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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价甚高,我便是有心也无力。” 说着,她应当是想到了个主意,可碍于情面又犹豫不已,好几次欲言又止不提。 叶微雨玲珑心思,见她踟蹰便委婉道,“梅姐姐若有什么难言之隐,稍后再说与我听,可好?” “多谢微雨妹妹好意。” 通常齐殊元的作息是,晚膳后雷打不动地陪汤圆玩耍,在园子里溜个圈算作消食。之后再回房,由着侍女伺候梳洗完毕,就到了睡觉的时辰。 今日也是一样,他牵着汤圆央绿萝去厨房给他寻了点小肉干,用作他在院子里训练汤圆的坐卧起身奔跑等动作的引/诱之物。 齐殊元虽出去了,桓允却老神在在的靠在圈椅上不动,叶微雨提醒道,“现下还不回宫,太子殿下该担心了。” “时辰还早着呢?”桓允说着又把那幅画拿出来欣赏,只觉越看越喜欢。 见他吃了就坐,叶微雨很是不喜他这恶习,忍不住过去拉他起来,“便是稍后再走,也应当消消食再坐,若是积食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好好好。”桓允不情不愿的起身,心知她是不愿自己在此处碍着她姐俩说话,也不知那女子有何魅力,竟引得阿不对自己越发不在意,他心里愈发看梅湘不顺眼,“我去观摩观摩小蚂蚱如何训他的小狗儿。” 等屋子里没了旁人,叶微雨这才在梅湘面前坐下来,直言道,“梅姐姐可是囊中羞涩,需要我接济你一些银两?” 毕竟是难以启齿的事,被她明明白白的道出,梅湘面上羞窘,清丽的小脸微红,“正...正是。” 唯恐叶微雨误会自己会借大笔银子,梅湘赶紧解释道,“我当初从夫家逃出来时,情急之下装了不少首饰,拿去当了也值些银钱。只是卞梁的物价甚高,若我想经营一家脚店,只怕还需投入更多的银子。” 叶微雨听了了然道,“不妨事,母亲的嫁妆里还有尚未拿作他用的铺子,我可按照市价借租给梅姐姐,待梅姐姐有了收入再还我也成。” 梅湘闻言,没料到有这等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她略忖片刻仍是不置信道,“妹妹说的可是真的?可我何德何能让妹妹屡次相助...” “梅姐姐也不必谢我,只我们需当公事公办,字据条款还是要写清的。”叶微雨缓缓道,“还请梅姐姐莫要见怪。” 梅湘不甚在意道,“妹妹好心助我渡过难关,我又怎会怨怼?自然是再感谢不过了。” 梅湘了却一桩心事,心下欢喜,便陪着多说了些时候的话才起身告辞。 皇城大内每日亥正落钥。 桓允便是不愿也不得不回宫,叶微雨将他送至二门。 明月高悬,夜空中几点疏星散落。凉风习习,隐约带着花香。除却巡逻的护院走动,只草垄里小虫子发出的“噗嗤噗嗤”的叫声清晰可闻。 流月和宝禄各提一盏纱灯在前面引路。 桓允方才未将斗篷系好,所以系带便有些松散,斗篷也歪歪斜斜的罩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身高暂且相当,叶微雨看不过眼,就主动替他整理斗篷。 “我怎记得你提起过,你母亲陪嫁的铺子除却博雅书局,余下的尽数都租了出去?”桓允乖乖的站着,嘴却不闲着,“你莫要为着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大善人啊。” 叶微雨道,“原本母亲在保康门附近的铺子租赁给一个做绸缎生意的商人,可前日他使人来告知因经营不善,他将不再做这类买卖,又因租期将近,故而提前来商议退租的事。” “正巧我还在发愁如何处置这铺子,梅姐姐就有需要,解人之困不正好?” 桓允凝视着她的眼睛,不解道,“按理说,那梅湘跟你是隔得再远不过的远亲,你又何必如此上心?竟不像你了...” 叶微雨抿唇不语,半晌才道,“她啊,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能帮就帮吧。” “我瞧着她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桓允不屑道,“低眉顺眼的,可不像极了我父皇后宫里那些邀宠的妃子?” 叶微雨将系带系好,闻言斜眼睨他,“你如今说话越发无度,梅姐姐又没得罪你,你何必小人心思?” 桓允半真半假的哑然道,“你几次三番为她说话,怪罪于我,还不是得罪我啊?” 叶微雨懒怠与他掰扯,唤住流月,“流月,随我回去!” “你这小娘子!”桓允无奈拉住她,“年纪不大,气性这般大作甚?”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叶微雨到桓允离开前,这一路都未再搭理他一句。 一夜无话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脚店:出自宋·孟元老·,是供人临时歇脚的小客店,其实也就是小规模的酒楼,与之相对的是正店。两者最大的区别是,脚店没有自主酿酒权,正店有。 第24章 早在高祖皇帝时,朝中有名叫弋清的官员闹了一个笑话。 时逢农耕,高祖趁春/光尚好,带着文武百官外出汴梁城踏青赏景。马车行至乡野农家,见农人在耕地撒种,高祖一时兴起,就唤停车马,询问农事。 高祖是个手不释卷之人,却也重理论与实际结合。他见田垄里有长好的菜苗,就起了考校诸位大臣的心思。 他指着田地里那一株株将将发芽的幼苗,只堪堪分辨得出它是何品种,问随身的近臣,“卿可知这是哪种菜蔬的幼苗?” 那近臣是去岁从太学上舍直接免礼部试进入翰林的,虽只是小小的编修,可其才华横溢,尚在太学时就得高祖亲睐,故而此次踏青特招其伴驾。 这位近臣正是弋清,他圣眷正浓,又少年意气,很是风光。突闻陛下发问,弋清也不慌不忙,仔细分辨那幼苗是何物后,信心十足地答到,“此为菘菜。” 高祖听闻但笑不语,又转而去问其他朝臣,可得到的答案众说纷纭,有说是“葵菜”的或有坚持是“菘菜”的,还有甚者在二者之间游移不定。 弋清往时同高祖论政皆对答如流,获赞扬备至。而今却在这不起眼的问题上栽了跟头,他自是不服气,忽而想到自己在家乡读书时,好似见过同类之物,越想越肯定此物和印象之物是同一个,便斩钉截铁道,“陛下,定是荠菜。” 谁知高祖仍笑道,“弋清啊弋清,圣贤书虽好,可也要多多涉猎其他门类啊。”而后他才解惑道,“其实此为芥蓝。” 弋清顿时面红不已。 本以为这事就如常过去了。 可不久之后,朝廷就颁布了一项政令,农为国之根本,凡入太学者,须亲侍农事,而以晓世事。 据高祖所言,他认为便是某人学富五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作文酣畅淋漓,可只困囿于书本,不闻窗外事,于仕途和国家前途都只是闭门造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