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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誉的关心范围内。 他轻揉按着程鸢头部的一些穴位,蹙眉说:“我娶她是来享福的,不是让她受累的。” 冯雅:“……” 这宠妻也是到极致了。 她羡慕又欣慰,笑说:“行了,知道你心疼鸢鸢,回去你们歇着,蜜月什么的也安排上吧。” 这话合乎霍昭誉的心意。 他笑了下,又想起她曾要去,便问:“妈呢?还去不去了?” “家里乱成这样子,我怎么去?” “你想去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孩子心大。” 她这是没心情去了。 霍昭誉敛了笑,神色严肃了些:“就是家里乱了,你才要出去散散心,顺便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想清楚了。” 冯雅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程鸢看到了,也跟着说:“昭誉说的有道理。环境影响人,出离这个环境,也许很快就看清了,就跟当局者迷一个道理。”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 冯雅目光柔和而带着点哀婉:“只想清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商业联姻,本也不抱太大期望,彼此相敬如宾便是理想婚姻了。 可看到了儿子对儿媳的疼宠,方才明白一个人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爱。霍振年寡淡冷情她忍了,可闹出前任、私生子真是太寒她的心了。 只再寒心又能怎样? 反证明了越寒心,越在意,如同越爱越恨的道理。 当然,她也可以示弱、讨巧,学着柔情婉转,可一直以来的高傲不容她低下头来。在这场婚姻的围城中,她败了,但只能挺直背脊败下去。 程鸢多少感觉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肠软,多年相处,没感情是假的。 这感情丝丝缕缕的像是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她。 她压抑、痛苦,但挣脱不得。 她日复一日的揪着那些花瓣,就像是揪着自己的心。 终究破碎的不成样子。 程鸢心中感慨万千,忽然觉醒:自己可不能陷入这般境地。她可以爱霍昭誉,但爱一个人是有限度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书中“他们”的早亡,也应承了这个道理。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霍宅。 他们下了车,径直往客厅去。 沿途遇到的仆人们欲言又止,怪异的气氛慢慢笼罩身心。 程鸢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余光扫了眼冯雅跟霍昭誉。他们似乎有同感,也都绷着脸,满面严肃。她心头微微跳着,到达客厅时,一抬头,看到客厅正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徐朝阳到底进了霍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三角恋开始…… ☆、誓言 徐朝阳的伤情不算严重, 轻微脑震荡, 额头缠着一圈白纱, 隐隐沁出点血迹。右小腿有处撞伤, 但包扎的像是骨折,还坐到了轮椅上。 说是苦肉计, 也没差了。 霍振年顾念着他失去母亲、又出车祸, 便把人接进来照顾。他之前跟冯雅打过招呼,虽然没得到她的同意,但一家之主的权威心理作祟,她同不同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小雅——” 虽然说冯雅的同意不重要, 但他还是有点心虚, 为了防止冯雅不给他脸,选择先发制人:“朝阳出了车祸, 身体不便, 身边也没人照顾, 我接他回来休养几天。” 他努力摆出亲和温柔的模样,还给了理由,但理由委实可笑。 没人照顾? 出点钱, 找些护工, 不比家里的仆人伺候的好。 冯雅觉得他说的那些理由简直是用来侮辱她智商的。 太寒人心了。 自徐明烟出现,他干的每一件事都寒透了她的心。 冯雅气坏了,看都不看他,径直上了楼。 在儿子、儿媳以及新认回的儿子面前被妻子甩脸色,是非常难堪的。 霍振年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看向程鸢跟霍昭誉时眼神冰冷,带着威压:“昭誉,程鸢,这是你们大哥。” 程鸢看着徐朝阳,不知作何表情。 前一秒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后一秒他就把人带到了面前。 她僵硬地笑了笑,还没出声,就被霍昭誉拉上了楼。 这比冯雅还不给脸。 程鸢心间惴惴,就听一声厉喝:“放肆!霍昭誉,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想我什么态度?” 霍昭誉停在二楼台阶,转过身,俯视而下,眼神带着嫌恶:“世间事难两全,既然不管徐家,那就不管到底。这么搞的家宅不宁,你还自豪了?” 哪有儿子向父亲这么说话的? 程鸢拉了拉他的手臂,小声劝:“你冷静点。” 霍昭誉冷静不了。他讨厌徐朝阳,不仅是他搅乱了家里的宁静,还是程鸢的初恋,他的情敌。他才说了不让两人来往,连冯暖暖那边都要她减少接触,他倒好,一言不发将人弄家里。他可真是他亲爸了! 亲爸霍振年听得儿子的质问,更觉难堪,涨红着脸低喝:“你这逆子!” 逆子懒得多说,拽着程鸢继续往楼上走。 霍振年想上楼去拦人,但半路被徐朝阳唤住了:“爸,总要一个适应过程,急不来的。” “这孩子越发不服管教了!” “他年轻气盛,难免的。” 徐朝阳淡笑,目光落在楼上纤细的身影上。 霍振年还气着,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你也没比他大几岁!本以为娶了妻子能成熟点,可你看看,跟他妈一个德行!” 轻狂傲气认死理。 徐朝阳听到后半句,笑容渐渐僵住。 程鸢……已为人/妻。 她是霍昭誉的妻子,这身份是他心中的一道伤。 他该放弃,可不甘心。 她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嫁给霍昭誉? 他的母亲夺去了他母亲的幸福,他也夺去他的幸福吗? 不可以! 徐朝阳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三楼卧室 霍昭誉一进房,就招呼程鸢来帮忙收拾行李。他决意立时展开蜜月旅程,离开这华丽的牢笼。 “我们去了,妈不去,你放心吗?” 程鸢眉间绞着愁绪:“她什么事都压在心里,现在徐朝阳又住了进来,肯定伤神又伤心。” 霍昭誉单膝跪在地上,停下放衣服的动作,手指按着太阳穴:“那你去跟她说,一起去。我看你们现在能谈到一块,她也听你的话。” 程鸢顿觉压力,但也只能点头从命了。她出房往楼下走,留意着客厅的动静。 没有人说话。 客厅里静悄悄的。 她趴在楼梯扶手瞥一眼,正巧对上徐朝阳的眼睛。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