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一次（上）

    站在床尾的费耀明和时清对视着，时清脸上仍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但是眼里净是认真，

    “我很不赞同在之之面前这样，但是费耀明你真是比我更疯。”费耀明听到时清的指责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床上紧张地绷起的林之，迅速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咔哒，是空枪。林之高高提起的心还没完全放下，只见时清迅速抢过手枪朝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过于迅速地动作，让林之想要阻止的话语还没喊出口便已经随着咔哒的声响消散。还是空枪。林之吊起的心在噗通噗通狂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担心两人，害怕他们倒在手枪的子弹下，明明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第三枪，费耀明不紧不慢地拿过手枪再一次扣下扳机，很幸运，还是空枪。时清挑了挑眉毛，接过手枪从容不迫的对着太阳穴，他看向林之，歪了下头说：“如果这一发有子弹，如果我把手枪对着心脏，之之，你会为我祈祷吗？”说罢，时清将手枪缓缓移到了心脏位置，手指扣在扳机上，一眨不眨地等着林之的回答。林之看着时清疯狂的样子，半张着嘴，瞳孔微微颤动着，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仿佛塞了东西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许久，时清笑了，他的眼睛一刹那间柔情混杂着疯狂：“没关系的，之之，你只需要记住我爱你，爱你直到生命消散。”扳机扣动，砰一声，绚烂的花朵在胸前绽放。林之看着时清胸前的鲜红，嗡的一声，头脑一片空白，眼前一切像慢动作一样播放，时清的嘴角缓缓流下鲜血，他还是笑着。林之看着时清的嘴一张一合，下意识想去上前擦去他嘴角的血，却被床头的链子拽的一惊，此时他才能听见声音。

    他听见费耀明冷冷的说：“别装了，没那么大威力。”听见时清有些虚弱的说：“再怎么说也受内伤了好吧。之之，你刚刚有没有心疼我，有没有一点点担心我？”此时的林之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置地问：“你，在骗我？”张口吐露出来的声音沙哑，仿佛被扼住咽喉许久。

    “没有骗你，是真的愿意为你去死，也是真的舍不得放下你先死，我知道你一定会心痛的。这子弹是特制的，虽然不会死，但是也不太好受罢了。”时清用帕子擦去嘴角的鲜血解释道。

    林之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床尾的两人，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乱了，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冷眼相待，但是看见血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狂跳，真的有人会为了自己去死。

    接下来的画面都好像是旁观视角，林之愣愣地看着时清走过来轻轻亲吻了他的唇后离开，费耀明走过来用干燥的手指拂去落下来的泪。

    “不哭了，没事了”声音好像在大气层外，蒙着一层雾听不真切。

    费耀明看着林之还是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心疼地捧起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柔嫩的脸颊，他舔吻几下林之的唇，最后轻咬一下拉回林之的思绪：“之之，那我就开始送礼物给你了。”说完还没等林之反应低头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