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

    “不。”在雷克利斯又努力了那么一段时间后，瑞奥塔咬定了这个字，紧接着抿起嘴唇摇摇头。“我可以用信誉保证会对你负起责任，但你的要求太过无礼，除了让我答应这件事，你能提出任何合理的条件。”

    现在雷克利斯的表情比之前更难看了。他好像被这混蛋耍了，不仅没能讨回昨天的损失，还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时间在他身上，换来痛得要命的屁股。

    “不需要了！”雷克利斯瞪他一眼，翻身下床的时候在原地站了会才缓解了气血上涌的头晕。因为各种不适一齐涌上来，他没走两步路就冒出满头的冷汗。但为了不在瑞奥塔面前服软，他硬是咬着牙挪到浴室门口，扒在门边俯下腰喘粗气。

    “雷利，”瑞奥塔还是跟了上来，轻易地将他的身体带入怀中，脸上带着令人恼火的担忧和坚决，“如果你想追求总督阁下，不应当从我这征求什么誓言，而是该想想如何讨他欢心。但是我对你的承诺是永远生效的，凡我的生命存在一日，都会履行你要求的责任。”

    “我不相信你……”雷克利斯的脑袋搭在他肩头，低声呢喃之后就彻底陷入了沉默，直到被他带到浴缸里，那双半垂的双眼都无神地看向某个地方，通红的脸满是往日不存在的温顺和呆滞。

    瑞奥塔在捧起热水擦拭他的脸时就发觉了异常，雷克利斯的心跳十分急促，触碰到他的皮肤还会感觉到极轻微的震颤。这样类似恐惧的反应只存在了短短的十几秒，随后雷克利斯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有气无力地说：“瑞奥塔，你知道加入远征队的结局是什么吗？”

    “我们会死在遥远陌生的星空中，而这是最平常的。还可能像三个月前失踪的远征队将军汉考克那样，被囚禁在其他的文明里，在无穷尽的痛苦中期盼自己的帝国会去救他……”

    瑞奥塔从未见过狂妄傲慢的雷克利斯会有这样凝重的神色，他大概有些困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被俘虏了，又遭遇了那些你口中的非人折磨？”

    “因为我……我就是知道！”雷克利斯激动地拍开他抚摸自己额头的手，又泄了气似地倒进水里，头偏向别处，做着焦虑十足的小动作。

    瑞奥塔随意一瞥被拍红的地方，注视一会雷克利斯孤零零的侧脸，捏住他的脸颊强行转了过来。“所以这只是你的臆测。”

    “那如果他真的被俘虏了，帝国会救他吗？”

    “你们不会去救他，因为他只是一个人，不值得帝国为了他向其他文明开战。这是约顿阁下和你的立场所在，我都明白的……”雷克利斯倾身在他眉尾的疤痕上落下一吻。“抱歉，我不应该向你要什么承诺，你只是……只是把它当做我还没醒酒的胡话就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在纠结这种事，但是如果被俘虏的人是我，我会竭尽所能活下去，哪怕是为了生存舍弃对帝国的忠诚。这也是我希望你做的事。”

    “雷利，别为了我们而献出生命，只有活着才能谈论忠诚。”瑞奥塔的拇指揩过他发红的眼角，将这个吻变成双唇相触，温柔细密的轻吻很好地安抚了雷克利斯，他的呼吸也因此逐渐平稳下来。

    趁他难得安分的时候，瑞奥塔将他翻了个面，手指缓缓推进有些红肿的后方，带出零星的浊液。

    刚才还像丢了魂的雷克利斯忽然奋力扑腾起来，四溅的水花不仅打湿了地板，也让瑞奥塔湿透了。

    “好痛，不要碰我的屁股！”他迅速地挪动屁股远离瑞奥塔的手。

    瑞奥塔无情地按住他的肩膀，继续被打断的动作。“不清理会生病。”

    雷克利斯争不过他，羞愤地埋首到水面之下，感觉到手指在体内刮过，难堪地吐出一串泡泡。

    房间门重新开启的时候，机器人委屈极了。尤其是经历被关在门外孤零零地听了几个小时房间内的动静之后，路过的机器人纷纷向它投来致敬的目光，还有基地的其他工作人员过来问司令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它身为普通的健康机器人，未免承受了太多压力。

    围绕两个明显是洗过热水澡的人类转悠一圈，机器人把他们上上下下扫描了个遍。

    “雷克利斯先生的健康状态变成橙色了！瑞奥塔先生，不是说过他处于虚弱期，不能继续再做爱了吗？虽然您处于精力旺盛的年龄，但也要考虑床伴的身体健康啊！”机器人开始不满地斥责瑞奥塔，成功让他露出窘迫的神态，换来雷克利斯不留情的嘲笑。

    结果机器人教训完瑞奥塔就转向了雷克利斯，大声说：“还有您，雷克利斯先生，我是不能理解有机体做爱的快感，但您不及时吃药，还要纵容瑞奥塔先生，难道要我从健康机器人转型成育儿机器人吗？”

    “不，不用了……”雷克利斯瞬间僵住了笑脸，担忧地摸上自己的肚子。

    盯着雷克利斯吞下避孕药，又给他来了一针恢复药剂，机器人才满意地带着它的监管者继续去治疗喉咙。

    瑞奥塔没让他出去，就是默许了雷克利斯继续待在里面休息。但他绝不想继续在两人做过爱的床上睡觉，所以只在房里无聊地踱步，几乎把总司令的私人物品翻了个遍，得出“瑞奥塔就是个枯燥乏味的古板混蛋”这一结论后，他也失望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从昨天出去喝酒到现在，他还没有回去看饲养的一众猫团子。虽然有机器人将它们照顾得很好，但雷克利斯急需这群小家伙们做心理安慰。

    开门时毛茸茸的触感就贴到了雷克利斯的脚踝上，白色的猫仔翘起尾巴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发出娇软的“喵喵”声。雷克利斯抱起他最喜爱的小白猫，不自觉咧开笑脸。穿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仿佛又看到了他思念许久的领袖。

    “可爱的小家伙，我有多少年没见过愿意主动亲近我的生物了？”头戴兜帽的梵瑞格低头看着努力磨蹭他鞋面的白猫，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

    在地面满是水坑的肮脏小巷，他和雷克利斯才走进来就被讨食的流浪猫缠住了。一缕红发不听话地从兜帽间滑下来，小猫像发现了新玩具，要跳起来扑那缕头发。他也不感到困扰，掰开一小块压缩口粮喂给白猫。

    雷克利斯看也不看吃口粮的白猫，替他将红发别回耳后，小心地藏在帽子里。“你的处境很危险，别总这么随意。”

    “雷，这个星球没有猫，它也只是和我们一样想回家的外来者。”梵瑞格摇摇头，握住雷克利斯的手抽出兜帽的缝隙，“如果有回家的一天，和这群可爱的星空漂流者搭个房子也不错。”

    的确很可爱啊……雷克利斯埋头进小猫毛茸茸的肚子，微凉的肉垫还抵在他的脸上，一扫他苦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