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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淳恍然大悟,叫捧砚去取了水来,开始烧水。水开后,他先给余慧心泡红枣枸杞,再给自己煮茶。 一边煮茶,他一边问正事:“这诗是李白赠予你的?” “对!他爱喝酒,我当时给他买了两斤酒,他没钱,就说用这个换,不过我看不太懂。” 裴义淳心口一窒,看不懂?真是暴殄天物!幸好她没当做不要紧的东西扔了! 他愣了一下,好奇:“你不是会写字吗?” 余慧心幽幽地道:“会写字就一定看得懂诗吗?况且我的字那么丑……” 裴义淳赶紧求饶:“三娘我错了!谁也不是天生就字好看的,是我蠢笨,不知三思而后言。” 余慧心一窒,想不到他会拿她的话噎她,不过看在他态度端正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裴义淳松口气,问:“李老去哪里了?可否得之一见。” “呃?”余慧心差点没反应过来李老是谁,“他说要游遍盛朝大好河山,早就走了!” 裴义淳皱眉,面露失望。 余慧心铁石心肠、恍若未见,决定之后再将故事编圆一点,以防他再问。不过故事的重点当然是放在与李白的结识、得诗的细节上,至于李白人在哪里?抱歉,就是走了,去旅游了。 古代通讯、交通都不方便,一个人走了,不再回来、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都很正常。就假装李白真的来过这世界,留下了一首吧。 余慧心倒想过把李白其他的诗,甚至其他诗人的诗都写出来。但一个李白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唐宋元明清的大家组团来,她就扯不了这么大的谎了。甚至李白一个人的诗,她都不敢再拿出来……顶多再来一两首,反正不能太多。太多的话,谁不问他在哪里?谁不想见他?谁不怀疑她怎么和他联系的? 呃,她好像也没背住几首,真特么想太多了,擦汗! …… 裴义淳怕自己总出现在余慧心面前,会惹人怀疑或招来闲话,傍晚她出门散步时,他就没出现,第二天也只在讲经的后半程出现。等了绝法师讲完经,余慧心告辞,他还故意留下来请教问题,又与她错开。 余慧心有点失落。 大约是因为心跳频率失常的原因,她现在想多见见他。那么好看的脸,看着也让人开心不是?结果一整天就见这么一会儿,有外人在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真叫人忧郁。 她却不知道,裴义淳每天都会出门赏梅,早晚各一次。 她锻炼身体,往山下走。裴义淳则从寺院后门走,那里有小路通向旁边的山,到了山上,正好能看到她散步的小道。 当然,他也不止是看她,这里的视野本身就极好,他从前来过几次,能看到山、看到路、看到树,看到对面山上露出一角的庙宇。 他想以此作画,只是一直在等花开,等雪下。这几日,他看着她在山间行走的背影,又有了别的想法。 想好了该怎么画,他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轻松不少,飘然下山,与返程的余慧心碰上。 余慧心惊讶不已,又有些欣喜:“裴公子?你从哪里来?” 此刻的裴义淳,着一身靛蓝深衣,身上沾着几片梅花瓣,面冠如玉,恍若仙人下凡、隐士出山,想不叫人心动都不行。 “山上,赏梅。” 余慧心往他身后看去,竟然无法从山坡上找出路来,而那山峰肉眼可见的陡峭,忍不住道:“这座山,我是不敢去的,裴公子可真勇敢。” “你别去,山路不好走。” 余慧心脸一红,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忍不住怀疑——我觉得他好看,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好看呀?哎呀!当自己心里有点小九九的时候,就怀疑别人的举止别有居心,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余慧心还是很开心。就像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看他第一眼就想好学区房在哪里买了,她也忍不住想一些不切实际的画面,而那些画面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散发甜蜜。 走着走着,她感觉他没跟上来,驻足回身,见他离自己几十米远、走得慢悠悠地,似乎并不急着回去。 她继续走,半路又回头一次,见他还坠在后面,心里一气:果然是自己不要脸,竟然想那么多!学区房快别买了,应该用不上! 裴义淳却突然追上来:“三娘!” “嗯?”余慧心停下。 天色已暗,红梅趁机将灯笼点上。 火光在余慧心背后放大,裴义淳看着她,心砰砰地跳起来,整个人神思恍惚。 余慧心被他看得脸红,正想继续走,裴义淳道:“三娘,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余慧心想:要是在现代有人这么和我说,我一定先捶爆他狗头! 但这是在古代,她温柔地道:“裴公子请讲。” “呃……”裴义淳又犹豫了,斟酌了一番道,“三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自己也说应该洒脱一点,所以,莫在为过去耿耿于怀了。” “……”他在说啥? “那王家眼高于顶,不认真待你,不知自己失了怎样的瑰宝,有他们后悔的!” “……”emmm……王家?为何会提到王家? 裴义淳看她一眼,生怕说得太直白了会伤到她,却又怕不说清楚她会逃避,一狠心道:“你为了他寻短见,他知道吗?就算知道了,你又指望他怎样呢?他已经另外娶妻,顶多将你接回去做个妾,到时候肯定惹他新妻子不快,你在那家能过什么好日子?不若忘了他,指不定能嫁个人中龙凤……” “等等!等等!”余慧心打断他,“我为王腾宗寻短见?谁说的?” 裴义淳一愣,顿时有点惊喜:“难道不是?元宵那夜,你不是为了他投河?” “我呸!”余慧心大吼一声,惊起林间飞鸟。 第 51 章 “小姐!”一直当空气的红梅和紫兰惊呆了, 恨不得拿两本塞她嘴里。 余慧心怒气冲冲地道:“我为他投河?他也配?!是谁说我为他跳河的?” 裴义淳被她吓到了, 下意识地道:“是、是你哥。” “我哥不但脑子蠢, 还眼瞎!我是被人撞下去的, 他没看见?说起来还怪你呢, 你当时是不是在船上叫了我……叫了我哥?我听到一个余字, 就探头去看, 这才被人撞下去的!” “对、对不住!”裴义淳心慌不已,生怕她恨上自己,“我看着一个人像你……像你哥, 我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