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难兄难弟
季伟东看着丰神俊朗的祁衍感慨道:“哎呀,还是小衍你好,可别学真言这个小兔崽子,万一你也喜欢上男人,你家老爷子肯定以为是真言给你带坏的,到时候得跟我拼命。” 祁衍身子一僵,心虚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没这方面爱好。” “咦,小衍你脖子后面是被什么咬的吗?”童阿姨也是很喜欢祁衍,也跟着季伟东的眼神看向祁衍,一眼就看见了祁衍脖子后面的痕迹。 祁衍脸有点僵硬,他把衬衫的扣子全扣上了,还是没挡住脖子后面的吻痕,他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我小姨弄得,她最近在学艾灸,拿我练手呢。” 季真言用饱含深意的看着祁衍,祁衍直接丢给他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 祁衍晚上就直接在季真言家住下了,他以前也经常来季真言家吃饭,也算是熟门熟路。 第二天,季真言开车跟祁衍一起回了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祁衍拿了几套衣服就带着季真言去道观里了。 那个道观叫青云观,在江城不算很出名,因为只存在了20多年,跟其他的百年古刹一比缺少了些许历史底蕴,但是胜在这里曾经出过真仙家,就是李玉梅经常拿来做为勉励祁衍的那个张天师。 这个青云观就是张天师和好友创办的,但他是张道陵的孙子,所以回了龙虎山继承了天师府。 这里的环境极好,远离尘世的喧嚣,只有虔心来此拜神的香客,真是一处宝地。祁衍和季真言在观里住了三天,被净化的都快成仙了,没有凡事的的骚扰,与世隔绝,自由自在的过了三天。 季伟东说这三天那个疯子都没有来闹事,Roger那整事的样子给季伟东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季伟东直接用疯子来形容他。在观里读了几天经书,季真言也有了不少感触,看破红尘了一般,开解着自己,几乎快把这段孽缘放下了。 这天下午,祁衍和季真言正在观里的鱼池里放生,接到了许久没露面的时青的电话,问了两人的位置就开车过来了。 俩人坐在池边的石凳上晒太阳,冬天晒太阳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时青之前也经常和祁衍一起来观里散心,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直接就去了道观后面的鱼池。 祁衍和季真言坐在石凳上,看到时青之后,俩人被他那虚浮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跳,时青眼下乌青,面黄肌瘦,活像被妖怪吸干了精元,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他身上过人的气质与相貌。 “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季真言发出一阵惊呼。 祁衍拉着他坐下,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天晚上之后就没见你人,我让秋原去找苏天翊,他那边也关机。” 时青一脸疲惫的弯下腰,手肘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鱼池。 季真言一脸懵逼的问:“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因为艳照事件,季真言早早的就被他爸拽走了,他啥也不知道。 时青机械般的吐出一句话:“我跟苏天翊睡了。” “什么!!!!!”季真言激动的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时青,路人被他的动静吸引,都纷纷侧目,看见三人那瞩目的颜值,都有些走不动路。 “卧槽,卧槽,卧槽啊!”季真言在一旁惊呼呐喊。 祁衍虽然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事实真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呼吸急促,咬着后槽牙说:“苏天翊呢?”他要找人去把那混球按在巷子里打一顿! “不知道,那天之后就没看见人了,对了,我还没去找姜奕呢,那天晚上的酒可是他给端来的。”时青沉稳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怨气。 祁衍无奈的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两人说了一遍,包括在Red leaves里遇见鬼的事也说了出来,毕竟季真言和时青也是股东之一,他们有权利知道。 季真言听得脸色煞白,抱着腿不愿意挪动,颇有几分‘我要在这道观里住到死’的架势,毕竟观里有神仙。 而时青,在听说‘杜康酒’可能是苏天翊送过来的时候,脸色铁青。 苏天翊的哥哥是金融管理局的人,时青不能真的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比苏天翊年长两岁,真的去找苏家算账,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再说了,这事实在是不光彩,时青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忍着怒气的身子在发抖。 祁衍看着前方的鱼池,颇有几分感慨,他和这俩人从小玩到大,还在同一天晚上全部翻车,还都是做0,当真是难兄难弟!三个人坐在石凳上,叹气声此起彼伏。 后天宁秋原和祁衍就要去学校了,晚上的时候祁衍把姜奕和宁秋原都叫了过来,五个人聚在青云观下的斋菜馆里。 姜奕这几天一直在喝酒应酬,祁衍也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才给他叫来斋菜馆的,没想到,姜奕应酬喝酒居然喝的红光满面眼角含春,祁衍简直给看呆了,这是什么酒啊,这么养人。 除了满面春风的姜奕和正常的宁秋原,祁衍他们三个简直惨不忍睹,那身上的吻痕过了三天只淡了一些,时青的身上他虽然没看见,但是俩人勾肩搭背的时候他看着时青浑身一僵,铁青的脸色,心里也有了数,不得不感慨一句:苏天翊真他妈是个禽兽! 祁衍唯一能胜过他俩的就是身体素质好,加上他小姨又给他磕了一粒药,他没有像时青那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而是能到处跑,甚至跑季家给季真言做心理辅导。 现在五个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毕竟都是兄弟嘛,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干脆就说了算了,姜奕听完后并没有嫌弃的说一句:呸!走后门的!而是颇惋惜的看了看三个人,说:“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就把你们全睡了,唉,可惜了,我不杀熟,也不想内部消化,唉,就是有点自己家的白菜给猪拱了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衍翻着白眼看着他,季真言还没开口骂呢,宁秋原就问道:“哥,男的真的能喜欢男的啊?” 姜奕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喝完赶紧滚回北京去,不许学这个听见没!” 可惜人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姜奕要是知道接下来发生在宁秋原身上的事,他就是把宁秋原的腿打断也不会让他回北京! 五个人吃了一顿非常平静的饭,没有觥筹交错,只有无言的闷头干饭,宁秋原有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可是看着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只好把想说的话混着饭吃了下去。 祁衍看着五个人现在这样,心里止不住的疑问,怎么他妈的,他们五个人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姜奕和宁秋原现在虽说比较优越,但是Red leaves里的脏事也够姜奕喝一壶了,祁衍他们四个只是股东,Red leaves的法人可是姜奕。 祁衍身上发生的事,他只能当成一夜情,要是被他爸知道了……他爸虽然舍不得打他,可是万一气出个好歹了,祁衍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他在席面上再三叮嘱四个人,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季真言不用说,他自己都火烧眉毛了,时青更是和祁衍同样的想法。姜奕笑的都快喷饭了,不过还是以茶代酒立下了军令状,至于宁秋原嘛,一直都很乖,就是姜奕这个表哥经常教他干坏事。 男人的友谊都是打出来的。 祁衍和他们四个就是打到一块儿去的。至于是怎么开始的嘛,那事儿还挺有意思。 祁衍、时青和季真言那年刚从初三升到高一。 他们就读的学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季真言趁着升学的新鲜劲儿,拉着时青去厕所后面抽烟,正吞云吐雾抽的正欢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正是宁秋原刚上初一就做了班干部的妹妹,宁柠。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宁柠这种啥也不懂的女孩子,她正愁立不了官威呢,见时青和季真言长得白净,以为是初中部的,好欺负,就非得给俩人送教导处去。 季真言早在初中就挑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伸手就拽住了宁柠的马尾辫不让人走。纵使时青是个老直男,也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叫那小姑娘走人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时青拽住季真言就跑了,连句道歉也没来得及说。 那天初中部一个小狗腿子过来递消息,说初三的姜奕和宁秋原知道了他俩欺负自己的妹妹,今天放学后,醉意酒吧后巷里见。时青是能干几十坛酒的豪迈人,哪里受得了低他们一级的学弟的威胁啊,想也没想就应下来了,可是季真言却怂了,他向来只有嘴上硬气,真打起来…… 于是俩人把正在宿舍里窝觉的祁衍拉起来帮忙,那个时候的祁衍还是个二世祖,染着一头银白色的毛儿,往哪儿一站可能唬人了。 在听完来龙去脉后,祁衍气的脑门突突直跳,纵使他能一个打五个,可面对两个拖油瓶子,他只能摇人。还好时青上面有三个哥,给他们叫来了三个面包车的人。 醉意酒吧的后巷是私人地盘,只要没人报警,他们可以尽情的发挥口才、施展拳脚。 祁衍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染着同样发色的姜奕,怒火中烧,他最烦别人跟自己用同款了,等会他一定要把这小子的毛儿拔光! 三十多个男人当时就在后巷里打起来了,当中打的最凶的,当属那两个头发最醒目的祁衍和姜奕。但是因为人多,祁衍没办法越过身边的障碍直接扑向姜奕,只能各打各的。 几十个人打的后巷一团乱,棍棒敲击声,言语辱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祁衍听见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句:“妈的我棍子呢!” 祁衍以为是季真言那个拖油瓶子把棍子打丢了,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你棍子不是他妈在你裤裆里吗?” 忽然这个时候,祁衍身后传来季真言的哀嚎:“那个王八蛋的耳钉扎我屁股上了?!” 祁衍这才发现回错了人,他没空理会一旁哭喊的季真言,把拦住自己视线的壮汉一拳打翻,寻摸着声音来源。 隔着重重人海,隔着浓郁的嘶吼声,隔着空中挥舞的棍棒,祁衍抬眸间对上了姜奕也在看自己的眼睛,他长长睫毛上承载了一片落日余晖的金,遮住了打架打到赤红的双眸。 祁衍背对着光芒,银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刀削斧凿的五官在余晖的照耀下投出一片阴影,染血的双眸颇有几分嗜血修罗的味道,英挺的剑眉兼并了邪魅与正气,高大挺拔的身姿甚至能驾驭那光芒,让人产生一种光由他而生的感觉! 姜奕看的一怔,冷不防的被人照脸打了一拳,失神的片刻,他的脑海中居然发现两种极端结合起来,往往会给人带来意料之外的美,而这种美就叫祁衍。 这场斗殴以姜奕,宁秋原的失败告终,但是俩人不服输,私下经常骚扰三个人,时青简直不厌其烦,找了个机会把五个人聚一块儿吃大排档,然后他一个人把姜奕和宁秋原喝趴了,喝的他俩心服口服。 五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由此一架算是成了兄弟。打架最狠的当属祁衍、姜奕和宁秋原,但是宁秋原是个学霸,品学兼优,打架不过是发泄压力的途径,而姜奕是纯纯的叛逆心理,时青酒量好,季真言能说会道、交际技能满点,总之五个人在一块,各有各的优点,从来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