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演员柳枝青,配合演出燕巡春
书迷正在阅读: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ABO,1v1,甜宠)~、成为贱畜的快乐、高岭之花总想要贴贴、小美人总被搞颜色【快穿/双】、(总攻)万人迷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虫族]安锦、二流子的美艳娇妻、邻居叔叔的痴缠、【NP/含双杏攻、攻生子】老实人被折腾的故事、闯进月色
燕巡春本以为柳枝青见到他,或是会不满被他在位份上压了一头,或是会厌恶他分走了庆荣帝的关注,总归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但踏入承明殿后,柳枝青便言笑晏晏的请他坐到身边汉白玉的圆椅上去,把殿内伺候的太监都打发了出去。 柳枝青今日穿了一身橘白配色的明艳宫装,看起来浓艳华贵,丝毫没有传言里的阴佞妖娆之态。 为了迎合小燕的喜好,柳枝青调整了平日柔媚的神态,转而语气颇为娇憨大方的打开话题:“京城最近很少拓印燕皇后的字帖了呢,我识字不多,平日便只照着您的字学习。” 潜意识里的直觉提醒着燕巡春警惕面前的男人,然而见到与想象中形象殊异的柳贵妃,不仅有些讶异和赧然。 “……贵妃有向学之心是极好的。”燕巡春对柳枝青印象不错,但出于谨慎仍不着痕迹的观察他,“与家父相比我实在才疏学浅,但贵妃如有需要,我为您推荐几张合适的名家字帖却没有问题。” 柳枝青眨眨眼,脱口道:“我才懒得习字!”随即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作出一副无颜见人的气恼表情,“你听错了!……我可没有骗你,我的意思是我只喜欢你的字,所以才会得空就写几张大字。” 柳枝青浸淫风月场多年,又在皇宫混的风生水起,演技浑然天成,以燕巡春的心性显然是看不出丝毫破绽的,对他表现出的直率性子也将信将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道谢,“多谢贵妃。” “别这样叫我了,听起来像在叫女人。”柳枝青大大方方的揽住一无所觉的小燕,“我也不按规矩叫你好不好?” “好。”燕巡春早便觉得这些后宫的位份称呼听起来不顺耳,因此柳枝青一提此事便答应了。答应的太快,一切已成定局后燕巡春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过急切,“我只是刚进宫,听不习惯旁人唤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之类的。” “说得好!”柳枝青挽起长袖高高的应了一句,“我一直不敢和旁人说,这宫里的称呼真是让人不爽——太监宫女们唤我娘娘便罢了,陛下还总“枝儿枝儿”的叫我,害我常常以为自己是只老鼠。” 燕巡春闻言不禁哂然,没想到柳贵妃还有这样的一面——也许柳枝青也只是桎梏在深宫中的一人罢了,“噤声。这种话在宫里不能胡言。” “他们又不敢拿我怎样,”柳枝青哼笑一声,突然凑近了燕巡春的耳廓,吐气如兰,“那我悄悄说与你听——这些姓萧的呀,给人取诨号都是一脉相承。陛下爱‘枝儿枝儿’的叫,翎王殿下就‘阿枝阿枝’的叫,还有二皇子殿下,总是‘枝枝枝枝’的。” “慎言。”燕巡春蹙眉,不敢深想柳枝青真的被这些人那样唤过……不过与人交往最忌交浅言深。这时敏感的耳廓突然一热,好像被人故意呵了口热气,燕巡春身子忍不住一颤,拉开了距离。 偏偏柳枝青毫无所觉的样子,还笑道:“要是我的话,就叫你小燕!” “你若想便这样叫吧。”燕巡春无奈,又不好表现出什么,主动揭过这个话题,“先前不是说你想习字?正好今日我来得早,若不急着学规矩,便写上一会儿罢。” “好呀,”柳枝青有点奇异的看了燕巡春一眼,好像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小雀,但这种异样转瞬即逝,没让任何人发现,“来吧,我们多写一会儿,至于宫里规矩什么的,我也一知半解,只是陛下叫我干这些我不敢不照做。” 柳枝青过度的坦诚让燕巡春感到头痛,刚想再劝劝他,就见柳贵妃雷厉风行的亲自去拿纸笔了。 “……” 不多时柳枝青捧了厚厚一摞纸过来,徽墨、端砚、和两支上好的狼毫就大喇喇的堆在上面。 燕巡春看不过,迅速接手将文房四宝规规矩矩的摆好,研墨时习惯性的嗅了嗅墨香,“咦,这徽墨味道好像不对,你加了什么吗?” “没错,纸墨味熏得我头晕,一学习就想睡觉,便加了些香花香草进去。那些宣纸也是我特意叫人鞣制的,添了点香料。”柳枝青自豪道,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好像在坐等被夸。 如此清奇的答案,让燕巡春无言以对。 不知不觉间事态已经遂着柳枝青的掌握发展,而被引入局者还尚未察觉。 磨好了墨,燕巡春再展开宣纸,示意柳枝青站到他身边,提笔一顿,“你今日想习什么字?” “小燕飞催柳枝青。”柳枝青轻声说。 小燕飞催柳枝青?一种奇异的感觉漫上心头,燕巡春不禁看向他:“我是不是也听过这句?” “嘘。”柳枝青却不答话,示意他认真写字。 燕巡春不是对他人寻根问底的性格,只能边写边想这句话——这种熟悉感也可以归咎于乳燕和柳枝的意象太过常见。这句也可以勉强算作诗,只是意境浅显、意蕴不足,用来给孩童开蒙倒是合适。 运笔勾出回峰,一股浓稠的睡意突然袭来,燕巡春不得不放下笔撑住桌案,一手放在额头上用力捏了捏,让自己清醒一些。 “小燕,你困了?是不是这两日没休息好?”柳枝青的声音又贴着耳畔传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巡春想起近两日的遭遇耳尖有些充血,慌忙摇了摇头强打精神,“我没事,你按照我方才写的句子试试。” “没事呀……”柳枝青便拿起另一支狼毫,仿照着燕巡春的字迹,看一笔写一笔。 结果写出来的字明明每个笔划都有几分形似甚至具备一点神韵——倒正应了他先前说的话 ,打消了燕巡春的大半怀疑。 然而这些笔划组合在一起却好像被螃蟹爪子扒拉在一起,让人看了只想笑。 燕巡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微微睁大眼睛一时无从下手,连倦意都被冲淡了些许。 “小燕……”柳枝青好像被他的反应给打击到了,一时间眼波流转美人嗔怒,索性支使燕巡春手把手教他写字,“小燕,你快点站在我身后教我,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你。” “好吧。”燕巡春被他看的脸上微微发烫,不知不觉放下戒备,听话的走到柳枝青身后,用环抱一样的姿势虚握住他的手,“你这样写……嗯……” 宣纸上的花香混合着奇异的墨香,桌案上散发的香气随着燕巡春走动起来如有实质一般萦绕在他身边,令那股睡意变得难以抵抗起来。 “小燕,你真的没事吗?” 柳枝青的声音却清晰的响起来,好像一根绷紧的丝线扯住他摇摇欲坠的神智,燕巡春咬了咬舌尖,发现自己居然需要踮脚才能看到纸上的字迹。 不好意思说出让柳枝青矮一矮身的要求,燕巡春握住他的手开始运笔,纸面上的瘦金体也灵动起来,“这样写。” 柳枝青笑起来,“小燕的字一直这样好看。” 燕巡春又落下几笔,研墨时不觉香气有异,然而墨香混着纸香阵阵袭来,使头脑昏沉的厉害。他勉强支撑着与柳枝青交谈:“见笑。听闻你对药理颇为精通,我的一位朋友近来被一事困扰,可否请你为我解惑?” “但说无妨。”柳枝青作洗耳恭听状。 燕巡春再度用力咬了下舌尖保持清醒,仿佛能尝到一点血腥味,但要打探的内容却有些难以启齿,“我有一位朋友,在风月事上被人……强迫了。次日醒来,却发觉——” 眼前阵阵模糊,燕巡春身形晃了晃,已说不出剩下的话来,“我……嗯……” 柳枝青不动声色的垂眼看着宣纸上一行清劲的楷体,并不追问后来如何,而是保持着两人两手交覆的亲昵姿势。几息过后,待肩颈处一重,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便知道燕巡春已支撑不住,方才喟叹着说:“小燕,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