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噩梦

    五   噩梦

    皇宫里乱糟糟的，宫女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嘉芙跌跌撞撞的，想要拉住一个宫女询问，却被推搡摔在了地下，地下湿漉漉的，嘉芙伸手摸到一片血迹，血，地下都是血。宫门都撞开，堵在门口的小内侍们很快被战马踩于脚下，盔甲摩擦的声音摩挲着嘉芙的耳廓，她看见如潮水一般的军队涌进余姚的宫城……

    “快跑啊！城破了！黑甲军攻进来了！国君降了！”

    到处都是尖叫和东西破裂的声音，嘉芙爬起来缩到了一个廊柱后面，眼睁睁看着黑甲军冲进宫殿里拉扯住那些跑不出去的宫女内侍们，刀尖进出，飞溅的是血液，还有小宫女们身上的纱衣绸缎，粉色蓝色的布片和屋檐上垂下的丝幔飘带一起飞舞，浓浓的火光照在那些兵将的铠甲上，也照在那些宫女白花花的肉体上。

    尖叫，哭嚎，那群男人拖拽着宫女们，将她们按在庭前的合欢树下强行交合，男人肆意的狂笑声和女人惊惧的尖叫漂浮在余姚上空。

    那株合欢，是嘉芙的母妃最喜欢的。

    这里，这里是她母妃的寝殿……仿佛是在回应嘉芙，殿外又来了一队兵将，嘉芙看见自己端庄的母妃衣不蔽体，正被领头的将士抓着头发，在地上拖行……还有她的父王，她的父王满身的血污，镶满明珠的冠带早已歪斜，她的父王正伏在地上不停的哭求着……

    嘉芙惊叫，冲了出去，却被一个兵士捕获，他将她按在地上，她抬眸去看，那抓住她的将士正是罗副将，嘉芙不由得大喊：“罗副将，罗副将，我是嘉芙公主，我是陆将军的未婚妻，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余姚……你们不可以……”

    她的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抬了起来，那只手掐的她很痛，可她忍住眼泪抬眸。

    “哦？你是我的未婚妻？”

    陆将军的脸出现在嘉芙的面前，嘉芙忍不住惊喜，眸中泪水再也含不住，扑簌簌的落下。

    “将军，我是嘉芙呀，我是你的妻呀。”

    陆琢玉捏着嘉芙的下巴，他挑剔的上上下下把嘉芙看了一遍。

    “我没有未婚妻，什么银苍江畔最美丽的明珠，不过如此……把她们都给我带回去…”

    天旋地转，嘉芙身边哪还有什么陆将军，她的身下凉飕飕的，她忍不住尖叫，她的衣服竟也都破烂不堪，几乎遮不住胸乳。她的身边是她的姐妹们，大都和她一样，衣衫凌乱，裸露在外的地方布满青紫的痕迹，她们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到处是男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甚至有几只大手伸进来肆意的揉捏，嘉芙尖叫着在笼子里挣扎扭动……

    “公主，醒醒，公主……醒醒……”

    嘉芙猝然睁眼，面前绿萼正跪在床榻上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公主，公主可是梦魇了？”

    “绿萼？原来是做梦，绿萼，我梦见余姚和楚国一样国破了，母妃和父王都沦为了阶下囚…绿萼，我好怕，将军不喜欢我，陆将军不喜欢我，魏国会不会再次发兵攻打余姚？”

    绿萼将嘉芙拥进怀里，轻轻拍抚着怀里的小公主，一声一声的安慰着她。

    “公主莫怕，将军不会不喜欢公主的，公主莫怕，喝些安神茶再睡吧，三日后便要大婚了，公主若是休息不好，眼下青黑，那才真的会让将军不喜呢……”

    嘉芙靠在绿萼怀里，枕着绿萼柔软的胸脯，在她的安抚声里迷迷蒙蒙的睡了过去。

    绿萼见状，轻轻将嘉芙放下，理了理被嘉芙扭到一起的被子，吹散了桌上跳跃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