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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十年间,你就没有一次机会告诉我真相吗?我苦苦找寻三十年,你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林重远,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林默呢?你告诉他了。”这件事林重远一点不亏心是不可能的,如今后悔也来不及,说对不起也没什么用,事到如今,他只是不想伤害林默而已。 ”你休想再看到他。”戒尘说完,转身要走。 “戒尘”林重远道:“我求你,你别带走林默,你不要毁了他的一生。” “是我毁了他的一生,还是你毁了他的一生,如果他跟着我,至少不会去和皇帝干那苟且之事。” “这个你也知道了?” “我一定要带走林默。” “戒尘”林重远再次拦他:“他三十岁了,这里是他的家,他是大汉的将军,你不能带他回匈奴,他也不会跟你走的。” “我不管,他是匈奴人,不能当大汉的将军和匈奴开战,我要带他回匈奴,即刻便走。” “只要我不许,你哪儿也走不了。” “爷爷……爷爷……”林默的儿子林真和林贤的儿子林颂双双跑来找林重远。 戒尘拎起两个孩子就跑,边跑边道:“你若拦我,我就杀了你的孙子。” 第62章 林贤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门口人声涌动,童娇哭跑进来:“贤哥哥,颂儿被个和尚抓走了。”林贤一愣,马上跑了出去,看到焦急万分的父亲,问道:“爹,怎么回事?” “是戒尘,来人,给我备马。” “戒尘?”林贤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你哥的生父。”林重远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在灵觉寺。” “爹您身子刚好,这事交给我。”林贤跑出府外,跨上自己的马,一路追出城去,远远看到戒尘的背影,吩咐手下道:“不用跟着,这是军令。” 护府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敢跟得太紧,但也不敢不跟着。 林贤的马脚力很快,戒尘轻功虽强,抱着两个孩子,也不能使用遁术,眼看越追越近,两个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爹爹……二叔……” “真儿,颂儿,别哭,别怕。””林贤开口喊道:“大师且慢,此事我爹有错,但我哥没有,皇上还在灵觉寺,你带走两个孩子是在逼我们,事情闹大了,受苦的还是我哥林默,大师……求你放了两个孩子,大师……” 戒尘苦修多年,早已没有年轻时的火爆性子,林贤的话,既在耳边,也入心里,事情闹大了,受苦的终究还是林默,想到此,戒尘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他放下两个孩子,松了手。 林贤跳下马,大步跑过去,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哄慰一番。 “多谢大师。”林贤低头拜谢。 “你爹他不是个东西。”戒尘仍在愤愤。 林贤叹道:“这个事情,我做儿子的也不敢说什么,我看大师甚有修为,还请您细细思量,我哥他心高气傲,您若硬是揭穿他的身世,恐怕他接受起来,也不是易事。” “我知道不是易事。”戒尘道:“我也不是非要他认我,或者跟我回匈奴,我只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去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大师如此明事理,我替我爹我哥哥谢谢大师了,我也替我爹跟您说声对不起。”林贤说完,跪下给戒尘磕了一个头。 “你快起来,你才多大,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跟你没有关系。” 戒尘说完,拉起了林贤,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向灵觉寺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侍卫已然赶到近前,林贤将两个孩子交给侍卫,低头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二公子你……” “我去办些事情,即刻就回去,放心,我没事。” “是。” 戒尘回到禅房,林默兀自还在佛龛下,戒尘细细端详林默的眉眼,清秀俊美的儿子像极了东雅,身形与自己也很相似,戒尘盘膝坐在林默身边,娓娓道出了林默的身世,每每说到痛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一语道尽,竟是泣不成声起来。 林默静静听完,仍是面无表情,看到林默眼中的阴郁和冷漠,戒尘道:“爹没有骗你,你已经三十岁了,爹也不是真想你做什么,爹只想让你知道,你是匈奴人,你亲爹,亲娘都是匈奴人。” 执着半生寻找亲生儿子,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再多的悲愤也抵不过内心的惊喜与温暖,看林默始终无言,戒尘意识到儿子还被点着哑穴,解开林默的穴道,戒尘含泪道:“林默,你可愿意喊我一声爹爹。” “爹爹。”林默喊着,嘴角露出一丝鲜血。 没有丝毫的抗拒,亲人相认如此顺利,戒尘大喜过望,抱着林默道:“儿子,儿子……” 一柄匕首穿胸而过,戒尘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眩晕,躺倒在地上。 林默擦了擦嘴角的血,他早就用内力冲破穴道,拿好了匕首只等戒尘回来,他蹲在戒尘身边,冷冷说了句:“我是谁的儿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是匈奴人。” “为什么?” 戒尘满眼痛楚:“为什么不能是匈奴人。” “因为皇上不喜欢。”林默说着,用力拔出戒尘胸前的匕首。 “呃……”汩汩的鲜血从戒尘胸口流出。 林默伸手点了戒尘的穴道:“你就躺在这儿吧,一会儿血就没了,你不会死得太痛苦的,我先走了,爹-爹-。” 戒尘看林默轻轻锁上房门,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不禁心底生寒,他望着一边憨笑的佛祖,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外面天刚拂晓,林默披着一件僧衣,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缓步走回行宫。 不大一会儿,林贤带着空远大师前来,他用随身的匕首砍掉门锁,推开房门:“大师,戒尘。” 空远跑过去,赶紧给戒尘点穴止血,林贤帮着空远把戒尘放到床上,包扎伤口。 “谁做的?”林贤问:“是不是林默?” 戒尘不答,也不睁眼,只是面如死灰,没有半点生气。 “我就知道是他,他就是个畜生。”林贤心中愤恨不已,先是害死妻子,如今又要害死生父,林贤真不知道林默的心是什么做的,怎的如此绝情。 “空远大师,可有什么地方能让戒尘大师养伤,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没有死。” “当然有,偌大的灵觉寺,藏个人不是难事。” “那我走了,我会让人把药送到寺里来。” “多谢林将军。”空远双掌合十相送。 “林贤。”戒尘虚弱的说了句:“别……别怪他,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不想自己是匈奴人。” “大师不要多想,好好养伤吧,我会再来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