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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然递了瓶水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都一样。”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岑然替他做了主:“钟小闻被监管部门提审过了,她不愧是号称实习生里最机灵的一个,把电话卡撅了,监管部门什么也没查到。” “坏消息呢?”贺泷低声问。 岑然的笑容一滞,轻轻咳了一声:“坏消息啊......你被通缉了,魏局亲自签发的文书。” 似是意料之中的事,贺泷淡然垂下眼帘,苦笑了一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的情绪传染了惊弓之鸟般的钟小闻。 “为什么那么突然啊!我们又没犯事儿......为什么通缉贺队啊!还把我当犯人审......简直是莫名其妙嘛!”她越说越委屈,“呜呜呜”的开始抹眼泪。 “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贺泷扭头,无意识的扫过那猩红的急救室字样,喃喃:“......是我的错。” “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都先别急着给自己揽锅。”岑然皱眉道:“我就不明白了,禁闭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八卦精盛星辰在旁边转了转眼珠子,讳莫如深道:“我听到一种说法是伽马在被提审的时候打伤了提审人员,贺队为了包庇他才跟魏局闹掰了。” “提审?我们没有递交任何的提审申请啊?”岑然震惊道。 “是啊,而且你们官方审讯不是不许滥用私刑吗?”盛星辰又插了半句:“他们这么做不怕被举报啊!” “因为审他的不是我们的人。”贺泷低声说:“你们知不知道局里外聘了一个姓高的专家?” “没听说啊。”岑然摇头。 贺泷蹙着眉,抬手捏紧山根,“魏局的态度太奇怪了......比起案底卷宗都明了的伽马,明显那个姓高的才最不应该出现在拘留所。” “是啊,我进拘留所都要申请临时权限!”钟小闻说。 “但是魏局什么都不问,格外偏颇那个姓高的,好像生怕我把姓高的杀了似的。”贺泷低声说。 “他们难道是亲戚吗?”岑然无语道。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血缘纠葛,那通常就只剩下利益纠葛了。”盛星辰在旁抖机灵。 此话一出,贺泷和岑然双双变了脸色。 “我在研究犯罪心理学课题的时候发表过好几个case repoort,对犯案动机还是很有研究的。你们别嫌我说话难听啊!”盛星辰摆摆手,难得正经:“你们魏局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了?” 岑然看了他两秒,对贺泷道:“这个我作证,他只要不八卦,讲的话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盛星辰得意的叉了会儿腰。 贺泷敛了眉目,倦色浓重。 “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 急救室的灯陡然熄灭。 门开,中文不太利索的主治大夫探出头来通知道:“患者醒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贺泷瞬间变得精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冲了进去,钟小闻紧随其后。 盛星辰在原地扯了一下岑然的袖子道:“学长,我能不能也去看一眼,我跟严哥......其实还挺熟的。” 岑然木着脸道:“想去就去啊,不过你可千万别当着贺泷的面说你跟伽马熟。” “啊?为什么?”盛星辰愣了愣。 “贺泷这个人吧,你别看他总是一副‘我莫得感情我最公正’的样子,其实......有时候很情绪化,占有欲特别强。”岑然抄起手臂叹气:“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伽马的喜欢到了一种什么地步,所以当初伽马骗他,他才会那么生气......” “啊?”盛星辰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尖:“可是我上次说了哎......” “你说了?说你跟伽马很熟?”岑然诧异:“不能够吧?贺泷什么反应?” 盛星辰捏着下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他让我还他五千多块的网费。”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信我,我要开始火葬场了。 40、法人 雪白的病床上, 青年虚弱的半睁着眼,浅色的瞳孔虚晃空洞。 贺泷和钟小闻一前一后的冲入病房。 “严潇!” “伽马!!” 床上的青年微弱的转了一下眼珠子,眸光清浅浅的拂过钟小闻和贺泷的脸, 又迅速挪开, 瞳孔深处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 “你们......坐啊。”他小声宽慰着, 似乎想要撑着坐起来给他们拉椅子, 但没动两下就气喘着倒了回去, 冷汗涔涔而下。 他那一身伤搁一般人身上早没命了, 贺泷脸色绷的极为难看,强硬的按着他的肩盖好被子。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都饱含情绪的落在自己身上, 青年有点遭不住, 咬着下唇歉疚道:“我还好,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他不安慰还好, 一开口钟小闻就彻底绷不住了,哭的像个三百斤的娃娃:“伽马你疼不疼啊呜呜呜呜他们干嘛这么对你啊!!他们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呜!” “我......我真的还好啦,钟警官你不要这样。”青年感到无措,他话说的急了, 干涩的喉咙痉挛, 就剧烈的呛咳起来。 贺泷忙捞过他的后颈, 轻轻替他拍着背, 顺便横了一眼钟小闻,“小钟你先出去。” “哦好......”钟小闻控制不住情绪,自知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唯唯诺诺的出去把门带上了。 青年终于缓过气儿来, 唇上的血色更淡了些,他不经意间跟贺泷对视上,瞬间被贺泷灼灼的眸光吓住。 “你......” 他话未说完, 就被贺泷紧紧的抱住了。 男人温暖坚实的怀抱如城墙般将他护在中央,那么可靠,那么有力,可贺泷说话的嗓音却在轻轻地颤抖。 “严潇......我这次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不会了!” 像在诉衷肠,又像在告诫自己,他低低的重复了很多遍,一遍比一遍深刻,一遍比一遍笃定。 那么深沉又忠诚的感情宛若空山间的晴雨雷云,铺天盖地无可抵挡,是曾经某个人的渴望而不可求。青年的下巴搁在贺泷的肩头,傻了两秒,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错愕的发现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依旧在这里。 这可怕的认知让他愈发的慌乱,满满的愁绪填满了心底,浓密分明的眼帘垂下,唇线平直,仿佛抿去了一声嗟叹。 “你别这样......贺警官。”他艰难的从贺泷的