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1949年,维也纳 冬天。 天空中缓缓的漂浮着白色的雪花,走在街道上的人们都紧紧的缩着脑袋,撑着黑色的大伞,快步走过维也纳洋溢着浓重艺术气息的建筑群。 “”说真的,安德烈,你刚才的表现真是棒极了!现场的人们已经完全都陶醉在你的演奏中了!” 音乐大厅通向七星级大酒店的走廊里,平时总是稳重沉着的奥斯卡此刻手舞足蹈的走在安德烈的身侧,因为太过开心的缘故,他的双手激昂地拍了拍安德烈瘦削的肩膀。 安德烈是二战后着名的青年钢琴演奏家,年仅22岁。 不仅因为他有着非凡的美貌和高超的钢琴演奏水准,还有一点就是,他是德国纳粹集中营里极少数的活着离开的苏联士兵, 因为这一特殊的身份,战后受到了各个国际慈善组织和反法西斯同盟组织的重视和国际人道主义的关怀。 安德烈的身体因为奥斯卡的拍打而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转过头眨了眨湛蓝的眼睛,安德烈腼腆的笑着说: “谢谢你,奥斯卡,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奥斯卡挥挥手,“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安德烈,说这些做什么?” 奥斯卡是国际钢琴家组织专门派来陪着安德烈进行这一次的维也纳钢琴演奏的,所以,包括半年前的准备期,奥斯卡一直是和安德烈在一起,照顾着安德烈的生活,同时也帮助安德烈安排各种各样的上流社会的应酬活动。 两人来到了电梯的前面,奥斯卡伸手按了楼层,然后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你是要直接回去,还是到我那里去喝两杯?” 安德烈按了按太阳穴,不间断的练琴让他觉得很累,他沉默的摇头说, “奥斯卡,我很抱歉。我实在是有点累了,还是直接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奥斯卡耸耸肩,“好吧,你好好休息!” ………………………………………… 奥斯卡和安德烈所入住的酒店式维也纳当地最好的酒店,也是国家青年钢琴家协会特地安排的。 两人在电梯里聊着天,电梯停下来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之后,安德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那里出来已经七年了,知道现在,他和别人交往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他表面镇定,内心却觉得十分的恐惧,被人触碰的时候,他强忍着才能控制住下意识的颤抖,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勉强融入这个复杂的社会,大家都传说,艺术家总是要有时一些怪癖,孤僻一切也是很正常的,只有安德烈自己的知道,他在恐惧什么…… 安德烈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然后站在酒店长长地穿衣镜前面,正准备解开脖子上的领结,突然,门口传来阵阵敲门声。 安德烈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酒店侍者。 “安德烈耶维奇先生,我们董事长十分的仰慕您高超的技艺,特地来邀请您过去一下。” 侍者有礼貌的说,身材挺拔,一只手别在身后,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安德烈皱皱眉,不知道这个酒店的董事长为什么要找自己,但是因为那些年的习惯,导致了安德烈并不是一个习惯拒绝别人的人,于是他还是点点头,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去把衣服换上。” 侍者表示赞成,“我在门口等您。” 安德烈立刻走了回去,拿起那件白色的西装穿在身上,便跟随着侍者来到了酒店的顶楼。 …………………………………… 酒店的顶楼安静得出奇,墙壁上挂满了中世纪的油画和一些古朴的银质灯具,是整个楼层洋溢着浪漫典雅的浓郁气息,沉寂而赏心悦目,安德烈一走进来,便觉得严肃而放松,给他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侍者引着安德烈来到了一件房门前,然后鞠躬说“安德烈耶维奇先生,就是这里。” “请问,你们的董事长是?……” 安德烈疑惑的看向侍者,既然要见董事长,最起码知道对方的姓氏吧。 侍者挑挑眉,只是笑了笑,然后弯腰做了个请进的动作,就鞠躬打算离开。 “谢谢。” 安德烈还是礼貌的道谢,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安德烈最终抬起手,有节奏的敲门,“您好,董事长先生,我是安德烈耶维奇。” “进来。”里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不夹杂任何的感情,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 安德烈无声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很有礼貌的转身把门轻轻地关上。 ………………………………………… 转过身抬起头来,安德烈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站落地窗前面,剪裁完美的高档黑色西装,黝黑的头发被整齐的梳在脑后,右手端着一杯红酒,左手放在黑色西装的口袋里。 这一抹镌刻在灵魂里的熟悉的身影让安德烈浑身不能动弹,似乎是被定住了一样,先是浑身发冷,然后便是头皮跟着发麻。 ——这个男人的一切,好像是有人拿着世界上最尖利的刑具刻在安德烈的脑子里一样。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逆着光,俊美面孔上,那双银灰色的双眼冷冷的看向安德烈。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酷,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安德烈一直伪装坚强的内心。 安德烈呆呆的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不消几秒钟,就立刻无助的低下脑袋,从头顶滑落下来的金色的发丝遮挡着安德烈透露着恐慌的湛蓝双眼。 自战争结束之后建立起来的所有的自信在这一瞬间被击垮。 过往的一切——冰冷的、嗜血、而又阴暗的,像是蓬勃的海水一般,涌进了安德烈的脑海。 安德烈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本能的恐惧,双腿开始泛软——要知道,即使在梦里梦见这个男人,安德烈都会吓得不敢立即醒来。 好多次,安德烈在醒来之前都会不由自主的说梦话,询问这个那人的意见,如同觉得自己身负着罪恶一般,喃喃询问他: “路德维希,路德维希,我可以从梦中醒来么?” ………………………………………… 身体忍不住的向后倾斜,安德烈似乎是想转身逃开。 男人放下手上的酒杯,踏着军人特有的整齐平稳的步伐,姿态优雅的走到了安德烈的面前。 安德烈大大的睁着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双手的手心贴着身后的门板,指尖因为用力的按着门板而泛白,手心渗出了汗水……看着地板上男人的影子缓缓的走进,还没缓过神来,眼前男人向来有力的双手强势的捏着安德烈的尖尖的下巴。 “想逃走?” 男人像是狼一样的,银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主……主人。” 男人上前一步,安德烈立刻抱着男人的双腿,闭着眼睛,习惯性的把脸颊在男人的大腿一侧磨蹭着。 多年的调教,使得安德烈忍不住在靠近这个男人的时候,就会陷入男人最喜欢的模式里面。 因此,最初离开集中营的那两年,安德烈几乎无法生存——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习惯。 男人把低声的笑了笑,“乖。” 安德烈乖乖听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总是会很愉悦。 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安德烈的嘴唇,安德烈猛的一口把男人的手指含在嘴里,不停地允吸着,直到只到有唾液从安德烈的嘴角流出来。 一双碧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弯下腰,坐在地毯上,面向安德烈,一只手指勾起安德烈的下巴,安德烈的嘴唇看起来异常的娇嫩。 “宝贝,这些年,有没有人碰你?”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身体因为恐惧而向后缩了缩,摇头说,“没有,主人,没有……” 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他的身体,一直是他一个人的。 多年前,安德烈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这副身躯,不属于父母、不属于战友、不属于国家,不属于自己……他只属于他。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右手突然抓着安德烈白色衬衫的衣领,用力的扯开安德烈的西装,然后是里面的衬衫,衬衫上面的纽扣瞬间散落了一地。 安德烈呼吸困难,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 男人低下头,把安德烈压在地摊上,一边温柔无比的亲吻着安德烈的背部,一边脱下安德烈的裤/子。 “安德烈耶维奇。我以为你死了。但是,上帝又把你送了回来。” 安德烈失神的、几乎是本能一般的掰开自己的双腿,毫无羞耻心的露出自己的赤裸的下身,甚至机械的把自己的下身调整到最让男人容易进入的姿势。 一切恍惚如梦一般,安德烈恐惧而又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心脏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它沉寂,去却又随着男人的动作为不停的跳动。 他如同一条最下贱的母狗,饥肠辘辘,无家可归,在遇到失散多年的主人的时刻,他臣服,跪拜,并用最淫贱的姿态,向主人露出自己的生殖器,直到取悦对方,并不分场合,即使在初次见面,即使在地毯上,他也能习惯性的,顺从的摆动臀部,然后,为了用身体取悦他而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