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开往山巅的列车 （h）

    将这件事告诉秀村后，我轻松了不少，至少多了一个人为我接下来的计划而烦恼。

    秀村问我，待会要不要联系阿廖沙。我说，再等等吧，等我们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替代方案的时候，再交给他执行，现在还不需要打扰他。秀村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他说：“其实你是因为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是吧？”

    “我没有。”我别过脸去，“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大惊小怪。”

    秀村耸耸肩，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我们继续讨论如何更改后续的计划。

    最初，我们潜入BABARA数据库盗取我父亲的基因盒，是为了能够利用他的基因数据制造出与我原来生物脑相匹配的生物体。如今，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我连自己的大脑存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或许它已经被放进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了。

    “别说得像一个恐怖故事。”秀村打断我的话。

    不过我还是需要一具身体，这样可以让我以后的行动更方便，但是由于目前教父把持了地下城的交易，并夺走了猪笼组对黑市的管理权，购买材料和寻找可以信赖的地下诊所都变得非常困难。而且，为了让我在离开父亲给我驳接的装置之后也能连接上我的本体，我还需要知道黑门系统的坐标，这绝对比潜入BABARA集团的数据库内盗取基因盒困难得多，父亲的梦中没有给我提供太多线索，除了知道它被建造在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里，并无其他有用的情报。

    “制造一具赛博格躯体，或许会比制造一具纯人工生命体要简单一些，对基因编辑技术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不用担心免疫缺陷和遗传病史，所需要的时间也会更少。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给它装配电子脑，尽管电子脑的智能上限比不上生物脑，但是我只需要它作为我本体的分处理器，协助我的远程操控对躯体进行微调，所以也不需要太高的智能水平。何况，电子脑的更换和维修也比生物脑方便，至少不用跑去农场……”

    “……农场？”秀村忽然问道，“为什么更换或维修生物脑，需要去农场？”

    我顿了顿，奇道：“……你不知道吗？”

    “呃……我应该知道什么？”秀村看上去真的一无所知。

    “市面上90％的生物脑都是通过农场里的猪量产出来的。”

    秀村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笑话吗？”

    我没好气道：“是真的。难道你的常识教育中没有输入过这方面的内容吗？”

    他道：“当然不会了，常识教育中除了基础数学、通用语言和日常物理概念之外，便只会按需输入一些化学、生物和地理的知识，人工智能相关的知识是大学才会选修的内容。”

    是吗……我不太记得我大脑里这些知识是从哪里获取的了。

    “但你是黑客呀，你应该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吧？”我又道。

    秀村好笑道：“会编程又不代表会修电脑啊……”

    我又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

    “那剩下10％的生物脑呢？”他居然好奇上了。

    我难得觉得秀村也傻乎乎的：“剩下的10％当然是通过基因图纸合成生命和生物体一起生产出来的呀。但是由于阿茨海默症候群的原因，生物脑的淘汰速度远比生物体快，目前市面上大部分仿生人不到十五年就要进行生物脑的更换，所以我们才需要使用农场里的猪进行量产。只要有原型机的基因图纸在，这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那为什么要用猪呢……”

    “用其他动物也不是不可以。”我道，心想原来猪才是他纠结的重点吗？但是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又不是做科普栏目的，“不过猪的基因适配度是最高的。而且猪肉也比较好吃。“

    “……”

    我皱眉道：“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要不然你以为在地下城流通的那些动物内脏是从哪里来的？”

    “……罢了。”秀村扶额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恐怕比你的大脑不在你认知的躯体里更让我难以接受。”

    什么嘛……我道：“那是因为你无知。”你之前专程跑来告诉我原来是一条海豚的时候，不是挺兴趣盎然的吗？

    秀村敏锐地察觉了我的情绪，又笑了：“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生气啦？”

    “没有，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的语气还真是让我讨厌，假惺惺的，听起来好似在讨好我，实际上是为了惹恼我。他也没想过掩饰。事实上，他就是很喜欢看我生气和崩溃。

    “是吗？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他凑过来，笑融融的。

    我别扭道：“都说了别叫我小海豚。”

    “好好，小幽灵……”

    “……”

    “June，别气呼呼嘛。”

    “你真的烦死……”

    我的话语被堵住了。

    秀村吻上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今天的讨论不会有结果。

    我无聊地挣扎了几下，心想反正一时半会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便由他用灵活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舔过我的上颚，带来激颤的酸麻。我感觉颅顶都在发热，像浇了一层滚烫的奶油。

    我欲火大涨，不耐烦解开他的裤子，摸到他滑腻的性器，以及燥热的屁股。房间的温度在逐渐升高，我知道这是心理作用造成的错觉，但是被他碰触过的皮肤都在发烫，我好像困在一场高烧里，焦虑、茫然、难受……他的舌头还要继续在我的口腔里兴风作浪。我忍不住发出暗哑的呻吟，从沙发上滑落到秀村的怀抱中，他解开我衣领上的纽扣，我们很快赤裸地在地毯上滚到一起。

    我侧身挺腰进入了他。他把健美的大腿圈在我的腰侧，让我觉得很甜。我舔了舔他的耳轮，绒绒的。他说：“别像只小猫咪……”我不服气，哼唧了两声，他又笑了，手指按摩我的脖子，沿着我的脊椎骨往下。我感觉一阵柔和的风吹过我的骨骼，每一个神经细胞像蒲公英一样起舞。我不由自主拱起脊背，含着他的耳垂在他体内律动。他的眉眼向下弯，露出些许柔顺来。一些现实中的影像漏进来，我看到秀村真实的面孔，和他房间里明明灭灭的灯火。“Trigger……”我不由叫了他一声，他抬起眼眸。

    “你现在在哪里？”我问他。

    “我的家。”他回答，“等你的身体做好后，我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我注视着他，嗯了一声。他又吻住我，性快感像大片大片斑斓的烟火炸开。我顶进他的深处，渗入他的精神里，他下意识将我箍得好紧，我顿时感到一阵奇异的近似失禁的感觉，视野像陷落在一个彩色的风暴中，一波一波高强度的静电激蹿过我的神经网络。我一下子射出来了，深深嵌在秀村的体内，意识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空白。我回过神来，交合处已经湿漉漉的，大腿发热又绵软。这也太快了。我有点不开心，觉得丢脸，埋首在秀村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颅内高潮又不会有不应期。”秀村笑着抱住我，大腿跨在我的腰间，紧绷绷的。他扭动着腰臀，吞吐我还埋在他体内的疲软性器，好似一张嘴紧紧咬着我的下面。“June，我要你，再给我多点吧……”他舔着我湿润的眼角，声音微微沙哑。他的姿态可真够淫靡又放荡，我很快在强烈的刺激下重新勃起，甚至比之前还要硬。我忍不住翻身压着他的躯体，将自己完完全全钉在他的里面，疯狂地律动。煎熬的快感，焦灼的情欲，癫狂的渴求……混乱的，野兽的，　没有尽头。我明明是在与秀村做爱，却好像沉浮在一团自我膨胀的情绪当中。我看不见秀村英挺秀美的五官了，眼前只有古怪违和的线条，好像街头涂鸦，如同抽象画。我再次射出来的时候，短暂地失明了一下。过了一会，我才感知到自己正贴着秀村汗湿的脸颊。我摸到他小腹下翘起贲张的性器。他这玩意也真够大的。我心想。他压着我的唇，叫我帮他撸一撸。你那里太滑了……我对他道，他眼睛眯起，不知道在笑什么。我想了想，干脆伏下身子张嘴含住他的下面。他发出一声干哑的呻吟，手指插入我的头发里。在虚拟网络中，我可以毫无障碍地深喉，但是喉管被侵犯的感觉依旧强烈且充满屈辱的意味。秀村按着我的后脑，让我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他痉挛式的抽动。啊……他也陷入到失神的高潮中了。他射出来的精液大量灌入我的喉咙里，很快变成一串蓝色的数据，奇妙的体验。他终于得到了完全的释放，阴茎像浪潮一样射了好几次才沉静下来。我没有急着将他的性器吐出来，而是用舌头卷着舔过他的柱身，含着他的龟头嘬了一下，才放开他。

    还不错吧？我趴在他的怀里，久违地想起自己掌控情人们快感的滋味，不由笑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又与我激烈地吻在一起。

    我很久没有进行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性事了，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秀村问我待会要不要回家，我摇摇头，说我今天想和你待在一起。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秀村又换上了那些可爱的色情的裙子。我亲吻他裙摆下充满肉欲的大腿，给他穿上黑色吊带袜。“你好漂亮啊，Trigger……”我一高兴便开始胡言乱语，“真喜欢你！”

    秀村笑着注视着我，我的耳朵便微微发烫。

    我问他：“我可以咬一咬你软噗噗的奶子吗？”

    他失笑道：“就算是请求，也不必用这么可爱的词语。”

    我便更加害羞了，同时很想亲近他。

    我们玩了很多游戏，秀村用红色的丝带捆绑我的时候，我异常激动。他还恶趣味地将我的外观改成双性，我觉得难看死了，他却说，你小小阴唇盛开的时候多可爱呀，咬着我的手指不想放开呢，潮喷的时候还羞答答的，和你的性格一样。我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说那是你臆想中的我吧？他便大笑起来。秀村就是这样古古怪怪的，尽管我已经控制了他的大脑，但是我依旧不怎么了解他。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种怪异的神秘，我反而不会这么喜欢他吧。

    我心血来潮轻轻叫了一声“主人……”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听到了，低下头来。我脸颊发红，却没有移开目光。他忽然问我，June，你今晚想不想看超级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