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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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桁去齐厌葵女士家的途中就颇为紧张,他很想问问当初罗彻斯特见家长是个什么情况,但还是忍住了。 他内心觉得齐昧的母亲大约和Golgotha是一样的女人——威严冷酷又不容置疑。既然她能掌控着“十字星”这样的黑道组织,至少也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甚至可能比Golgotha更恐怖。 于是楚桁平白给自己增添了许多压力,踏入屋子时手心都在出汗,心脏极快速地跳个不停。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楚桁不安地等了许久,齐厌葵依旧没有出现。他正想开口询问坐在对面的两个同事,就看到一个银发的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对方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不算高挑也不算娇小。这个时代的人类在六十岁以前都无法仅从容貌分辨出年龄,而她的气质分明是个恣意飞扬的娇俏少女,可楚桁立刻就认出这就是齐昧的母亲。 是眼睛。 齐昧的眼睛和齐厌葵的如出一辙,是狭长上挑的双凤眼。放在齐昧身上显得凌厉又寡情,却让齐厌葵添了几分妩媚。 还有一个男人走在齐厌葵的身边,着装整齐面容坚毅,连迈开步伐的姿势都是昂首挺胸充满精神的。楚桁猜测他应当从事某种纪律严明的职业,绝不可能是这个星匪窝里的。 那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 不过楚桁自然是不会问的,他可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而且来之前他就被齐昧警告过。 果然,齐厌葵命人送客,她身后的一个亲信就带着那人出去了。另一个手下则被叫去给楚桁拿“货物”,她自己坐下来开始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而那男人离开时,恰巧和罗彻斯特对上了视线。被报以一个标准的笑容后,他一愣,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认识他?” “被问过话,”罗彻斯特转过头,“年轻的时候做事没考虑周全。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证据,就被放走了。” “就算没有证据,你到现在也根本没有洗清嫌疑吧,‘Buonarroti’?”齐昧的语气抬了抬。 听到这句话,罗彻斯特的脸上一下子绯红一片,被齐昧这样称呼显然触到了令他兴奋的神经。 “先生别这样叫嘛,我会,嗯……至少换个时间,等我们……” 罗彻斯特的音量在一点点减少,最后几个字用的是气音,剩余部分做了口型。楚桁听得有些无语,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而“博那罗蒂”这个名字他也是知道的,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凶杀案的新闻里。 最开始之所以这样叫罗彻斯特,是因为他在抛尸之前总会将尸块处理成雕塑。虽然非常恶心,但细看之下每一件都有着十分高超的技术,更不乏一些对经典作品的逼真模仿。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件,报道的记者将罗彻斯特称为“血腥的米开朗基罗”,后来便以姓氏简称 。 刚刚与两人认识没多久,楚桁便偶然从Golgotha口中得知,自己的同事就是那个手上有十多条人命的连环杀人狂。 即使知道罗彻斯特的目标一般都是女性,楚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依旧害怕自己哪一天会被灭口。 他不想再关注这两个男同,转而发现齐厌葵就坐在自己正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楚桁认定齐昧的母亲一定有着日耳曼和斯拉夫血统。她的祖先想必来自古地球的北欧,不然上天不会赐予这个女人一头顺滑的银色长卷发和深邃的海蓝双眸。 今天楚桁总算知道齐昧凭什么长着这样一张脸了。但他仔细对比母子两人的相貌,又忍不住猜想齐昧的父亲又得长成是怎么样,才能把儿子生得这么漂亮。 齐厌葵见他盯着自己出神,忽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楚桁一愣,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至于会流口水,但还是下意识地摸了嘴角。 面前的女人被这个动作逗乐了,指着楚桁“咯咯”笑了起来。她眼尾眉梢尽是愉悦,像极了一朵灿烂的朝阳花(1)。 好半天过去,直到亲信拿来了一个手提箱,齐厌葵才停下大笑。她捂着肚子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擦擦眼泪打开箱子:“小楚,哈哈哈……你,你先验验货吧。” 楚桁没觉得尴尬,反倒是看到齐厌葵的笑容有些紧张。他更没有在意“小楚”这个称呼,即使他的年龄实际比对方大上许多。 她好像47岁?这么说才17岁就生了齐昧吗……是年少冲动吧。 一边思考着,楚桁手上动作没停,从手提箱中取出试管检查,确认了是高纯度的修复液半成品。 “一试管是0.5克,我这里一共有一万支试管,你需要多少?”齐厌葵话一出口,身边的手下立刻收走了试管和手提箱,不再让楚桁触碰了。 楚桁在脑子里计算着。0.5克的“糖浆”就能制造出5克——也就是一份修复液。单是给076做抗药性测试,可能就要十支……如果真要着手研究,他这次至少购入一百支。 “您打算开多少价格呢?” “看你要多少喽。”齐厌葵的指尖卷着长发把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拖长了尾音。她的注意力根本就在别处,说话时才转过头来对楚桁唇角微勾。 这一笑彻底击溃了楚桁剩余的判断能力。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进行了一次从来没有过的,或许以后也不会发生的冲动消费。 他本来也从没有过讲价的经验,因此被齐厌葵骗得很惨。尽管在价格上没有之前齐昧说的那么离谱,但楚桁购入了比预计更多的量。 直到最后拿着东西走出大门,一吹冷风,他才脑子清醒过来。作为Golgotha的手下楚桁并不缺钱,但是一次付了二十多万,他有一种被骗走底裤的感觉。 不过交易已经完成,楚桁只能自认倒霉。 下次来的时候脑子要清醒一点。一边想着他把两个手提箱收进空间折叠器,准备离开了。 齐昧自楚桁的身后走到他前面。即便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楚桁也知道对方一点也不情愿送自己。 “诶……你妈是丧偶还是离婚啊?”楚桁犹豫半天,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齐昧往外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打开了院子的铁栅栏门,回头看向楚桁:“我爸没死,他们也没离婚。出社区左拐,悬浮车或者飞机站都有。” “……我还以为你会送我回去。”来的时候是楚桁是坐的齐昧的那辆尤利西斯BY7。 他感觉齐昧好像双眼微微睁大了一点,大概是有一点不解:“我不是带你到门口了。” 楚桁知道自己没法和对方沟通,直接走了。 而齐昧回到客厅时,齐厌葵和罗彻斯特在谈论之前那个男人。 “他现在职位可不低呢,也有权利插手凶杀科。不过,他应该不会想把你怎么样了。” 楚桁猜的没有错,那个男人是一名警官,年轻时参与过罗彻斯特犯下的凶杀案的审讯。曾经初出茅庐热血沸腾的警探,如今已经会为了受贿而包庇犯罪组织。 “他少干几件案子就不会有事。”齐昧在两人之间重新坐下,没什么好气地说。 “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妈咪啦,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罗彻斯特笑眯眯地回答,“先生真好,对陌生人都这么在意。好的,我自然是在收敛的。” 但齐昧不喜欢罗彻斯特杀人,并不是因为罗彻斯特所认为的仁慈。他可不会对他人有半分同情。对齐昧来说,无论人类还是其它生命,和物品没有任何区别。单纯像是看到东西被弄坏了一样,虽然可惜,但碎了也就碎了。 罗彻斯特却执意认为这是某种神性在作祟。既冷漠又慈悲。不甚在意的人都要留一命,这难道不是一视同仁的怜悯之情吗? 他表面上乖乖听话,背地里还是要去进行他的“狩猎游戏”的。 或许是想着齐昧有点太开心,罗彻斯特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我没有刻意要贬低或侮辱的意思,但专门负责这些案件的警员实在有些无能。五月份的事他们依然没有半点进展,不是吗?” “五月你干了什么?”齐昧从不关心社会新闻,罗彻斯特想要瞒过他一直是很简单的事。 他转头问齐厌葵:“五月份你一直说你们出去逛街了。” 说话时齐昧的脸色沉了下来,少有地看起来不太高兴。罗彻斯特明白对方要因为自己生气了,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但想起了上一次齐昧发火,他不知道是该立刻就哄还是要故意让齐昧更生气一点。 生起气来也好好看……有点想被骂。 罗彻斯特看了一眼齐厌葵,对方向他挤挤眼睛,替罗彻斯特解围。 “确实是我要去买衣服呀,宝贝你在怪妈咪没有看好甜甜吗?”齐昧生气的主要原因自然不是罗彻斯特瞒着他去“狩猎”,而是他拿齐厌葵来骗他。 齐昧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他很清楚以齐厌葵泛滥的母性,虽然不会主动包庇罗彻斯特,但只要他提出,齐厌葵一定会答应的。于是他懒得理会这两人,回房间睡觉了。 罗彻斯特见状立刻跟上他,一把挽住齐昧,硬是一块上楼进了卧室。 “对不起嘛……”罗彻斯特贴着齐昧坐下,眼神无辜,“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忍不住。我也没有意让妈咪来骗先生。” 见齐昧避开他的视线不回答,罗彻斯特继续念叨:“我错啦,以后我会努力克制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不过是一个爱好而已。既然齐昧不喜欢,那就下次努力瞒住他。 齐昧抽出手,开始脱外套上床。 “就像我看见先生在我面前做这种事……也会忍不住一样。” “你坐在这里,不许说话。”齐昧指指床边,给自己盖上被子。 “我来陪先生睡觉好不好呀?”罗彻斯特也爬上床,凑近和齐昧轻轻一吻,在他耳边低声说,“先生这次也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