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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胎 挺足月双胎孕肚登基,生在了龙椅上

    在何季怀出生之后,牛平达一直忙于战事,北方军用了三年时间从宁江出发,越过越江,统一了越江两岸,至此,整个中原地区包括崇峻岭以南的区域全部被北方军掌控,牛平达则在战时就在自己手下中培养了不少处理政务的好手,分布在整个南方。

    南方各地就以这些人为点、连成线、形成网,牛平达就成功的牢牢掌控了南方大部分地区的军政大权,再加上牛平达奉行轻徭薄赋的休养生息政策,与前朝腐朽的、不断盘剥百姓的小朝廷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时间,北方军声望大涨。

    年仅二十七岁的牛平达就如同开挂一般完成了全国大一统,在统一过程中他还不断进行统一文字、官话、钱币规格和度量衡,这片已经分裂许久的大陆再次融为一体,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而与此同时,北境的北渝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各位军师都积极献计献策,最终何涟澍提出的兴筑长城引起了牛平达的共鸣,他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看,都觉得何涟澍十分厉害。

    何涟澍在他的策论中明确了兴筑长城有五种好处,让别人无法反驳:

    第一,可以免除边防军巡逻的辛苦;第二,不用担心北方部落利用放牧的机会前来虏掠抢劫;第三,可以登上长城观察敌人的动静,以逸待劳;第四,免除平日无休止的戒备状态;第五,一年四季都可以将粮秣运往边塞,使要塞的物资永不匮乏。(摘自百度)

    其实自古以来,不少国家、王朝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就不停的在修筑长城,牛平达和他手底下人的主要工作就是将这些长城改建成统一规格,并让他们连成一片,工程量其实已经不算太大了。牛平达也没有大兴徭役,只是让北方军一部分驻军进行修筑。

    牛平达作为北方军的最高统帅,在全国一统后也正式成为权利中枢的最顶端,北方军的高级将领们也开始酝酿着尊牛平达为帝的事。

    在此期间,阿鑫发现了件事,悄悄禀告给了何涟澍,何涟澍转头就跟牛平达说了这事:“军中的奋威将军林路最近正在与北渝密谋,想要打开关隘,放北渝人入关,让他们与咱们两相乱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牛平达讥讽一笑:“谁给他的自信,北渝人会听他的,会愿意和他合作?”牛平达越说越激动,“再说,身为中原人,他这样做,不论输赢,只会留下个千古骂名,这个林路是谁的人?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

    “据阿鑫暗中调查,那林路乃是梁仪的爱慕者,但当年在北方军中默默无闻,这才在咱们多年清洗中留了下来,而且近几年因为战功才升到了现在这各职位。我觉得他大概也知道,一旦你真的称帝,只怕他再无机会,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昏招。”何涟澍仔细分析道。

    “算了,计划还没执行,就被手下人给卖了,想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暗中联络一下北渝那边,让他们明白该怎么做,然后等他要开城门的时候人赃并获就是,也能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对于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牛平达并不以为意,反而横了何涟澍一眼,“要不是你的那朵烂桃花,哪里用我烦心…”

    何涟澍搂过他,微微一笑:“怎么,我们的牛统帅这是醋了?放心,我早就将这朵烂桃花掐灭了,如今不过是死灰复燃,可既是死灰,自然烧不起来!别气了啊!”

    不待牛平达再说什么,就将人扑倒在床上,吻上了他温热的唇。

    “唔…呼…呼…”这一吻绵长儿激烈,牛平达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何涟澍手也不闲着,很快牛平达就衣衫半退,隐约可以看见那因连年生育而饱满浑实的胸脯和鲜红的茱萸挺立。此等美景在前,何涟澍哪里忍得了,一只大手覆于其上,慢慢揉搓耍弄起来。

    “哈~~哦~~涟澍…别…好难受…啊~~快!”牛平达只觉得在何涟澍的揉弄下,自己身下很快就泌出汁液,打湿了亵裤。希望被填满的空虚感瞬间取代了理性。

    何涟澍自然不会客气,将床上的牛平达扒了个精光,随意润滑一下,就将自己的阳锋送进了那水润的密林深处,不停律动起来,很快,房间内就响起了牛平达的娇喘和何涟澍的喘息声,以及“啪啪”的水渍声,十分羞人。

    一场剧烈的运动过后,两人也将关于林路那事的对策订好了,就等着到时一举将其拿下。

    很快,北渝那边已经暗地里跟牛平达明确了他们绝不会掺和到北方军的内部事务里,而且还会配合何涟澍的计谋,给林路传递假消息。两个月后,林路可能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将自己的人手分散到底层军营,准备打开雍北关大门,放北渝人入关。

    在何涟澍的操控下,很快就将林路手底下忠于他的人一网打尽,并将林路羁押到议事厅内,准备杀鸡儆猴。

    林路大概也知道大势已去,为了自己的弟兄们能够活命,并没有过多反抗,将自己的罪行都应了下来,只是恨恨的盯着何涟澍。

    何涟澍宣布要将他枭首示众后,他才破口大骂,怒骂何涟澍无耻小人,为了一己之私,枉杀人命,可怜梁仪识人不清,竟成了何涟澍的手下亡魂!说着,竟凭着一股怒火挣脱了两边羁押他的官兵,朝何涟澍冲了过来。

    大家都还反应不及的时候,牛平达就拔剑出鞘,提气运功飞身挡到何涟澍身前,一剑就将林路斩于剑下,一场祸事竟这般简单的消弭了。牛平达在接受众人崇拜的同时,暗中揉了揉有些闷痛的小腹,大概是运气太急,岔气了。

    处理完林路的事,众人就开始商讨立国登极的事情。大家对于牛平达成为新帝国的帝王没有任何犹疑,但为了好看,牛平达自然要按照老一套“三推三让”一番,才勉强答应称帝。

    不过在称帝之前,牛平达先整改了北方军——

    他将直属自己的一万亲卫军改名龙鱼卫,由阿鑫领导,负责拱卫自己和暗中处理各类消息以及以后的皇室事宜;其余两万亲卫军则与从军中抽调的一万人整编为禁卫军,由阿才担任禁卫军统领,负责拱卫京师和宫城。

    其余军部则被整编为长兴军、长荣军和长安军,每军五万人,长兴军分为三部,分别部署在玉京的北部、西部和南部;长荣军则负责镇守江南及其以南地区;长安军则负责西北和北方全线的防线,布局清晰,分工明确。

    众人对于定都何处是有些争议的,一部分人觉得应该定都江南,一来江南富庶,二来也可以就近管理江南以南地区,一举两得。不过也有人觉得北边是大家的大本营,如今立国,自然不能忘本,应该定都北边,而且可以监控北渝等外夷的动向。

    一番商讨也没什么结果,最后还是牛平达和何涟澍商量后拍板,决定定都北方的玉州,并改名玉京。牛平达给出的理由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此话一出,无可争议,就这样定了下来。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江南本是前朝国都,可连年战乱下来,当年前朝遗老们的小朝廷的宫室早已在战火中损毁殆尽,修起来没有几年只怕不行,而且劳民伤财。而北方的玉州有一些魏朝遗留下来的禁宫,还有北方军这几年在此基础上建起来的宫殿,只要稍加修缮就可以用了,对于一穷二白的新立国而言再好不过。

    第二年新年,北方军正是昭告全国,建立新朝——雍朝,尊牛平达为帝,并将当年改元为崇荣元年,经过钦天监测算,崇荣元年六月十二为百年难得的大吉之日,再加上要修缮宫城,牛平达就将此日定为了举行登基大典之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没有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但作为新帝国的掌权者,还是要前往京师的。所以过了正月十五,牛平达和何涟澍就带着几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牛平达照例是骑马赶路,不过两日,就觉得小腹处拉扯着坠痛,“呃…哼…怎么回事儿…我肚子…哈…肚子好疼…不会吧?”牛平达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自己不会是又有了吧?

    趁着大队休整的时间,牛平达捂着小腹进了何涟澍和孩子们的马车。何涟澍望向他,发现她脸色很差,习惯性的帮他把脉,“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牛平达乖觉的伸出手,任由他诊脉。果然,片刻之后,何涟澍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看他神色,牛平达心里也有了定论,“我又有了?”

    何涟澍撤回手,微微点头,“的确是又有了身孕,快三个月了,不过胎气有些不稳,最近可有腹痛?”见他点头,随即就写了方子,准备亲自去熬药,同时对牛平达道,“你胎气损伤的厉害,往后的行程怕是不能骑马了,就在车里陪着孩子们就是了。”

    牛平达小腹还隐隐作痛,自然不会反对,就留在车里哄孩子们。

    何怀仲已经十岁了,从五岁开始就跟着何涟澍专门找的大儒学习治国之道,他已经隐隐知道自己爹爹身份的不同,经常会问他一些问题,牛平达将长子视为帝位继承人,当然也会细心解释给他听。至于其他两个孩子,一来年龄还小,二来从小的教育方式也有所不同,还比较懵懂,对他们而言,窗外的风景要比爹爹和哥哥的谈话有吸引力得多。

    因牛平达有孕,原本计划一个月的路程断断续续走了一个半月,才从江南到达玉京。在玉京城门外十里长亭处迎接帝王的众多官员眼巴巴的望着,就看见吱嘎停下的马车上率先跳下来一个人,北方军的老人儿都认得,这是牛平达的丈夫,也就是未来的王君——何涟澍。

    只见何涟澍伸出手,先将三个孩子接了下来,才小心的托着一只手,将人慢慢扶了下来。一众信任官员第一次瞧见自家主君,不由得悄悄抬头,想一睹天颜,结果见看见一个年轻英俊的孕夫。

    等等,怎么会是孕夫呢?一些官员不禁眨眨眼,想要晃走眼前的景象。未来的王君何涟澍正紧张的扶着一个胎腹高隆的孕夫,即便那人英俊不凡,可终究是个孕夫啊!这就是我们大雍的主人么?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呢?

    若是被那些老人儿们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牛平达究竟有多可怕,“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根本就不是夸张,而是写实。可惜,他们不知道,也就没办法好好嘲笑这些人了。

    牛平达托了托作动的胎腹,使劲揉着后腰,才五个月就圆隆高挺的的双胎孕肚将后腰拉扯地疼痛难耐。是的,此番牛平达再次怀了双胎,因着第一胎的事,牛平达心有余悸,在路途中就将政务几乎都交给了何涟澍,自己则只安心养胎,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被他养的很好,因此他的胎腹竟比一般的双胎孕腹还要大上一些。

    看着跪了这许久的大臣们,牛平达也不矫情,痛快地叫了起,“诸位臣工均为我朝栋梁,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只各位念我有孕在身,就不一一扶起诸位了。”

    众人忙道不敢,连连起身。牛平达也不跟他们客气,也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撑腰托腹的再次在何涟澍的搀扶下回到了马车上。何涟澍帮他轻轻揉着后腰,“怎么样,舒服一点吗?”

    “嗯…欸…肚子里两个小祖宗好像‘大闹天宫’一般,”牛平达双手都覆在圆挺的孕肚上,来回揉抚着安抚胎儿,胎动暂缓,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儿子们还在,不禁有些脸红,“大概是坐车时候太长了,我还撑得住,孩子们还在呢…”

    何涟澍瞧了瞧三个凑热闹的孩子,搂着他帮他揉着还在作动的胎腹,故意道:“就是得让他们知道,你有孕有多艰辛,这样才能知道孝顺!”三个孩子本就懂事,听了这番话抢着跟牛平达嘘寒问暖,弄得他心里熨帖极了。

    颠簸了一路,马车才晃荡到宫城,阿鑫早几个月就过来这边修缮宫室,然后整肃宫禁,分配人手,牛平达不讲究那些虚的规矩,别人也不会在此等小事上惹这位帝国新主人的不满,此番一家人也就一同住进了原本给牛平达一人准备的寝殿——临正宫。

    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几个孩子到了新地方很兴奋,折腾了许久,用了晚膳才渐渐安静下来。何涟澍将何仲怀和何叔怀兄弟俩安置在偏殿,可以相互作伴,何季怀还小,还跟着两位爹爹睡。

    牛平达撑着腰慢慢坐在床边,叉开腿,将里衣掀开,何涟澍蹲在他两腿之间,帮他抹着防止妊娠纹的玉容膏。一双温热的大手在他光滑白皙的圆肚和后腰处不断游走着,让他觉得一阵瘙痒酥麻,“哈~~涟澍…嗯~~难受…帮我…”

    何涟澍自然不会让夫郎难受,两人缠绵半夜才算结束。

    接下来的几个月,牛平达和何涟澍很快就让朝中大臣见识到了他们的恐怖之处。

    牛平达十分信任何涟澍,直接就让他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尝试过挑拨离间,可两人之间的信任程度非常人所及,反倒是挑拨之人被挑了出来,挨了收拾。整个玉京政务通畅,效率也高,朝中几乎没有积务。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将朝廷中枢与地方紧密联系起来。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十二,定好的登基大典之日,而牛平达业已双胎九月,胎腹高隆。

    登基大典十分繁琐,即便是因国力不盛和牛平达重孕在身有所缩减,可也要差不多一天才能结束,何涟澍作为宰相和王君,可以随侍左右,但依旧十分担忧,双胎极易早产,这般一番折腾只怕会震荡胎气。

    可即便再担忧,何涟澍也不能让登基大典改期,只能给他事先服下安胎药,除此之外,也就只能是在不远处多看顾些。

    大典定于辰时开始,牛平达和何涟澍早早就起来了,厚厚的帝王冕服一层一层压下来,硕大的胎腹被压得躁动不已:“嗯…肚子…呼…呼…涟澍…动得好厉害…哼…”他不停地揉抚大肚,何涟澍也在一旁安抚,甚至还喝了一大碗安胎药,可最后坐上辇轿时胎动也没有完全平息。

    登基大典的第一项是前往社稷坛祭天。作为皇帝,牛平达需要在圜丘祭告上天,让上天了解到,人间的王朝换了,帝王也换人了。为了维持帝王形象,牛平达不能像平日里那般撑腰托肚,只能向前腆着肚子,偷偷叉开掩在衣袍下的双腿,艰难的跪下。

    听着礼部官员在一旁念着冗长的祭天祝文,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不停地踢打着,牛平达只觉得后腰被身前的双胎大肚拉扯得酸疼无比,借着宽大的衣袍掩饰,他不得不双手托着腹底,以减轻腰部的负担。祝文还未过半,他就已经难受的满头大汗了,嘴中也溢出一丝呻吟:“唔…嗯…呋…呋…”

    到了后来,他都以为肚子会被两个孩子踹破了,祝文才终于念完。牛平达试着想站起来,可双腿早就跪麻了,怎么也站不起来,还是身后不远处的何涟澍看出他的窘迫,将他扶了起来,顺便遮掩着帮他安抚了一番胎动。

    接下来,就是由北方军的旧部们为代表,将金椅摆放在祭坛东面,方向朝南,代表的是“坐北朝南,南面称孤”。接着阿鑫又在金椅上放了一套帝王冕服,等新帝亲手把它埋掉。这是通过埋葬物品祭祀上天,代表人间改朝换代。

    牛平达强忍着想要撑腰托肚的想法,叉着腿蹲在早就挖好的土坑前,将帝王冕服放在里面,何涟澍将人扶着站了起来,就退到了一边,牛平达则挖了一锹土倒进坑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一阵阵发紧,让他有了不好的猜想:“哼…哈…好孩子…不行…哈…呼…忍一忍…哈…现在不行…”

    好在百官离得远,根本听不见帝王的低喘,之后就是何涟澍带领百官朝皇帝埋东西的地方跪拜并奏报,瘗礼成。然后他们就簇拥着牛平达坐上金椅,显示帝王是受拥戴的。牛平达坐到金椅上,百官们献上衮冕服,由百官之首的何涟澍给他套上。

    “平达,你没事吧?还撑得住吗?”何涟澍观察到他面色苍白,又听到他的粗喘,不禁有些担忧,趁着帮他穿衣的时候赶紧问道。

    牛平达摇摇头,“跪得太久胎动得厉害…无碍…”登基大典何其重要庄严,他不想也不能中断,也不想丈夫担忧,只得隐下产痛。他这样说,何涟澍也觉得这种说辞没什么不对,想着早上喝了安胎药,这胎也刚九个月,应该不至于这么早生,也就没再说什么,乖顺的回到了官员队伍里。

    官员们先要给皇帝陛下鞠躬,随后礼乐响起,百官整齐划一的跪起,连续四次,随后起身,礼乐停,从远处看去,这一场景壮观极了。可牛平达根本无心欣赏,他衣摆下的双腿叉开的越来越大,为不断下行的胎儿让地方,他已经清楚知晓,他的产程怕是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百官送宝的流程,大致上就是表示:今天新帝登基,乃大喜之日,百官就送玉宝给皇帝,表示众人拥戴,以后这玉宝就代表皇帝的身份,百官见宝如见人。

    这块玉石,需要“总揆百僚”的宰辅走上去前跪下,从跪着的捧宝官手里接过,献给皇帝,献完起立,然后再次叩拜后起身。玉石体积可是一点都不小,这么大块玉石头不可能让牛平达本人拿着,而是由尚宝卿接手,把玉宝收入匣中。

    等诸礼毕,何涟澍才回到百官队列里,随着礼乐再次躬身,起身之后再躬身行礼,随后左膝下跪,三次叩首外加山呼“万岁”。随后众臣又跪右膝,展示自己手上的笏板,之后再次躬身行礼,重复四次,整个祭天礼才宣告结束。

    之后牛平达要去太庙,亲自到爹娘面前祭拜,虽然太庙离社稷坛不远,可鉴于牛平达的身体状况,礼部还是早早准备好了辇驾。众人跪送牛平达离开,牛平达顾不得什么天子威仪,一手揽着肚子,一手紧紧抵在腹底,希望这样的动作可以阻止胎儿下行。

    何涟澍紧紧搀扶着他,心下忧惧不定:“平达,怎么样?孩子闹得厉害吗?还能坚持吗?”

    人前牛平达还能忍耐几分,上到轿辇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呼…呼…肚子疼得厉害…呼…唔——呃——哈…哈…怕是要生了…”

    “什么?”何涟澍惊讶地看向他,赶紧解开他的衮服,摸上了那躁动的硕大,胎位果然降了许多,一个孩子的头已经离宫口不远了,又解开他的亵裤,探了探宫口,已然开了两指了。

    一想到他忍着剧烈的产痛还要完成这仪式,何涟澍就心疼不已,帮他穿好衣服,吻了吻他的额头:“确是要生了,宫口已经开了两指了,产痛怕是已经疼得厉害了,苦了你了…”

    牛平达喘了口气,抚着身前高隆的胎腹道:“为你孕育孩儿,不苦…只盼这两个孩子…哼…安稳呆到登基大典结束…”

    “我跟礼部尚书商量一下,尽量让典礼简短一些,你还能撑住吗?”何涟澍自然不舍得让自家夫郎难过太久,很快就想了办法,虽然典礼不能中断,但能不知不觉地短一点。

    很快就到了太庙,看着眼前高高的台阶,牛平达都觉得有些绝望了。他如今双胎大腹高隆身前,根本看不见脚下的情况,腹中的疼痛也是一阵高过一阵,如何能不在别人搀扶下走进太庙?牛平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叉开双腿,双手托着腹底,一点点试探着走上了第一节台阶。

    “哈…呼…乖孩子…莫踢…哼…”即便是如此小心,向上走时抬起的腿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身前逐渐下垂的双胎大肚,惹得牛平达一阵低吟,“嗯…不…别…别踢…呼…呼…肚子…唔…爹爹肚痛…”他忍痛向上继续走的同时,双手还在自己的大肚上胡乱揉摸着,希望能安抚胎儿。

    可惜,天不遂人愿,继续走的过程中,胎动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六月的太阳越来越炽烈,他还穿着厚厚的衮服,刚走到一半,牛平达就衣衫汗湿,只觉得头晕目眩,就要往后倒去。

    何涟澍惊恐的将人虚揽在怀里,再也顾不得跪的满地的文武大臣的目光,连扶带抱的将人扶进了太庙。本来原来的仪式需要牛平达着衮冕服先去太庙外祭祀天地,天地祭拜完了,再回太庙祭拜列祖列宗,祭拜完列祖列宗,还要回到爹娘面前行五拜三叩礼,再回到奉天殿即位。

    牛平达如今双胎将产,光这来回倒腾的路程都能把他折腾死,更别说他还穿的又厚又重的衮冕服。所以何涟澍和礼部商议完,决定直接在太庙中祭拜天地双亲即可,而自己则以王君之名祭拜列祖列宗。

    牛平达有些中暑,意识都有些不清,何涟澍赶紧从内侍手中拿到了备着的冰镇乌梅山楂解暑汤喂他喝下,也顾不得这冰镇之物骤然饮下会引起肠胃不适,也可能引起宫缩。喝了大半碗,牛平达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何涟澍边帮他托着肚子,撑着他的后腰让他慢慢跪下,边说:“乖宝,我扶你跪下,等宣读完祭拜天地的祝文,再拜下双亲的牌位即可,列祖列宗由我代替你祭拜,你无须担忧。”

    “呃…哈…涟澍…我怕孩儿们等不及了…唔——嗯——呼…呼…”牛平达此时早已顾不上什么祭拜天地了,腹中的疼痛翻江倒海般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握着何涟澍的胳膊引颈闷哼。

    何涟澍如何不心疼,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只剩最后一步了,又怎能忍心他一番心血功亏一篑呢!他让内侍、官员都暂时出去了,将他被汗湿透的里衣脱了下来,也能让他凉快一点,接着就吻了吻他的额侧:“宝贝,就差最后一步了,再忍一忍就好了…就好了…”

    牛平达理智上自然也知道坚持一下最好,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让他很难理性思考,而何涟澍成功帮他恢复了理智,他点点头,再次跪好,只是就着何涟澍的搀扶将双腿撇开的更大了。

    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官员都不太笨,见牛平达和何涟澍如此做法,心里大概也知道皇帝陛下大概是动了胎气要早产,用快于平常数倍的语速念完了祭拜天地的祝文,只等皇帝陛下祭拜双亲了。

    牛平达挣扎着挺直身子,托着肚子也弯不下腰,只得向双亲告罪:“哈…阿爹、爹爹赎罪…孩儿…孩儿如今有孕…哼…呼…呼…无法行礼…咹——嗬——嗬——哈…哈…哈…”还没等他说完,一阵剧烈的产痛让他痛呼出声,他能感觉到,第一个孩子完全进入了产道。

    何涟澍祭拜完回来后就听见了他的痛呼,赶紧将人扶起来,“平达,乖宝,怎么了?痛得厉害了?我抱你…”

    牛平达制止了他,“不可…孩子下来了…唔…腿…腿合不拢了…呋…呋…”以现在的产程进展来看,他随时都可能破水,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只怕无法坚持到大典结束了。

    “那我扶你慢慢走…”到了此时此刻,何涟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将孩子生在太庙,只能先将人护送到车辇上再作打算。

    下去比上来要艰难许多,高隆着的胎腹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再加上时不时的产痛,每走一步牛平达都觉得是折磨,只能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何涟澍身上。

    而向下的天然坠势让胎儿在回程中坠入产道更深了一点,牛平达只能双手紧紧托住自己的腹底,“哈…肚子…好坠…好痛…涟澍…帮我…”

    一边呻吟,身体也止不住的往下滑,何涟澍使劲架住他,让他不至于失态。还要适时安慰神经紧绷的产夫:“乖宝,再忍一忍,到车辇上就好了…”

    好不容易走到御驾跟前,牛平达突然低声嘶吼着不受控的往下蹲去:“嗯——啊——啊——哼…”何涟澍紧紧拽住他:“怎么了乖宝?”

    牛平达还在不停喘着粗气:“呋…呋…水…我…嗯…水…哈…羊水破了…”

    何涟澍向下望去,没看到什么,只得先将人扶进轿辇。幸而轿辇落地后很低,牛平达才勉强抬腿进辇。何涟澍将内侍全部遣出,才将手伸进他的蜜处,果然,蜜处已经被羊水浸润了。

    何涟澍探了探胎位,就将他身上的衮服快速除下,摸着他已经垂坠到腿根处的大肚道:“乖宝不怕,啊,孩子已经下来了,咱们随着产痛用力,好不好?来,用力!”

    “咹——嗯——嗬——嗬——哈…哈…呼…”牛平达抓着何涟澍的双手狠命向下推挤,他清楚,留给自己生产的时间并不多,要在赶到宸鸣殿之前生下两个孩儿。

    “对,就是这样,”何涟澍再次摸了摸他鼓鼓囊囊的大肚,“孩子下来的很快,再努力一次,就一次,咱们再来一次,孩子的头就能完全娩出来了!”

    牛平达早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只是死死抓着丈夫的双手,在丈夫的鼓励下顺着产痛狠命推挤着:“嗬——咹——咹——呃——啊——!”

    看着娩出越来越多的胎头,何涟澍开心极了,他不停地鼓励着牛平达,“乖宝,孩子头已经快出来了,就快了,就快了…”

    为了更好的用力,牛平达松开了何涟澍的手,转而攥紧了身下的锦被,继续向下推挤,何涟澍则捧住了那几乎完全娩出的胎头,随着牛平达的推挤露出的越来越多,“呃——啊——呼…呼…嗬——唔——”

    在他的嘶吼里,何涟澍轻轻托着胎头,确定脐带没有绕颈后,顺着牛平达的推挤慢慢旋着胎体,这才让胎体完全脱离了父体。

    “哇——哇——哇——”孩子在何涟澍的拍打下发出昭示着康健的哭声,何涟澍还就着御驾内的东西将孩子稍微清理了一番,将孩子交给牛平达哺乳:“乖宝放心,孩子很健康,这胎生的很快,咱们可以先歇一歇,养养力气,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牛平达微微点头,看着何涟澍将孩子放到身边,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未着寸缕,侧过身子将深红的乳头送进新生儿的嘴里。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父乳,牛平达心里才算放下心来,看着自己的骨肉,他根本想不到别的。

    回到宸鸣殿的时候,牛平达已经将孩子喂得饱饱的,何涟澍将孩子交给了阿鑫,由他送回内廷。文武大臣们早就听到了御驾上那阵阵嘶吼,以及后来婴孩儿的响亮啼哭,可如今的他们都仿佛聋了瞎了,根本不知道帝王在登基大典上产子一般。

    而御驾上,何涟澍也有些不知所措,本以为第一个生的这般快、这般顺利,第二个孩子应该很快也会出生,只怕今天的登基大典只怕会受影响了,却不曾想,第一个孩子出生没多久胎盘就被娩了出来,产痛竟然也渐渐停了,甚至连羊水也不流了。

    牛平达喂完孩子也察觉出了不对,难免就联想到了自己上一次生双胎时的情景,手摸着已然高高挺着的胎腹,心里担忧,面上也露了出来,“涟澍…孩子会不会…”

    何涟澍面色严肃的帮他诊着脉,又拍了拍他圆鼓的大肚,胎儿有力地踢打起来,这才松了口气,抚着他的后背安慰:“无碍,脉象正常,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胎动现在也十分有力,此番怀胎,怕是如医书上记载的那般特殊情况,两个孩子有两个不同的胎膜。”

    牛平达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虽然他十分信任何涟澍,刚刚也感受到了胎儿有力地踢打起来,可还是心有犹疑,“真的有这种事情吗?”

    何涟澍十分肯定,“这是数本不同时代的医书上都有的记载,想来不会错,最主要的是你现在的脉象上并无异常,也并无生产之兆,想来不会错。”

    牛平达也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也就放下心来,“这样也好,想来此时没有征兆只怕还要一些时间,涟澍,帮我更衣,正好可以将登基大典好好收个尾。”

    何涟澍也做这般想法,帮他处理好身下的狼藉,把衣服穿好,就扶着他下了御辇,进了宸鸣殿。虽说暂时没有产痛,可刚刚生产完的牛平达双腿根本合不拢,只能在何涟澍的搀扶下叉着腿慢慢走,伴随着礼乐的声音,缓缓走上御座。

    直到牛平达坐上御座后礼乐声才停止,接下来就是百官称贺。文武百官分列两班,随着内侍的唱喏声跪地躬身,连续四拜,然后起身。行礼过后,就由捧表官带着即位诏书走到已经放好了的御案面前,递给受表官,受表官放好后退下,之后则由展表官展开,宣表官负责则宣读即位诏书。

    为了彰显牛平达一统中原的功绩,这次的即位诏书写的可谓是又臭又长,不等宣表官读完一半,牛平达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他本以为此番产程也会像之前那般循序渐进,也没太在意,反而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些文官对自己的歌功颂德,可很快,第二次产痛就来了。

    “呃——唔——好疼…怎么会…唔——我的肚子…”产痛很快就变得有规律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嗯——嗬——不行了…我要生了…真的要生了…哈…哈…”牛平达紧紧拽着身侧的衮服,忍受着一波又一波愈发剧烈的产痛,嘴里不禁碎碎念道。

    即位诏书还没读完,牛平达就在粗喘中感到身下一阵热流涌出。他身体一点点往下滑着,再也顾不得这是在无数人面前,惨叫出声:“啊——啊——涟澍…救我…”

    何涟澍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听到他大声呻吟,就知道他产程开始了。何涟澍赶紧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牛平达,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才,很快,阿才就带着一众禁卫军撑起了一道帷帐,将牛平达和何涟澍完全围了起来。

    “嗯——嗯——唔——哈…呼…呼…咹——咹——嗬——呋…呋…呼…”

    听着牛平达隐隐约约传出的呻吟声,百官几乎是放弃治疗了,他们破罐子破摔的想:毕竟皇帝陛下刚刚已经在御辇上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在宸鸣殿再生一个,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因坐在御座上,导致他推挤了好几次,孩子一直只是在宫口处徘徊,却因为御座的阻碍无法娩出,弄得牛平达难受极了。

    “不…不行…出不来…哼…涟澍…哼…帮我…”

    还是何涟澍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御座还是很宽大的,所以他扶着牛平达缓缓往下滑了一些,让他半躺在御座上,将宫口露出来,然后蹲下,将牛平达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让他抓着御座两边的把手生产。

    换了姿势,牛平达的产程进展的更加顺利了,现在产痛又急又痛,牛平达也顾不上外面那些人了,紧紧攥着龙椅的把手,双手恨不得将扶手上的图腾扣下来。汗水早已浸湿了发梢,碎发贴在脸上,脖子上毕露的青筋昭示着牛平达的疼痛程度。

    他无助的叫喊着、推挤着:“呀咿——咿——咹——咹——呼…呼…呼…”

    “平达,乖宝,快了,就快了!用力!”看着一点点被娩出的胎儿,何涟澍激动的鼓励着他。

    听着丈夫的话,牛平达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狠命折起身子,向下推挤着:“嗯——唔——啊——啊——哼…呼…哈…哈…”

    在皇帝陛下的吟哦声中,众人继续着大典流程,在宣表官面无表情的宣读完即位诏书后,百官再次在礼乐的背景音中连拜四拜,又以手扶额,山呼万岁三次,同时,殿外的乐师们击鼓响应百官的山呼声,声势浩大,百官再次伏地拜了四拜。

    “哇——哇——哇——”在百官的恭贺声中,一阵响亮的啼哭响起,登基大典终于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