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于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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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虫打开了和柯林的对话框，打了字又删掉。

    发博的博主他知道，是禾漫手下的某个雄虫刑讯官的情人，所以相关的爆料几乎都是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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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艾尔瑟林回来的消息让他下意识地有些慌乱——那是真正的sss级雄虫，宇宙间精神力战斗者战力金字塔上的避雷针尖尖，即使是迦隐全盛状态，艾尔瑟林只要能制住古代种，多半也可以强行标记，而如果被艾尔瑟林标记，现在的陆燃没有把握能把那个盖掉。

    在理智之前，他已经和柯林说了，想去军部看看。

    他抬起头，就看见对面安静地看着他的银发亚雌。

    陆燃想，还好伊维哥哥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古代种就是他的亲生兄长，也是把他送来联邦，托付给伊维的双亲的人。

    他和柯林把时间约在了下午，然后打起精神来，扬起一个灿烂地笑，拉住了亚雌冰冷纤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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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爆料如果是真的……艾尔瑟林那家伙搅碎了哥哥的精神核……

    陆燃皱起眉，如果有人能看见他口罩和墨镜下面的脸，那张漂亮得远超普通a级雄虫的精致面容上，此时可是一点那个“虫美心甜”的网红雄主、大众情人的痕迹都没有，只剩下了……

    难以言述的危险。

    他的直觉错了吗？艾尔瑟林那家伙……不是……喜欢哥哥吗？

    即使那些笨蛋雌虫感觉不到，但他却比谁都清楚，那次他偶尔撞见的宴会上，那位尊贵的帝国皇嫡子殿下，提起哥哥的时候，嘴上脸上都是对乡野村夫的蔑视，可那细微的、只有同为顶尖雄虫才能感觉到的精神力里，可是泄露了截然相反的情绪。

    如果不是艾尔瑟林，那只要不是禾漫，哪怕哥哥被人标记了，他也能接受。反正他只是暂时的“是个a级雌虫”，　总归要“晋升s级”的；而就算是禾漫突然想开了，不和那位庶出的大皇子殿下玩你追我跑的爱情过家家了，心血来潮了标记了哥哥，他想盖掉那个标记的话，也不是解释不过去。

    只是艾尔瑟林不行，标记也并非解决不了的问题，但那个全帝国最尊贵又最身不由己的sss级雌虫身上盯了太多双眼睛，如果皇子殿下敢对哥哥展现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在意被那些位高权重的“单身”雌虫发现，凭现在的陆燃……他没有信心在不暴露的情况下保住哥哥的命。

    要去吗？只要最终哥哥会回到他身边，那这些人就算折磨得哥哥再惨，也只是帮他把哥哥变得更美味而已。

    陆燃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多等等，等到军部认为古代种俘虏没有价值了，自然会把一个支离破碎，只能依附他生存的哥哥交到他手里；现在上门去讨要，无疑是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生命危险。

    可陆燃就是站在军部门口，开着和柯林的对话框，怎么也发不出那个今天不去带他的哥哥回家的借口，即使那才是他一路走到现在，在处处为敌的联邦里谨小慎微地活到现在的准则下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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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柯林的身边，跨进军部医院的时候，陆燃仍旧没有完全说服自己。他对暴露古代种身份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但于此同时，迦隐对他来说，就像是那个能压过一切的解药，让他半步也不愿后退。

    军部医院的43层，是情报科的特殊病房。这些病房并非为情报科的军官们准备的，军官自然可以使用军部的干部病房；住在这些病房里的，或者是身份敏感的人，或者是军部重要、又不能死去的阶下囚。

    精神域被雄虫皇子绞碎了的古代种显然是后者。

    【花菖蒲，丑马兰，小鱼小虾不上船；……】

    他的左耳听见了遥远的童谣，那遥远的恐惧一点一点浸入雄虫的每一次呼吸，让他遍体生寒。

    【……马鞭草，怀决明，好风送船不需行；……】

    电梯层数不断上升，那歌声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好像他又到了那个狭窄的地板夹层，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搜查队的狞笑，养父的血从地板的缝隙里渗下来，却还在反复地唱、一遍又一遍地唱着那首童谣，越唱越慢，越唱越轻，最终，只留下滴血的声音。

    “……心杜英，玉叶金，三更与我……”雄虫自言自语地，跟着那歌声几不可闻地哼唱。

    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他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局促，冷汗浸湿了背脊，以至于听到的柯林吓了一跳，担忧地走到他身边，握住了雄虫的手。

    陆燃对柯林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

    那弱小的、无力的过往，那跗骨之蛆般的恐怖回忆推着陆燃一路苟且偷生，机关算尽地走到了现在，雄虫变得更强大，也拥有得更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伊维不在的时候听到这首童谣了，但当他与迦隐充分，往事再次变成了夜夜狩猎雄虫的梦魇。

    ——可同时，他也更亢奋了。

    雄虫清醒今天出门的时候戴了隐形眼镜，因为他可以感受到，那种奇怪的、他无法自控的状态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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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楼层变化，在心里默数，那种躁动和雀跃交织在一起的亢奋，让陆燃无法分辨出那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的心脏到底是由于恐惧，还是……由于欲望。

    他要看到哥哥了，一个落在军部手里，被无尽的凌辱折磨得奄奄一息、支离破碎的哥哥，一个所有的骄傲都被打破、尊严被碾在脚底、引以为傲的战力和精神力都无法维持的哥哥……

    一个一无所有，只能跪在他脚边的哥哥。

    只要想想，他就兴奋得无法自持。

    陆燃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不正常的，但他却并不抗拒。他当然是那个温柔谦和的小雄虫，被无数人追捧的国民雄主，但这个状态的他，才是……真实的、完整的……强大而无所不能的。

    柯林握紧了他的手。

    陆燃因为那加重的力道清醒过来，他抬起头，对着柯林虚弱地笑了笑，他额前的冷汗让这份虚弱格外的真实。

    “我没事……谢谢你，柯林。”他低声说，然后回握住了雌侍的手，十指相扣，“我只是……有点担心。”

    因为这个十指相扣的姿势有点脸红的柯林自然地把这个担心理解成了对那个古代种遭遇的担心，他的雄主毕竟是那么温柔正直又有责任心的雄虫，那个古代种被他占有了，燃燃就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总是把军部那些残忍的刑讯手段当成是他自己的错误。

    “没事的，雄主。他只是精神域出了点问题才住院了。”柯林安慰他，语气带着点不自觉的、属于联邦中将、顶级雌虫的傲然，“他是您的私有财产，您是我的雄主，即使是情报局，不想得罪第七军团的话不会伤他性命的。”

    陆燃点了点头，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要保住哥哥，甚至还要靠柯林的面子。

    电梯门打开，陆燃和柯林一起走在特殊层的走廊上。病房区门口是和军部情报科地下一样的超合金铁门，守备力量一点也一点不比军部弱。

    但柯林的面子还是好用的，这位被联邦无数人崇拜的军雌中将在门口验证了瞳膜，和他一起的雄虫就这么被理所当然地放过去了。

    与其说是优待，同时这也是某种蔑视——一个雄虫，能做什么破坏呢？

    进去前，一个军雌守卫还偷偷小声说：“您和中将要幸福啊，我是您两位的粉丝！”

    这样常规的营业当然难不倒资深网红雄虫，陆燃脸上的微笑的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一位忧心忡忡又强打精神的雄虫，又这么好看，只微微一笑就能把嫌少见到高等雄虫，更别说被这样温柔善待的军雌迷得晕晕乎乎。

    厚重的铁门在陆燃两虫面前打开，在铁门打开的刹那，陆燃就感觉到了……这层楼里散着的，属于迦隐的，让他情不自禁的兴起的痛苦气息。

    ——都把哥哥折腾到住院抢救了……还会在这里拷问么？

    陆燃想着，有点没来由的火气。

    痛苦的强奸、凌辱、刑讯……他做过的事情，让那些军部的狗再加深一下，假如是为了最终得到一个美味的、只属于他的哥哥，忍耐一下也并无不可。

    但病房py，他都没和哥哥玩过，那样特殊的羞耻和屈辱，怎么能叫别人捷足先登呢？

    柯林有点奇怪地看了看陆燃，不知道他的雄主怎么突然就有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