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齐冀洗完澡进卧室的时候,身上还泛着水光,脸蛋被水汽蒸出了两团浅浅的酡红。他光着身子站在床尾,放下扎成丸子的头发捋了捋。 我靠在床头抽烟,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抬眼看着我。 我别开眼,逃避似的打开手机看消息推送,其实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 我总是忍不住去想,接下来这两个月会发生什么,两个月后又会怎么样。我运气太差,买了十几年彩票,连五块钱都没中过,偏偏就和这种荒唐事扯上边了。虽然说我一男的也怀不了孕,可这俩月时间要是发酵出其他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可怎么办…… 我吐出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对他说:“成天待在我这也闷得慌,为什么不去找你朋友玩?” 谁知道他竟然说:“我没有朋友。” 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小孩怎么奇奇怪怪的。 齐冀捋完发尾,把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撩,踏上床,握住我的脚踝把我拉到他身下。 我赶忙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往后躲,“今晚就别做了,早点睡吧。” 他脖子一歪,好笑地看着我,然后握着我的腰又把我拖了回去。 我后脑磕在床上,眼前的画面都震荡了一下,不疼,但感觉挺窝囊。 我也不挣扎了,自暴自弃地躺在那,任由他亲我下巴和脖子。 齐冀的舌头又湿又热,包裹着我的喉结,好像能把它含化了。我心头痒痒,情不自禁抬手想抱他,后来觉着别扭又缩了回来,改去抓床单。 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肩颈上那一小片红疹子,虽然面积不大,发在白皙的皮肤上却尤为明显。他对我之前盖的那床被子过敏,我只好换了套全新的纯棉被罩。 我收回视线,看着顶上那盏照明灯,说:“我看你也真是傻,你一富家少爷不在邕都好好待着,跑来山城受什么苦。” 我本意是想嘲讽他,可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儿,连我自己都察觉到了,少了几分尖锐,多了几分无奈。 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这里有你啊。”那语气神情颇有点款款深情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你对每个和你上床的男人都用这种调调说话吗?” 这小鬼也就做爱的时候嘴巴甜,话里不知道掺了多少假。 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你很在意吗?”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才意识到我那问题问得有多暧昧多无理取闹。他和谁好,说什么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的,上赶着给自己找尴尬。 一想到这小子心里肯定觉得我很可笑,我羞得耳根子都在发烫。 他凑近我,上下左右看了看,“你脸红什么?” 小混蛋这话问的,故意找我茬似的,我拧着眉毛,烦躁地说:“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你在意吗?” “这很重要吗?”我语气很不耐烦。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跟猫爪子似的挠我,非要逼我把心底藏的那点事抖搂出来。 齐冀啊齐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吐了口气,推开他要下床,“我去睡沙发。” 他把我摁回床上,气势汹汹地咬我嘴唇。 拉扯了一阵,他一巴掌重重打在我屁股上,直起身去扒我内裤,我稍微抬高屁股方便他把内裤脱下来。他趴到我身上,一只手捞起我的大腿挂在他腰上,我搂着他的背,张开嘴吮他的舌头。 现在气氛古怪得很,我也没办法叫齐冀停下来,还不如闷头干完就去睡觉。 他边亲我边抓我的胸,手上劲使得大,能把奶子掐到变形,却也不疼。 我俩鸡巴都已经涨得梆硬,紧贴在一块上下磨着,就差没迸出点火星子。 时候差不多了,只是这头顶的灯太亮,太扎眼。我躲开他的嘴巴,喘着气说:“把灯关了。” 他侧过身关了大灯,留了盏橘黄的壁灯。 “你起来,转过去。”他拍拍我的屁股。 我翻了个身,扶着床板跪坐在床上。 跟齐冀磨合了这么多天,我脸皮子厚了不少,做爱嘛,也就那么回事儿,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管阳具插一个洞,只要爽了,谁还想着去捡早就糊在地上的那点羞耻心。 齐冀跪在我身后给我抹润滑油扩张,我有点难受,却只能把劲使在手上,老旧的床板被我抠得一直簌簌往下掉木屑。 他抽出指头,握着鸡巴用龟头磨我屁眼,我侧过头和他亲嘴,亲得正火热,他掰开我的屁股把鸡巴插了进来。 “哼……”我眉头一皱,伸手去推他的腰让他慢点,太大了。 他捏住我的手,故意使坏折腾我,鸡巴插进来一点又拔出去一截,来来回回,就是不给我喘口气。 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发狠咒他:“你他妈再不做你就是阳痿!” 他还真跟我来劲儿了,俩胳膊一搂把我箍怀里,挺着腰用力顶我,“我痿不痿你还不知道么?” “啊……”我被顶得向上颠往前耸,连带着床板都在摇晃。 他扼着我的脖子用力亲我,下身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充斥着黏腻的水声和剧烈的拍打声。 “唔……嗯……” 我有点喘不上气,却又着迷于这种窒息感。浮浮沉沉中,我空出一只手去搂他的脖子,他亲我鼻子、嘴唇、下巴,兜兜转转又去拉扯我的舌头。 齐冀放开我的时候,我连床板都握不住,要不是他抱着我,我早就扑倒了。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摸我鸡巴,手指灵巧地上下撸着。 高潮卡在关口呼之欲出,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留我在快感的余韵里止不住地颤抖,最后鸡巴也跟着颤了颤,稀稀拉拉吐出点精水来。 他在我后颈上亲了一口,让我趴在床上从后面插进来,这姿势插得深,每动一下都能顶到那个点,我爽得声音喊出来都不在一个调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背位又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齐冀把我一条腿扛在肩上粗暴地抽插着,整张床都在嘎吱嘎吱响。 我一只手抓着头顶的床板,整个人晃得厉害,有种内脏都要移位的错觉。 我俩都出了一身汗,在灯光下看起来油光水滑的,尤其是齐冀,脸上的汗跟豆粒似的,晃动的时候会一颗颗掉在我胸口上。 他喘着粗气在我小腿上亲了一口,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应该是要射了。 * 大概凌晨三点多,齐冀才从我身上爬起来去洗澡。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屁股都是他帮我擦的。 齐冀带着一身香味儿钻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睡了个来回。 我掀开眼皮子,见他还躺那眼睛发亮地盯着我看头都疼了,“祖宗你赶紧睡吧。” “我还想听你讲以前那些事。”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查。” “查的哪有你讲的有趣。” 我懒得理他,眼睛一闭腿一蹬立马就能睡着。 他撒娇似的在我嘴唇上一口一口啄着,愣是不让我睡觉。 我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十七岁也不小了,听什么睡前故事。” 成天流窜在街头打打杀杀,还不都是为了生活,生活哪是“有趣”就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