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意恐迟归

    溥家所有人撤了，周净打电话让人上门清洁，虚掩着大门，自己下花园散步了。等人忙完再上去，昨日请人来清客房，就已经谈好这次。不过周净自始自终不会现身，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的容貌会给他带来麻烦。

    溥父离去前，只点了点头。溥母倒是笑容满面。夫妻俩带着傻子离去。他清楚他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等溥家发落。长袖长裤穿梭林木，又是夏夜，月光极盛，还是有些燥热，更是他的心绪，难以抚平。他不清楚自己心跳得如此快的缘由。

    大概是事成大半了，剩下一点也是最关钥一点，要更细心完成，临行密密缝。耐住自己，还是很容易的，这件事周净做了二十来年。不小心把baby周净也算进去了，就是那个意思。

    难说是性觉醒在周净早熟前还是后。小中周净第一次勃起，那物儿长毛，一下子在男生堆里传开了，尿池就那点大。周围男生嬉笑又热切，周净是个象征，他们有希望长成那样——不光外表。那会儿的色情材料，除了个别男生有手机，多是网吧，要么哪个男生倾囊相授。

    但少有人和他发毛片，男生们有些怯，他们怕言行中不小心暴露自己是最后一个长毛的，最后一个——肏的。对周净示好的女生太多了，他肯定那个过，当时还没有明着的同性恋。

    小中周净当然不会喝止谁给他发这些，他点开过。他家卖小家电，周母进货价搞台给他学习。本来他勃起，撸射就没事了，看那些，反倒容易失去欲望，可有可无的，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厌倦。

    不怪那些男同学，发的都是精品热门，各色人种与剧情应有尽有，可惜没有得到周净任何回应、嘿嘿笑的讨论。他肯定是嫌弃小儿科。

    周净自己的问题，他并不兴奋性爱不以他想要的方式展开。具体想要什么，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迅速投入后来的纳钱活动中了。今夜他一定是闻到钱权欲来的气息，令他如此亢奋。不过他走的道儿没有人，回到屋中迅速冲凉，那物儿还是勃起之势。

    撸射一次不见软，接着撸第二次，龟头皮磨痛了，再射也起效不大。大半夜的，周净表情虽是沉的，脸色却浮着红，春风化雨的醒然。他点开色情网站，随意翻着，稍有冷却，再看到手机弹出的暧昧打扰，更是恢复如初。

    隔日溥家管家联系周净，果真叮嘱无需准备任何东西，人随着溥家司机走。周净本准备年假前一天，再申请事假，也和他预料中一样，上司联系他，吩咐假期结束出差几天，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厢更是坐实另一种流言，周净背景难测，绝非以色事人，可仍旧云雾缭绕。上司只收到指示派周净出差，忽然来了马来西亚项目，非他部门负责，却抽调一名周净。虽说难免联想溥家本家在马来，行长曾经殷殷切切的模样，但这在上司看来，周净背景想让周净出头。周净和溥家？绝无相关。

    名正言顺，溥家做事费了心思。还担心他受惊，司机受命在路上和他委婉解释，非民用停机坪，非民用飞机，非民用通道。司机停了车，带他一道上了电梯，等出电梯，正是溥家保镖迎接。

    溥家保镖安检周净一人，周净还是带了东西，仅背一个黑色背包，里头两套换洗衣物和充电器。司机跟随另一行人离开。等真正见了两架飞机舷梯流出条红毯子铺地，似乎有人送过溥家，并且溥家错开周净到来的时间。

    机舱里溥母见着周净了，停了给平安抹脸的手，来人引着周净坐溥母斜对面，溥母坐着的位置连着一条长沙发和茶几，平安趴沙发扶手，狗坐沙发尾巴。溥母说：“小周，还习惯吧？”

    周净刚落座，回以笑说：“还好只用经历一次。”他似有奇怪，说：“之前保镖没有检查过我。”

    溥母略前半句，解惑：“按理应该有，如果你没有带包，他们不用近身就知道了。”

    空乘俯身在周净耳侧一一介绍吃喝拉撒，兼有床卧提供休息。周净抬眼远处背座无人，斜对角傻子视线就这么撞上来，先是莫名的愁，再就是忽如其来的喜悦。周净心惊且麻，短短一瞬，仿佛看了皱巴巴花朵吸水舒展开。

    溥母看他俩眼对眼，开口说：“刚刚让他先坐里面，等我和他父亲见些人。等回来，他就这幅样子了，不高兴呢，嘟嘟也随他。”

    周净轻声：“平安。”傻子和那狗同时抬头，周净倒笑了，只听平安说：“有球。”溥母也起身，说：“我休息会儿，他们会带你过去。”她抚摸了把平安头发，有大人在，小孩玩得拘束。她忽然一凛，暗自诧异何时有带正常孩子的想法了。

    只见来人，两人分别带着周净和平安与狗穿过一道门，像是会客室的设置，再下楼梯，再穿过吧台，竟在飞机里看到一小块草坪，上边摆着鲜美欲滴的干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