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车上,程航坐在驾驶位上,钟丛凌在躺在后座。 “去我家可以吗?”他转头问钟丛凌,目光柔和,仿佛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这冲淡了钟丛凌心中的难堪感,他没有回答,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程航发动车子,车子稳稳地开出,一路平稳地开向程航家。 钟丛凌侧躺在后座,他有些难堪,后穴一片湿漉,不断有浊白的液体混杂血丝汩汩流出,钟丛凌尝试夹紧双腿,可液体还是沿着腿根流下,将座下的车垫濡湿出深色的水渍。 程航一直透过前镜观察他,看到他苍白的面色和不自在的动作,不由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 钟丛凌低头,忍住心底泛上来的酸涩感和难堪感,他眼眶有些微红,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车子开进了高档小区里,停在了私家停车场,钟丛凌是被程航抱上楼的,他原本想自己走,但一下车,下身撕裂的疼痛几乎让他双脚发软,如果不是程航及时扶着,他估计直接跌倒在地。 程航将钟丛凌一路抱进浴室,他将钟丛凌置于浴缸中,就体贴的退到门外。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叫我。”他说着,合上了门。 直到门紧紧合上,钟丛凌才长吁一口气,浴缸里面已经浸满了热水,温度适宜。钟丛凌攀附着浴缸边沿,费劲地支起身子,将手指伸进后穴。 水中开始有殷红的血迹扩散,钟丛凌皱着眉,紧抿唇,忍着痛楚一点点疏导。 门外突然响起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程航在门外说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拿了新的衣服,就先放门口了”顿了顿,他又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钟丛凌应道,等察觉人走了后,他才拉开门,门口放着崭新的衣物,标签还没剪开,布料摸起来柔软丝滑,款式休闲宽松。除此之外,他还在衣物旁看到了一管药膏,意识到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他面色一红。 钟丛凌从浴室走出来时,程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到他,立马上前想扶住他,但却被钟丛凌微微侧身躲开了。 伸出的手还落在半空,程航尴尬地收回,随后他轻声问道:“你还是学生吧,我送你回学校吧”,钟丛凌点了点头。 程航开车将钟丛凌送往学校,一路上,两人都沉默,车上气氛莫名沉闷。 下了车,钟丛凌对程航说道:“衣服,我会还你的。” 程航摇摇头,说道:“衣服不用还了,就当我的一点赔礼好吗?”接着,他又道:“我可以知道你名字吗?”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钟丛凌” “我叫程航,我可以叫你小钟吗?” 钟丛凌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青年逐渐消失于视野中,程航低头叹气,虽然他平时表现谦和,但这么小心温柔地对待一个人,却是第一次。 当看到青年被谢隽逸按在墙上狠狠侵犯时,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跟谢隽逸缠斗在一起。 他甚至害怕,如果那两人是自愿的,那自己算什么,但后来看青年的伤势,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禁会想,当时怎么没多打谢隽逸两拳。 ———————— 翌日,钟丛凌将那套衣服洗好晾干后,就放在衣柜最里面,再也没有拿出来。 他原本只是参加社团团建,却没想到会在酒吧遇见谢隽逸,当时场面太混乱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上前制止了谢隽逸,然后便被谢隽逸强奸了,还以那么狼狈的姿态再会了程航。 —————— 偌大的欧风装修豪宅里,却冷清落寂,连保姆佣人都不见几个。 画室里,谢隽逸坐在画布前,画布上,线条凌乱,色彩癫狂,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谢隽逸面色阴鸷,突然他猛得站起,冲到床前的柜子前,将柜子翻得凌乱,将里面的药瓶拿出,他倒出药粒,随后拨打了电话。 …… “嗯,明天来我公寓拿罐药送去检验。”他说完,挂断电话,谢父政治仕途正一片光明,谢家作为S市的大家族,作为谢家的长子,谢隽逸一句话,自然有人为他办事。 “谢扬,你完蛋了”他咬牙切齿,一字字道。 谢隽逸母亲与谢父是政治联姻,谢父当年便是靠谢母家的支持一路腾飞,夫妻之间尚有几分感情,但谢母身体不好,在谢隽逸小时便走了。谢隽逸还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会轻柔握住他手教他画画,会在他耳边轻声他:“逸逸真棒。” 谢母去世后,谢父风流韵事不断,情妇不少,因此谢隽逸与谢父关系一直闹得很僵。 而就在几星期前,谢父带着个少年进门,对谢隽逸说道:“隽逸,这是你弟弟。” 谢隽逸只记得他当时浑身生冷,浑身仿佛爬满了蚂蚁般犯恶心,他出口嘲讽道: “呵,我可没弟弟,这不知道外面哪个女人生的,妈妈还没去世前,你就已经背着她乱搞了吧,你真他妈让我恶心。” 说完,谢隽逸直接摔门而出,门框被甩得哐哐作响,独留谢父在屋内跳脚大骂。 谢隽逸看着手里的药丸,目光生冷,不过是进门几星期,就不知道在哪得知自己的病,甚至偷偷换了自己的药,谢扬,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