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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死

    因为太幸福,所以回到现实还有不真实感,并且空落落的。隔天我离开他家时心里还有点依依不舍,如梦似幻的性爱在景色不断飞速变化的动车上逐渐褪色,我又回到了现实,除了腿根和腰脊的酸痛还在疯狂拉扯我以外。

    我老家是在周边的小县城,坐动车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我这四十分钟都在杂乱无章地回味过去的一天,过去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充盈的满足感。

    这真的是我可以拥有的吗?假的,像假的。

    我把张扬的耳链换成了透明的隐形耳钉,藏在头发里,穿上了臃肿的棉服,戴上土气廉价的黑框眼镜;他送给我的饰品、化妆品被塞到了行李箱的黑色夹层里,不能被人看到。我离开他,就又变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懦弱、胆小、平庸,这才是我。

    下车后路边的景色依旧熟悉,今年没有下雪,去年也没有下雪,只有刺骨的湿冷和寒,不知道明年会不会下雪。

    我拖着行李箱缓慢地走在一成不变的街道上,脚步有些沉重:我并不怎么想见到家人,但是不得不回去。

    大脑放空的片刻,腿已经有了肌肉记忆,走到了破旧的老楼房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我的弟弟,林启声。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进门。

    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的弟弟,一点也不。

    林启声从小就比我成绩好,比我聪明,拿的奖项数不胜数,性格也讨人喜欢。父母自然地偏爱他,给他的零花钱都要多一些。我向来和他没什么交流,在学校里他是高二,一般情况下我碰不到他,也不想碰到。我们没有兄弟的相似之处,没有共同话题,比如现在,他也只能有点尴尬地关上门,不知道说什么。

    我小学时因为长地瘦小话又少,被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欺负过。有一次林启声路过,刚好看到了我被揍的惨兮兮的模样,但也只是看到了,他不会帮我,我也不需要他帮。可能因为这件事,在再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后他的眼神里总含着点愧疚。我不需要他愧疚,也讨厌他的伪善。

    母亲正在厨房做菜,我走到房间铺好床单被褥,整理好行李就开始发呆。我很想余延,很想念他贱嗖嗖的嘴巴,漫不经心的笑,热热的怀抱,还有他用甜言蜜语哄我的时候。

    可是他总有玩腻的一天吧。

    我最开始希望他快点玩腻,不要折磨我了,可是现在却相反,我希望腻味这个过程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再幸福一点就好了。

    我摩挲着耳钉,盯着残破的天花板数上面的裂缝有几条。

    妈妈做好饭了,把一家人都叫出来吃饭。热腾腾的简单饭菜,却提不起食欲,耳边传来父母的询问声和林启声的应答。

    “哎,声声变瘦了,零花钱要不要再多给你一点?”

    “不用了,我吃的挺好的。”

    “对了,上次月考,你是多少名来着?”

    “啊,年级排名第三。”

    父亲乐呵呵地给林启声夹了个鸡腿,母亲笑着让他多吃点。

    装模作样。

    然后话题才转向我。

    “温温呢,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

    “要多努点力啊,我看你最近老是请假,晚一天回来不会是和什么坏孩子鬼混吧?不要贪玩…………”

    “知道了。”

    令人作呕。越来越多阴暗想法在我心里蔓延,我恶毒又幼稚地想,如果弟弟死了,他们一定痛哭流涕;想看到他死,因为我会觉得很爽,还可能在葬礼上失礼地笑出声。但是如果我死了,他们可能连个风水好点的墓地都不愿意给我找。

    食之无味。我放下了碗筷,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尽管外边的谈话聊天声还是会传过来,但比在现场要好受多了,我松了口气,刷了下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寥寥无几,我不喜欢自拍,但是我前段时间发神经偷拍了一张余延的侧脸。隔的比较远有点模糊,是他在篮球场打完球,手里拿着瓶水,嘴唇抿着,凌厉的下颚线和面无表情让他看上去很冷淡,白色的长袖T恤背后印出几滴汗渍,肌肉的弧度若隐若现。很野性,很耀眼。篮球场那么多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找到他,他在茫茫人群里鹤立鸡群一样高傲耀眼,所以谁会想到这个人前一天还满嘴污言秽语把人按在地上肏地死去活来,顽劣笑地像个小疯子。

    也不对,可能疯了的是我才对。

    不知羞耻穿着裙子、情趣内衣和余延像对情侣走在大街上,在他鸡巴下哭喘,叫他老公……到底从哪一天开始就忍不住注意他的身影,喜欢他。

    一点也不正常。

    我摘下眼镜拿出面镜子挤眉弄眼,怎么看都不顺眼。一张惨白的脸,尖下巴,嘴唇比余延要厚一些,喉结不明显,眼睛一单一双,很奇怪。慢慢地,镜子里的人越看越像女人,变成一个消瘦女人,皮着人皮的艳鬼,眼里充斥淫欲,嘴唇红肿破皮。

    手机的振动把我拉回现实,余延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内容是两瓣白花花的屁股,粉肿的阴唇掩饰翕张的穴口,被玩弄过度的充血阴蒂从包皮里探出头,白浊的液体正从屄缝里垂落,腿根有几根指印,小穴前端隐隐有个疲软的小阴茎垂着,涂着精水。

    我脑袋轰一声炸了,顿时感觉脸热,这个神经病拍的什么照片啊………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然后他又发了条语音:骚老婆屁股上还有颗小痣。

    还好我他妈戴着耳机。

    我羞愤地点开照片再看了一眼,确实有一颗,那颗小痣旁边还有个被烟头灼烧的疤痕。

    看完赶紧把这条聊天记录删了。很羞耻,就是很羞耻,没眼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淫荡。我没仔细看过屄,这次算是多亏他看一清二楚了,又有屄又有阴茎…真的畸形。

    我回他:你有病啊!快删了。

    余延:不要,很漂亮。

    因为他的些骚话,我的心跳隐约加快了,昨天女穴的快感好像还在隐隐折磨着我……

    我洗完澡钻进被窝,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包在阴唇里的阴蒂,慢慢地揉;然后好奇地把手指探进被昨天被肏熟的小穴里,里面的纹路面和光滑面紧紧吮着我的手指,我不由得夹紧了腿,感受这种微妙的快感。

    虽然不如被肏来的直接,但是很新奇。

    我捂着嘴轻轻喘息,直到手指沾满带着甜腥味的淫水时我才回过神来,懊恼自己干了什么骚逼事。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我19年来都是从来不会打手冲的正经人,可是因为余延,他让我变得又骚又贱,忍不住自己玩起了女屄。

    我依旧觉得小穴痒地难耐,一两根细细的手指不够粗,完全填满不了空缺的欲望。我擦干净手指关上灯,决定冷静下来清心寡欲重新做人,于是第二天大姨妈出其不意地造访了。

    生理期让我心理更加低落了,家人当然知道我是个双性人,但是看到垃圾桶里的卫生巾也会觉得很恶心吧。大年初一父母和弟弟大清早就去亲戚家拜年了,没叫上我,我心满意足地睡到了中午,慢吞吞地煮面解决掉午餐,做了几套卷子开始刷视频。余延几天没发消息,我也没理他,小少爷这时候估计和自己父亲待在一起。我在整理行李时还发现余延给里边塞了件睡裙,我一直没穿过,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了,正好家里也没人。

    睡裙有点透,贴在肌肤上,薄薄的材质使乳头的凸起变得很明显,繁丽且浅的花纹印在睡裙上,长度堪堪到大腿根。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感觉有点好看,也许我应该是个女人,可惜多长了个鸡鸡。我撩起睡裙看了眼自己小小的阴茎,有些恼,忍不住弹了弹龟头,小阴茎颤颤巍巍摇晃了一下又垂下头。

    ………我有病啊。

    正当我放下裙摆为自己的大病行为懊恼,身后传来了林启声有点磕巴的声音。

    “哥…………你…………”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他一脸难以置信眼珠子都要掉地上去了,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短短几天里我的脑子第二次轰地一声炸了。我希望我现在已经炸了,炸成碎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洗掉难堪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