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口交舔大太太鸡鸡,主动骑乘PLAY,边骑乘边揉老婆的批
李伯匆忙出来开门时,只见三少爷形貌狼狈至极,眼镜碎了一半镜片,额头也紫了一大块,正用帕子捂着往下流的血。太太呢,就在后边,给车行雇来开车回家的汽车夫工钱。他原想扶少爷一把,太太却不知何时已送走那车夫,冷不丁搀住了少爷臂膀。真是老眼昏花了,他甚至没瞧清太太是何时走上来的,在绛色彤云下竟如鬼般忽然出现,吓他一跳。 王梵音扶着何孝存,转头向老管家吩咐道:“李伯,打电话叫眼镜店的人明天上门给老爷送一副新的,还是老样式,配真金玳瑁边的,克罗克斯镜片。” 何孝存被太太搀扶着,面上有些挂不住,似乎十分的窘。书斋办公室坐久了,人已钝了,好歹他也人高马大,竟抵不住那约翰金三两乱拳,眼镜都给打碎了一片去。眼下他视界里模糊地浮着一节王梵音冷白的臂,只见那臂白如枝上雪一般,却突兀地挂着一道红痕,是血。自然不是梵音的,是他被人打得流鼻血时滴上去的。何孝存心中胀闷地发虚,唉了一声,佯装笑道:“以前在美国街头碰到喊我g g的混混,我也敢同他们比划两下,回国疏于锻炼,不及年轻时勇猛了。”王梵音却并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他额上伤口,眼底黑漆幽磷的。他潮湿的手心紧箍着何孝存臂膀,强拉一株长势要越过他那一方小院天地的树似的。 不过半刻钟,三少爷在外边替太太出头却反被人痛打之事已在宅子里飞遍了,太太忙上忙下,在厨房里张罗着给三少爷煲鸽子汤。何宅那笼肉鸽子向太平馆后厨买的,酒糟、蛋黄、绿豆拌着饲料来喂到十多两,原是备着有客人来再宰,现转眼间便已给太太杀了三只。三少爷心中并无主仆之分,太太却不,王梵音锁着眉发号施令,乐厅中央的指挥家调度大提琴小提琴一般,令那锅碗瓢盆协奏起来,又屡屡越过仆佣去视察这个瓦锅那个沙煲,生怕内中营养损失分毫——营养,那教授现代主妇治家法的无线电告诉他的。 何孝存用毛巾捂着伤口在一旁看,他心中并不喜梵音偶然显露的封建夫人气息,总与他记忆中柔顺羞缩的青梅竹马有些出入。可从前吴姨同他说太太没什么精神气,得让太太多管些事,他便也随着梵音去了。待王梵音号令仆欧将那菜肴补品全端到了东院中来,在何孝存面前又变回了那副驯静幽娴的模样,一缕淡白的画魂般无声地在桌案旁萦着,盛饭、夹菜。何孝存吃了许多,只因王梵音在旁半声不出,为打消沉默,他唯有不断夹菜,以期碗筷相触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荡起涟漪。 吃了半晌,王梵音这才出了声,极细微地道:“我今天怕极了,想起来还心惊。” 电灯已开了,灯不甚亮,笼着王梵音的脸。王梵音是绢本画里的美人像,肩若削成,腰如束素,瘦金体横钩般的细眉,幔影半掩般的乌睫,整张脸是一种遥远而落伍过时的美。古美人图的题材不外乎调琴啜茗、簪花捣练,从没有哪一张如此滑稽,画着妻子与叫人打了的丈夫四目相对。他的神情仍是仕女图里古国闺秀的神情,那神情,也便是没有神情,只是微开着唇轻声道:“我拿了纱布来,现下帮老爷贴纱布罢。”那么厚实一块纱布,被他轻轻一按,一片云般贴到何孝存额头上去了。 然而这片刻的温存转瞬即逝,王梵音贴纱布的手一停,似是发觉二人已挨得太近,受惊的白鹿般往后一缩,坐得竟离何孝存更远了。 这一整日下来,何孝存已不满他太太修道院修女躲男人般避了他大半天,王梵音往回缩的时刻,他一把拉住王梵音的手—— 然而他也不知要说什么,将那冷白的腕攥在手心里片刻又放了,只垂着头,躬身将双臂搭在膝上,沉默不语许久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梵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酒店同人打起来很丢人,很令你下不来台?我让你难堪了。”那酒店领班带着几个门卫赶过来的时候,梵音一个劲地向他们点头致歉的那一幕一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王梵音见他蓦然垂头丧气,忙道:“我没有!我、我没有怪老爷。” 何孝存干笑了一声,道:“这一天下来你都没说过几句话,我以为你不开心。”他犹疑着,终于道:“梵音,你和我出门时是不是感觉很不自在?好几次我想牵你的手,你总是避开我。在戏院里,你也……”这一整天下来,只有他一人仿佛兴兴头头,王梵音只当是迫不得已才应付他同他出来。然而他额头上负了伤,话未说完又吃痛起来,霎时间闭口不言了,只扶额忍着痛。 王梵音自然忙不迭地又来看察他伤口,那古美人图的面容这时刻终于裁开口子流露出点活的情感来,王梵音一面按纱布,一面期期艾艾地道:“我嘴笨,怕说错话老爷扫兴。而且那时候手里出了汗,我便不敢让老爷牵了,湿了老爷的手。” 这样一类话,自然增重人的心理负担。如此卑弱敬慎,根本是婢妾的话语,尽管在这古国三从四德的婚姻观里妻也确乎是高一级的婢妾,嫁了人,为妻为婢又为奴。而王梵音正是在这密密层层的妻则妻诫里生根发芽长成的最规则的果实。何孝存听了王梵音一番言语,心里简直难受得发紧,像对着爱人欲诉衷肠,可谁知那是个白纸扎的纸人。他斟酌着词汇,将声音放得十分和缓,勉强笑道:“梵音,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夫妻间是平等的,现在不是过去了,你不要总拿乡下那一套封建规矩来用。” 然而王梵音只是静默地垂首坐在那红花梨椅子上,如同做错事受罚的孩子,仿佛已认定自己的不活泼不得体也是种罪。他只以为何孝存在批评他乡气。无限延长的、尴尬的沉默水般流溢一室,酸枝嵌贝椅、乌木云母屏风、象牙观音像,一同席卷入这静的旋涡里,阴森幽寂。最后还是何孝存在一片浓窒的静里喘不过气来,道:“吃饭罢。” 可惜饭也很快吃完了,女佣来收了碗筷走人,依然是静。 何孝存想不通今日原是他计划中甜蜜的一日,怎会急转直下滑入一片寂静之中。他作出随便的神气,没话找话又与王梵音谈起天来,他从记忆里拣了些太太们关心的事来东拼西凑地说,什么菜价米价,巴黎新一季的香水,香港的尼龙丝袜,可惜此类话题里泰半是他别个太太关心的,王梵音并不关心,窗边月沉在云里,一明复一暗,一暗又复一明,像王梵音静静听着他说话时凝望他面庞的眼。 说着说着,大约何孝存也自觉无趣,他此刻只恨现代文明进步太快,电灯将东院照得像座亮堂堂的小型水晶宫,令他无话可说的神情在灯下一览无余。十年前未成婚的时候,他们在珠江边散步也沉默,可沉默中满盈着诗意,十年前十多岁的他一直在沉默中酝酿着两句话,“梵音,我喜欢你”、“梵音,我爱你”,话就在舌尖上,可惜走过十几棵苍古的榕树,到底没说出来。在今夜的沉默里,不经头脑地,他将那十年前的话语脱口而出了。“梵音,我爱着你——”话脱出口,尴尬中更添尴尬,但何孝存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说些什么来作这突兀爱语的注释,“我知道,你心里有……有很多负担,但我希望你可以快乐一点、轻松一点,你不要总拿那种服侍老爷的架势来对我,我们从前哪里是这样的?可说到底……这一切只怪我,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恨自己,恨当年没有从美国回来和你结婚,竟令你……”他原想一股脑将心里话都说出来,可蓦然间止住了,因着王梵音脸色大变。 他顿时惭愧起来,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他们先前有种冥冥中的默契,绝口不提王梵音前一桩婚姻。“梵音,我对不起你……”他没再言语,将王梵音僵直的手牵过来放在唇边吻着,先是手心,而后是王梵音整个人,他紧搂着王梵音,与王梵音接起吻来。 然而与其说接吻,不如说王梵音百般柔顺地在他怀中任他的吻降临罢了,像只寒缩笨拙的白鸟于春雨中合拢羽翼。王梵音弱体瘦极,几可见骨,衣服下仿佛是一缕萦绕着贞节牌坊的芳魂而非肉身,身上也极少曲线起伏,唯有解了衣领后往下爱抚才有一小段微隆的弧,寒枝上初萌的两朵玉兰花苞一般,其中一朵内含着花蕊般的心脏,在何孝存掌中细细地震颤。直到起了反应,他才含糊地低声提点何孝存:“老爷,关门关灯。”何孝存这才放下他,起身去将电灯摁灭了。 一室光灭,他大步而来将王梵音抱到内室的杨妃榻上,掬饮黑暗中妻子肉体上的一点冷香。那冷香踪迹绵长,从王梵音修长的颈一路到王梵音的乳。他便脱了王梵音上衣,将王梵音单薄的乳尖含在嘴中轻轻舔着。那稚鸟鸟喙般的乳头并不完整,两枚乳粒都从左至右穿了孔,嫩粉乳尖侧边烙下深红的印,似弹孔。他的舌拂过那肉孔时之时王梵音浑身显然一僵,紧闭的唇中逸出一声呜咽。何孝存一愣,觉察出他的不适,忙起身来宽慰他,将他搂在怀里拥吻着,口中一叠声的柔情软语:“梵音,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想要的话我们不做了。” 言罢,他见王梵音不语,以为自己方才误碰了梵音的痛处,欲伸手来替王梵音合上衣襟,可王梵音却忽地颤抖着按住了他的手。“老爷,我们、我们半个月没有行房了……”在幽暗中,何孝存听见王梵音情难自禁的喘息。他听了出来,这是情欲的语言。 他们此刻身贴着身,何孝存已觉胯下被一样东西紧挨着——裹在丝绸里一条蹦跳的鱼,哀哀试探着人的小狗尾巴,总之是那么样东西。想起来怪好笑,从前在乡下无人教导,梵音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孩。他的手向下探,隔着那前清样式的袴以掌虚笼着妻子胯下隆起的鼓包。何孝存是个混迹风月的好手,前一刻不过虚笼着,后一刻便已将那物在手中握紧了,捏出果绿绸缎下的阳物廓形。“还是照老样子来么,梵音?”他一面吻啄着王梵音,一面揉起王梵音的阴茎来。他们年少的时候,还是他教育的梵音男性器官勃起是正常生理现象,不是得病。王梵音发髻已有几分松散,乌发垂过耳畔,凝白的耳廓此刻红透了,喉间挤出蚊吟般极细的一声,只当应承了他的话,任他爱抚。 王梵音全然是静态的,静若处子那一类静,何孝存将他揽取于怀内亲吻抚摩,简直心觉自己在诱着庵中的女尼。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别人久养在塔院深处,面如莲花、戒行清白,他非要不识趣地走上前去,将那僧袍一件件脱下来。 关灯根本无济于事,月光照着,何孝存除下王梵音衣物时还是看见了一连串旧日伤痕,从胸到胁到肋无一不是,白瓷上的冰裂纹般细密密裂开去。他心知梵音对自己的旧伤忌讳,任是心内跌宕沉痛,此刻也只当全没看见,低头在王梵音身上抚摩吻弄起来。他的妻倚坐在贵妃榻上,他原是用自己的身躯笼着对方、吻对方脖颈,然而渐地愈吻愈下,转眼间双膝已跪倒在地,舔吻着贵妃榻上妻子的下体。 王梵音也是阴阳同体,男器半硬,并不显得有多器伟,冠头仍含在包皮里,颜色极淡,和主人一般含蓄阴柔。何孝存将妻子的龟头吃进嘴里,时而舔着,时而又吐出来用唇抿着那层薄薄的包皮。然而裹着冠头的软皮内遗有股浅浅的精味——怎会有出精后的腥膻气,梵音不是说他们大半个月没行房了么?他吞吃阳物的动作一滞,伸手抚摩向王梵音卵丸后的阴穴,那软穴竟十分饱满,肉唇蕴着丰沛湿意,触之如鲍肉肥胀,似才被蹂躏过。阴蒂头亦裸露在外,突突抽动着,幽暗中泛着湿光,红珊瑚珠一般。何孝存心下疑窦,道:“梵音,呃,你……你昨晚是不是自慰过了?之前不是同你说了,你身子虚,房中事不宜太频,自泄也少些为好。还有,我们不是说好了暂且不要用你那女性的性器官么,你那里……” 王梵音头倚在贵妃榻上,面腮整个别过去,宁愿埋在一片冰凉的酸枝木里去也不看何孝存一眼。他腿根直打颤,浑身是秘密撞破的惊惧,仿佛已犯了七出之条了。 何孝存见他如此敏感,只得小心宽慰:“没事,梵音,我没有怪你……我们今晚尽兴一次,你以后少些自泄,好么?”他说着,复又埋首将太太的阴茎含到嘴里,手托着王梵音的睾丸,舌往那淡粉的包皮里面舔,扫着王梵音冠头上柔嫩的肉沟。不消片刻,王梵音一对囊袋已如浆果涨熟,内中有淫甜的汁水涌动,囊后阴穴更是急促地翕动,淌露津津水光。何孝存吐了妻子的阳物出来,将那对囊卵托在鼻尖轻点,手指探入囊后脂红色的淫孔,微微按揉着。他们结婚第一年,请来个私家医生替梵音诊断,那医生犹犹豫豫地告诉他令正阴道穹隆裂伤。此后他们欢好,他也不过在那穴口处轻微打转,从未深入过。在幽暗中,他的妻下体湿泞如花泥,从卵丸到阴阜竟赫然是一片绵连刺青,刺青色艳,以冷白的脂光作底,恰如雪缎上密密绣着花。还是幅笔法精妙的工笔牡丹。 他从不敢多看这刺青一眼,花艇炮寨里的娼妓也不会在私处刺青揽客的。梵音前一个丈夫只将梵音当妓女都不如的玩物。 直到王梵音哀哀地唤他,老爷、不要看那里,不要看,他方从呆愣中醒转,连忙将目光移去,站起身来,勉力作出自在模样:“我没看,梵音,我没有看。等下难受了告诉我好么?” 他低头解了皮带,脱去西装裤,上了那贵妃榻,半跪着,握住妻子阴茎坐下去——自然不是真坐,王梵音瘦损,身骨受不住。何孝存紧绷着大腿撑住自己,缓之又缓地将王梵音的男根吞进后穴里。他本已额头负伤,现下对着一支阳具往下坐,眼前简直要金星乱冒了,吃痛得很。幸好王梵音的阳物不过半硬,不至于将他撑满,留了许多余地。 何孝存跪在贵妃榻上,劲瘦的豹腰一起一沉,层层叠叠的肠肉裹着妻子的阳具,上下动作间已将那阳具外头一层包皮尽数剥开去,露出熟杏般滑圆的龟头来,一下下碾磨他肠壁。“老爷、老爷——啊!慢、慢一些,太快了……”细嫩薄柔的软皮在后庭中被肠肉搓揉着翻开,这潮般的快慰已鞭笞得王梵音浑身巨颤,他雪白的臂覆在面上挡住双眼,根本不敢正眼来看何孝存,口中不住哀求何孝存缓下。 “不要遮着脸,梵音,我想看你。”何孝存将后庭套弄阳具的频率暂缓,轻轻握了王梵音的腕,将那堆雪寒枝般冰凉的手拉到唇边吻着,如同吻啄一件失而复得的玉器。 月下这南国都市是座白银城,白银的城立在珍珠之河河畔,万物都照得雪白透亮。何孝存双手撑着冰凉的酸枝木,一下下将腰沉下去用后庭吞吃着王梵音男根,英俊面容上眉宇微皱着,不知是忍额上伤口的痛,还是忍这阴阳颠倒的性爱的痛。王梵音被他压着,面上蒙一层晶莹湿滑的汗,眉眼低垂,白臂虚软无力地搭在贵妃榻边沿,手背微触着地,如探窗花枝一般,大约是方才被他点破昨夜里自亵一事,眼下便死死压抑着性欲,半声不吭的,唯有何孝存夹他夹得紧了才于喉中逸出幼鹿哀鸣般的呜咽。何孝存端凝着王梵音皮影般白得近乎透光的脸,自嘲地想道,自己仿佛在教堂里奸淫圣母玛利亚的石像。他抚着王梵音的腮,笑了笑,故作着轻松的幽默:“梵音,说些话。你这样显得我简直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你不舒服么,难道我这做丈夫的床上功夫不合格?” “没有、没有,老爷,我很舒服……”王梵音唯恐何孝存不快,忙应着他的话。 何孝存将肠肉夹得更紧了,因笑道:“那你怎么动也不动,往上挺一挺,插到我更里边去。”言罢,便扶着身下那一段藕白的腰,将王梵音的腰整个往上托—— 王梵音腰眼敏感,禁不起半点狎玩的,何孝存这么逗他,他云情雨意直冲颅脑,喉中登时高亢地呻吟一声,腰也乱颤起来,将男根往更深处送。他的阳根卧着时貌不惊人,此刻因着受惊,一下子充了血,竟在何孝存体内撑得愈发大了,龟头胀如鹅卵,直戳何孝存穴心,又兼快慰之际胡摆着湿淋淋的臀,便一个劲在何孝存后庭乱捣。何孝存与他同眠共枕,怎的不知他是血阴茎,可意料不到今日此物短短数秒胀了这么大,根本是将一柄火铸的肉枪往里送。他方才疼痛稍解,此刻又吃痛不已,然而垂首时看见梵音双颊飞着酡艳潮红,正是乐极情也浓,眼神迷蒙、心神沉醉,哪里忍心令梵音停下,只咬紧牙任梵音在他体内乱捣乱插。 “老爷,好紧、好热,”王梵音不通床笫间的语言,翻来覆去也只会吟两句太热了,除此之外便是一直在叫何孝存,初时叫着老爷,渐地又开始叫他何少爷,“何少爷、何少爷,下面好热好涨,好痒,你要了我去……”他情潮正浓,便浑身都在抖,胸前两片单薄乳肉也随之而颤,微波起伏一般。 何孝存将他一边乳握在手心里搓揉,知他牝户淫痒,便一面夹紧了后庭,一面探手来轻轻弄着他的穴。身下,王梵音的阴阜早已被穴中滴淌的淫露润作深粉色,穴中咕叽作响的,长长一道水痕自那淫缝内滑下,底下刺青因此湿得晶亮,鲜润无比。王梵音身体敏感,如何经得起他这般前后玩弄,当下心口已起伏得厉害,直如哮喘病人犯了病一般大口喘息着,喉中呻吟都是破碎的——“何少爷、何少爷,好辛苦,不要这样,我、我受不了,何少爷!”他浑身巨颤,眼中已泪淋淋的,像朵雪白浮萍飘于巨浪之中,被浪潮拍打得粉碎。 平日里他稍一求饶,何孝存便不会再捉弄他,可今日何孝存却不知中了什么邪,任是自己后庭痛极,也忍着那愈发涨大的阳物,捧着王梵音的脸道:“梵音,你同我说一句你爱我,你说一句我就饶了你。” 他原也是用玩闹的口吻在说这话,可王梵音并不答他,他面上便渐地聚拢了几分阴影:“梵音,我只想你说一句你爱我,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从没有……我不要你像个封建贤妻那样侍奉我,你明不明白!”何孝存人前人后向来是一张笑面,因此显得十分风趣蕴藉,可在这银蓝的夜里,他面上没了笑,那太过深峻的高鼻深目在他脸上投下铅般黑浓的影。 “老爷……”王梵音见他真动了气,面色煞白,然而惶恐之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打着颤。 何孝存这才方知失态,整个人动作蓦地停住,面色懊丧。他干笑一声,道:“梵音,我口不择言了。原本便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却总幻想着我们还能回到过去。我知道……这世上有些事已不可挽回不可弥补了,可你给我些时间,我来补偿你受过的苦,好么?” 他伏下身去吻着王梵音,抚摩着王梵音藻荇般打湿了的乌发,又道:“要是能回到从前,我宁愿不去美国留学,学了又有什么用,全派不上用场,到头来也不过是庸庸碌碌,营营此躯。我只希望能回到从前,赶在留洋前与你结婚……”言尽于此,他不再出声,只埋首于妻子肩窝中吻着王梵音冷白的颈项。他的后庭已放软了,眼下并不太痛,便将王梵音的肉根紧紧嘬着,滚烫肠肉不住往茎身上堆叠。方才王梵音受他一吓,阴茎竟也没软下去,仍是硬挺挺一杆肉枪插在他后庭里,随他深深浅浅骑乘起伏的动作在肠肉中乱摇乱晃,撞捣他穴心。 时不时地,王梵音喉中逸出压抑的呻吟,臂环着何孝存的背,雪白胸脯不断起伏,终于将精元泄进何孝存后庭里。在他们背后、杨妃榻畔,立着扇喜鹊闹春百宝嵌屏风。屏上一只只鸟跃上枝头,散着夜光螺钿嵌碧莹莹的光,可已像全死了,啼不出一声来。 事毕,何孝存抱他回床上睡,然而睡了一会,他又起身往外去了,好一会才趿着绣花拖鞋回来。“老爷,喝杯安神茶再睡罢,你受了伤。”原是奉茶来了。何孝存坐在床沿,看他跪着向自己递茶,唯觉自己被全然的打败,心灰万分。这一天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一股脑将自己的情感往外掏,梵音却像一滩无色无相的静水,永不知经了什么事,一阵风过,泛起些微涟漪,片刻便平复了,永恒的雪白与空洞。他端起那茶一饮而尽,重重地哐一下将茶杯放下。何孝存搂着王梵音,道:“没关系,梵音,我们还有许多时间,我们有一辈子……”深夜里他们又云雨了一回,直到终于精疲力尽。 在梦魂的溟蒙之界,开往美国的邮轮已在码头上鸣笛了,全家人都来为他送行,父亲、母亲、大哥、二姐。官费留学考试的备考紧张,因此没空准备他与梵音的婚礼,两家人都想着等他日后毕业回国了再补上,或许他放暑假得空时回来结婚。“从美国到广州只要半个月航程,暑假回来结个婚再走来得及。”他还这般向父亲打趣道。邮轮启程那刻,他心中毫无离乡的哀愁,唯有奔赴远大前程的激情与喜悦,然而渡轮劈开汪洋白浪远航之际,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耳畔低低念着他的名字——似哭非哭,似怨非怨,像极了聊斋里伫候生人的鬼。不外乎是那一类故事,男人上京赶考,妻却在故乡病死了,因故化而为鬼日日在枯井衰草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