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忐忑【旧人的温柔 绅士风度 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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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下去后,空中花园亮起了盏盏灯火,隐晦的光,像萤火虫般在花丛间闪烁。 榻榻米内的灯光倒是特别明亮,严天垚见时间不早了,起身告别,喝了好几杯果酒,虽说度数不高,但也醉醺醺的,脚下发飘。 张少亦挽留他:“不早了,留在这过夜吧。” 严天垚只是处于微醺状态,还没醉,他清醒地摇头:“不合适。” “不做什么,只是我还有些事想问你——我分手从没分得这么不清不楚。” 严天垚余光瞥见了他的裤裆,顶得老高。张少亦的这根他也熟悉,即使隔着裤子都能脑补是副怎样的景象。 他很清楚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张少亦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不再掩饰,反而大方地叉开腿坐着,轻道:“别理它。” 严天垚眼神飘忽:“那你快问吧。” “严冰对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你自愿的吗?我知道你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父子关系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和他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还是情侣吗?” 严天垚如鲠在喉:“不、不是。” “只是单纯追求被凌辱的快感吗?” 严天垚有苦说不出,又不想把责任都推给严冰,“我和他是一场误会,那是最后一次。” 张少亦沉默数秒,又问:“做过了吗?” “没有!”严天垚急于澄清。 可张少亦明明记得很清楚从他后穴流到大腿上的精液,“天垚,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吗?” 严天垚涨红着脸:“从没、没进去过……那些是被灌进去的……” “真的?那仍然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个男人?” 严天垚思来想去:“算……也不算……” 张少亦叹气:“我不在意别人的过去,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时是我喜欢的样子就好,但我总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时心不在焉,心里没我。” 严天垚为难道:“抱歉。” 张少亦靠近他:“你现在住哪?” “棚户区。” “还住得惯吗?” 严天垚沉默,仰望眼前这幅独具异国情调的景色,宛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就在几百公里外的棚户区断壁残垣,乌烟瘴气。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个大字能形容的。 他眯起眼睛,眺望着穹顶:“今天的星星好亮啊。”他已经很久没看见银河了,对璀璨星辰的记忆只留在童年。 张少亦也痴痴地望着:“那是人工的,其实是装在玻璃屋顶上的可控灯,这座花园是我16岁生日时父亲送给我的礼物。” 严天垚不禁想起严冰的16岁,学习打工就这么两件事,起早贪黑,即使周末寒暑假也在偷偷打工,人家孩子只要专心上学,他却还有两座大山压着他——学费和生活费。 此时此刻,喝了些酒,内心暗流涌动,情绪泛滥。为什么终于能和严冰好好在一起时,他却失踪了?仔细感受,他摸过的肌肤仿佛在酒精的作用下隐隐发烫。 严天垚无法控制地掩面哭泣,那颗心如经历了数十年的颠沛流离,终于能够安憩于一个温馨的怀抱,是严冰救了他,至少没有在进坞抵站时被摧毁。 可随着严冰的消失,怀抱也消失了,他像一艘飘在海上的破船,正被一个个巨浪打得支离破碎。 都说人要坚强,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愿以偿,他纵情而无所顾忌地烂了几十年,终于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时,命运又给了他一次重击——严冰不在了,如今管他是父子还是恋人,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安全回来,即使回来后心不在他身上,他也认了。 张少亦见他情绪激动,想抱他,但手臂却隔空停在他肩部,搂着空气,他低头尝试捕捉对方的视线,“可以吗?让我抱着你。” 严天垚躺进了他怀里,哽咽道:“我从没这么担心过他。” “明天我就安排人手去找他,别哭了。“ “嗯,”严天垚擦着泪离开了男人的怀抱,“我回去了,我怕他回来要是看见我不在也会担心。” 张少亦拉住他手:“我送你。” “不麻烦张总了。” “严冰如果回来的话,他肯定会call你的。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这个点出租车不好约,今天外面很冷,我担心你又会发烧——我差点忘了,我们还没吃晚饭,这个点应该算是宵夜了。” 见他还在犹豫,张少亦又说:“你在我这儿的话,严冰一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盛情难却,严天垚点头了:“那我睡哪?” 张少亦在pad上操作了下,保镖来了,他说:“你跟他去,他会帮你安排妥善的。” 严天垚还以为今晚张少亦会想尽办法和他上床,现在看来真的是单纯的留宿而已。 当他坐在台阶上穿鞋子时,张少亦帮他披上外套,这个男人真是少见的柔情。 突然,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系好鞋带的严天垚抬头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眉眼和张少亦有几分相似,扎着一个马尾辫,前面微卷的长发挡在脸颊,穿得很普通甚至有些寒酸,像一位落魄的艺术家。 严天垚明显感到男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以及对他身份的猜测。 “哥。”男人开口了,声音非常低沉。 张少亦应了声,轻拍严天垚的背:“快去吧。” 严天垚低头,跟着保镖离开。 张少亦盘腿坐回榻榻米,瞥了男人一眼,声音瞬间变冷了:“找我有什么事?” “爸找你呢,他老人家又在发脾气了。” 张少亦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他不是说让我滚出张家吗?以后瑞达集团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你处理。” “他说的是气话,哥,跟我回去吧,和他老人家认个错,咱爸只需要一个道歉。” “我做错什么了吗?难道我还需要为我的性取向道歉?” “哥……” 张少亦给自己满上果酒,淡淡道:“不去。” 男人是张少亦的弟弟,名叫张少天,刚回国瑞达集团就出事了,他的哥哥还被迫出柜,最近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张少天坐到他对面,略尴尬地问道:“刚才那个男人……” “前男友。”张少亦脱口而出。 张少天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哥,他老人家不是为了你的性取向生气,而是你一直瞒着他,如果尽早说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张少天默默点头,突然声音放轻了很多,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他指了指桌底下:“他就在楼下!车里!” 张少亦脸色瞬变,坐不住了。 “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你还和前任约会……” “闭嘴,不是约会。” 张少天嘴角上翘,笑起来有些憨:“刚才那个男人就是照片里那个吗?身材看起来挺像的。” 张少亦不吭声。 两人静默数分钟后,张少天手机响了,一惊一乍地把手机给老哥看:“他老人家!” 张少亦慌张地快速扫了眼那个号码,喝完最后一杯果酒,奈何从小被灌输了根深蒂固的百善孝为先的思想,只能脸色铁青地回去负荆请罪。 严天垚被安排在榻榻米里面的一套公寓内。透过落地窗能清楚地看见兄弟俩严肃地面对面坐着,气氛凝重,差不多半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张少亦刚走,他发送的好友请求通过了,马上收到一条短信:吃的马上会有人送来,在严冰回来前你可以住我这,好歹有个照应。 严天垚实在找不到张少亦还对他这么好的理由,还是说他对任何一个有过关系的男人都这样? 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很久,他又拨打了严冰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接近凌晨,严天垚才睡着,睡眠质量很差,睡睡醒醒,直到天亮才进入了深度睡眠。 中午,他在睡意朦胧中闻到了沁人心肺的橘香,睁开眼差点一声“严冰”脱口而出,却看见另一个男人坐在床边。 “醒了?”张少亦问道。 严天垚急忙坐起来,套上枕边的毛衣,“早、早……” 张少亦指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餐盘:“早餐。” “嗯,谢谢。”严天垚受宠若惊,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段恋情。 张少亦拿出几张路边监控拍的照片,铺在床上,指着其中一张说:“你看,在严冰失踪那晚,他上了这辆车,我马上派人查了这辆车,结果是辆套牌的,不过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严冰不是被逼上车的,他和司机攀谈了会儿,主动打开车门上去了。” 严天垚看见照片里那个熟悉的男人,俯身靠在车窗前,像在交谈什么,手里拿着一个纸袋,纸袋上印着蛋糕的图案,肯定是他特意买的抹茶蛋糕。 “没法跟踪这辆车吗?”严天垚反复对比这几张照片,“车最后停哪了?” “拐进了一条小街,车被遗弃了,我的人去现场看了,发现了……”张少亦说到这没再继续。 “发现了什么?”严天垚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跳加速。 张少亦拿起脚边一个纸盒,“你自己看吧。” 严天垚急忙打开,里面是严冰的眼镜,镜片上沾着血渍,还有一个被压烂的蛋糕盒。 “这……”严天垚脑中一片空白,随之轰地一声炸开了,“他被绑架了!!我要报警!!” “没用的,警察能查到的未必有我多,我请的是着名的私家侦探,案发现场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他都束手无策。” 严天垚激动地爬起来,牢牢抓住他手臂,“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我就这么个儿子!!我、我……” 后面的话被抽泣声代替,张少亦面色凝重地抱住他,虽然他和严冰有过节,但在这个求同存异,兼容并蓄的时代,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致对方于死地。 严冰应该还活着。 但这些人为何用这么隐秘的方式劫持严冰?而且还做得滴水不漏,看来这些人不但来者不善还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