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先祝我好孕(微H)
第一次被精液冲刷过生殖腔时,项君昊觉得自己的体内像是被火焰灼出了洞那么烫。随即而来的,是高潮的狂喜。周行知射得很深,射在最适合受孕的地方。他们要有孩子了。 即便这一夜到此为止,项君昊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然而周行知给他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他情潮未退,身体在高潮余韵里不住颤抖,肌肤上的淡粉色久久不褪。周行知和他接吻,很深入的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身体像是陷在一团棉花里,柔软又温暖。周行知爱抚他,从肩膀摸到腰侧,摸得项君昊浑身酥麻。他把性器和他的贴在一起,在轻柔的摩挲里再次挺立起来。 周行知要了他三次,不算激烈,但很坚定。那种温柔却有力的撞击简直让人发疯,最后一次被射进来的时候,项君昊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狂热的情潮终于平息下去,项君昊趴在周行知肩上,如同落水者紧抱着一块浮木似的不肯放。周行知轻柔地抚摸他的背,问他好点没有。 项君昊不知道自己好点没有,但他知道自己的生殖腔被射得很满,这就够了。他亲吻了周行知的锁骨和脊背,问他累不累,说,累就睡吧。 “你该清理一下。”周行知说,“我换个床单。”项君昊从后穴到腿根全是湿的,身下的床单也几乎湿透了,不换完全没法睡。 “我自己去。”项君昊忽然抓住了他扶在自己胯上的手腕。周行知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你自己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项君昊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真的Omega。”他凑近了一点,亲吻了周行知的唇,问他:“操进生殖腔的感觉怎么样?” 周行知笑着摇摇头。“是药三分毒。”他说,“以后别这么任性了。” “那你喜欢吗?”项君昊咬住他不肯放。 周行知无奈地叹了口气。“君昊。”他的声音变得低了一点。 “你就告诉我,操进来的感觉爽不爽,是不是你操过的最爽的?”项君昊盯着他,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 “……是。”周行知轻声道。 于是项君昊又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把唇舌交缠的感觉推到了最深。等他的后穴终于又恢复了紧致,能夹住周行知射在里面的东西以后,才恋恋不舍地去浴室清理了自己。 当然,他是绝不会清理到深处去的。 * 周行知做完爱总是很困倦的。然而这一夜,先睡着的却是项君昊。周行知没有睡着,他把被子拉到遮住项君昊肩膀的位置,又用手拨开了他快要垂到睫毛上的碎发。项君昊睡得很沉,梦里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做着香甜的美梦。 应该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周行知失眠了。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曾经在一起的四年多时光里,项君昊也并没有那么在意他。当然,有些情感是逐渐升温的,他看在眼里,不是不明白。项君昊越来越喜欢他,想要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结婚的事,说不定此刻的他已经谈得腻味,又开始另寻新欢了。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项君昊是什么样的人呢?命运不肯给他的,他就非要不可,这也不奇怪。 可怎么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周行知垂目下去,摸了摸项君昊的头发。今晚的项君昊太不寻常了,仿佛主动打开了坚硬的外壳,对他露出了最柔软蚌肉。四年多,他从未看过项君昊露出那种姿态。 说不心疼是假的,说不犹豫,那也是自欺欺人。文艺作品可以把出轨、不伦描述得唯美而伤感,但现实大多不堪入目。即便项君昊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丈夫,他今夜的所作所为也足够令人不齿了。何况是白家。 有些禁地也是不能迈入的。太危险了。周行知给白尚舟做了八年名义上的老师,对白家的了解其实比项君昊更深。他明白,即便是项君昊,在白家面前也不过如蚍蜉一般,更遑论自己。 他分明承担不起项君昊的人生,可他还是要了他。 往后怎么办呢?周行知垂着眼想。如果他们就这样走下去,他不可能瞒得过白尚舟,项君昊也不可能瞒得过白傲菡。到时候会怎么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像当初被逼着结婚那么简单。 带他逃吗?一个念头忽而闯进他的脑海。去哪里?去了以后,又该怎么生活?他身上没什么技能,离开了中文创作圈,只怕是举步维艰,不过这倒也不要紧;项君昊呢?他能抛下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事业吗?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不走,那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白傲菡会对她这个契约丈夫的出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Aiden呢?他又会做出些什么来? 周行知再次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或许他们最好的结局,是今夜过后,大家都把这当做一场梦。白傲菡不必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她生产当夜去了哪里,白尚舟也不必知道为什么他离开酒店匆匆回家。 但他同时也知道,事到如今,选择的权利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哪怕露出过最柔软、最可怜的姿态,项君昊依旧是那个永远把握着主动权的项君昊。而他终究,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 周行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项君昊已经不在身边。他坐起身,正逢项君昊推门而入。他已经换下了睡衣,身上穿着得当,是随时都可以出门的模样。 “你醒了。”他说。 周行知点点头,问他:“你觉得还好吗?” 项君昊没有回答。他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说:“你把它收起来了。” 周行知怔了一下,但没有解释。那个戒指原本是被锁在抽屉里的,后来白尚舟要看,他就取了出来,放回去的时候再没上锁。 项君昊坐到床边,把那枚戒指取出来,拉了周行知的手给他戴上,然后把自己的手指沿着他的指缝插进去,让两颗宝石的光泽辉映在一起。 他忽而笑了。“是不是有点土?”他问。 红配绿,那的确是时尚圈被诟病过无数次的色彩搭配。 “单看都很好。”周行知说。 项君昊沉默了。他轻轻放开周行知的手,让两枚戒指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只是拉开了一些,它们又变成两枚独立的戒指了,的确,各自有各自的美,高雅又奢华。 项君昊低头吻了一下周行知。“我该走了。”他说,“给你煲了粥,温在电饭煲里,起来记得吃。” “好。”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项君昊又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行知怔了怔,随即点头:“好。” “没事也可以打。”仿佛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项君昊固执地叮嘱着,“照顾好自己。” 周行知笑了一下。“放心去吧。”他说。 * 回程走得很匆忙。项君昊拖着刚刚被情欲洗刷过的身体独自离开,一路上精神都不太好。好在强制发情剂的效果并没有维持到第二天——或许是因为他Alpha的体质,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殖腔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生命,那个地方酸涩、坠胀,但是已经不流水了。 头等舱里很安静,项君昊把椅背放下来,半躺着侧头看舷窗外的风景。他把外套盖在了身上,手不由自主地向着下腹的地方摸过去,很轻很轻地按。他没有刻意清理过周行知留在里面的东西,所以如今他身体深处仍残存着周行知留下的欲望痕迹。这种感觉让他很安心,以至于眼皮发沉,又渐渐睡了过去。他睡得很甜很深,梦里面,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小时前,回到了周行知身边。周行知的拥抱很温柔,他摸过他的身体,手臂,甚至轻轻捉住他的指尖轻吻。他每一下爱抚都让他无比沉溺,让他想要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不醒来。 等再次睁开眼,项君昊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他没有多想,找出了充电宝接上电开了机,连上了飞机的WiFi。几秒后,凌向云的信息弹了出来,是对他今早发去的航班信息的回复。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和她摊牌,还是找个深山老林涤荡上十个月灵魂?” “先等结果稳了再说。”项君昊回复。 尽管强制发情剂一旦起效,又被射进了生殖腔,几乎没有怀不上的可能,但他毕竟是个Alpha,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深山老林是绝对不可能去的,他如今最好的选择,是住进研究所里,直到这个孩子顺利诞生。 凌向云回复了三个大拇指。“不是我说,就你这执行效率,我是真自愧不如。” “还记得你给我讲过什么大道理吗?”项君昊笑着回过去。 “什么?” “缺乏行动力的根本原因是欲望不够强。” “你欲望倒是够强。”凌向云分了两段发过来,“老周,可怜啊。” 项君昊发去了一个问号。 “一辈子就这么跟着你不清不楚地过,不可怜呐?” “你在想什么?”项君昊飞快地发过去,“等她坐稳了白氏集团一把手的位置,我净身出户。” “哦,那得等多久?” “以她的水准,两三年吧。” “她跟你说的?” “她三年后准备再怀一个,你觉得呢?” “那祝你好运?” 项君昊唇角微挑:“先祝我好孕。” 凌向云有一会儿没说话,许久才发来一句:“去你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