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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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谨慎的提着剑走出广场,他其实不会用剑,可纳西艾尔在他掌心里十分合手,重心也相当舒适,像是根据他的身高和习惯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愧是圣剑啊……”伊格握着剑茫然地观察四周,“按照固定套路这时候不是应该出现圣剑的剑灵剑魂之类的威胁我根本没有资格驾驭它要让我在试炼里吃尽苦头什么的……至少解释一下现状也好啊。” 在村落里逛了两圈,没见到任何人,不算礼貌的硬闯了几家,也只有桌面上厚厚一层灰和一些已经干枯的水果蔬菜,温带又临海的地方,海风非常霸道,连腐烂重新生长的机会都没给留下直接风干,让伊格也没线索确定驯化品种,只能放弃继续探索村落的心思。 随便看了一眼,打算越过起伏的草原向西南方向地势更高的森林出发,在红龙带他飞过来的时候,伊格留心注意了一下方位,学院应该在亚希多的东边,往西南走总归是不会再走进魔法学院的范围了。况且森林嘛,总归能遇到树妖精之类的问问情况。 他把纳西艾尔背在身后,圣剑拿在手里时还挺有分量,但换一个姿势就完全像是背了一包轻飘飘的棉花,根本不像一把钢铁制长剑该有的重量。 伊格心里揣着事情,走出一段路猛然回望时,发现刚才的村庄只剩一个小点,他一口气居然走出这么远?一个猜想在他心里成型,他不敢确定,小心翼翼抬眼往向天空,视线穿过云层间隙锁定了万米之上的黑鹰,那鸟儿的翼尖切割开云层和太阳的光芒,风卷起地面上的碎草擦过他的脚踝,微苦回甘的味道从他的脚边一点点散开,前方森林里的妖精们谈话的声音掩盖在树冠摩擦的响动中, 悉数听进伊格都耳朵里,他能分辨出妖精们的话语,甚至他们的气味。 他只站在原地,世间万物的影子便争相涌入他的脑中,供他调用驱使,供他查看一切的真实。 他……他好像,被封印的感官,回来了。 伊格颤抖着双手,也不顾这是哪里,附加有没有人看见,他抬手衣服脱下衣服和纳西艾尔一起丢在地上,他在脑中摸索着那根弦,他许久没有触碰了,两年六个月零十五天,他以为自己不记得,实际上本能帮他记得结实,他在脑海中瞬间抓紧那根弦,然后感觉这身人类的皮肉骨骼在向外扩展舒张,有什么破开他的脊背破开他的头顶,破开他的手帐和脚踝,他感到自己被折叠的部分完全扯开摊开,感到自己内部被收缩的位置完全外放,在这片久违的草地上,一声兴奋的高昂的狼嚎震动着草原和森林,周边在狼实力之下的飞禽走兽以及这些种族的魔物们无一不胆寒,四散寻找庇护。 伊格没心思去想其他魔物,他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虽然是为了让身体沾染更多草叶的味道,但其实也是为了撒欢,他把头埋进自己背部的绒毛里,细细回忆草叶味道里的信息。这个味道在他的记忆里没出现过,而且这么整齐的草地,植被品种却很复杂,只有一半品种他认得出来,味道却微妙地有区别。 是水?是土壤?都对不上。 “你不会真的没有剑灵吧,那算不上圣剑啊?”伊格用鼻子拱了一下纳西艾尔。其实事到如今已经不抱希望有什么剑灵剑魂了,他只是发个牢骚。巨大的狼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趴在草地上昂起头感受太阳和微风。 这时纳西艾尔飞了起来,字面意义上,飞起来到伊格面前浮着,剑柄镶嵌的金色宝石闪闪发光。吓得伊格立刻压低重心贴在草地上,标准的狼预备进攻的姿势。 我只是说着玩的不会真有剑灵吧?伊格小心翼翼凑近,习惯性嗅了一下,不出意外地认出了安的味道,尾巴压制不住开始疯狂摆动,他试图把尾巴贴紧身体保持自己的严肃心态,可惜非常困难,他现在不知为何连上了自己的本源,嗅觉灵敏得要命,圣剑上安的味道又不少,根本不能冷静。 “我本来刚想挑一个风景好的开阔地方来一个浮夸的登场,没想到……”那颗宝石闪光之后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浮现在伊格眼前,“没……没想到你忽然脱光了,就…错过了时机……”那个人影从光芒中走出,说走出不太恰当,因为他明显像个鬼魂一样漂在伊格眼前,那双金色的熟悉的眼睛里盛满笑容。 是安。 是安么? 伊格虽然还在摇尾巴——实在是控制不住,他依旧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鬼魂」看见伊格的反应,不太好意思地也离远了一些,“是你一直在喊纳西艾尔的剑灵啊,我这不就出来了嘛。”这个顶着安长相的「鬼魂」向前抬起双手,试图表现自己的无害。 气味上来说确实没有问题,不像是鬼魂的气息,也闻不到多余的魔力反应。但怎么说都是自己忽然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变身,伊格也忽然别扭起来,但本着“只有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想法,伊格还是大大方方告诉它,自己要变回人形换衣服了,「剑灵」原地转圈想找个非礼勿视的位置,结果最后还是钻回剑里。 自己这件上衣其实穿不穿感觉没什么区别,安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换了一身更舒适的衣服,感觉像手术服,因为当时他手腕上还带着厚重的枷锁,所以衣服在两边肋侧系住,手臂不能穿过袖子,只有肩过肩的布料来盖住上臂,与其说是袖子不如说是斗篷,只要稍微一抬手就能露出半侧身子。虽然他按理来说不应该多么在意,毕竟是雄性,可是……可现在,伊格并不想有机会暴露自己的身体。 “你穿好了吗?”见那边发出了声音。 “恩,穿好了。”伊格拿起纳西艾尔,剑灵重新显形在他面前。 这次它好像给自己调整了透明度,比原来看起来真切一些,剑灵学着伊格的样子坐在草地上,一狼一灵面对面,中间横放着纳西艾尔。 “你直接叫我纳西艾尔就可以,这个世界里只有你能看见我,只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试炼是指什么试炼?”伊格问。 “你怎么刚上来就问这个,不应该先惊讶一下吗。”圣剑看起来很不满的样子,那张和安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和安一模一样的假装生气的表情。 可能自己没有淫纹和封印之后心气一下子开阔起来,面对这个人几乎可以说就是安的纳西艾尔,他暂时拿不回之前的自卑和焦虑,心里只想着一句话:好他妈的可爱。 “那问一个惊讶的,”伊格看着纳西艾尔,提问兴致不高,“你们怎么都喜欢用安的脸?” “不是让你惊讶这个,但可以回答,因为他和我有契约所以是他。”纳西艾尔答到,连那幅笃定的神情都和安完全一样。伊格已经大脑放空在思考面前的让人长得像安听起来像安行为神情也像安那他就是安这种哲学问题了。 ……正事重要,他想尽快收集情报,通过这个「试炼」。 总之从纳西艾尔那里得到的回答来看,这里是纳西艾尔的试炼世界,时间点是二百七十年前的那场世界大战,现在的时间应该距离那场战争结束还有3年,此时正是安活跃的时候。 而且纳西艾尔还特意提到,最好不要碰到现在时间点的安托,他现在很危险,好在这个人很好避开,只要不去战况激烈的最前线就不会遇到。 伊格打算听从纳西艾尔的指示,按照纳西艾尔的意思,这个试炼世界里,受伤和死亡都会真实发生。而按照他了解的历史,前线战况非常紧张,不是自己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狼人能够应付得来的……单说自己连几只飞龙都打不过,这个时代狼人能单独手撕一个连的飞龙。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实力,是不是当初…… 伊格摇摇头,不打算继续想。 伊格慢悠悠走着,纳西艾尔慢悠悠在他身边飘着,午后微风伴着草叶香气,伊格几乎快忘记身体完全没有沉重酸涩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心情舒畅。 接近森林,植被的种类多了起来,反正时期已经确定了,伊格开始同纳西艾尔辨认植物种类,伊格连在后世的园艺种和药用的改造种都信手拈来,让纳西艾尔感到非常惊讶。 “我当年不擅长打架,而且一直都有狼人脑子不好使的说法,所以也没去上学,后来在管理局入职之后发现自己记忆力还不错,就学了不少东西,”伊格停顿一会儿,接着答,“但后来还是忘了不少东西。” 在飞龙岛那两年,他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崩溃了又清醒,不少记忆已经随着切断的本源一起破碎。 “可算是有一个聪明人持剑了。”纳西艾尔浮在伊格身侧突然说。 “正牌勇者里应该不少都是聪明人才对吧?” “圣剑选人要求很高是不假,但我觉得聪明不是脑袋灵光不灵光,而是会生活,会踏踏实实过每一天……勇者里净是些自毁倾向很强的家伙,虽然都很有毅力,但生活中一旦缺少危机,就很难正常活着,酗酒磕药的就不说了,要不就到危险的地方玩命,要不就参与一些大麻烦事,还有些虽然看起来在努力过普通生活结果仔细一看平时就在备兵器和法术……但可能也没什么用,毕竟大多都不得好死。”纳西艾尔措辞虽然很刻薄,语气里却是满满落寞和怀念。 纳西艾尔的怀念也激起了伊格的怀念,和安度过的半月像有几年那么长,竟然连当初的混沌崩溃的日子都觉得遥远了。 ……还是好想见他。伊格心里揪着,又像在下落。 纳西艾尔忽然在伊格耳边大喊,“现在倒是有机会!——别愣了快走!” 还未等伊格做反应,一道金光忽然在森林边缘炸裂,大地被震出几道裂纹激起一片尘土,立刻被强劲的魔力清散了。 那人穿着伊格眼熟的法袍,巨大的兜帽盖住半张脸。这位魔法师慢慢抬起手,袖子滑落到臂弯,洁白纤细的手臂上纹着一个几何图案拼成的防御咒语,魔法师掀开兜帽,露出嚷阳光都黯然失色一般的金发和金瞳,在白日里被太阳镀出一层白金色的光晕,微风吹动魔法师额前的金发,隐约能看到眉间一点竖立的红色的咒印。在这张熟悉的平和的脸上平添一丝邪魅。 是安。 “是安托,啧……”纳西艾尔在他身边小声抱怨,纳西艾尔作为安的剑居然不愿意见到安。 伊格的视线落到安的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十字法杖,再仔细分辨,发现并不是什么十字法杖,而是纳西艾尔。安手里那把纳西艾尔的剑柄护手和剑鞘被藤蔓状的枝条成X型绑在一起,手握住剑鞘靠下的部分,就看起来像是自然系法师的十字法杖。 “是因为他把你绑起来当法杖用所以你不愿意看见?”伊格小声问。 “不是因为这个……真的很危险,一会儿他做什么你都不要说话。”纳西艾尔紧张地叮嘱伊格。 伊格很疑惑,他知道安很强确实很危险,现在这个安的性格跟他认识认识的安好像也不一样。但他没办法对安产生恐惧和防备。 伊格和安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伊格内心的雀跃让他忘了纳西艾尔的叮嘱——不要说话。 “我想问……”他连个完整的词,就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有什么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直接提了起来。 不远处的安抬着手,手指虚握,像是捏着什么东西。伊格明白过来,正是他的命脉。 安皱着眉头向他走来,魔杖挑起伊格僵直的尾巴,又去戳他的狼耳。“大战当头,你这顶着耳朵拖着尾巴,到底是哪边的?” “大战期间站在人类魔物共存战线的狼人默认是完全人形的,另外魔物至上那边都是直立的兽人形态。”纳西艾尔在伊格耳边悄声说,“一会儿你只要这么回答就没问题了……” 安稍微松开一点手指,让伊格恢复了一点说话的能力,伊格费劲地回答,“是共存战线的,平时收起来太累了,放松一下还不让吗?” 安想了想,好像觉得有道理,但手上操控的魔力并没从伊格的脖子上放开,依旧把他卡在半空中,只是呼吸没那么困难了,但接下来安的动作让伊格心跳停止一般,安用法杖勾住他的裤腰,拉下去露出小腹,瞟了一眼,然后好笑地抬头打量他,那个伊格渴求了许久的温柔声音轻柔地说,“好脏,怎么往身上纹这种东西。” 伊格本来还在挣扎掰着脖子上那圈魔力,听到安的话之后,只感觉一身血液凉透一般,双手无力垂下,只有睁大眼睛望着天空。 他没想到这句话从安嘴里说出来居然能像是一剑穿透他的心口一样疼,尽管现在他身上的淫纹不会发作只能算做一个品味很差的装饰,但现在他被安掐着脖子提起来,那片淫纹几乎完整地露出来,法杖前段尖锐的藤蔓划开小腹上的皮肤,血缓慢粘腻地流进腿间,安的提醒让本来暂时忘记这件事的伊格感到很委屈又耻辱,甚至自己都没有分毫察觉地无声无息流下眼泪。安看到他流泪却没放手,他居然还研究了一下那片淫纹,然后鄙夷地说,“这种东西也随便往身上画,真是只要魔力不要命,想死我可以现在送你一程,还轻松点。” 伊格空白的意识终于回溯,他奋力扯开安掐住他脖颈的法术,落地后借力后翻拉开了一段距离,“关你什么事!”他压低身子把手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进攻。 安托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人不知天高地厚送上来打架,虽然这个狼人弱的不得了,做这种事还有心思哭,但他喜欢在打架上找乐子,他不在乎这人到底哪个阵营都,现在只要有由头让他释放魔力怎么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确实不关我事,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有关——”安托举起纳西艾尔指向天空,忽然之间头顶重云堆压,全没有了刚刚的好天气。 “他要放雷击,应该不是会没命的程度,你看准他只要向你的方向挥法杖你就变成狼形全速冲进森林……”纳西艾尔紧张之余不忘给伊格支招。伊格脸色苍白,现在手脚还是冰冷的,他虽然想过「安」和「安托」有区别,但没想到区别大到像是两个人…… “办法就是我杀了你就呀,这样就和我有关系了对不对。”他乖巧地歪头,好像这件事非常有趣一样大笑着,纳西艾尔上缠绕着金色的雷光,和头顶积云之间奔走的雷光呼应。他能察觉狼人想往森林跑,没关系,跑吧,虽然不是真的想杀他,但若是能用这招击中速度那么快的狼人,想想就开心。 忽然间安托表情跨了下来,笑容消失,重新把法杖抱回臂弯里,随便一挥手驱散了召来的雷云,“啧,恶魔军来得这么快。”然后不再理会伊格,当即飞离这里。 紧盯着安托的身影消失在天边,伊格才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在流泪,他咒骂着自己脆弱的泪腺,但怎么擦眼泪还是停不下来。纳西艾尔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伸出手,却从伊格脸上穿过去了,那张和安、和安托完全一样的脸上有一瞬间空白,但他还是象征性地把手覆在伊格的肩上。 “他不知道你不是自己画的……额,虽说知道了可能……他不是真的在说你,这个时期比较流行这种积攒魔力的方法,他觉得这是邪魔外道…真不是针对你…也、也不是真的想杀你,大概就是想放光炮……”纳西艾尔语无伦次地安慰伊格。 “他……”纳西艾尔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诶……他现在就是这样,目中无人,也不知道体谅他人的感受,动不动就要放大招杀人,说话又很讨厌,挺招人恨的,是吧。”纳西艾尔轻声说。 伊格擦干眼泪抬起头问了纳西艾尔一句,“他为什么觉得是我自己画的?” “因、因为他……他不知道……” “不是说这个。”伊格认真地看着纳西艾尔。刚刚还在组织语言想要安慰伊格的纳西艾尔终于明白了狼人想问什么。 “因为狼人是天生抗魔体质,很少见,而且不止体质,也可以直接破坏不少阵地魔法或者诅咒,因此不少地方性传说里被人类和灵智不高的种族供奉为神。对狼人施加削弱和控制类的咒印或诅咒基本不会成功,除非自愿。魔术操作里想要被施术者自愿的话,使用催眠和幻术就行,但狼人对这种法术也有免疫抵抗,所以他觉得你一定是自己刻上去的。” “狼人有抗性…那我当初是……”怎么会被画下这么多…… “……有什么事情导致你暂时意识和理智崩溃,加上一些外用装置,可以让你自己短暂地不承认自己是狼人,切断起源后就能操作了。”纳西艾尔忠实地解答了伊格的疑问。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又开始在脑内翻腾,伊格捂着嘴伏在地上干呕。看来没有淫纹的话,他想起这些事情倒不会再有什么性欲上的反应了,伊格苦中作乐地想着。 一旁的半透明人影的眼中,心痛和怜惜衬着他身后草叶反射的阳光,让伊格觉得他一幅快哭出来表情。 这倒是在安脸上也见过。 伊格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