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呜呜呜呜我的秋崽】
郁重岩并没有去花心思插手解决这桩质押案,他到底年纪轻,还没来得及把郁家全部握在手里时,不方便搞大动作。只是轻飘飘拨了宋家一笔钱,将他们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其他众多家族领会到了郁氏的意思,便也对此案避而远之。 宋宜就这样简单地被卖到了郁家。他听闻郁家的家主年轻,御下并不严苛。他想,自己到底是幸运的,哪怕在郁家只是做一个普通的侍从,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跟着引路侍从来到宽阔的楼梯口,就听见什么沉重的物件滚落的声音。随着声响越来越近,宋宜侧身避开了声音的来处,被人丢下的行李箱则一路翻滚到了地面,箱面的棱角都被磕破,此时正难堪地大敞着,而衣物七零八落地铺在了阶梯上,场面很是狼藉。有人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朝他道:“这里不欢迎你。” 宋宜抬头望着他,认出那是秋家的嫡少爷秋煜。原本来郁家安稳度日的想法,就像是泡沫一样忽得被轻易吹散了。秋煜的身世地位摆在那里,也更早两年来到郁家,听说在家主面前很是受宠,自己肯定是不能比。 厅堂的三四个仆从目睹此事面面相觑,秋少爷并不是顽劣的性子,但这件事肯定是做过头了,难说家主会不会因此发怒。他们不敢多言,只能立刻退出了房间去知会家主。 被宋宜静静地看着,秋煜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刺头,气势忽得矮了下去:“你回自己家吧。” 一分钟后,郁重岩没来,但是戒室却先来了人。 有人抬着一张可供躺下一人的漆黑的宽长凳进来,平稳地放置在了厅堂中央。又有人越过宋宜上了楼,向着秋煜而去。秋煜一下子被人扣住了手腕,惊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们别碰我!” 三位侍从脸上不见为难,依旧动作强硬地将他从二楼带下来,又沉默着继续粗暴地压制。一人按住秋煜的腰背,一人制住他乱踢的腿脚,还有一人将他的双手被皮质缚带束起。秋煜到底是个半大孩子,力气根本挣不过三个成年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气喘吁吁地被绑好了压实在宽长凳上。家主从不在外人面前训诫秋煜,大多都是关起门来教训,因此侍从们也只是按吩咐做到这一步就停止了。 这气氛太诡异沉闷,一旁的宋宜看得几乎呆愣了,但他此时宛如背景,完全没人在意。 被按在刑凳上的秋煜大感情势不妙,他素来要面子,此刻急得面色赤红:“放开!你们不能打我!我要见郁哥!” 厅堂常有仆从和侍从来往,但此刻已经再无其他人进出,秋煜担心自己在这种地方挨打,故而完全没能注意到。 郁重岩总算是来了,身后跟着楼云,刚进门就听了秋煜不知悔改的喊叫,亲口泯灭了他的希望:“把他裤子褪了。” “家主!”秋煜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家主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惩戒他。压制着秋煜的侍从对看一眼,利落地执行家主的命令,在他的肩、背、腰上多加了三道缚带,将极力挣动的秋煜固定在刑凳上。 秋煜的喊叫没能阻止侍从将他的裤子解下,少年正是在抽条的年纪,腰肢是劲瘦的,屁股却是肉乎乎的圆润可爱。 光是脱了裤子,将屁股暴露在众人面前,秋煜就已经是眼眶发红,一副不堪受辱的可怜模样。然而接下来郁重岩说的话,才叫他真正感到了惧怕。 “十岁没学好的规矩,你就今天补上。藤杖,三十。” 藤杖是真正的刑罚,三十下就足够将人打得皮开肉绽,如果打满,秋煜已经预见自己的下场,屁股肯定都被打烂了。重刑之下,为了避免痛呼喊叫时咬伤自己,都是要佩戴口塞的。秋煜趴在刑凳上任人摆弄,口塞的束带在脑后扣上时,他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直到完全不能说话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家主潜藏的怒意。 自从郁重岩接手以来,郁家的规矩就称不上非常严苛,也不热衷以大庭广众教训家奴的方式树立权威,而海面平静久了,却总会有人忘了海浪撕碎一切的恐怖力量。 秋煜仰着脑袋望向男人,男人却不看他。监刑侍从为秋煜赤裸的臀上均匀地擦好一层水润的药乳,两位执杖侍从已经各持一柄藤杖在后方两侧站定。 “宋宜,你也仔细看着,这就是郁家的规矩。”家主的命令吓得宋宜一跳,他原本已经被这种场面吓得低垂目光,心如擂鼓,只敢瞧着自己鞋尖,此刻又不得不遵从命令抬头去看,他没学过世家大族当奴的规矩,但是心里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即便是秋家的嫡少爷,家主要下他的面子,也是一句吩咐的事。 秋煜能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赤裸袒露的臀峰上,面色红得几乎滴血,一路蔓延到了脖颈。然而第一下藤杖下去时,他的面色就忽然变得惨白。 当着家主面施罚,侍从绝不敢放水,藤杖轮流挥下来时几乎没有大的声音,重重砸在软嫩的臀肉上也是沉闷的响动。但每一下都是抽筋拔骨的痛,秋煜感觉自己屁股上的皮都要被掀下来,含着沉重力量的藤杖生生地将浓烈的痛楚捶打进皮肉里,立刻就将痛苦挤满骨头的每一寸缝隙。 秋煜就像是离水的鱼,在藤杖底下拼命地挣动,使得两瓣臀肉也跟着晃动,但缚带绑得很紧,让他无所逃避,满心绝望。过了半数时,原本完好的臀腿已经满是青紫色的充血鼓胀,比最初时已经肿了一指来高,臀肉几乎被打烂,只剩一层油亮的皮兜着,再打下去就要破皮出血。 额角上的汗珠密密地渗出,令秋煜睁不开眼睛,他极力地喘着气,泪珠已经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楼云,看着打完,不必来回我。” 听到郁重岩的声音再次响起,宋宜这才注意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楼云似乎对秋煜的痛呼充耳不闻,朝着郁重岩恭敬道:“知道了,您去忙吧。” 然而还没等几杖过去,楼云却说:“置姜吧。” 另一位监刑的侍从愣了一下,家主没有留下这样的吩咐,但楼云在家主面前的地位又非比寻常,他说的话,到底是有半个主子的分量的。 秋煜哭着流泪,满脸通红,他拼命地摇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含糊的呜声想要言语,试图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宋宜听得心惊肉跳,紧紧攥着的掌心已经满是冷汗。 “要是家主知道秋煜抗刑就不好了,藤杖都打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因为抗刑加罚他会受不了的。”楼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忧愁,但宋宜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的确不太懂郁家的规矩,但他也看得出秋煜极为不愿。 执杖的侍从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照做。监刑的侍从离开片刻,拿来一个银色的托盘,放置在秋煜眼前的长凳一端。站在一旁的宋宜看得分明,那是切成圆柱状的两节姜,两指来宽尤为粗壮,微辣的新鲜气味在空气里无声地弥散开来。 这种预告式的行为会对受罚者的心理会产生巨大的压迫,也能让受罚者更深刻地记住自己将要受什么罚,以避免下次再犯。 家主狠心的态度就已经叫秋煜满心委屈,在外人面前挨这么重的刑,本来就已经让他恨不得昏死过去了,如果还要往后穴里头置姜的话,他几乎想一头磕死在这张刑凳上。 “秋少爷,得罪了。”侍从手法熟练用细长的木势旋转着撑开他稚嫩的淡粉色后穴,接着将润滑过的木势深入,捣软穴肉,才将木势抽出,将两节表面粗粝的粗长姜柱依次顶了进去。一节深入地卡在甬道里,一节则半留在穴口,以便观刑者看清。 行罚继续,一藤杖下去,辛辣刺激的的姜汁立即被收缩的臀肉轻易地挤压了出来,往穴道深处流淌,逼迫他不得已地放松。 秋煜现在已经哭得很惨了,藤杖挥打下去的时候,秋煜的呜咽声都要消失好几秒。姜刑并不直观,但宋宜从秋煜每次安静后极为猛烈的挣动中领会到了一二。 秋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小小的姜柱被肠肉绞住时,淡黄色的冰凉细流从穴口淌出,滴到了刑凳上,而更多的,却在脆弱的肠道里流动,反复刺激着他。烧烫的针刺感深刻而清晰,一寸一寸扎进他的脑海。 藤杖终于打完,整只屁股已经紫得发黑,破皮处正徐徐洇出血色来。侍从最后到底是放了水,十几岁的小孩,哪里熬得住这么重的刑。秋煜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他躺在长凳上动弹不得,已经进入了意识迷离的状态。穴口的姜柱被监刑侍从取出,但深处的姜柱却需要等秋煜意识清醒时自行排出,不失为另一种形式的加罚。 郁重岩会提前离场,多少是有放水的意思在的。楼云吩咐了几句,就带走了宋宜,将他领到了家主的书房。 在这种威慑下,宋宜腿都站僵直了,第一步险些是摔出去的。一路到了家主书房门前,沿路几乎看不见任何侍从或是仆从的影子。楼云微笑着解释道:“家主喜欢安静,不喜欢太多人伺候。” 楼云叩了叩门就推开了,进去叫了声家主。宋宜也懂事地照做,躬身朝郁重岩叫了一声家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这一场观刑,秋煜被打得黑紫破皮的屁股,以及后穴里被夹烂的姜柱,让他头一回直接而清晰地感受到了家主的威势。 郁重岩没有应答,只和他说:“去戒室找教导吧。” 从书房里出来时,宋宜反而喘了一口气。 戒室的日子,和宋宜预料的相差无几。头一天先是讲了在郁家应守的规矩和家法,第二天则是训练基本的站立、坐卧、行走之类的仪态,第三天就正式开始学习各种跪爬以及挨罚时的动作。郁重岩在其间过来了一趟,隔着单向玻璃看着房间里的宋宜安静地听训,教导也夸赞了宋宜是个好苗子。 郁重岩不说话,他深谙宋宜的懂事和顺从。秋煜总是闹得让人头疼,添个乖巧省心的也不错。 宋宜结课后卧床休整了几天,虽然学得用心犯错不多,但是醒神板子也是没少挨的。他从戒室出了来,但也没有见到家主,在空闲的几天里慢慢开始熟悉郁家的人和物。家奴的房间是并排挨着的,规格也是一致的,宋宜没什么想改的,能住在这样简单舒适的房间就足够了。 宋宜的性情和安静,但照料他的仆从话很多,还替秋煜说好话,他说秋少爷平时不这样的,也不会为难人,就是有点横冲直撞的。宋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是隔壁的房门一直紧闭,宋宜没有见到秋煜的机会。直至有一天深夜时,他听见未关紧的门缝里传来短促的风声和响亮的抽打声,以及秋煜口齿不清带着浓重哭腔的求饶:“我错了……家主……我不回秋家了呜……” 宋宜几乎一夜无眠,秋煜上一回都被打成那样了,家主居然还忍心继续下手教训么? 那动静楼云也听到了,第二天早上用餐时,他说是因为秋煜说了不该说的。宋宜明白过来,大约是那次大庭广众地挨了打受了委屈,说了想要回秋家一类的话,才招致了教训。 过了几天,宋宜终于见到了家主第二面,战战兢兢的他得到了半年来的第一个好消息。家主让他回学校继续上课。 秋煜正坐在旁边的高椅上,想来屁股上的伤终于养好了。他脚上没有穿鞋,所以能看见那本该白嫩的脚心里全是密布的细痕,大概是那天晚上才打的。秋煜红着脸给他道了歉,声音比蚊子还低,并且依着家主的命令给他叠了一个月的衣服。那一个月里,宋宜只能看着他原本整齐的衣服被秋煜以一种极其严肃的态度叠得歪歪扭扭,一件也没放过。 宋宜做完长梦,醒来时,已经是满窗薄雾的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