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的选择决定
书迷正在阅读:地牢性奴调教系统、贪得无厌(gl/abo)、好欺负的小美人、一叶扁舟(ABO年下)、今天你翻车了吗、为画耽美H漫我煞费苦心、与何人说、卖身给黄暴游戏的男人、【总攻】驯服计划、硕大肉茎金主在线勾引小情人
遇到安托之后,纳西艾尔好像没了兴致一样,不在伊格身边浮着也不跟他说话,伊格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 他们走进森林有一段距离了,树妖精居然一只也没看,伊格坐在溪边休息,掬了一捧水洗脸清醒一下,纳西艾尔被他放在一边,伊格眯起眼睛,森林间的味道很复杂,但很舒适,阴凉又安静……可能有点太过安静了,居然连虫鸣都听不见。伊格一回头,纳西艾尔-安的外貌-从旁边的石头后面探出头来,由下而上地看着伊格,那双金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垂下,这样子实在是令人怜爱到直击内心。 “对不起,我不记得当时来过这里…如果记得绝对不会让你在那里久留…” “没事,不是你的错,真的。”伊格想让他从石头后面站起来 结果发现石头只有大概半米高不到,他居然为了卖萌把一半身体穿进地下,就算不是鬼魂也挺惊悚的。 “是我看到他太开心了,也忘了你跟我说过不要说话。”伊格平静地说。 纳西艾尔不知怎么,嘟嘟囔囔背过身去,“见他有什么开心的。” 伊格拿起剑,跳过溪流,笑着回答,“因为喜欢他呗。” 纳西艾尔乖乖飘着跟上去,表情复杂,好半天才回复一个尴尬的“哦”。 “森林里怎么连个虫都没有?”伊格用树枝捅了一下挂在树上的异尾蜂巢,里面没有蜂飞出来,捅破的蜂巢开始滴下透明的蜂蜜。异尾蜂是一种凶猛的有毒魔蜂,数量不多,蜂蜜很好吃,还可以用作外敷疗伤化瘀,在大战之后商用价值显着开始人工驯养数量才多了起来。伊格沾了一点蜂蜜在小腹被划开的伤口上,蜂蜜大面积涂开之后立刻被吸收,那条刚刚还渗血的伤口转眼就结痂。 ——纳西艾尔的试炼结界居然能连这种效果都完全复制,得是多大的魔力量和法阵量啊,不像是亚希多广场上那个装饰品法阵能完成的东西。是红龙在外面辅助?又感觉不像那个龙能做出来的事情。 “安刚刚的魔法,召雷属于人工召唤天灾,加上你之前的狼嚎,魔物和生物认为这里即将开始争夺地盘所有权的战斗,要不逃跑要不躲起来,不会出来自找灭亡。” “总感觉很抱歉……但不至于连虫都跑了啊。”伊格想起刚刚安随手召开又随手挥去的积云和雷光,不由得苦笑,这个人这时候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啊。 “去看看你就能知道了。”纳西艾尔看穿了他的疑惑,答到。 伊格按照他的指引找到了森林中央最高的树,一颗紫杉,靠近地面的枝条还结着鲜红可爱的果子,这颜色让他联想起安托额间鲜红的印记……美丽有毒啊。 “所以上来干什么?”身体恢复后非常轻盈,只要两个落脚点就轻松跳到了顶端的枝干上,伊格藏在茂密的杉叶后面观察,森林的地形和更外界的景色尽收眼底。更南边一段有一个人工修建的隘口城关,城关不远有一个不小的城镇。 “这里在安托的感知范围之外,你藏好不会被发现。具体发生什么……等一等马上就知道了。”纳西艾尔表情凝重地指着隘口的方向。 安托举起法杖,一个巨大的笼罩了整个隘口的金色法阵在他脚下展开,因为法阵过于庞大,伊格能轻易认出法阵上的咒语和一些辅助功效。是一个临时的加固咒辅以一些复杂零散的召唤咒,见缝插针的还在空隙中填入了效果优良的太阳神教的驱魔咒,三个派系的咒语穿插在一起,居然完全没有互相抵抗和牵制,效果环环相扣。 那法阵从顶端向下垂直移动,给这座老旧的建筑套上一层金光。召唤咒在城门和附近地面上起效,在地上墙上拔起狼牙形状的长刺肆意生长之后又立刻收回,等待敌人踏入就会从地下弹出。驱魔咒在金光落下的同时,爬上这些长刺和城墙,一个摇摇欲坠的隘口只几分钟就成了一个可以抵挡数万恶魔军队的要塞。 这惊人的魔法天赋…… “是这个时代也有很多人能做到这种事吗?”伊格指着散发金光的隘口城关问到。 纳西艾尔摇头,“也只有他一个能做到。”大概不是错觉,剑灵的语气和眼神都过于深邃,让人猜不透到底什么心思。 但一个法阵完成要塞加固还只是小菜一碟罢了,真正的隘口攻防战才刚刚开始。恶魔军沿着山谷间狭窄的进军路飞奔而来,他们大多是人形,身披粗糙但坚硬的盔甲,杂乱的皮毛从铠甲的缝隙里支出来,恶魔体型大小差距很大,虽然是人形却都四肢着地奔跑,利爪插入土地,每一次跃进都带起几丝猩红色的魔力缠绕在四肢上,参差不齐的蓝色尖牙从嘴里伸出,大多数恶魔的尖牙上还沾着氧化的黑色血迹,而那些没沾上的更加危险,说明他们很久没有进食了。 安托的位置往前移动了一些,依旧是居高临下,他抬起法杖轻击他脚下的魔法阵,山谷间这条道路的前半段毫无预兆地瞬间融化,岩浆从地面溅起,恶魔们来不及反应,哀嚎着陷入融化的地面中,后续的恶魔踩着还未沉下去的同伴的脑袋继续奔袭前进,他们叫声更响,嘶吼更尖锐,像是朝着安托示威嘲讽。 伊格的角度看不见安托的表情,但他知道那张脸上应该会露出来自己陌生的笑容,可能是疯狂的嗜血的暴虐的,这些他曾经认为和安的笑容不会联系在一起的词语。 安托望着脚下向他示威的恶魔们,刚刚融化地面已经准确地按照他的感知消灭了三万五千四百四十二只恶魔,剩下还还有差不多一半,三万七千一百零六只,不算后方担任将领的高级恶魔。 他确实在笑,但并没有远处伊格以为的那样残暴,只是一丝轻描淡写的笑容,像是林间穿梭的旅人拍开袖口上勾挂的苍耳一般,三万多恶魔已经被锁定,安托轻巧地乘着风的走向挥动法杖画了一个圆弧,手中的纳西艾尔忠实地散播他的魔力和咒语,剩下还在前进的所有恶魔,一个不差地,全都被定在原地,清风拂过他们的身体,所有恶魔的铠甲皮肉毛发全都随风迅速被吹散解体,只剩骨架还保持着姿势立在原地,万物无声,一秒、两秒……三万多具骸骨轰然倒塌,清脆的跌落声重叠在山谷间回响,像是人群为庆祝胜利敲打的小鼓。 安托轻轻开口,“没有漏网之鱼,城关强化白做了,讨伐完毕。”而后面的几只高级恶魔,他没有挥动法杖,只是把纳西艾尔搁在臂弯里,伸出双手轻轻一拍,惨叫声先后响起,被切成两半但依然活着的恶魔们被削去手臂,扔进了隘口的城关内,那里有人在等着收从天而降的功劳和毫无意义的情报呢。 安托对此兴趣全无,争夺功劳这种事反正也是那些联合军将领们互相直接自欺欺人罢了。反正谁打了仗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而情报也只是流程的一部分,他配合这些过家家只是为了耳根子清净。 伊格不敢眨眼,他以为会见到刚刚聚云召雷那种大场面,可真正的战场不需要威慑,不需要恐吓,甚至不需要投降,只要全杀掉就好。甚至没有什么值得宣扬的宏大景象,只像是吹走落在手心上的一根羽毛一样轻描淡写。那么多中级恶魔,无论是魔物还是人类都很难对抗,而且恶魔不怕消耗,他们就地有什么吃什么,死了同伴吃同伴,死了敌人吃敌人,阵亡的战友还有可能被恶魔术师们原地转生成没有理智的低等恶魔。 安托这种做法没有任何后患,岩浆融化身体就不会被拿来回收再造,血肉吹散骨架崩落就不会被再次复活转生,非常明智的判断,除了这手法确实不能同安联系起来。 伊格扫视了一圈逐渐在岩浆里被化开的恶魔尸骨,正要离开却突然冷汗爬满脊背,感觉四肢不能动弹。——那么远的距离,他藏在树后面,居然和安托对上眼神了! 他立刻跳下树准备逃跑,纳西艾尔紧张地在耳边给他指点方向。结果他刚一落地,立刻被人抓住手腕反摁在树干上,那个钳住他的人按着他的后脑把他往树干上砸去。这个熟悉的味道,另一种层面上熟悉的姿势,立刻勾起了伊格最痛苦的记忆。 拜托了,拜托了,至少不要用安的身体来这样对待他…… 粘腻的血液从额角落下,淌过眼睛,导致伊格的右眼视野一片鲜红。 “流作为狼人你真是细皮嫩肉,真的已经入伍了?”安松开了压在他脑后的手。伊格稍微用力挣脱开了被扭在背后的手腕——但其实是安托没想继续压制他,不然不可能挣脱开。 伊格揉着手腕靠着树干坐下,不想抬头看到那张和自己喜欢的人完全一样的脸上露出的轻蔑表情。 安托蹲下来,和他平视,笑容无论嘴角的弧度还是眼角金色睫毛的投影,都和后来的他自己完全一样,除了额间那个类似菱形的红色图案和不达眼中的冰冷笑意。 伊格在无数最坏的打算中都想象过过安的对他的厌恶和冰冷,轻蔑的表情和暴力的对待,但真的有这么一天到来时——短时间内甚至发生两次——他没想到自己根本无力承受。 安托站起来抻了个懒腰,随手用冰冷的剑柄托住伊格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的自己,“我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所以不想滥杀无辜……并非心理层面过不去,只是不想过早承担这种风险。好奇心害死狗,记得以后不要看热闹。” 又丢下话就飞走了。 伊格感觉自己又要开始干呕,他压下这种不适,把纳西艾尔本体扔到自己面前,半透明剑灵纳西艾尔可怜巴巴跟着本体飘到伊格面前,垂着头不敢看狼人。 ……说好的避开安托和他只在前线呢?伊格头疼,真的头疼,以至于不敢张口说话,怕一开口可能就会咳个不停。刚刚安托把他的头砸在树干上的时候用力实在的不小,虽然伊格能体会到为了误杀他而在最后一刻故意收了手劲,但这么大力道还是砸得他耳鸣停不下来。 “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被发现,以前都没有过…他的感知半径根本没到这个距离!怎么会看到这边还对上眼神的……”这个坑人的剑灵好像只会道歉,但又是这样顶着安的外表可怜巴巴的,搞得伊格没了脾气。 是这个试炼结界进入之后一切事项只会跟着各自的逻辑进行吗?伊格耳鸣停不下来,鼻血也流个不停,他顶着这些东西思考着,脚下也没闲着,朝着刚刚看到的城镇过去了。纳西艾尔打保票说安绝对不会进到城镇里,虽然伊格不太信他,但也感觉安应该不会来。 伊格靠着在打短工和护卫商队的工作在这座城里留了快一周,确实没再见到安托。 这个时代狼人大多去当兵了,不少以狼人为第一选择的工作,比如护卫商队这种委托工作有了很大缺口,这也是伊格来了就立刻能在城里住下的原因。这期间纳西艾尔仿佛一个普通的契约幽灵一样,帮着他忙活工作,期间完全没提过试炼的内容和目的。 伊格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他决定往更大的城镇去,获取一些佐证自己观点的信息,于是动身上路。 “所以试炼到底试炼什么?总不至于是试炼我在这个时代能不能活下去吧?”伊格赶着车,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到这个问题。纳西艾尔刚刚还愉快看风景的眼睛立刻垂下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纳西艾尔只要不提到试炼就一幅非常幸福的样子,跟着他做这些零碎工作也不觉得麻烦,两个人像是真的在过日子一样度过了这平和的一周。 “要看你的选择,”纳西艾尔也回了一个没头没尾的答案,“试炼的谜底,由你的选择决定。” 伊格没听懂,疑惑的看向纳西艾尔。 “不用着急,后面的路自然会走到,”纳西艾尔不无惆怅地看向他们要去的城镇,“愿太阳圣火与你我同在。”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