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闻驭呼吸重了一重。 他开过两个红绿灯,转弯到另一条大街,一路驶入洲际酒店的内部停车场。没让方青宜下车,自己先去办了入住手续,然后快步返回,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方青宜从座位上抱了出来。 他抱着方青宜穿过大厅,乘电梯上楼,在一扇房门外停住,腾出一只手从裤兜取出房卡,刷开了眼前的客房。 方青宜被衣服罩着,一路摇摇晃晃,终于被放倒在床上。 他用残存的理智,勉强支撑自己坐起,弥漫潮气的目光,落向站在房间里的闻驭。 闻驭回视他一眼,没有直接上床,而是先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残留双手的血迹一点点清洗干净。他洗好手,仔细擦干,这才返回卧室,一言不发扯掉领带、脱去西服、解开衬衣扣子,敞露肌肉精壮的上半身。 接着,他抽出皮带,开始脱西裤。 方青宜浑身热得厉害,双眸泛着雾气,不甚清晰的视线里,对方勃起的性器,在内裤下撑出一团昂然巨大的形状,把黑色的棉质布料都紧紧绷起。 闻驭硬了。 即使闻驭的生理反应,是因为身为Omega的他意外发情,释放引诱的信息素所致,方青宜依然一阵强烈的口干热燥、下腹发紧。后穴里空虚地收缩,内裤湿漉漉地贴住了臀缝。 闻驭还是没有上床,黑眸像是锁定猎物一般,定定盯着方青宜。手一扯,直接把自己的内裤,也毫不犹豫除去了。 紫红粗长的阴茎从乌黑毛发里一下子弹出来,像迫不及待要撕咬的兽,喷薄血气、高高翘起,紧贴Alpha力量感实足的腹部。 直观目睹对方生殖器官的形态,方青宜焦灼地喘着气,忽然产生某种生殖上的畏惧感,身躯下意识往后躲避。闻驭察觉他逃跑的意图,抬腿跨上床,捉住他足踝一拽,俯身将之强行拖至自己身下。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叠,方青宜脑子里轰然乱鸣,难耐得仰起脖子扭动了几下。信息素。信息素。信息素。闻驭的Alpha信息素如奔涌的熔浆,挤开坚硬的岩层,猛烈地冲击他、灼烧他。他尾椎骨一阵阵发麻,骨头软得似要融化,翘起的粉色阴茎打着颤,不自主吐露淫液。 他的后颈很痛,腺体一紧一紧,因为感知到Alpha强势、有力的气息,而失去控制一般,源源不断分泌远超过Omega正常剂量的信息素。 两股信息素在床笫里激烈交缠,方青宜的呼吸越来越紊乱,满脸情欲裹挟的潮红,闻驭也皱紧眉头,额头一层薄汗,显然不太好受。 他本身不喜欢过于甜腻的气味,对Omega信息素并不敏感。对他来说,Beta或是Omega其实根本无所谓。可是方青宜的信息素,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你发情的气息太浓了,”闻驭把手从方青宜衬衣下摆探进去,宽大手掌往他肋骨的肌肤揉搓,仿佛自言自语,“怎么会这么浓?” 闻驭喜欢一切极限的、对抗性的运动,常年满世界攀岩,或者格斗拳击。他掌心磨出一层老茧,碰触Omega细腻、光滑的皮肤,略显粗糙的质感,令Omega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方青宜喉结滚动,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变调的呻吟。 闻驭顿了一顿,把他衬衣推高,露出泛红的赤裸胸膛,抱起方青宜细细发抖的背,把脸埋进去,张口含住了他敏感柔嫩的乳头。 方青宜尖叫一声,Alpha的舌头卷过他的乳,电击般的刺激令他慌乱推搡闻驭,身体挣扎之间,大腿根好几次摩擦闻驭的阴茎。 闻驭的鸡巴硬得发痛,考虑到方青宜没经历过性事,怕他身体无法适应,这才强忍性欲,耐着性子给他做前戏。方青宜的反应令他心底微微一沉,不由分说扣住方青宜纤细的腰肢,迫使其无法反抗,嗓音压抑、沉闷地说:“方青宜,我们是夫妻,做爱是正常的,你不要躲。” 方青宜闻言一震,眸光明灭摇晃。 “什么正常……”他声音发抖,红得不正常的面颊上,滚落一颗虚弱的汗珠,“我们哪里……哪里正常?” 闻驭一静,眼神很暗、很沉地看了方青宜一眼。 他没有回答,默默伸出手,拭去他脸上宛如眼泪一般的汗珠,继而重新把脸埋低,沿脖颈往下,不断亲吻对方颤栗的皮肤,在细碎、沉默的吻吮里,把方青宜的衣服与裤子,慢慢地脱了下来。 方青宜被Alpha的爱抚折磨得失神,丧失了抵抗的力气,一丝不挂的修长身躯陷入床褥,指尖无意识抓扯床单,两条发抖的腿,还没有被插入,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闻驭分开方青宜双腿,指尖沾了些他股间的粘液,探到穴口,并拢两根手指,推进去给他扩张。 一进去,潮湿的软肉就绞住了他的手。 光是手指进去,反应就这么敏感,要是直接插进去,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闻驭眼底掠过一抹暗色,又加了根手指,沿柔嫩窄紧的内壁剐蹭,模拟抽插的动作。 “唔……” 方青宜打了个激灵,没想到闻驭竟把手指在里面来回碾动。欲望汹涌,怪异的快感掩盖了下体被入侵的麻胀与疼痛,伴随闻驭的动作,针刺的电流从他股间往脊神经攀升。他一声比一声喘得焦虑,羞耻感在混沌里撕扯,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腿。闻驭见状,一把扣住他膝盖,哑着嗓子说:“别动,怡怡。” 方家有两个男孩后,特别期盼女孩,名字都取好,叫“菁怡”,结果查出又是男孩,失望之下,才把名字改成“青宜”。 不过“怡怡”的小名,还是保留下来。 闻驭住方家住时,带着点嘲弄意味,总爱这么叫他,外人不知,以为是“宜宜”,但家人都知是另一个字。方青宜被他喊得多了,变得很不喜欢这个小名,命令旁人不准再叫。于是众人改口“小宜”,只有闻驭一如既往,非叫他怡怡。 当然那是头几年,闻驭与他母亲还没遭受暗涌的恶意,他也没有选择冷眼旁观,他们还未渐行渐远的时候。 闻驭埋头给方青宜扩张,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念出曾经常唤的小名。方青宜蓦然一震,愣愣看向闻驭,眼尾通红,像被情欲淹得迷乱,又像是隐隐要哭一般。 房间里的灯光映照白墙,令方青宜头晕目眩。他颓然塌下腰、拉长颈,在眩晕里紧闭双目。即使失去视觉,Alpha的身躯依然散发令他逃无可逃的压迫感,从牙齿到指尖,哪里都在颤抖——涌动的性欲,快把他逼至崩溃。 察觉方青宜紊乱的气息,闻驭皱了皱眉,从他体内抽出手指。粉色嫩肉翻出,淌着汁液痴缠过来,方青宜情不自禁地蹭动双腿,脚趾都焦躁得勾蜷床单。闻驭的目光从他一丝不挂的裸体扫过,最终落到耻毛潮透的私处,虽依旧面无表情,眼底的欲望到底藏不住了,再无按捺之意,折起方青宜修长的腿,腰杆一挺,挤过紧窄的甬道,连根顶入了他单薄的腹内。 温热潮湿的感受瞬间裹紧他。 方青宜惊喘一声,耳膜边荡开从自己唇齿泄出、从未有过的喊叫声,身子伴随闻驭的动作,在揉皱的床褥里前仰后合。 闻驭一开始还控制着速度,很快,就像对方青宜发情的身体忍无可忍般,突然改变方式,架高方青宜的腿到肩头,逼得他门户大敞,疾风暴雨地抽插起来。 方青宜被干得身体剧烈摇晃,汗珠大颗大颗落。他重心不稳,脑袋不断磕到床头,兽一样的阴茎捅进体内,疼痛涌起,快感也涌起,两种感受互相撕咬,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承受不住,手脚乱蹬着,要从闻驭掌控下逃脱。 不知为什么,他越反抗,闻驭的动作就越凶,两人肢体纠缠在一起,形容不出的狂乱。 方青宜腺体不稳定,挣扎之间,还在疯狂分泌信息素。受Omega信息素影响,闻驭后颈的Alpha腺体变得很痛,像是被一把冰凉的手术刀,划破皮肉血管,要把那团组织强行取出。他身体很不舒服,插进去也无法缓解,方青宜还在挑衅的乱动,把他血液里的凌虐欲,硬生生激了出来。一贯的技巧、节奏与耐性,全部抛诸脑后,将床上的Omega往怀里一捞,狠狠箍紧,大力揉开对方乳白的臀肉,发狠顶进那柔嫩艳红的小穴,掐着他纤细的腰,强势激烈地律动着,进行最原始的肢体媾和。 卧房外的会客室,只亮着入门处的壁灯。射入的光线似也被迷乱氛围震慑,停落门边墙壁上,没再往里窥探。 衣裤鞋袜散落满地,大片床单从床上滑落下去。肉体交合的拍打声不断响起,一丝不挂的Omega被Alpha从正面操了个透,又翻到背面,迫其跪在床沿,臀部高抬,改成后入的姿势。Alpha埋在Omega体内,深进浅出,撞得Omega臀肉浪花一样震颤。 闻驭注意到方青宜射了好几次的阴茎在抽插里再次抬头,便腾出一只手绕到前方,撸动那根委屈吐水的性器,帮他把精液释放出来。 方青宜徒劳张大嘴,想要叫喊,却哑得失声。他像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一缕缕贴住额头与脖颈,汗珠线一样滚落,如屋檐下的雨帘,雾蒙蒙挡住视线。 意识坠落翻涌的海水,时而探出水面,时而往下淹没。与闻驭精雕细琢的英俊五官不同,他的性器狰狞粗犷,带着原始的野蛮与凶戾。方青宜光是瞧见,便心生惧意,等那样东西完完全全没入体内,反复地把他撑满,他才近乎绝望地感受到来自一个金字塔顶端的Alpha,对Omega压倒性的侵略。 即使如此,快感还是不受控制地滋生、疯长,游窜四肢百骸。粘稠体液沿穴口汩汩溢出,弄湿两人大腿,视线里逐渐闪烁纷杂的光斑。 方青宜没有性交经验,少年时期的自慰也浅尝辄止,从未彻底释放。他不知这种感受,就是即将抵达高潮。灭顶的快感太过怪异,似要把他从内往外烧透,原本放弃抵抗的躯体再度挣扎起来,跪在床上想要逃走。 “不、呃……” 闻驭不由分说把他拽回来,让他正面分开腿,跨坐在腿上,把他屁股往下一按,直接吞吃自己的性器。这个姿势干得深,他的阴茎一下子就顶进了方青宜体内极深的位置,突破薄薄一层膜,触及某样柔软、静谧又不为人知的物体。 闻驭瞳孔收缩,很快意识到——那是方青宜的生殖腔。 生殖腔被Alpha的阴茎碰触,方青宜浑身震颤、抵死仰头,带着浓重的哭腔呜咽起来,精液喷射而出,颅内一片空白地抵达了高潮。 他痉挛了十几秒,彻底脱力,如溺水者寻觅浮木,无意识地把闻驭脖子搂紧,蜷缩他怀中畏冷一般发抖。方青宜无助的模样,令闻驭的神情轻轻碎裂一道缝隙。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强行压制住继续占有的念头,缓缓地抽回一点,从生殖腔附近离开,沿着甬道内壁碾蹭一番,拔了出来。 不等方青宜从高潮里缓过劲,他又换了个体位,把Omega放倒在床上,再度顶了进去,以很快的速度抽插起来。 “……啊啊!不、闻驭……停、停下……混蛋!” 方青宜高潮之后,被发情绑架的快感急遽消退,如麻醉剂失去效力,疼痛陡然席卷。闻驭每干他一下,他就觉得自己被劈开一次。 闻驭对他的喊声置若罔闻,只是一声不响、埋头狠干,密集地抽插了数百下,肏得方青宜瘫软如泥,终于勉强找到一个释放点,从方青宜体内抽出,喘着粗气,把精液悉数射在了对方清瘦的小腹上。 闻驭精壮的肌肉上覆着一层汗水,紧拧眉头,闷闷喘息一阵,打开床头灯,看向丧失力气,绵软躺在床上的方青宜。 方青宜陷入揉皱的床单里,双腿大敞,私处红肿不堪,白皙的身躯上沾满各色体液,显得淫靡又放荡。 Omega的信息素急速消失,不再浓烈令闻驭感到痛苦。这一次,方青宜的发情来得突兀,退潮也快。 大概是因为被Alpha“插了个够“的缘故。 闻驭注视一丝不挂、满身淤痕的方青宜,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他穿戴整齐、清冷禁欲的模样。 方青宜用自己修长的手,把白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套上笔挺、利落的制服外套与长裤。那么高挑颀长、气质出众,即使作为刚刚工作一年的检察官,站在人群后方,也依然吸引无数侧目。 直到强奸犯肮脏的鲜血,溅满一尘不染的制服。 意象从闻驭脑海里褪去的时候,方青宜错愕的瞳孔映入他眼帘。两人距离极近,温热呼吸交织,他感到彼此的鼻梁几乎碰在一起。 闻驭一顿,手撑床,打住自己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吻过任何床伴,现在,难道他要亲吻方青宜? 闻驭失神一瞬,翻身下床,赤足踩过地毯,径直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来,方青宜背对他躺在床上,赤裸的躯体没有盖被子,脖颈连着尾椎的骨线无力弯折着,展现脆弱得可以一把折断的姿态。 闻驭默然走到床边,把方青宜一捞,打横抱起。 方青宜的身体没有重心地倒向他,竟疲累得昏睡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道自己被闻驭抱进浴室擦洗身体,还帮他清理了体内残留的精液。安安静静躺在闻驭怀里,任温热水流淌过肌肤,流露醒着时绝不可能有的顺从与乖巧。 浴室里热雾弥漫,闻驭漆黑的眸里似也浮现些许暖意。他把方青宜从浴缸里抱出来,将之放在腿上,拿浴巾仔细给他擦干头发和皮肤的水珠。方青宜的头发里散发洗发液的清香,闻驭把鼻梁贴近,在发丝间吸了吸,无意识又念了一声:“怡怡……” 给方青宜清理完,闻驭拿浴袍裹住他,放回床上。 方青宜的脑袋接触到枕头时转醒了,红通通的眼睛,迷茫地看向闻驭。他的意识在两人的对视里逐渐清明,唇角垮落,二话不说甩了闻驭一耳光。 闻驭毫无防备,被打得偏过头去,牙齿咬到舌尖,尝到腥涩的血气。 他气息陡静,眼底温度荡然无存,冷冷回敬方青宜一眼,正琢磨如何报复这一巴掌,方青宜蜷缩身体,死死捂住肚子,鼻音很重地说:“好疼、疼死了……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