧” 说话的是股东之一周嘉祥,除殷修白程沐可之外股份最多的合伙人,平日里并不关心公司运营,只关心账面数字。 “周总,彭禹刚进入公司,需要对各位有基本的了解,趁着今天股东大会这不是一次都见全了,以后还得替各位股东赚钱,总不能没见过吧” 沐可笑着回应,向来四两拨千斤大家对她能力认可,也不会驳她面子。 “彭禹,跟各位股东打个招呼,三个月后的分红表,我希望他们都能满意,也是你的成绩单” 殷修白突然开口,而且话语里的维护意味明显,大家也都符合着说等他的好消息。彭禹站起身一一打了招呼,所有人也都没再为难。 会后殷修白来到程沐可办公室,坐在唯一一张办公桌后面,凳子转来转去,闭目养神。程沐可和彭禹站在桌前,明明腿间就是椅子,可俩人也不敢坐啊。程沐可指了指自己脸颊,歪了下头,想问彭禹脸怎么回事,彭禹摆摆手意思是没什么。 彭禹出门前仔细看了,脸颊不近看看不出青色痕迹,肿也消下去了。刚才会议室似乎也没人看出什么,程沐可作为女孩子,还是更细心一些。 “站着是让你们交头接耳的吗?程沐可,领先能源怎么回事?”殷修白依旧阖着眼也不知怎么看到他俩的小动作,程沐可回道 “瞿荣轩找了第三方扰乱价格,明明已经谈好突然变卦,我就让雷庭去警告他一下” “警告?那结果呢?” 程沐可听不出殷修白语气,大着胆子回复 “不合作了呗,想跟橙天何合作的能源公司多的是,不会影响这个月指标的。” 殷修白这才睁开眼,坐直身子 “这是嫌生意小瞧不上了?彭禹,这个单子所有的资料从头捋一遍,晚上告诉我问题出在哪,怎么补救。” 突然被cue,彭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站直应道“是” “今晚回家住”回家特指南桥,话是对着程沐可说的。 殷修白说完就起身迈着大步离开,剩下风中颤抖的二人 “程总,你也怕大哥吗” “有人不怕吗?对了,晚上还得靠你救场” “程总,不是我不愿意,是我自身难保,庭哥应该告诉你了吧” 殷修白走了好一会,俩人依旧是站在刚才的位置,眼睛望着前方空荡荡的转椅,似乎殷修白还在,说话声音小到只有俩人能听见。 * 彭禹一整天除了捋账就是弄熟悉领先的案子,说起来这案子并不复杂,谈判一直很顺利,最后为了压价抬出第三方,是很正常的商业手段。可为难就为难在重新谈判上,显然殷修白不打算放弃,那撕破脸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合作,就有些强人所难。 此时书房站着并排站着三个人,彭禹说完自己意见和顾虑,就等着殷修白开口。 “这么说没有继续合作的希望了?”殷修白抽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却没点着。 “下午我联系瞿总,他听到橙天名字就挂了电话,后来我通过之前的关系,联系上了他的秘书,她说瞿总和另一家后天签约,如果要争取,只能明天再去找瞿总”彭禹知道这事需要雷庭或程沐可道歉或许才有用,但他没说出口,宁可谈不下来,也不想让他们受委屈,在他的概念里,还没有竞争,弱肉强食的概念,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恰恰是殷修白要教给他的。 “明天你跟进瞿总,通过她秘书要到他的行踪,至于价格,可以重新谈,我们愿意让步,强调跟我们合作的安全性和获益程度,有什么突发情况联系我,程呈和司机老杜明天跟着你” 殷修白事无巨细交代着明天的安排,他相信彭禹能办到。 “知道了”彭禹点头硬着,虽然没有把握,还没去做就打退堂鼓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彭禹先下去吃饭,林郎之前一直负责爸的饮食,现在专门为你过来,他算是长辈有什么交代你听着就好” 殷修白撵彭禹下去,程沐可一个眼神递过来,彭禹立刻说道 “我记住了,我等大家一起下去吃吧,我不饿” “好,举着你的藤条站边上等着”殷修白很平静的看着彭禹,眼神示意他去拿藤条。彭禹惹火烧身赶忙说道 “我先去吃吧,不好让林叔等着,大哥,庭哥,程总,我先下去了”彭禹转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才大喘一口气,好险。 林郎果然在餐厅候着,彭禹说了句林叔辛苦,才坐下。又是一人份营养餐,味道很好又清淡,除了坐着屁股叫嚣着疼以外,没有殷修白坐在那里,这顿饭算是心情舒畅。自己吃完,三人还没下来,彭禹默默走到客厅,去看新闻联播。 直到新闻联播结束,三个人才一起下楼吃饭,彭禹很不理解殷修白,这么大年纪不好好养老,还一天到晚操心这么些个人,约人喝茶钓鱼不香吗? 惩罚期第三天,手里握着藤条就已经有条件反射,结痂的屁股轻微抖动了几下,殷修白没有很快接过藤条,说完请罚的话依旧高举着藤条。 “我想你有必要陈述下为什么被罚,是否甘愿受罚,以及对这个惩罚有无异议” 殷修白背着手,在彭禹面前踱步,转身看向高举藤条的彭禹,继续补充道 “想好再回答我,如果不合理,给我个合理建议,说不定我会采纳” 突然这么好说话,彭禹有些不习惯,他沉下心想刚才的问题,机会难得,不能错过。书房侧面挂着静音的钟,彭禹再抬头已是十分钟之后,殷修白没有回到座位,依旧踱着步等答案,看起来耐心十足。 “被罚是因为自伤,我知道错了,所以甘愿受罚,至于惩罚500我也没有异议,请大哥责罚”彭禹一口气认真说完,站在殷修白的角度,弟弟自伤肯定是大罪,这一点辩无可辩,他也没必要去争辩。是否甘愿这是他真心的答案,站在书房被管教和训诫不是不甘愿,是觉得自己不配,但自怨自艾这件事本来也不能说出口。惩罚已经分了五天,他能走能上班,说明已经充分考虑了他的承受能力,这一点也不可能会有异议。 殷修白高明就高明在问的问题都是无法反驳的既定事实,明知道他的委屈并不来自于此,明知就在昨晚他还闹着自伤,今天站在这里却要亲口说出自伤要接受惩罚这件事。彭禹脑子跑一圈,殷修白估计已经跑了一趟马拉松,智商之悬殊又凭什么去斗。 藤条被接过去,腾空抽了一下,发出抽破空气骇人的声响,彭禹不由自主打个寒颤,臀肉紧绷。 “趴好吧” 除了一开始,他都被允许伏在整个桌面上,被宽大厚重的实木紧紧托住,一是体面的多,二是好借力的多。 藤条的韧性应该是所有工具之最,窄窄的臀面不过十下就会整个照顾一遍,殷修白手腕一抬,藤条划破空气直接抽在伤势已经严重到不打就很瘆人的臀峰,留下一道白色痕迹,转眼血珠四起,往后的每一下都带起一串串血珠,连城密密麻麻一大片。 手扒紧桌边,腰部不可抑制的抬起又放下,分开的腿也因为疼痛,有些歪歪扭扭。汗珠从鼻尖跌落在唇边,部分咸咸湿湿又流进嘴巴里。 血珠争先恐后冒出来,沾染了整根藤条,屁股也看不清伤势如何,只有一大片的血迹。彭禹难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除了姿势歪七扭八。 还剩二十下,殷修白将藤条扔在地面,从地上捡起彭禹刚才脱下的裤子,抽出皮带,皮带扣握在手心用力一抻。 “屁股挨不了了,换成大腿,保持刚才的姿势别动” 皮带抽在有些凌乱鞭痕的大腿,就是三指宽的浮肿痕迹,细嫩的大腿被抽的颤抖不止,彭禹高昂着头闷哼出声,殷修白加快速度,按着彭禹的腰抽完剩下的数目,皮带扔到桌上。 甚至都顾不上流血的屁股,大腿像是离家出走,突突痛的连着神经。彭禹撑着桌子站直保持平衡,说着谢罚的话。 “已经破皮不上药会感染,是让雷庭进来帮你还是我帮你?”作为大哥的殷修白并不会咄咄逼人,让人感觉他无所不能踏实安心,尽管告诫自己不要沉浸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里,还是不由自主想去依靠,把殷修白割裂开吧,他需要的只是哥哥。 “不想让别人看见”说出口是跟昨天截然不同的答案,昨天是说忘了,今天在书房却想说实话了。 殷修白能听出这话语明显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出口温和 “好,我去拿药,还有清创的东西,你趴着别动” “嗯” 彭禹趴在桌上想着,如果上药时候睡过去多好,就不用去调教室等殷修白,没有黑夜,就不会有魔鬼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