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仪器入体）
安秋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家里，床前的小夜灯发出莹润的光，没拉上的窗帘外，大学城的路灯一整夜都亮着，照得屋子里也能看清东西。 一个人坐在床尾，背对着他。那人手边亮着一点火星，安秋却没有闻到烟味。 他支着身子坐起来，那人也转过头，让安秋看清了脸。 帕尔。 他手里的火星是一颗自己飘着的亮橘色小光点，帕尔只是盯着它瞧得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以后你一个星期需要三十个人的精液。”帕尔说，“或者和我在一起三天。” “我不想见到你。”安秋虚声说。 帕尔熄灭的火星，坐得离他近了些，说：“我的Owen不会控制你，也不会吸干你的血，但它们更可怕。” 安秋盯着他，一言不发。 “它们会把我带到你身边。” 帕尔一排尖利的鲨鱼牙露出来，眸色不加掩饰，是十分深邃的红色。在路灯微弱的亮光下，他的侧脸一半埋在阴影中，嘴唇上那个微小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 或许是他不想让它愈合。 安秋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有犯任何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喜欢你。”帕尔说，“我很喜欢你，安秋。” “喜欢？”安秋冷笑一声。 “你们控制我的精神，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用我的身体肆意妄为，这就是你的喜欢。你喜欢得再深一点，是不是准备杀死我。” “我没有想杀死你。”帕尔牵住安秋的手，“我要杀你很容易，但我希望你活着。”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安秋反问。 帕尔灿烂一笑：“不客气。” 安秋无话可说，主动放弃了交流。他的身体现在很正常，没有任何痛楚，先前激烈性交带来的不适感也消退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安秋觉得肩膀有些痒。 他按开房间的灯，偏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咬伤已经愈合了。 他从床边摸来手机，像要看日历，帕尔却凑过来，先开了口。 “已经过去五天了，亲爱的。”帕尔说，“你睡了五天，真是一个优秀的母体。” 手机里充满了联络他的消息，沃尔什、学校方、学生，还有路易斯。 路易斯只在两天前发了一条消息：你需要帮忙吗？ 后天就是学生开始上课的日子了，好在学校对老师比较宽松，安秋这几天的失联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他一一回复了消息，和沃尔什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之后，卡在了路易斯的聊天窗口。 他不知道怎么回。 帕尔探头过来，眯着眼睛说：“嗯……是你那个倒霉蛋恋人。” “闭上你的嘴，或者从我家离开。”安秋冷漠道。 帕尔面前的屏幕很快灰暗下去，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声气，又把手搭在了安秋脸颊上。 “安，我知道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很忙。东西我都放在你的冰箱里了，你有一个月的假期。” 安秋拍开他的手，说：“你只是想要那几个成熟的Owen对吗？” 帕尔嘴角越扬越高，他露出了一个对人类来说太诡异的笑，多少浪费了这张十分帅气的人类皮囊。 “当然不是，亲爱的。”帕尔说，“不过目前只是这样，你要保护好我们的宝宝。” “我们的宝宝”这个说法刺痛了安秋的耳膜，他偏开头，表达自己的抗拒：“那只是你的卵，与我无关。” 帕尔没有与他争辩，他蒙上安秋的眼睛，片刻之后他的气息就消失了。安秋睁开眼，房间里一切如旧，只有帕尔不见踪影。 他已经离开了。 安秋自己坐了很久才从床上爬起来，他来到冰箱边，打开门，看见的只是十多个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的并不是他以为的精液，而是一种蓝色的液体。安秋打开一个闻了闻，感觉像是帕尔的血。 总比精液好入口。安秋这么安慰自己，把东西放回原处。 沃尔什已经找到了他身体异变的原因，还有针对这一变化的解决方法。安秋只需要再忍受一段时间，他很快就能摆脱这种折磨了。 ＊＊＊ 沃尔什的研究所内永远缺乏阳光，冷色白炽灯照亮了简洁的走廊，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机械化的感觉。不同于路易斯创造的有温度的机械，这里很冷，即便在初秋还很暖和的天气里，安秋也感觉到了寒意。 这一次的谈话不是在沃尔什的办公室里，对方把安秋带到了一座穿越三层防护门的密封隔音室内，拿出了一份文件，非常严肃地对安秋说：“这件事还处于绝对保密阶段，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被海兽感染了，体内的细胞组织正在向它们趋同。” “海兽？”安秋不解。 沃尔什搓了搓手，两眼盯着安秋：“简单来说，就是不同于人类的另一种智慧生物，他们生活在海洋里，与人类的接洽一向是由MSPO负责。 “目前我们的技术水平只能对这种同化现象进行一定抑制，无法逆转。你的情况属于机密事故，我已经把你的资料递给MSPO了，他们的专员会来和你对接，在那之前，你需要在我这里接受治疗。” “抑制治疗吗。”安秋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体内还有几枚他们的卵，有办法取出来吗？” 他看见沃尔什的眼睛亮了一下。 “几枚？”沃尔什问。 “三枚。”安秋如实回答。 “啊，那真是……”沃尔什两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有些苦恼，“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用工具辅助说不定能取出来。” 安秋咬了咬下唇，Owen都在他那个地方，如果要沃尔什帮忙，他必定要脱下裤子。但很显然，命更重要一些。 “好，我们试试吧。”安秋说。 安秋被带到了一个满是金属仪器的房间里。正中央的操作台上还有一盏无影灯，安秋在沃尔什的要求下躺在了湖绿色的垫子上，他脱下下半身的所有衣物，长不及臀的衬衫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沃尔什却对这些视若无睹，冷漠地提醒他待会衣服也会被弄湿。 在无奈之中，安秋只能脱了个精光。沃尔什接过他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了操作台边的皮扣，将安秋的双腿分开，锁住了他的膝盖。 安秋被迫双腿大张，这个动作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羞耻得脸色涨红，沃尔什看他的目光却很平静，就像看一只小白鼠。 这种单方面的羞耻感更让安秋无地自容。 “先观察一下它们把巢筑在哪里，然后用工具刺破挑出来。这些东西的表皮很脆弱，只要用针一戳就会像脑浆一样流出来。” 沃尔什自顾自地说，注意到安秋脸色有些白，他愣了一下：“啊，抱歉，因为它们看起来很像小型哺乳动物的大脑。” 确实很像，安秋见过。 “没事，开始吧。”安秋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看他身下，而是望向别处。 沃尔什拿起一根细长的棒状物，这东西不算粗，却有成年人的小臂那么长。不远处的显示器上出现了画面，视角是那东西的顶端。 它慢慢靠近安秋泛着粉的后穴，几天的恢复让它崭新如初，整齐地紧缩着，因为安秋的紧张而有些颤抖。 仪器却不会带有任何怜惜，它冰凉地顶在安秋的皮肤上，不会安抚也不会有任何缓冲的动作，上来便顶进了入口。安秋感觉到了疼，更多还是异物入侵的怪异感。 不同于性器，这根仪器的体积太小了，安秋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形状却需要他稍微收紧肌肉。当他下意识这么做时，沃尔什就会皱起眉头警告他：“安秋先生，这是很贵的仪器。” 安秋只得放松，那东西伸进他体内，带给他了完全不同于性爱的体验。它毫无慈悲地一路向里，就连拜蒙的触手都没有带给安秋这种死物的感觉，它的冷不是像海一样因为潮湿和黏腻，而是因为缺乏生机。 这样一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安秋却该死地起了反应。他尴尬地看自己的性器抬了头，沃尔什的态度一如先前，他像个机器人一样继续操作着，在顶灯的照耀之下，他们终于看见了安秋体内的那个孕腔。 之前那次肠镜检查的时候，它还是薄薄一层肉膜，现在却发展成了一块闭合的肉口。若非仔细观察，也许他们会错过这个地方。沃尔什操作着仪器想往里顶，安秋却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肠道内壁推着他的肉。 仪器同时受到了阻碍，却看见了那几颗Owen的真容。 这几颗Owen并不像之前赖在安秋身体里的那一颗，它们是完全光滑的正球形，显出泛白的透明色，甚至可以在光下看见内部复杂的血管纹路。 血管全部是蓝色，看着就像一颗鸡蛋内的霉斑。 沃尔什慢慢抽出仪器，就在安秋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忽然挪来了另一架模样怪异的仪器。那东西是由一个机械臂与马达组成的，金属杆的一端伸向他，上面插着一个尺寸、外观都很骇人的硅胶制假阳具。 沃尔什站在一边，把这东西对准了安秋的屁股，说：“让卵出来需要你先达到性高潮，所以麻烦你先用一下这东西了。Fug mae，事先消了毒的。” “不，不。”安秋不停摇头，“拜托，不要。” 但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这样双腿大张着，被那个玩具顶在了穴口上。 “安先生，你是在为科学事业服务。” 沃尔什说完，手上用力，整根假阳具完全没入了安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