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肆虐

    若即若离,是挑动情绪的最佳手段。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觉得应该会有效,最起码,当我假装忙碌,好几天没有与他交流,他眼里的煎熬显而易见,好似要冲破眼眶,利箭似的戳进我心脏。我正在试探他的底线,将他逼近危险的边缘,我想知道,如果他无法忍耐,将会做出什么?

    是的,我知道他有一瓶药,这是他最轻易、最有把握的手段,也是我为他量身定做的。于是我故意提及失眠的话题,说自己对药物的敏感度很高,只要几粒药片,就会睡得很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肯定会这么想,然后付诸实际。

    今晚我们吃火锅,他有点苦恼,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最终只能在可乐里下药。我从他的殷勤里看出了目的,这令我感到自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计划中。

    笨家伙。

    可爱的家伙。

    我给他这个机会。

    事实证明,羊羔被逼急了,也会长出尖牙——他的触摸是我意料之中,但接下来,覆盖上来的嘴唇则让我也感到有些诧异——他竟然为我口交,用那张胆小谨慎的嘴巴,充满情欲地伺候着我。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好吧,我失败了,他总会让我在疯狂中变得更疯狂,在变态里更接近变态。

    ……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然而,我觉得有点后悔,眼泪止不住地淌,太痛了,我的身体从未接纳过这么粗硕、强壮的东西,就像一把烧红的刀刃,捅入了软肉里,插得我哀嚎连连。他却不为所动,反而紧紧搂住我,不许我乱动,继续重重地将阴茎顶进来。我哭得很用力,一时间,被欺骗、被开拓的委屈和茫然喷涌而上,我能清楚感觉到那根可怕的物事碾过每一处穴肉,狠狠戳刺,几乎是濒死一般的体验。

    “安修,我的安修。”他开始甜言蜜语,“告诉我,难道你希望得到的,不是这些?”

    我想要坚定地拒绝,但下一刻,他放缓了节奏,抽出些许,又撞入深处,快感从身后一路蔓延,刺激我的大脑。于是我能发出的只有呻吟和喘息,他将此视为默认,快活地吻我的脸颊,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腰,另一只手配合抽插的律动,放肆揉弄我的胸口。

    “别……”我勉强挤出一声带有泣音的哀求。

    他被激得肌肉绷紧,身下愈发卖力,每一下都撞击到我体内最敏感的狭长地带,令我颤栗,浑身皮肤染上潮红,连脚趾都禁不住蜷缩起来。为了看到我更多无法自控的神情,他吮住我的下唇,一边低喃着粗鄙的爱语,一边用指腹摩擦、挑逗已经高高挺立的乳尖。我从不知道男人的乳头也会反应激烈,就像被插到后穴中的敏感点,整个人不安地抖动,如果没有他的支撑,我恐怕立即就会摔下去。

    但他把我抱得很牢,或者说,我坐在他的腿上,他引以为豪的阴茎把我紧紧“钉住”了。我试图小幅度扭动腰身,让他退出来些许,不要弄得那么深,希望他没有发现,可我高估了自己的体质,反倒脱力了,将他吞进去更多,只能崩溃地尖叫。他得意洋洋,如同看到比赛结果是胜利的球员,死死扣住我的身体,深吸一口气,挑衅地操纵性器撞入。

    “呜呜!”我被吓得不轻,差点以为自己会被戳破肚皮,“我害怕……”

    可能看到我太惨,他终于肯施舍一点善心,减轻力度,仅仅保持着抽插到深处的频率:“怕什么?看,都吃下去了,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我被他抚摸着后颈,颤抖几下,像被话语蛊惑了一般,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正游刃有余地把那根巨物来回吞吐,霎时臊得闭上眼睛。

    他却得寸进尺,改变了姿势,让我躺下,自己则半跪着,整根抽出又整根顶入。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被侵占的景象比刚才清晰许多,赤裸裸地刻在视网膜内,叫我羞恼到咬破了嘴唇。

    这时,他俯下身,温柔亲吻了一下:“别咬,我心疼。”

    我连哭泣都忘了,傻傻地盯着他:“什,什么?”

    “我心疼你。”他失笑,“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还要说什么?”

    原来这并不是逗弄,也不是恶作剧,我眨眨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他舔了舔我的乳头,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脸红得更厉害了,偏偏嘴硬:“你,你有病啊!谁会这么喜欢——”

    他挑眉:“你还不是偷看了我很久?礼尚往来,我们两个都是变态。”他说得斩钉截铁,把我心里的火都撩起来了,我疯,他比我更疯、更坏,却性感极了。

    “真想把你吞到肚子里,哪儿都去不了。”他狠狠地咬住我胸前。

    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条件反射一般搂紧他的脑袋,主动挺起身体,令他能够更方便舔舐到红肿的乳头。

    他自然没有放过送上门的美味,唔,可能我有点大言不惭,但从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激烈动作看来,他很迷恋这些。我越发胆大,果然是有了仰仗,不怕了,一边娇喘,一边缓慢地用手指绕着他的耳朵打转。他清楚接收到我的求欢信号,舔了这边,又去吮那边,把我弄得四肢发软,再也使不上力气。

    等他玩够了,我才发现两边乳头肿大得不像样,他还伸手去揉,笑道:“变大了。”我嗔了他一眼,收缩身后的肌肉,让他一瞬间呼吸粗重,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这幅景象称得上荒谬,我们不了解对方,平常是淡如水的朋友之交;却又是最了解对方的人,看惯了对方暴露不堪嗜好的一面,肆无忌惮纠缠着身体,索取又付出,相互交融。但谁都不想停止,我愿意把我们的关系称作“缘分”,世上还会有另一个像他这样引诱我、配合我的男人吗?我觉得没有了,我想要的只有他,他想要的只有我,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们都不正常,同病相怜。

    “专心点。”他把我的双腿屈起来,压到胸前,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他居高临下地操干,尤其饱满的顶端一次次碾压过敏感带,爽得我发抖,也给予他更紧致、更柔顺的刺激。某些时候,我觉得他可能想把我操死在床上,太凶了,那根青筋盘绕的巨大阴茎拼命往我身体里挤,把簇拥上来的软肉撑开,随着抽打的动作,我的下半身几乎是发麻的状态,只剩下强烈的快感在叫嚣。

    他却有些不满,大概因为我不能坚持,每次他顶弄到肉穴深处,我就忍不住想要射精,没等他怎么样,就已经爆发出来了。高潮的同时,我无法抑制后穴的紧紧收缩,把他绞得眉头紧蹙,不得不缓下来,强忍着宣泄的欲望来感受被用力吸吮的快感。

    我喜欢他深受困扰的神情。

    熬过了那一阵最猛烈的刺激,他似乎找回理智,侧过脸吻了吻我的脚踝,把软成一滩水的我重新搅弄到癫狂的状态。我却被这突然袭击搞得头昏脑涨,刚才还在骄傲于自己的天赋,此时就落了下风,被快而狠地反复撞击,泪水再次奔涌而出。他还不肯放松,像要报复我让他差点丢脸了,特别幼稚地一边操着一边要我开口:“安修,安修……叫几声好听的?”

    我好不容易才听清,翻了个白眼,心知他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也许每个男人都这么幻想过:“呜……啊啊……好舒服……老公……”

    如我所料,他很受不住这一套,笑着称赞了我一声,然后越发用力,一干到底,把我操得喉咙沙哑,很快就什么都叫不出来了。

    “我没戴套,射进去,还是拔出来?”最激烈的时候,他低声说,热息钻入我耳朵。

    早就浑浑噩噩的脑袋回忆着刚开始胡闹的画面,好像,确实,我太兴奋了,根本忘记留意他有没有戴套。我看过一些资料,知道射进去挺麻烦的,要清理,看情况还会被按住操第二回、第三回……但被内射是什么感觉?我很好奇,小腿动了动,示意他可以放肆:“我要第一个。”

    他猜到了,用那种打量色鬼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阵,我理直气壮盯着他,终究是他败下阵来,被撩得脸上尽是笑意:“你可真是——”

    没等我反驳其他,他一个挺身,把骤然胀大了一圈的性器送入最内里,抵住那处敏感的软肉,狠狠射了出来。我到底是低估了这种事情的威力,上一秒还被操得呻吟连连,下一刻就被灌得肚满肠肥,他还要坏心眼地继续抽插,告诉我不准漏出来。

    我想扇他一巴掌,又舍不得,攥着掌心,哭哭啼啼地收缩后穴,还是有不少液体顺着缝隙流淌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