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喂饭,憋尿,羞耻,囚禁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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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严洱都在做噩梦,那时候他被曲柏溪换上了衣服,是那种特殊设计可以侧开的衣服。躺在床上,穿上那种衣服,而自己的镣铐却没办法解开,窝囊的样子,自弃感一直都在折磨严洱。 乳头还在发烫,从被破处开始,他觉得什么都变了,说不上来有什么在改变。他还记得从小被讨厌自己的母亲警告着性的恶果,他被勒令只能做一个“男人”。 完整的男人,需要的是完整的自我认识和认同感,虽然他想要自己是个唯心主义的人,可是他每次看到镜中裸露的自己,那茎下的窄缝,就会陷入一阵阵的迷惑。 除了这道小缝,其余的一切,都是属于“男人”的。因为它没有被使用的必要,也不会怀孕,只是生长着这个器官,其实没有雌性激素的分泌,也没有生育的功能,不论是作为男女。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只会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不会结婚,也不会去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因为不管怎么做,都会把对方吓跑。 曲柏溪接受他,但却给了他毁灭性的打击。多年前纠缠的恩怨情仇,报复到了自己的身上。 曲柏溪是个精神病。他深信不疑。 自己身在泥潭,还要拖人下水,作为受害者的自己,这一辈子过得真是糟透了。 他问过自己好多次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他也问过他的医生。 医生的回答是:与众不同反而在这个大众泛滥的世界里是一种幸运——只要你能走出自己的内心。 可是我怎么走出自己的内心? 闭上眼睛,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海,他在猩红之中漫无目的地奔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哪里是结束。 整个世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腐烂的肉壁在目光所及之处不停蠕动,那些暗红色的血液在夹缝中渗出来,淹没了他的脚踝,每走一步,都觉得非常艰难。 他觉得自己的两条手臂,被灌注千斤的压力,抬不起来,也做不了多余的动作。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具骷髅正死死咬住自己的肩膀,怎么驱赶都没有作用,只能带着它一路逃,一路崩溃失望。 好长的梦魇。 为了让被囚禁的时间过得快些,他只能强迫自己多睡着,在睡梦中消磨时光,总好过在床上发愣痛苦。 虽然噩梦时常降临,梦里曲柏溪手提砍刀,从阴暗的角落里出现,然后邪恶地笑看他,他转身要跑,身后男人的步伐也跟着急促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他不敢回头,因为那人的呼吸如影随形,他还记得呼吸的频率,那粗重的喘气拍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杀人魔的利齿,几乎要戳破自己的乳头,大力地吮吸咀嚼,竟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可是对方怎么可能听得进,也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目露凶光,仇恨的气息在他身上甚至肉眼可见,乌压压一片雾气,看不透这人的心中所想。 不停奔跑的两人,像是草原上竞逐的羚羊与郊狼,从后颈被贯穿狼牙,狠狠地摁在墙上。 他无力地滑落,趴在地上。曲柏溪手上的砍刀,狠狠穿进他的心口,然后后臀处抵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拨开他下身的穴,外阴和穴道都在紧张地收缩,锋利的刀子,慢慢伸进自己的花穴中,干涩而疼痛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被大分几块,绞痛的抽插,让他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然而实际上,在梦里没有任何的痛感,可怖的刀子切割那钝感,实际上是被他疯狂夸大的遭遇,。作祟的是他痛苦的精神和极端的情绪,这些天折磨纠缠在他的记忆里,于是身体就陷入了恐惧疼痛的恐慌中。 浑身酸痛难忍,睁开眼睛,是中午刺眼的阳光,好像睡了很久,渐渐地日夜都颠倒,没有消遣没有手机,也没有和外界的联络,还不如就这么睡去。 就算醒来,也不过是掉进了另一个地狱。 他不敢去和曲柏溪对骂,因为他害怕激怒曲柏溪而让自己变得不好受。 手臂是一直栓着了,肚子咕噜噜地在叫,想起来晚上之后就水米不进。 可他能怎么办。 一日三餐,全靠曲柏溪的“施舍”。 有时候他不送吃的进来,自己饿得头昏眼花,估计是大半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他饿得发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看到有个高大又令他恐惧的身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在床边。 勺子装着肉粥,凑到他的嘴边。 散发热气的食物香气,严洱几乎要仰头贴上那勺子。却被紧跟着的男人的声音逼得停了下来。 “别乱动把勺子碰撒了。” 他咬唇愣是没有张开嘴,强忍着饥饿别开头。 “不吃?”那人皱眉,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温热的粥贴着自己的嘴唇,有点要流下来的意思。“别动你的歪心思,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那手劲太大,硬是把严洱的嘴给逼开,但是他不愿意屈服,于是那些吃的东西就被堵在牙齿外顺着脸流了下来,滑腻又湿润的感觉让原本就饿得发晕的严洱难受得不得了。肚子更是一阵阵地痉挛,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了,但还是死咬牙关,垂着眼皮不看勺子。 曲柏溪等得烦了,一巴掌下去,脆响声后,那瞬间严洱怔愣当场,没有继续咬牙。 “你!” 趁着这当口,曲柏溪捏着他的脸扳回来,手上的粥缓缓倾倒,一口一口地灌进去。 严洱就这么半闷半呛地把一小碗粥喝完了,最后一口在肚子里暖着胃,但整个人一张脸都很狼狈。他没有想过自己大小是优等生,出国后更是一路做到了高管的位置,虽然最后落得被人暗嘲劝退的地步,但是只要他站在社会位置上一天,就会维持自己体面的形象到最后。怎么会想到连吃东西都要被人强迫着来?! “没呛着。”曲柏溪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把东西都收了。 严洱诧异看他。 曲柏溪回应他目光的时候,看着那晦暗狭长的双眼,在黑暗中看不透彻的眼神,让他过电般想到两人的对立关系,乳头上的伤口还没好,牵扯起来还是会痛。他害怕地垂下眼帘,什么也不说,把自己掩饰成一个已经精神崩溃的傻子。 那只手曾经压着自己的身体,控制着自己,分开他的腿,带着恐怖的压迫感,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翻看着眼瞳。 严洱知道自己装不了傻的,他的骨杆太直,人太莽撞,大家都说如果他柔软一点,生活会变得更好。 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当初曲柏溪那样残忍又卑微地说爱他的时候,他可能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去和他尝试在一起。 可严洱就是那样的人,不想做的事情,怎么倔都不低头。 曲柏溪看他没有继续发热,摸了腹部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就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严洱感觉自己又开始犯困,他有些庆幸自己吃了点东西,能够舒服地入睡。在这里被关了不过两天,就觉得自己瘦了许多。平时吃的也只是干瘪的面包,偶尔喝到一两口牛奶,全看曲柏溪心情。 他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需求——解手问题。 已经忍了好久,虽然因为很久没怎么喝水,尿不出来。但是喝了粥之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尿意! 但是要他尿在这张不知道还要呆多久的床上,还不如杀了他!像个没有控制能力的小孩一样尿床,绝对会再也抬不起头。曲柏溪这样的变态,不知道又会不会要挟他。 痒得发痛的感觉汇聚在尿道,一股一股的冲动涌上来,越憋越难受。 “唔……”严洱难受得摇头,咬着牙压下自己的排泄本能,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还是自由身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憋尿是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曲柏溪!”他忍不住低吼了声,可马上他就后悔了——叫他干什么?来看自己闹笑话? 没过多久,甚至可以说是很短的时间里,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那扇唯一的出口被打开,曲柏溪进来顺手开了灯,脸上表情冷淡,让严洱更加不安了。 “怎么了?”他问。 严洱咬着嘴唇不出声。 “怎么了。别让我问第三遍。” 严洱听见他的口吻,很是愤怒,但自己双手被缚,必须得忍气吞声,有什么要报的大仇,先等出去再说。 “我刚刚做噩梦了。”他敷衍道。 “做噩梦,叫我的名字?”这次换曲柏溪冷笑,“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挂念我。” 妈的,这人属实有病!严洱破口大骂:“我做噩梦最怕的就是你!”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那人欺身而上,将严洱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你变得正常点,我才觉得安心。” 阴晴不定的前舍友,说出的每个字、做出的每个举动,都叫人心惊胆战。 严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真想一巴掌抽死刚刚那个不顾场合乱顶嘴的自己,说一声要上厕所又怎么了?电视剧里绑匪还有带肉票去上厕所的,自己和这曲柏溪没什么深仇大恨,对方说不准就让他去上厕所了,现在这个情况,进退两难。 “对不起,我刚刚太冲了。曲柏溪,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给你钱,一万......十万够不够?!我刚从美国失业回来,没那么多存款,你体恤一下我成不,你要觉得不够,我给你十五万,剩下五万去借也给你好不好?” “你当时要是这样求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曲柏溪满意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严洱的脸,即便是这么久过去了,他的脸还是没什么变化,总是一副需要妥协的时候逼不得已才委婉一点的面容。这样偶尔展露脆弱的神情,也是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