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爱是永不止息

    他来到世界上的时候，就对它十分陌生。这种感觉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弥漫在灵魂中，渗透他的全部身心。

    缺乏情绪的疏离感。

    照顾过他的保姆佣人都说，那是个很好养的孩子。在婴儿的时候他只能用哭泣来表达生理需求。但他并不要谁哄着入睡。他似乎生来就知道，自己与世界是有隔阂的，没有母体可以倚靠或者需要。不像别的孩子，他缺乏主动探索世界的热情与好奇，除非是需要或者被要求。小孩子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要发泄和消耗，但对于他来说，似乎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只是坐在那里。

    人们曾担心他发育迟缓，或者有什么问题。但带去检查时又很正常，医生说他甚至是早慧的。没人能知道这个孩子像熊猫一样一动不动坐着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长大后，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在梦中，他似乎又透过那时的自己触摸到了什么，孩童的世界，或者只有他能看到的世界。一种怪异的视野，不知何处来去的浮动游影，一些在空气中闪亮的东西。还有声音，不是说话或者碰撞的声响，不是普通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他就坐在它们中间。

    后来，随着知识的逐渐增加，身体的发育学习。他开始理解世界，变成其他人眼中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父母，有一个哥哥。

    他们家很富贵，条件自然是好的。不过父母很忙，并没有给予他们多大的关爱和照顾。他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和不满。仿佛一切理应如此。有人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他也就自然地接受着，只要满足自己就够了。

    但是他的哥哥不一样。

    小孩子天性敏锐，远比大人想象的要聪明。何况他是特殊的。

    他能理解在这个父母并不常在的家里，有许多人。但主要的是两个人，一个自己，一个哥哥，其他人是负责侍奉他们的工具。不管有意无意，他都能观察并意识到另一个的存在。跟他很不一样。

    那个人，也就是他的哥哥，要比他大几岁。从他出生起，他就感觉那个人是很自律的。跟从来都随心所欲的他不一样，对方做事并不凭天性，而是由于某些原因压抑住自己。有些事情并不喜欢，但是却会刻板地去做去重复。他不能理解。后来他发现那个人似乎很想讨父母喜欢，想要被表扬和肯定。在他们面前会特别炫耀和开心。父母不在的时候就很冷淡，对于自己则抱着某种奇特的负面情绪。

    他也不能理解。既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那么渴求父母的亲近，也无法理解对自己为什么会有疏远排斥的感觉。于是他想，补一下就能平衡了，好像积木玩具的凹凸拼凑。

    那个人想要被肯定，对方的笑容，喜欢抚摸和拥抱。于是他试着去做。结果那个人恶狠狠地看着他，把他推倒在地上。

    原来是不一样的啊。

    他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呆地看着对方蹬蹬跑走的身影。

    那个人难道不是想要那些吗？或者说原来是人的关系啊，并不想要自己。

    于是他回自己房间了。

    然而，到了晚上，那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却第一次主动来到了他的房间，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他感觉得出来对方仍然并不开心，也并不是情愿做这事的。他仍然能感觉到那种排斥和疏远，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方好像一个精细美好的人造物，有种种无形的规律叠加在一个人身上，使其做出各种反应。

    后来对方开始渐渐注意到他，接近他，用他取乐。比如给他剥几个橘子吃，测试哪个是酸的，比如把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喂他，支使他去给自己拿东西。他纵容那些手段，只为了看那个男孩平时总是严肃不高兴甚至郁郁的脸上露出得意和开心的笑容，显得十分可爱。

    是什么时候起，他的哥哥真的喜欢上了他呢。连他自己也忘了。仿佛不知不觉间，哥哥开始细心关照他，注意他喜欢吃的，他的习惯，带他去玩，想要讨他开心。不是像他之前那样被动的，而是主动地做些什么影响他。他很奇怪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尽管这确实像他预想的那样让哥哥对父母的渴求转移到了自己这里，但他并不知道这是怎么运转的。最重要的是，这带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原来被喜欢是这样的啊。

    会被吸引，被牵动喜怒，接近会开心，疏远会失落。无法再像最初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把心放在别人身上。

    然后，弟弟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感觉到下身的穴里都被饱饱地塞满了异物，仿佛是为了填充身体的空虚。外来的手游走着，不时揉捏着两片雪白的臀肉，拉扯着拉开并固定穴的夹子和钩。

    “哥哥……”他睁开眼，接着就揽住哥哥的脖子。

    “终于醒了。我可是等着要上厕所很久了哦。”

    “对不起。”弟弟亲亲哥哥。哥哥坐起身，弟弟分开双腿，面向哥哥坐到他面前，握住哥哥的阳具，将顶端凑到自己前穴尿口的装置上。

    哥哥揽住了弟弟的腰。接着，弟弟全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哥哥正将尿液通过前穴尿道口释放到弟弟膀胱里。

    膀胱被逆向灌入尿液，一阵阵微微刺痛般的酸麻感由着被逆灌的器官蔓延向全身，尿意也逐渐强烈。本来弟弟自身就有不少尿液积存，被这么一灌膀胱几乎快满了。

    哥哥终于释放完毕，弟弟的膀胱却已经装满了。接着，几乎是必然的，哥哥的手开始揉捏着弟弟的腹部，感受着里面被灌满自己尿液的那个水球一样的器官，不断地恶意挤压着，带给弟弟无与伦比的酸楚感和憋尿感。

    “啊啊啊……哥哥……饶了我……饶了我……”

    “等我玩腻了再说。”哥哥无情地否定了弟弟的祈求。

    然而，电光火石间，弟弟又想起了那个梦，起初的梦。

    其实一开始，哥哥是不喜欢他的。爱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是哥哥玩腻了他怎么办？

    仿佛直到这时，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恐惧。

    被抛弃不要的话，自己会伤心，会恐惧失去。无法对此无动于衷，被推落悬崖时会徒劳地想要抓住空气。

    于是他抱紧了哥哥的躯体，卑微地恳求。

    “哥哥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听出弟弟情绪不对，哥哥赶紧把作恶的手停下来，温柔地哄他。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啦？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哥哥要是玩腻了我怎么办。”弟弟抽泣着，“身体就这么一具，就算被改造过也玩得差不多了。无论什么反应和样子，哥哥全都看过了。重复了这么多次，哥哥要是看烦了觉得无趣怎么办。哥哥要是想尝鲜去找别人怎么办。哥哥不可以去找别人！哥哥只能喜欢我一个！”

    他终于感受到独占欲，缠绕于心的嫉妒，患得患失的不安。可是这种事，怎么能够保证得了呢。哥哥又不是理所当然要爱他的，当然有可能不喜欢他了去找别人。对着一个人再怎么玩花样，也是会有腻的一天的吧，这也是自然规律呀。弟弟越想越伤心，开始大哭起来。

    面对突然情绪爆发的弟弟，哥哥无奈又心疼。只好把弟弟搂在怀里哄。

    “乖啦。我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呀。别难过了。我怎么会玩腻你呢。我一直都是越来越想疼爱你。我怎么能有一个这样乖巧可爱的弟弟呢。”

    哥哥叫了侍从来，让他去拿热毛巾给弟弟擦眼泪，安抚情绪。

    “不是这样的哦。每一次疼爱你，都会更加深我对你的喜欢。我的弟弟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而且要说起来的话，应该是我更害怕才对吧。”

    哥哥拿着毛巾给弟弟擦脸，敷着哭肿的眼睛。

    “我其实也一直都在担心，把自己那些不能见光的性癖爱好施加在你身上。万一要是你生气了怎么办，万一要是因此讨厌我怎么办。那些变态的手法，在正常人看来，完全不是对待恋人的方式吧。你却一直乖乖忍受配合着。”

    哥哥拿了一杯温热的柠檬蜂蜜茶喂给弟弟。

    “而且我很清楚，像我这样的人是很被人讨厌的，性格冷血恶劣，谁都不会喜欢。就算是买性奴宠物，大概也是最被恐惧疏远的那种主人吧，何况是恋人呢。而你正好相反，你天生就能吸引别人喜欢你，十分讨人喜爱。之所以爱我，只不过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弟弟喝完了。哥哥把杯子放在一边，舔了舔弟弟的嘴角，又诱使他张开双唇，掠夺着口中的余甘。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关在家里，无时无刻不想把你囚禁起来吗。因为我知道啊，要是把你带出去的话，你那么美好可爱，很多人会爱上你。他们会想方设法讨你喜欢，很正常很温柔地对待你。”

    哥哥搂紧了弟弟。

    “如果你不要我了。很多人会想立刻接上替代我。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但是我只有你啊……要是我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想把你关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这样你就只有我了。我一直都很自私。”哥哥流下眼泪。“这么可爱的弟弟，我只想藏起来尽情玩弄。要是被别人抢走怎么办。要是被弟弟讨厌了，不想理我了怎么办。是我一直都在害怕啊。”

    听到哥哥的话，弟弟用手抹去哥哥的眼泪。

    “可是我只喜欢哥哥呀。一直都是。你知道我不会喜欢别人的。还有……”

    “嗯？”

    “我想撒尿了。”弟弟羞红了脸说。

    哥哥的眼神立刻暧昧了起来

    “不许。”哥哥轻声在弟弟耳边说。“而且我还要往里面装入更多，直到你膀胱的极限。还要享用你的身体。等我用完了，你才能撒。”

    弟弟害怕地看着哥哥，放开了双手想要逃跑，但是立刻被哥哥抓住脚踝镇压了。

    哥哥又尿了一次，不过因为弟弟膀胱已经装得差不多，是用注射器强制打进去的。弟弟的小腹宛如怀有身孕般微微鼓起。

    接着，弟弟被捆在墙上，以面朝墙的角度，墙表面是软的。弟弟的阴茎被强迫伸入墙上的洞中，铃口吞咽下一根细管。弟弟的前穴则被顶端装有按摩棒的直立棍一直插到子宫内部。然后，后穴是归哥哥享用的。

    “哥哥……饶了我……饶了我……”

    弟弟不断地哀哭着，但只煽动起了哥哥更加可怕的施虐欲。原本就已经十分急迫的尿意几乎是在他脑海里尖啸着占据了所有意识，他只能感受到那个鼓胀的膀胱，被挤压着，被哥哥从后面侵犯着，冲撞着。极度的想要释放，与脑海中认知的被牢牢掌控着，排泄权归属于哥哥的认知冲突起来，竟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

    自己是哥哥的东西，连这样紧迫的需求，却依然只能被哥哥的意志所左右。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孩子的心在很远的地方，遥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

    人间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