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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京城樊楼少东家的信物,小子暂且将之抵押在婶娘处,婶娘认为如何?” 其实傅明砚心道,如此重要之物作为抵押,总该会应下了吧? 那妇人一介农妇,哪里识得识不得玉佩的好坏,只一听“樊楼”二字,眼睛一亮,遂笑逐颜开道,“你是樊楼的少东家?” “正是,婶娘从何得知?” “老妇不识,只因当年我家那口子在樊楼做过木匠的活计,因操作不慎伤了手,还是老东家贴补了药钱,才使得我家里不至于雪上加霜。” “原来如此。” 忽而又听那妇人关心的问,“听闻前段时日樊楼扯上了人命官司,可有什么关系没有?” 傅明砚摇头,“影响肯定是有的,只这案子还悬而未决,可朝廷公正,相信必会还樊楼一个清白。” 沈兰庭虽说在旁并未搭话,可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听得仔细,待听得傅明砚这句时,脸上的神色变得莫名起来。 第29章 之后的事就变得相当顺利了。 农妇知晓傅明砚为恩人之子,分文不取的就将耕牛并其他用具借给了他。 牛的性子温吞,在妇人的点拨下,傅明砚很快掌握了赶牛的技巧。 他和沈兰庭一人赶牛,一人拖着犁具走到下山的路口时停了下来。 “咱们回程会走官道,也不知九殿下现下如何了。”傅明砚仰望着山坡道。 “留个口信给那妇人,”沈兰庭道,“以免殿下寻我们不得,届时会加罪于我们。” “也好。” 两人正说着,就有几道身影从交错的树枝后转了出来。 仍是叶微雨在前牵着桓允。 应是有了之前的经验在,桓允再走这小路已不似最初胆怯,又有斐宇在后面护着他,几人很快就下山来汇合。 见傅明砚二人已经借到耕牛,叶微雨道,“可还顺利?”他俩离开的时间不短,想必求借的过程还费了些周折。 傅明砚却避过不提,只道,“尚可。”他转而对桓允,“殿下若是仍不舒服,骑在牛背上会轻省许多。” “傅兄说得很是在理。”沈兰庭殷勤地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罩在牛背上,“如此便不会污了殿下的衣裳。” 桓允便是再体力不济,也不会放让叶微雨受罪不顾而只管自己享受,他对叶微雨道,“阿不,你去。” 叶微雨自认不似那等娇弱的小娘子,几里路还是走得的,便摇头,“我无妨。” 桓允当下不与她多废话,眼风一瞥,斐宇在叶微雨还未反应时就抄起她的两腋将她提到牛背上放好。 饶是叶微雨时常面无表情,此时脸上也有些绷不住的动怒,“桓允!” 桓允丝毫不觉心虚,反而还冲她俏皮的眨眨眼。 傅明砚暗笑不语。 沈兰庭往前牵住缰绳,对叶微雨道,“姑娘坐好了。” 桓允见状心中又是一阵嫌恶。他心道,成安伯府的人定是同他桓氏命理犯冲,否则怎会从上到下,从老到幼无一人能入他的眼。 其余人嚣张跋扈便也算了,好歹还有几分意气。可这沈兰庭却钻营溜须拍马之道,骨头都是软的,可以说是对桓氏血脉最大的侮辱! 他对着沈兰庭扬扬下巴,居高临下道,“收起你那副谄媚的小人之状,若想在我跟前晃悠,我劝你还是挺直腰板做个人。” 官道的距离随远一些,可毕竟宽阔平坦,走起来顺畅很多,并未耽误多少时辰就回了原处。 裴知月和卫褚二人组也进展迅速,他俩不仅将自己的那块地的杂草除完,便是桓允和叶微雨那块地,也在收尾了。 总算得了喘气的机会,裴知月和卫褚不拘小节的在田埂上坐下,看着其他手忙脚乱的学子,暗自估量自己这方的速度。 在场的就是出身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也没有下地做农活的经验,可想而知他们的进度有多惨烈。 最初裴知月和卫褚对着密密麻麻的杂草也是无从下手。 因为有的杂草叶片边缘是锯齿状,一不留神手就会被割出血口子。那些金贵的小娘子,哪里受得住这般磋磨,接二连三的丢了工具坐在田埂上哭哭啼啼的闹着要回家。 在场监督的学正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才开始便是这番境况,恐怕今日这春耕进展不下去了。” “可不是,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子侄,弄得一身伤回去,明日紫宸殿上定是热闹得很。” 裴知月和卫褚见现场一片鬼哭狼嚎,很有先见之明的给两手都缠上布条才避免了流血的惨状。 可他俩毕竟没有经验,割草的速度很慢,使力也不对劲,没多会儿就累的直不起腰,就干脆坐下来休息调整状态,顺带看赵翰林家的二姑娘是如何对她的搭档颐指气使,大发脾气的。 跟赵宣琪一组的倒霉鬼徐策就是那个被桓允抢了座位的简朴少年。 他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农户,再往前数两代才有个亲戚是小小的县衙主簿,职位虽低,却也是吃皇粮的,故而徐策家中长辈时时用这位祖宗来鞭策他用功读书。徐策也很是争气,他家乡所在的那个县,也就他一人以不错的名次顺利考进太学。 别看他一脸书呆子气,在家中也是做农活的好手。只见他左手一翻就利落的将杂草束成一捆,右手手起刀落,瞬间就只剩下一撮茬子。 赵宣琪原本还为有这么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搭档而倍感愤懑,现下见他农活做得有模有样,当下便指使道,“呐,我的手可是做不得这些粗活的,既然你会,那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徐策既有原则还相当坚持,自然不允许赵宣琪偷懒,正色道,“所有的活我做可以,但是我会像学正讲明你并未出力,也就不会计算你的成绩。” “你知道我是谁吗?”赵宣琪怒到,“你有幸同我说话都是你祖上积德,为我办事更是你这小小的草民几世修来的福分,你不感恩戴德,还想威胁我?” “那又如何?”她面目虽狠,但到底不如面对九皇子时胆颤,徐策不卑不亢道,“本就是通力协作的事,你却以势压人,学正那里我也是有理由说得清的。” 徐策嘴上不饶人,手上的活计也不耽搁,三下五除二就割完野草,很快就抡起锄头锄地。 他的动作老道熟练,锄头高高举起,又重重挖在地上,赵宣琪看得心肝颤,想同他继续理论,都有所顾忌而不敢靠近,无奈只得撅嘴愤恨地走到一旁不敢再言。 卫褚将徐策割草的动作看得真切,小试几次就找到了手感,又给裴知月一指点,两人这才事半功倍。 所以等傅明砚他们将牛赶回来,见裴知月和卫褚两人地里的杂草最先除净,就让他俩抓紧时间先把地耕了。 只犁地就这活计,无人教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