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技能总让人忘记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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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感觉狼人好像是平静了下来,转身去准备一些检查用的仪器。魔法师本人实在是不擅长除了破坏之外的任何技能,之前使用过的引力魔法要控制到那样的精细程度要消耗掉理论值的三五倍。诶,我可真垃圾,魔法师用之前网上看见的小姑娘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泄气话埋怨自己。 他太久没有给活物处理伤口了,连流浪猫流浪狗都没怎么碰过了,他这个人又不会生病受伤,之前能给狼人包扎处理的药用品已经是最后一批了,他从一堆空掉的瓶瓶罐罐里抽出自己的手机,不太熟练地打开线上商城,准备网购一点过来。其实用魔法制品去疗伤倒是也行,只不过人类造的东西便宜轻便,使用感更好一点,魔法师真的不确定魔药这类玩意用在狼人身上算不算又侮辱一次。石膏粉太久没用已经受潮凝成了一袋石头块,魔法师记得上一次用它的时候,人类的手机还都是开机之后会握手的那个时代。 药品可以网购,石膏要邮过来可要好久,好在有些旧相识会用上这些东西,魔法师鼓捣了一会儿,说明了情况,对面回了个“OK晚上送到”的消息。 魔法师站直了身子,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站直了身子,把易碎的瓶瓶罐罐都收进抽屉里,他紧盯着开裂的墙,忽然开口,“你冷静下,我真的不会伤害你,而且出手直接杀了我不是什么好决定,真的。” 他背后传来的狼人的声音,一扫之前的无力柔软,压抑着,颤抖着,带着极易分辨的怒火,喉咙里挤压出狼人常用的威胁的低吼,“那我留你一条性命,你回去告诉长翅膀的蜥蜴,我不是他们的狗,永远都不是!”他好像极力地压抑着随时会脱口而出的呻吟,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鼻音。魔法师分神去品味他的口音,是很正宗的北方通用语,带着点极北平原的卷舌音,杀气腾腾之下听起来有些像撒娇。 “他们真的以为这种手段还能起效第三次吗?”狼人的声音忽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又回到了曾经的无力,魔法师有些惊讶,他悄悄回过头,看着歪歪斜斜站在床边的狼人。 “他们多少钱雇了你,还想在我身上留下什么,还想夺走什么,我还剩什么,这次是我的声音,还是把我眼前这点光也全都拿走?”狼人强撑着气势站直,身体却逐渐被淫纹上的咒语抽空力气,他单腿实在是撑不住整个身体,拽着床帷不让自己又一次没有尊严地跪趴在地上。 魔法师听完心里一动,向前走了两步,“你的眼睛不是全都看不见?” 狼人忽然发觉自己失言,连忙否认,最终手上一脱力又摔倒在地上,砰一声巨响跌坐在地上。他没了声响,但看起来不像是摔疼了的样子,魔法师心中想着不好,连忙跑到狼人身边,揽过他的肩膀,把头靠在自己身上。狼人伏在魔法师胸前,大口喘息着,失神的眼中滚下一两滴泪水,腰腹和大腿都在抽搐着,俨然一副高潮过后的样子。 淫纹的功效比魔法师知晓的还强大,能直接将所有情感直接转换成情欲堆积起来,而所有感觉也都直接变为快感的刺激。他的焦虑,他的悲伤,他的怒火,最终都只能在淫纹的效力下变成令他痛苦煎熬的高潮。 “我不是的,我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你也不在那里了,有人救你出来了,因为你曾经救了他。”魔法师的手轻轻托在狼人脑后,手指没进拿头硬质的灰发中,指腹轻轻摩挲,帮他放松,“你的眼睛还能感到光,只是看不清,是么?”他柔声贴着那只柔软的狼耳问道,狼耳弹动了一下。 “还…还能看见一点影子,和、和看不见没有区别了!所以……求求你,让我发不出声音也可以,不…不、不要让我眼前完全黑掉,求、求求你。”他看起来非常害怕,飞快的心跳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传到魔法师胸膛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条千疮百孔的狼,盘算着眼睛的治疗怎么也得缠两星期绷带,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没关系的,狼人不会怕黑的呀。” 殊不知他怀中的狼人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血都冷了,狼人不会怕黑,所以视觉完全被剥夺也没关系吗。 他僵在魔法师怀里,使劲眨眨眼,挤掉了眼前雾蒙蒙的泪水,然后挣脱魔法师的手,挺直腰背跪坐在他面前,表情平静淡然,“那您现在开始吗?” 魔法师愣了,盘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还太快了,天黑再开始吧,这边还没准备好。” 狼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恩,谢谢您还能给我一点机会。”他仰起头,一片模糊的绿影投在他灰败的眼中,那大概是阳光照过玻璃窗的上的爬山虎,也可能是养在阳台上的蔷薇花,他睁大眼睛,想把这片模糊的影印进自己的心中。 魔法师放了话,就开始准备起来了。也是,视觉对狼人这种感官敏锐的生物来说非常重要,是他们身为类人型高等魔物的标志,一旦失去视力,就等于失去身为狼人的生活。 但是这条狼已经失去很久了。以后也不见得能不能再过上狼人的生活,无忧无虑的自由,关系亲密的族群。 魔法师赶紧去准备了几瓶相关的魔药,又翻箱倒柜找到几种珍贵的媒介作为催化剂,抓紧画完了几羊皮卷要用的魔法阵,谢过了旧识送来的绷带酒精棉球之类的东西。他把卧室的地毯移开,露出一片和木地板不同的黑曜石地面,他倒了一点水在地面上,水流沿着凹槽迅速汇集,汇成一个魔法阵。 直径2米,一整块黑曜石板上凿出来的,耗时3年打造。他本来以为有了这个神器,他也能像那些辅助魔法的大佬那样,医疗生活造物类魔法样样精通,谁知道黑曜石加工倒是练了出来,辅助魔法还是没什么长进。 不过好处在于它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魔法师很开心。 “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呀。”魔法师声音里掩不住欢呼雀跃。 狼人却一声不吭,半天才悄声回答,“我还没准备好。” 魔法师被一下午的辛勤劳动冲昏了头,没注意到狼人的恐惧,他兴高采烈地拉住狼人被铐住的手,“没事,放松,很快就好了。” 这句常见又轻松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狼人。 他想起第一次被轮暴的时候,那群人按住他之后说了这句话;他被割开头皮插进电极片的时候,按下开关的那个人说了这句话;被绑住刻下淫纹的时候,被套上手铐的时候,被捅坏阴茎的时候,被粗大的触手捅进喉咙深处射精的时候,被鞭打被烙印被拖入水中窒息被塞住尿道强制高潮的时候,都有人说过这句话,他们轻飘飘地说“很快就好”,但在他身上几乎是永恒的无限的痛苦折磨。 狼人被魔法师拉着仅仅迈出去一步,就颤抖着倒下,魔法师赶紧接住了他,感觉有什么湿答答的东西蹭在了魔法师的裤子上。 他在害怕,他太害怕了,他的害怕驱动了淫纹,那卑鄙的东西把一切感情都强扭成情欲,把他又一次推进丢盔弃甲毫无尊严的高潮中。他已经哭不出声了,木然的脸上只有眼泪在一个劲儿流。 这急得魔法师不知到底怎么办才好。——我可太垃圾了,我怎么一忽略共情技能就没点观察力。 魔法师赶紧扯着袖子给他擦眼泪,抱着高大的狼人坐在地上,有点费力地支起狼人的身体,引着他多走了两步,让他躺在魔法阵中央,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我误解了你之前说的话,又让你一下午坐在地上胡思乱想,诶,哪有我这样的。”他的手指轻柔地梳理这狼人半长的卷发,他的手指抹去狼人眼角的泪水,俯下身轻声劝他,“一会儿我要给你治眼睛了,你再哭的话我怕效果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狼人抬起被铐在一起的手,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魔法师觉得,有些话不说开了他又要胡思乱想,赶紧趁着他平静的时候交流,“我本来想按照人类医疗的步骤给你用药和辅助魔法治疗眼睛,时间是两周,这两周你的眼睛不能见光……但我想这样不太适合你,因为你的心情也会削弱辅助魔法的效果,所以我决定直接用治疗魔法直接恢复你的视力,但副作用是一部分淫纹会融化进你的神经里,无法祛除,我会尽量控制淫纹融化的数量,应该不会对生活造成很大影响,你觉得可以吗。” 其实在魔法师开口的第一句,狼人的思绪就飞走了。他只消化了一个问题——这个人说他不是以前那些人。 他说,“好的。可以。” 毕竟除了这个,他也没有别的回答,因为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也不能再承担拒绝的后果。 狼人以为这类魔法要一些正规的仪式,没想到魔法师说这个姿势就挺好。让他闭起眼睛,整个过程中不能睁眼。他感觉有点什么凉凉的黏黏的东西涂在了自己的眼角上,不由得绷紧了身子,魔法师说,“不要紧张,是芦荟胶,自然乐园的。” 狼人:“……???……这是…化妆品吧?” 魔法师:“哦,你知道啊,那就好,不然还要解释芦荟胶是什么。治愈魔法需要植物和凝胶态的触媒,以前都用养殖的史莱姆捣碎泡菠菜汁,又恶心效果又不好,患者经常在治疗之后会吐到胆汁都呕出来。” 狼人抿起嘴,久违地生出了想笑的冲动。 魔法师沾着芦荟胶的指尖点在他额头上,“是吧,我也觉得好笑。” 狼人没有笑出声,只是费力勾起嘴角,他好像有一辈子没效果了,已经失去了关于笑的记忆。脸上肌肉僵了一会儿,又迅速垮下午,“抱歉……”他小声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不用,确实是个有点难笑的东西,毕竟要是没有芦荟胶就得在你身上用史莱姆了。”话音未落,感觉狼人的又紧绷起来。 看来是被用过史莱姆。 这群畜牲,长翅膀没脑子的蜥蜴。魔法师心里一股火,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仪式真的是飞快,就只是眼角抹了点芦荟胶,魔法师念完了一小张羊皮纸上的咒语,又拿什么东西点燃了它,空出来的那只手覆在狼人的眼睛上,他低声说,“一……二……三……好了,慢慢睁开眼睛,慢慢……” 狼人忐忑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黑暗比之前更甚,他紧张地抓紧魔法师的衣角,想要张口询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自己是又被骗了吗?现在连最后那点光都看不到了吗? 忽然间,眼前闪出一个颜色很暗的光点,小小一个,在他视野里跳动,世界从那一点扩大,摇晃着光芒闪烁不停,刺得他不由得淌出两滴泪,等他再睁开眼,来自光芒折射的一切涌入他的眼中,他好像看见了月色下映在玻璃上的爬山虎的影子,好像看见了满屋点燃的蜡烛的火光,好像看见了低着头注视自己的金发青年。 狼人愣愣地看着,金发青年一头长长卷卷的浅金色头发垂在自己的脸上,有点痒。他有一双透明玻璃一样浅金色的眼睛,鼻梁上有点点小雀斑,看起来温柔过头。 “你能不能看见我,”魔法师更凑近了狼人,狼人被这么端正可爱又干净的人凑近盯着,不由得感到窘迫,赶紧爬起来跪坐在魔法师面前,一低头又眼尖地看见这身花纹繁复的正装魔法袍上有个地方沾上了粘糊不明的液体。他瞬间白了脸,垂下肩膀,“对、对不起,衣服……” “没事没事,”魔法师把衣服脱掉卷起来一扔,伸开两条腿,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先躺倒床上去……” “不介意,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魔法师的话被狼人打断,狼人垂下眼睛,“只要,只要您……您不嫌弃我的话。” “狼人先生,请您看着我好么?”魔法师轻声问道。 狼人眼神飘忽着,最后下定决心一样,抬眼望向魔法师,最终不敢看着魔法师的脸,只能盯住他嘴唇旁边一颗颜色很淡的痣,也有可能是雀斑,他想。 “我能问您的名字吗?”魔法师身子前倾,从下往上看他,那双浅金色的大眼睛里像是盛满透亮的阳光。 名字,名字。很久没人叫过他的名字了,他们偶尔叫他母狗,多数叫他婊子,或者贱货。他的名字,好像在他最后签上的有绝对效力的契约时被丢弃了一样。 他回忆了一下,曾经温馨的族群和那之后经年的噩梦把他撕成碎片,而名字是碎片上留下的纸屑,被一把漆黑的欲火烧得灰都不剩。现在金发的魔法师让他捡回来,捡回来再拼回来。他的思绪飘了很远,最终在一个间隙里抓住了它。 “……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