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别想用旅行让我放松警惕!(下章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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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X国度过了比各自双方想象中都要久得多的时间。 事实证明如果一条很难走的路上有两人一起去走的话会宽敞不少。 不可否认,和曲柏溪在一起,想到这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会优先以自己为考虑标准,严洱就觉得受用,但是又感觉奇怪,毕竟自己的前半生基本就如一个鼓气的皮球,给人踢来踢去,谁都不大乐意接受他。 但是这个曲柏溪,就能另辟蹊径,一边做恶心他的事,一边把他照顾得明明白白的。 他带着严洱去高级餐厅,去完之后还要反馈意见。 严洱说:“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拘谨。” 那么下次曲柏溪就请了大厨来大厦开了个厨艺交流会。 严洱愣是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穿戴围裙,在开放式料理台,一个人教一个人学。 他很想说大可不必了,有这个钱吃十顿不香吗,可是他还是抱臂冷笑,想看看这曲柏溪还能给他整出什么折腾人的“恩爱伎俩”出来。 没两天曲柏溪就带着他旅游了,美曰其名旅游,其实就是载着严洱看了看异国他乡的北极光。 当曲柏溪把严洱带到那辆房车的时候,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房车是许多人的理想,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完成这个理想。 严洱想过开房车旅行,但他其实不想和曲柏溪一起…… 没办法,曲柏溪用这些手段来讨好他,向他请罪,他也没有一定要拒绝的打算,毕竟好好相处,才能让这个极端人士放松心态。 曲柏溪有X国的中型车驾照,所以就他俩就这样上路了。 “你不是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吗。” 严洱坐在温暖的房车副驾上,扫了几眼整个装修设计,是借鉴了房车装修比赛的金奖,乍一看整整齐齐,其实一看那些定制款的木架木台,他就知道里面一定细节很多。 他不急着看,反正曲柏溪在路上肯定会给他一一介绍。 “嗯,我都提前处理好了,突发情况交给我家里人就行。” “你家里人都住在这里?”严洱说。 严洱难得和他多讲了几句话,把正在开车的曲柏溪高兴坏了,他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但还是借着夜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之前那个神秘的男人一样,只留给严洱半张压抑的侧脸。 “嗯,他们都在这里,只有我在国内。”他顿了一下,实话实说,“为了你。” “你一直在监视我吗。”严洱说,他想起来那天在酒吧里见到的曲柏溪,穿着风衣,看起来比他更像一个刚赶完飞机的人。 可能接到了消息,知道他被开除回国,就飞过来了。 “……没有。”曲柏溪说,眼睛看着窗外的路灯。 “你骗人,你最喜欢这样做……”严洱突然闭嘴了。 曲柏溪捕捉到小细节,笑嘻嘻地看他:“你都记得?” 严洱怒极反笑:“怎么你很希望我记得你做的那些龌鹾事吗?” “要是你记得不生气就好了。”曲柏溪稳稳开车,他不忌讳谈论自己的过错,但是他担心严洱突然生气然后半路跑下车什么的。 他知道他伤害他太深,可是人总是有自私的那一面,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狠狠地伤害了对方,但他也会尽力让严洱学会依赖自己,伤害自己。 “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严洱骂他,但是两人边吵架还坐在一辆车上,带着怒气总是显得特别尴尬,更何况生气的好像只有自己。 “无药可救只是药不对症,你在这里我就不会犯病。”曲柏溪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严洱突然有些理解电视剧里那些女人为什么老赌气,嘟着个嘴对着无辜的垃圾桶又踢又踹,现在他对上了一个渣男曲柏溪,他也想找点物体又踢又踹! 曲柏溪趁着红绿灯刚切换,还要等上几十秒的时间空隙里,揽过那边根本不愿意把视线放在这边一秒钟的严洱又亲又抱,摸着头发一阵单方面的哄弄,然后在严洱脸上挂大红灯的时候悠哉悠哉跟着绿灯往前开。 严洱莫名其妙被耍了好大一通流氓,也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道路。 曲柏溪在旁边看他。 严洱长得很清秀,不柔弱但是很有纤细的感觉,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睛其实是很灵动的,笑起来的时候狭长地眯起来,像只小猫。鲜嫩湿润的嘴唇,总是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引诱着人去用里撕咬舔舐。 “老婆。”他嘶哑着声音说。 无人理会。 “老婆。”他又喊了一声,还把头转了过去。 “你有病啊,看路啊……” 严洱根本不想理他,只觉得他很烦,他刚刚一直很紧张,这条路已经正式来到郊区,一到郊区简直是换了个世界,可以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有车经过自己身边。 大晚上的相伴只有路灯,而眼前是陌生遥远的公路,黑乎乎的仿佛没有尽头,他很怕会出现那种,半路上窜出一头野生鹿或者狗熊,把他们都干翻。 曲柏溪说:“那我叫你你应我。” 严洱说:“你可以叫我名字但不要这样叫我。” “小洱。”曲柏溪笑得不怀好意,“我好想在车上操你。” “这就是你开房车来的目的吗?”严洱的拳头跃跃欲试。 “还有三个小时到那里,你去后面床上睡一会。”突然岔开话题,曲柏溪说。 严洱确实很困,曲柏溪叫他老婆前,他困得差点磕在中控台上,可能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低着头乱晃了吧。 他扶着家具走到后面的床铺上,脱掉外衣,这地方有些冷,穿一件单衣很想马上缩进被窝里,他确实也这样做了。 摸着柔软的羽绒被,他心里一阵感叹,没想到在车里也能睡上二十厘米的床垫,这就是房车的爽感吗…… 眼睛一闭就是三个小时之后,醒来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交界线。睁开眼睛,身上沉甸甸的,仿佛有人压在身上,严洱吓了一跳。 他从不习惯醒来有人在身边,所以这一吓是吓清醒了,同时也把搂着他睡觉的曲柏溪也弄醒了。 “醒了?”曲柏溪睡眼朦胧地半眯眼睛,没两秒又把眼睛闭上,很有继续睡下去的势头。 严洱赶紧推他:“放开我。” “不要。”曲柏溪反而搂他更紧,喃喃道,“你睡觉的时候老往角落里钻干嘛,好不老实。和之前一样。” 严洱心想要不是你当初把我折腾成那个样子,谁会和床过不去。 他看这曲柏溪难得在他面前睡着一次,眼皮子把原本深邃危险的眼睛遮住,就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真的搞不明白,一个人的个性怎么会扭曲成这个样子,难道所有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就要通过这样强制的手段去掠夺吗? 曲柏溪不怕,要是自己再刚烈一些,他就要背负犯罪的的惩罚吗。 是不是自己太懦弱、太仁慈,所以太让人失望了? 他应该掐死曲柏溪,给自己争一口气。 不知不觉,手放在曲柏溪的颈部,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贴着对方温热的脖子,里面的动脉一下一下弹动他的掌心。 生命,污秽的生命,在他的手里。 虎口越发地收紧了,严洱一瞬间失神,然后满身冷汗地大喘气,他刚才差点就动了杀心!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严洱懊恼地挪动身子,后背抵在后车厢门壁上,他不想这样做的,但是刚才自己的双手仿佛被恶魔控制,差一点就要真的尝试去掐死对方了。 比起后果,他更害怕出现这样念头的自己。 曲柏溪躺在床上,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床很小,这个动作抬抬手臂就能做到。 “为什么不杀我?” “你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原谅你?”严洱说,“你可以放弃了。” 曲柏溪轻笑一声,还是那副慵懒困倦的样子。 “或许吧。” 两人磨蹭到中午才正式起床,因为天气渐渐开始热起来了,曲柏溪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曲柏溪则叼着牙刷用平板看新闻。 好几通电话打过来,曲柏溪没接,知道好像是他爸妈那边来的电话他才去接了。漱完口后他戴上蓝牙:“喂,怎么了?” “在外面呢。可能,好几天吧。” 严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上一本翻开的书,实际上一行字看了七八遍,他的注意力总是被那边打电话的声音给转移。 “我哥不是活人吗,不能让他学学怎么做生意?……不行,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你们叫他帮我几天。” 那边又说了几句,曲柏溪沉默了一会,摸了摸后脑勺说:“远着呢。” 严洱寒毛都要竖起来,别扭地转过头去看窗外,这里应该是什么中转站之类的地方,有挺多房车和露营帐篷的,还有一些店铺选择开在这里,立一面大招牌:火热的食物。是严洱拿手机实时拍照翻译出来的。 曲柏溪下车之后上来拿了两个保温壶,说里面一个是玉米浓汤一个是土豆炖羊肉,让他吃了。两人分着把保温壶里的东西吃掉之后,曲柏溪又把保温壶还了回去,提上来一袋压缩饼干、体积很大的面包和冷冻肉类,分类把需要放进冷藏柜的放进去。虽然现在室外温度早就不用放食物进冰箱了,但是冰箱有一个保险杀菌的功能,也比较靠谱。 做完这些曲柏溪又上路了,又是一条穿过重重小山丘的漫长公路,走得越久见到的车也就越少。严洱看着没什么人也不会担心迷路,就自告奋勇提出自己跟着导航开一段。 曲柏溪当然不会拒绝,他教严洱各个按钮的开关作用,还叮嘱了几句开大车要注意的事情。严洱到底是喜欢房车的人,很快就熟悉了。 他开了一个小时,曲柏溪就说换人。 “别累着了。”他温柔地说。 严洱不爽:“能不能别看不起我?” 于是就这么执拗地又开了一个小时。 曲柏溪在这两个小时里休息得很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他静静看着严洱认真开车的侧脸,一阵心痒难耐。 —— 下章车震,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